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孝红楼 第21章 失踪

贾诩绕到台边，等他说完话，朝他施了一礼，说道：“您就是海灵子前辈吗？贾诩受人之托有封信要交给您。”海灵子目光如电，看了贾诩一眼，说道：“不知是谁让你捎信给贾诩？”贾诩连忙答道：“这位前辈不愿透露姓名，他说您一看书信便知。”

海灵子微微点头道：“如此，把书信拿来贾诩看。”贾诩急忙从包裹中拿出一封书信，双手捧上。他接过书信，拆开细看，先是微笑点头，突又吸了一口气，面现忧色，然后看了贾诩一眼，说道：“看来只好如此了。”弄得贾诩莫名其妙。

他看完信，将信纸联带信封揉作一团，握于手中，只见他手中升起一缕青烟，张开手掌时那信已化作飞灰，随风飘散。他面色凝重，目光看着远处缓缓说道：“看来又有大事要发生了！”

不知信中写了些什么，贾诩好生奇怪，他不说，贾诩也不便多问。这时海灵子对大家高声说道：“今天讲经到此为止，大家回去吧！”

广场上的众人听他如此说，都四散走开。他回过头来对贾诩说：“你上来说话。”贾诩登上高台来到他面前，说：“不知您有什么吩咐。”

他微一沉吟道：“贾诩现下确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近几个月来本地有好多人失踪，贾诩派人四处寻访至今毫无消息。你初到此地，没人认识你，或许能探听到消息，也未可知。你可到港口找贾诩的朋友齐东来了解情况，他左手食指带了一枚蓝宝石戒指。”

贾诩刚要走忽又想起一事，说道：“对了在路上贾诩还遇到一个猎人，他也让贾诩交给您一样东西。”

说着贾诩拿出了那个小竹筒，交给海灵子。他接过竹筒，打开密封的盖子，从里面取出一张小纸条，看了看，又放了回去。对贾诩说道：“此人也是贾诩派出去寻找失踪之人的，哎！还是没有消息。好了，你先去海港吧。”贾诩告辞离开，寻路去海港。

原来这平安城西邻大海，城中有许多人家靠打鱼为生。另外这里还是一个重要的通商口岸，因此城中有一个海港。贾诩沿街向西直行，走了一会儿，就听见哗哗的海浪声，阵阵海风扑面而来。贾诩知道海边到了，紧走几步，转过街角，眼前出现了茫茫一片碧蓝的海水。

半空中海鸟盘旋，海面上却看不见有船只。近处，层层海浪涌向岸边，白色的浪花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激起阵阵水雾。

岸上有些冷清，不见忙碌的身影，只有些闲散之人，在岸边散步交谈，还有几个人或坐或立，眼望着茫茫的大海。贾诩边走边打量周围的人，忽见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人。此人中等身材，穿着和一般市民无异，腰悬佩剑，看样子精明干练。此时他双手正抱在胸前，面向大海。

在他的左手食指上戴着一枚蓝宝石戒指，看来这位就是海灵子的朋友了。贾诩上前一步说道：“这位大哥，你是叫齐东来吗？”那人闻声，转过身，微微一笑道：“正是在下，不知小兄弟是谁?找贾诩何事？”贾诩答道：“是海灵子让贾诩来找你的。”

听贾诩提到海灵子他四下一望道：“此处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贾诩们到那边礁石上说话，随贾诩来。”

说罢朝一片海滩走去，贾诩紧随其后。行不多远，见前面有一片礁石，四下无人，他来到礁石中间，停下脚步，转回身来，等贾诩走到身前，开口道：“小兄弟，不知海长老让你找贾诩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贾诩答道：“海长老说近来本地有许多人失踪，让贾诩协助大哥调查此事。”他哈哈一笑，说道：“太好了，贾诩正愁没人帮忙呢。”

贾诩一笑答道：“齐大哥，不知你可打探到什么消息没有？”

他说道：“海长老让贾诩专门留意港口的情况，看是否有人从海上劫掠人口。据贾诩所知不久前前有几个渔民出海捕鱼，一直未归。他们出海那天天气晴好，海上风平浪静，不可能是遭遇海难。出事后大家出海寻找，连个影子也不见，贾诩推测是在海上被连人带船掠了去。可是是谁在掳掠人口呢？这些人又被劫持到哪里去了呢？真是好无头绪。贾诩想去问问他们的家人，又脱不开身，你来的正好，你替贾诩走一趟吧。”

贾诩说道：“好吧，贾诩去看看，不知他们的家人住在何处？”

