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我有罪。我需要向您忏悔。”
朱利安走到帕特里克身前的时候，立马换了一副忏悔的面容。
这是抽的哪门子疯？
说个话都爱搭不理的，今天居然主动想要忏悔？
帕特里克疑惑的看着朱利安，没有开口，只是谨慎的点点头。
“神父啊，我亵渎了主的荣光，我玷污了主的神圣，我有罪！”朱利安抱着帕特里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
“你做了什么？”
听到问话，朱利安抬起头来，刚准备说点什么。
忽然，似乎是悲从中来，一下子哭的更大声了。
朱利安把头埋在帕特里克的臂弯里蹭了又蹭，终于让眼泪、鼻涕、口水混杂着的不明液体将帕特里克手臂上的衣服打湿。
这才抬起头来说道：“我……，我刚才……哇，我有罪。”
“主会宽恕你的，你先说，你到底干了什么，好吗？”帕特里克不耐烦的问道。
“我刚才，竟然用沾满油脂的手，拿着一下象征主的神圣十字架祷告。哇，我有罪啊，我亵渎了主的荣光，我玷污了主的神圣。”
听到这个答案，甚至连旁边看戏的萝拉，都忍不住白了朱利安一眼。
闹半天，你说的就是这个？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上帝给……
帕特里克瞬间舒了一口气，安抚道：“朱利安，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失误，上帝会原谅你的。”
“不，哪怕上帝会原谅我，我自己也不会原谅我自己。”朱利安瞬间收起哭泣的脸庞，义正言辞的说道。
“这就是罪！这是对主的不尊重，是不洁者！”
帕特里克本想继续安抚，却突然发现朱利安说了一个他都没听过的神学名词。
帕特里克作为一名对基督教研究非常深刻的神学专业人员，对这些名词有着敏锐的触觉。
不洁者？
什么玩意儿？
咦，好像这个名词有点意思啊。
中世纪的基督教，把当时的民众划分的很绝对。要么是信徒，要么是异端。
但如果按朱利安这个说法，似乎有了更细致的划分，而且似乎里面还包含深意。
看到帕特里克开始眼睛里冒光，朱利安知道这事儿成了一半了。
当然不能给帕特里克自由发挥的机会，得打铁趁热，让他跟着自己的思路走才行。
随即说道：“对，我就是不洁者。我应该事先清洗一下手上的油脂的。我太心急了。您知道，我是一名虔诚的基督徒。我想向上帝祷告，所以就忘记洗手，直接触碰了十字架了。神父，你应该惩罚我，我有罪。”
朱利安一大通的言语输出，瞬间让神思飘远的帕特里克给拉了回来。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呢？”
帕特里克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罚朱利安。当前的圣经里，连不洁者这个定义都没有，更谈不上如何处罚了。
“神父，我有个建议。对于主，我们必须虔诚。我们每次向主祈祷的时候，必须保持身体的洁净。这既是我们对主的尊重，也是让我们能更容易倾听主的启示。我们需要一套特定的仪式，用来规范我们的动作。正式的祷告之前，必须先清洗我们的身体，包括头发、指甲。我想主会喜欢，更加干净、纯洁的信徒的。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朱利安一口气，将心里憋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所以，我们得用你刚才那个‘香皂’来保持我们的洁净？”
帕特里克也不是傻子，瞬间就明白了朱利安的用意。
朱利安羞涩的笑了一下。
“那只是一个辅助的小工具。我们更主要的是为了让祷告，更加有仪式感，让主感受到我们的虔诚。”
就在帕特里克还在思考什么叫做仪式感的时候，朱利安立即添油加醋的说道。
“因为有规定的仪式动作，这才有了更高层次的仪式感存在！”
“所以？”
“所以，我希望从下一个村子开始，您作为神父，应该帮助村民去建立这种祷告的仪式感。当然，在这过程中，我发明的香皂刚好能提供一点小小的帮助。”
帕特里克没说话，在思考其中操作的可能性。
朱利安终于袒露心里的想法之后，干脆一股脑把后续计划都说了出来。
“神父，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在旅途中，跟各个地方的神父、主教建立关系，并让他们加入我们。我们不仅能让他们辖区内的信徒，更加虔诚、更加规范。”
“还可以，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这当中产生的利润，我们只收取一些微薄的成本费就行了。您看我的想法怎么样？”
朱利安这想法，若是我们来看，就四个字：胆大包天。
但若是放在中世纪这些穿黑袍的神职人员的眼里……
你别说，还真别说。
举着上帝的名义，谁敢说个不好？
而且还能分钱，谁反对就弄死谁！
当然帕特里克是不在乎挣钱这个事的，这个世界总要允许有一两个奇葩的特殊存在。
但他依然很赞同朱利安的想法。
虽然现在他还没想太明白朱利安使劲鼓吹香皂，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真的是只为了赚钱？
终究有一天，他能搞明白的。
朱利安这个狡猾的小狐狸，总是藏着许多不向外透露的秘密。
帕特里克想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道：“等你弄出来成品了，我先试试。”
“好的，放心，包在我身上。”
朱利安搞定了帕特里克，瞬间开心起来。
商业大计，谋划已定，剩下的就是一路坦途了。
差点没忍住的高呼道：“愿全天下的姐姐妹妹们，都拥有一片雪白！”
利在当代，功在千秋！
朱利安又回头投身于香皂的开发大业当中去了。
当前的成品是黑乎乎的一坨。
显然这种产品是不能让朱利安满意的，得多试验几次，才能摸清楚具体的配方和提升产品的档次。
市场嘛，底层市场是肯定不能放弃的，这是走量。不能放弃拯救芸芸众生少女们。
高端路线也肯定是不能放弃的，这是走精品路线。更应该去挽回迷失的公主、贵妇们。
男人？
朱利安会关心男人用不用香皂？
女人香香的就行了呀，男人嘛随意，爱用不用。
卢克在一旁几乎是全程听完了朱利安的歪理邪说。
听到虔诚两个字，眼里直接放光，跟一头饿狼似的。第一次有了，偷偷藏一块香皂起来的念头。
终于内心不断地挣扎之下，最终还是放弃掉了。
毕竟偷盗属于重罪，身为一名忠诚的仆人，绝不能干这种事。
朱利安实际上看出来了卢克的心思，趁着做实验的功夫说道：“放心，给你留块好的，让你第一个用。让你的主，感受你的虔诚。”
“真的吗？”激动的卢克压根儿没听出来朱利安的语病。
朱利安点点头。
“太好了，少爷。我永远是您最忠心的仆人。跟我对主的忠心一样。”
居然把朱利安抬到了神的高度。
朱利安摆摆手，说道：“别别别，我可不想被人挂起来。好了，干活，别说话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连忙打住卢克继续想要表达感激的愿望，吩咐继续做事。
看着卢克带着兴奋忙碌的背影，朱利安脸上竟然出现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这些淳朴可爱的人，才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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