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能收这个钱,那10块钱我拿命抢也要还给您,求爷赐个字号,我好找的到您还钱。”俞斌高举拿钱的手,脑袋仍然磕在地上。
看着这个倔强的孩子,还有旁边不知所措的小姑娘,李飞彻底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真的不怕死?将来我怕你后悔。”李飞控制好感情,冷漠的问道。
“这个乱世道,死有那么可怕吗?死都无所谓,后悔?呵呵…”俞斌坚定的回答。
“好吧,钱你留着,你妹妹暂时不用安置,如果你真合我的要求,我会安置你的妹妹,肯定比你安置的好;明天晚上,等我。”李飞说完,绕开俞斌推门离开。
按照李飞的要求,俞斌已经隐身在飞刀帮的围墙外面,什么武器也没带,只是偷正堂供着的香炉,守卫应该不是很严密,俞斌小心翼翼的翻过围墙,狗已经被带有麻药的肉包子麻翻了,虽然已经将狗藏在灌木里,但时间也不能太久,怕被巡逻的人发现。到了正堂,俞斌才发现自己来的早了,帮里的几个人还在那海聊,那位爷的消息并不准确,自己怎么办?
潜伏了约半小时,他听到自己进来的地方响起警报声,知道巡逻的人发现麻翻的狗了。不过他还是沉住气,等那几个人拿着武器跑向发警报的地方,他潜进正堂,把供桌上的香炉的香灰倒掉,放在随身的挎包里,然后翻上房梁,静静地隐蔽起来。
大院里忙乱了将近一个小时,因为没有发现侵入者,逐渐搜索到大堂,大堂房顶也有凌乱的脚步声,说明飞刀帮的人也不傻,开始彻底搜查这个最容易忽略的地方,没费什么劲,俞斌被发现了。
看着俞斌挎包里的香炉,飞刀帮的人有些迷糊,敢捋帮派的胡须,偷的又是不值钱的香炉,这不是个神经病嘛!今天不用睡了,刑房里开始乒乓乓乓的热闹起来,因为老大出去喝花酒,这几个人没敢往死里整,但是俞斌可受罪了,折腾两个小时,硬是没问出一个字。于是飞刀帮的人安排一个看守,准备第二天接着审,其他人都去睡觉,不过巡逻的警卫比平时多了一倍。
俞斌想想自己真是霉,偷金条被抓也值了,偏偏偷个香炉还被抓,估计那爷看不上自己了,好在钱都给妹妹了,就算那爷不管,妹妹也会投奔亲戚,自己也算对得起那爷了。
半夜,已经迷迷糊糊的俞斌感到背后站了个人,估计是睡不着的飞刀帮的人拿自己散心玩了。果然,几根银针扎到身体里,俞斌感觉比刚才的鞭子和拳头还疼:“说,谁派你来的?说了就饶你一命,否则你就是个死!”看着咬破嘴唇的俞斌还是不吭气,又是几根银针,俞斌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了:自己真的要死了吗?真是没命,俞斌不吭声闭着眼等死。
耳边又传来阴冷的声音:“哼,骨头挺硬,一会儿你的家人就和你汇合了,不说,她也得死。”俞斌觉得自己脑子里就像被抽空一样,还值得扛吗?苦命的妹妹,自己说是不说?想起自己父亲的安葬,俞斌狠了狠心,乱世没有穷人的活路,早死早投胎吧!
一会儿,被血弄的模模糊糊的眼睛看见一个小姑娘昏倒在堂口,一把抢指在头上:“不说,她先死,然后轮到你!说!…1,2,3”,看着扳机被逐步抠下,俞斌闭上眼睛,手指掐出血还有眼泪哗哗地流下来,清脆的撞针声音传到耳膜,没听见枪声,睁开眼看到对面半蹲的蒙面人亮出一颗黄灿灿的子弹,装入枪中:“想好了,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说不说? 1,2,3…”,紧闭着眼睛的俞斌拼命摇晃着身体,咬破的嘴唇滴淌着鲜血,清脆的撞针声音又传到耳膜,俞斌身体吓得一抖,没枪声?刚刚睁眼想看一眼的俞斌却感到自己沉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感觉到浑身疼的俞斌,睁开眼感觉自己好像在家里,哭红眼睛的妹妹在往自己额头敷凉毛巾:“你没事吧?”
妹妹睁大眼睛看着刚刚醒过来的哥哥:“没事吧!你怎么了?被人送回来,全身是血,大夫刚走,那爷交待我照顾你,哥哥,你千万不要有事,要不我可怎么办呀?”
俞斌明白了,自己过关了,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招了,是不是那颗子弹就把自己交待了,感到后怕而又放松的俞斌又昏睡过去。
再醒来,闻见家里一股肉香味,怎么还是晚上,他就像个夜猫子:是妹妹在桌子前吃饭,香喷喷的味道,俞斌感到自己也饿了。眼前露出那位爷的笑脸:“醒了!先吃还是先聊。”
“我饿了!”俞斌无视爷的笑脸。
“小翠,你喂你哥吧。”李飞坐在一旁点上颗烟静静地看着。
边吃边看着自己妹妹欣喜的笑脸,俞斌明白自己的命运将要和这个爷捆在一块了。
看着妹妹忙里忙外地收拾餐具,俞斌示意李飞扶他起来:“爷,我听您吩咐。”
李飞深深地看了俞斌一眼:“昨天的拷打前半段是飞刀帮干的,如果你不爽,等你身体好的时候,我让他们跪着听你处罚;后半段是我做的,你必须明白,跟我总会有这一天,所以你有俩个选择:第一,这是一根小黄鱼,你做个小买卖,你兄妹过个小日子应该没有问题,你我再无关系,你吃的苦值这个价;第二,你决定跟我,我把你妹妹送到苏州一个普通人家,受教育、快快乐乐,但我不保证昨天后半段的事不会重演。我是个大汉奸,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跟我的收益和风险是一样大的,甚至违反良心道德的事也不会是少数,听说你规矩很多,你真的考虑好了?”
俞斌略微犹豫了一下,咬咬牙:“世道这么乱,我苦守多年的规矩却让我连家人都安葬不了,我认命,杀人放火还是作奸犯科,我还有得选吗?但凭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