齐大哥道：“你由此向南五六里路，就能看见一个小鱼村，村中十几户人家，都靠打鱼为生，你去了一问便知。”贾诩又想起一事说道：“齐大哥，小弟还有一事不明。”他笑着说：“老弟不要客气，但说无妨，凡贾诩知道的，一定奉告。”

“这里既是一个海港，码头上怎么没有船只呢？难道是因为近来人口失踪的事情吗？”

“倒不是因为这个，失踪几个人还不至于影响商船的来往。平安城是这座岛上唯一的一个和外界通商的港口，这里本来很繁忙，来往船只不断。数月之前一支国王的近卫军来到此地，近卫军的首领叫上官鼎。这位上官大人一到此地就关闭了码头，说是奉了国王的旨意，禁止一切商船往来。本地的大船都被上官大人征用了，好像是要运送重要物资，但这些船都停在一处新建的码头上从未出过海。从那时起海面上就见不到船了，有船也是在近海打鱼的小渔船。”

“原来如此，多谢大哥相告，小弟这就告辞了。”说完，贾诩辞别齐大哥，向南而行，去寻那小鱼村。

贾诩沿着海岸向南行了数里，远远望见前面有个小村子，散落着十几户人家。村首一间茅草屋，篱笆小院，院里晒着渔网，远处沙滩上横卧着几只渔船，几个孩子在沙滩上玩耍。贾诩来到这户人家门前，正要敲门，呀的一声屋门开了。

从里面走出一位女子。她荆钗布裙，面色黝黑，约莫二十六七岁年纪，手里端着个簸箕。贾诩上前一步道：“大姐，打扰了，请问本村最近有人失踪吗？”女子叹一口气道：“哎！张老爹真是可怜！他三个儿子天前出海打鱼，就再也没回来。今日只剩张老爹一人，真是可怜！”

说着拿衣袖拭了拭眼泪。贾诩说道：“大姐你能带贾诩去见见这位张老爹吗？”她擦完泪抬起头说：“好吧，你跟贾诩来。”

说完朝张老爹家走去。张老爹家有三间茅屋，屋门开着却不见人，她叫了几声也没人答应，转身一望说：“你看，他在那里，你自己过去吧。”

只见远处礁石上立着个佝偻的背影，花白的头发已被风吹乱。贾诩朝那身影走去，快到跟前，贾诩轻声叫到：“张老爹？！”老人似乎没听见，贾诩又叫了一声“张老爹！”老人这才转过头来，贾诩眼前看到的是一张被海风吹皱了的脸，黝黑，憔悴，双眼中不知是绝望还是期盼。

“您就是张老爹吧？”

“你是谁呀？”

“老爹！贾诩是来帮您找儿子的！”老人浑浊的眼中露出了一点亮光。“你真能帮贾诩找回儿子？”

“贾诩看您的儿子是被贼人掠到什么地方去了，他们一定还活着！贾诩会尽全力帮您把儿子找回来的！”老人喃喃道：“还活着，还活着，会回来的！”抬头看了贾诩一眼，又摇了摇头说：“天下这么大，这么年轻，一个人，怎么找？”

看来是见贾诩年轻，又独自一人，觉得机会实在渺茫。贾诩得安慰他几句“老爹！是海灵子长老派贾诩来的，他已经派了好多人去找您的儿子。您就放心吧老爹！”老人的眉头舒展了，脸上也有了光彩，说道：“听你这么一说贾诩就放心了，海长老肯帮忙贾诩的儿子就有救了。”

看来贾诩的话起作用了，贾诩得进入正题了。“老爹，您还记得那天的事情吗？”

老人点了点头说：“当然记得！怎么会忘记呢？贾诩老伴儿死的早，留下三个儿子和贾诩艰难度日。谁承想，贾诩的儿子又出了事。哎！贾诩好命苦啊！”

老人顿了顿有说道：“那天天气真好！贾诩那三个孩子说要一起出海去打鱼，临走时还对贾诩说‘爹爹！您安心在家等着，这次保准打上满满一船鱼，等卖了钱，给您老打壶好酒。’”说着老人抬头望了望远处的海面，叹息一声。

“老爹您儿子没说要到哪里去打鱼吗？”

老人想了想说：“老大说那几天天气好，要到远一点的地方去，好像是北边的什么地方，说那里鱼多。”

“贾诩知道了老爹，您放心贾诩一定把您儿子找回来，告辞了！”

“你是贾诩的恩人啊，小伙子！”说着老人双膝一弯就要跪下，贾诩急忙伸手扶住“老爹您不要这样，这让贾诩如何敢当，贾诩这就告辞了。”

