“因为……他可能真的会死……”路迁安黯然神伤,紧接着,他再次眉开眼舒:“不过……或许我还能阻止。”
“现在,就让我从头跟你们解释一遍吧!”
沉默了半晌,路迁安平静地开始了讲述。
“我跟你们所有人都提过剪刀手怪。”
“可我没告诉你们的是,剪刀手怪名叫张森毫。”
“为什么我会知道?”
“因为我和将军杀了他之后,我便化作了一团意识——重走了他的一生!”
众人只觉得路迁安在说胡话,或是闭嘴不言,或是闭眼摇头。但路迁安没有理会他们,他自顾自地继续说。
“我知道你们以为我失了心智,觉得我在胡言乱语。”
“但,你们不妨往下继续听……”
“最初,我在和剪刀手怪,也就是张森毫的战斗中失去了意识。可我并没有死去,我去到了一片虚幻之境。”
“我将那里称为‘心境’。”
“在心境中,时间被无限拉长,我的一切都不存在,我只是一团意识。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唯独我的耳朵处似乎有一股奇异的温热。”
“我不知道我会在心境呆多久,可一眨眼后,我的眼前出现了一扇石门。”
“石门上正贴着刚刚的那副对联:”
“虚无演化乾坤转,幻梦映心欲念生”
“这副对联的前两个字拼在一起就是‘虚幻’。”
“呵……你们说,这巧不巧?”
众人依旧沉默,继续听着路迁安讲述。
“从对联的中间穿过,我的意识就去到了张森毫小的时候,我在他的体内待着,随他重走了他的一生。”
“从他出生到他逐梦理发界,从他发生变异再到他被‘念’所控制杀了自己的妻女,接着看到他如何在桂聚商城中残忍地杀害其他五个人,最后被我和将军杀死!”
“我明明看着他变异,可万万没想到我也处在我的‘变异’之中。”
“我以为那是濒死体验,是濒死体验让我穿越了时间。”
“呵!这多么神奇……”
“可再神奇,能比得过虚无吗?”
“那根本不是什么濒死体验,而我——”
“依旧处在心境之中。”
“虚无,根据我心中的欲念,演化整片天地,甚至填充了我所未知的事物!”
众人听此,皆是一愣。他们纷纷觉得路迁安这个说法,太荒谬,可他们从未怀疑过自己所处的世界的真实性,这个说法又显得的自圆其说……
路迁安双手撑在天台边上,肯定地说道:
“我从未走出‘心境’!”
“诸位友人、万千广厦、山河湖海、日月星辰,这浩渺天地间的万事万物,统统由我的欲念构筑!”
路迁安眼神深邃,穿透肉身皮相,直达灵魂,跨越无尽星河,直至宇宙边疆……
接着,他露出自信且狂傲不羁的笑容,自问自答:
“我要怎么向你们证明这件事情?”
“你们可能也留意到了,我总是跟你们说‘我不饿’。”
“为什么?”
“最开始,我也以为是灾后太过压抑的情绪,导致了我吃饭没有胃口。”
“可事实并非如此!”
“张森毫发生变异之后,在‘念’的影响下,也同样不会感到饥饿。”
“而我之所以一直无法感到饥饿,就是因为我此刻也受着‘念’的影响。”
“将军,你还记得桂聚商场吧?”
“你有没有想过,那剪刀手怪张森毫的人头梳妆台上,明明只摆着五颗人头。可是,等我们一路顺利走到四楼干粮区的时候,那货架上却是琳琅满目!”
“难道这不奇怪吗?”
“整个嘉和市,绝对不止我们两个人去过桂聚商城,但偏偏那里的货架上全都是商品,没有一样被人取走!”
“为什么?”
“因为我遇见你前的三天里,一共就吃了三片面包。我希望货架上有无限多的食物!最好整个干粮区的食物全是我的。”
“现在,我就假设我跟将军确实是第一个到达桂聚商场干粮区的人,上面这个论证不算数。”
“那么——”
“将军,你应该还没忘记我那抠搜的房东,齐叔恒吧?”
“我在他那租了三年多。可是在太阳风暴袭击地球之后,在我最饥饿,最期盼着华夏灾备特别部门送来食物的时候,他敲开我的门,告诉我——”
“他要涨房租。”
“可当我们回去之后,他又低三下四地告诉我不涨价了,反而要降价……这样前后矛盾的行为,合理吗?”“或许,这也只是齐老头想通了,决定放过我。”
“可是,我还能告诉你们——”
“我曾在与石队商定新规前,问过他两个问题。”
“我想知道华夏灾备特别部门来过多少次,我们所剩的食物又还够撑多少天。”
“然而,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在石队告诉我之前,我就已经猜中了!”
“新规颁布的第一天,我还建议石队先带领外出小队去搜寻美食广场。”
“结果你们也看到了……美食广场有很多食物!足够我们吃上半年的食物!”
“一个星期前,石队一个人坐在火堆前发呆,他一直在担心园区的防御问题,于是我建议他制作土炸弹。”
“巧合的是,我正好知道怎么制作土炸弹,而大家也恰好在三天之内找齐了制作土炸弹需要的所有原材料!”
“大家不相信,没关系……”
“就当是末日之下,我们一群人有泼天的运气好了!”
“接下来,让我们真正地证明这一切吧。”
“吴误,我来到园区的第一天就曾跟你聊过天。”
“我说问过你的项目。那么,现在请你说出这个实验项目的名字吧。我不过问任何细节,我只需要知道名字……可是,你能说得出来么?”
“林主管。您在这个产业园工作了这么久,那么请您告诉我:您的上司叫什么名字,您所在管理的部门有多少人,其中您最得力的手下又叫什么名字吧……你只需要说出一个!”
“葛耀文,我们也认识挺长一段时间了吧?我知道你女儿有哮喘,我也知道她除了吸喷雾之外,还需要吃药。那么,作为父亲的你,肯定知道这药叫什么吧……”
“赵茹小姐,我以前曾经叫你‘猫猫女士’,你也喂过不少猫了吧?可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园区中根本没有猫?”
“当然,它们可能都跑出去了……那么,你曾经喂过的猫是什么毛色的呢?只要你能说出一个就行!”
凡是被路迁安问到的人,都无法回答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