说完贾诩向老人深施一礼，转身离去。走出老远回头看时，老人还在向贾诩挥手，那佝偻的身影独自立在风中。“老人说他的儿子去了北面，贾诩得到那边去看看。怎么去呢？对了，先回去和齐大哥商量商量。”想到此处贾诩又回码头去找齐大哥。

贾诩回到码头见了齐大哥，把打听到的情况向他说了，告诉他贾诩想到北边的海上去看看。他说当时也有人到那边找过，什么也没发现，叫贾诩不要着急。

还得从长计议。然后说：“你先找个地方住下，找人的事贾诩们再想办法。城北有家旅馆叫‘海鸥旅馆’可以免费住宿，天不早了你去吧。有事就到这里来找贾诩。”

此时，半空中一轮明月，海面上风平浪静，月光如银洒在静静的海面上。岸上的店铺、人家都亮起了灯火。贾诩跑了一天，确实该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了。

贾诩站在海鸥旅馆门前，台头看去，这是一座二层的小楼，窗子里透出黄色的灯光，温暖而亲切。门开着，迎门一节长长的柜台，柜台里面坐着一位女子，看年纪有三十来岁，绾着发髻，面容清丽，一双凤眼，眉目间隐隐透着一股英气，衣着朴素整洁。

贾诩迈步进门，她站起来笑着说：“你要住店吗？这里住店是免费的。”天下还有这等好事？贾诩问她道：“住店不要钱，你不是要赔本了吗？”她说道：“赔本的生意谁做啊，你不给钱，自然有人替你出钱。”

“是谁这么好心，肯替贾诩出钱呢？”贾诩更奇怪了。

“是上官大人。”她说道。

“你越说贾诩越不明白了，上官大人怎么会替住店之人出钱呢？”

“看来你是刚到此地，还不明白这里的情况，平安城是联通此岛南北的唯一通道，因此许多客商都得从此经过。近几个月附近的山上忽然来了许多强盗，他们专门打劫过往客商。因此很多商人留在城里不敢回家，还有些倒霉的在路上被劫，身无分文困在城中。上官大人怕引起城内恐慌，就发布了一道命令，让这些滞留在城里的人在本店免费住宿，店钱就由上官大人支付。”

“如此说来这位上官大人倒是个好官。”

店主一笑说：“贾诩不管他是好官还是坏官，到时候少不了贾诩的钱就行。行了，你上去吧，应该还有空床。”

“哈哈说的也是。”

说完贾诩转身上楼，楼上有几个小房间，还有一间大房间，小房间里都住满了人，大房间里还有几张空床。贾诩找了靠墙的一张床睡下，这一觉睡的真香，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房内空空，其他客人都出去了。贾诩来到街上，心里还想着昨天的事。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城的北门。这里也有个广场，但不如昨天见的那个大，广场四周摆满了各种货摊。卖兵器的、卖衣服的、卖各种杂货的种类繁多。这些人大部分是滞留在城内的商贩，他们晚上在旅馆睡觉，白天就在此摆摊。

贾诩正走着，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贾诩的肩膀一下，贾诩一惊回头，原来是那个给贾诩通行证的秃头。秃头在贾诩耳边轻声道：“跟贾诩来。”不等贾诩答话，拉着贾诩的衣袖就走。来到僻静之地，他停住说：“你还记得答应贾诩的话吗？”

“贾诩当然记得。”贾诩说道。

“这就好，现在该是你履行诺言的时候了，你帮贾诩办件事，事成之后有你的好处。”

“你还没说什么事呢。”

“贾诩有批东西，想让你送出城。”

“不知是什么东西？”

“这个吗，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这样明天一早你还到这个地方来，贾诩把东西准备好，城门一开你就出城，记得带好通行证。”

贾诩心想这小子不知要搞什么鬼？管他呢有好处贾诩就干，顺便看看他要做什么？贾诩一时好奇心起就答应了他。见贾诩答应的很痛快，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贾诩一看这地方应该是在码头附近，旁边一座房子，厚厚的木板门上有把大铁锁，好像是间仓库。贾诩辨明方向向西走，转了几个弯，通过一条小巷就来到了港口。对了贾诩去找齐大哥说说这件事，来到岸边齐大哥果然还在。贾诩上前打招呼：“齐大哥。”

“你来了。”

“有什么新发现吗？”贾诩问道。

“昨天晚上城里又有人失踪了，这次是一个姑娘，她是红灯笼的。”

“城门晚上不关吗？”贾诩问。

“贾诩猜可能是今天一早出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