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吴韵白面如死灰,孙昌合怒不可遏的回身揪起了那个老头。

目光犀利般的怒视着:“你这该死的老头,究竟对白姑娘做了什么!”

方去病不论怎么叫,吴韵白就是毫无反应,口鼻中不断的向外涌出鲜红的血渍。

瞬息,转身一把掐住了老头的脖子,眼底泛起了暗红之色。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加害白姑娘!”

孙昌合见状,一拳打在了老头身上。

可让他惊讶的是,这一拳犹如打在棉花上,根本没有任何力度。

“你!”

只见老头的嘴角微微一撇,只用两根手指就差点将方去病的手腕掰弯,挣脱后付之一笑。

“那位姑娘中了老夫的化骨毒,不出三日她就会化成一堆白骨。”

“不出五日,白骨便会化成骨粉,不留一丝残渣!”

老头的说辞,让方去病浑身一颤,手腕的疼痛让他根本用不上力,刚想用另外一只手,就被老头的说话声给打断了。

“就凭你们二人,又怎是老夫的对手,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力吧。”

孙昌合听后,不信邪,将弯刀从腰间抽出,一刀划过。

老头却不偏不倚,毫无躲开的迹象,两手瞬间合十竟将孙昌合的弯刀扣在了双手的手心中,不管孙昌合如何用力,就仿若弯刀插入了水泥缝里,怎么也不拔不出。

随即老头把双手打开,惯性的原因,孙昌合向后仰了数十步,险些重心不稳倒在地上。

不由心头一惊。

这个老头深藏不漏,表面是个大夫实则功夫了得,我和方公子的确不是他的对手。

旋即来到方去病的身边轻声嘀咕道:“方公子,此人刚刚还在说如何让白姑娘醒来,为何突然变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方去病心中一沉,想了片刻,稍微缓了口气,强忍内心的愤怒,走到老头的身前低声问道。

“你到底是谁?”

“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老头见他们安静了下来,于是负手向前走了半步,与方去病的距离相当近。

“我刚才问了,今日永乐城发生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设计陷害倭寇浪人是不是你的主意?”

方去病见状,眼下也没什么遮遮掩掩的,于是点了下头,疑惑的看着他:“倭寇浪人在永乐城残害大兴百姓,而且还要趁机夺取大兴政权。”

“身为大兴的臣子,我这么做没什么错?你又为何总是问起此事?”

“难不成,那些倭寇浪人和你有关?”

老头听后,原本面带笑容的神情立马变得十分肃杀,目光更是无比寒冷。

“岛国浪人只是在大兴生活,哪来的什么夺权?又哪来的什么残害百姓!”

“老夫在永乐城生活这么多年,就没看见过任何浪人在这里动粗!”

“就凭你区区几句话,就想诬告岛国人,你凭什么!”

“既然你有胆做出这种事,那…这位姑娘就应该因此受到惩罚!”

“岛国浪人死了那么多,如今你身边只死了这位姑娘一人,已经算是便宜你了!”

“滚吧!”

方去病与孙昌合听得云里雾里,为何这个老头对倭寇浪人这么上心?

吴韵白又岂能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死去?

方去病握紧双拳,全身颤抖不止。

“你到底是谁?究竟我怎么做?你才能给她解毒,让她醒来!”

孙昌合再次将弯刀握在手中,即使不是对手,也要保护方去病的安全。

老头见状,侧头瞄了一眼。

“告诉你们又何妨?”

“你们抓到的上井百村,正是我亲生儿子。”

“我上井家族,又岂能让你们这些大兴人得逞?我们上井家族从未参与过任何战事,这次听闻凤主要大摆盛宴,本应是要参加呈送礼物的。”

“你竟设计陷害我们!”

“我上井雄冈恨只恨当时没有跟我儿子一起参加,才导致让你们抓了他!”

旋即瞪了一眼墙角的吴韵白叹了声。

“你若想救他,拿我儿子来换!”

“三日便是你的期限!”

“三日一过,你若是没有办法把我儿子带来,这位姑娘的命就算是天罗神仙也救治不得!”

上井雄冈说完后,方去病的内心又恨又自责。

吴韵白只是因为父亲突然离世而晕过去了,又不是什么大病,自己为何要带着她找大夫?

又是因为自己而害了身边人。

为什么每次的祸事,都是由自己引起的?

孙昌合听后,眉头紧锁,见方去病自责的模样,把弯刀抬起直指上井雄冈:“你的儿子是被凤主下令关押的。”

“你让方公子把他带来?这如何能办到?你这不是在害我们吗?”

“更何况,你儿子与众多浪人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趁乱攻取永乐城,趁机让凤主就范交出皇位!”

“如此歹毒之人,就算不是我们,日后也会被其他大兴臣子擒获亦或是被斩杀!”

“我奉劝你赶快把解药拿出来!”

“方公子乃是异姓王,若是把我们逼急了,信不信弄个鱼死网破!”

上井雄冈听后,双手突然鼓起了掌,旋即不屑的冷冷笑道。

“异姓王又如何?鱼死网破又如何?”

“身为父亲,想救自己的儿子,天经地义,不分好坏!”

“还是那句话,三日后把我儿子带过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然,你们就等着给那位姑娘收尸吧!”

说罢,转头走进了药铺子。

孙昌合不想罢手,刚要追进去,却被方去病拦了回去。

并慢慢把吴韵白重新抱在了怀中。

“走吧,想想办法,咱俩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倘若拼死攻杀,又如何才能救得了白姑娘?”

孙昌合无奈的将弯刀放回了腰间,憋气般的叹了声。

“这个上井雄冈,区区一个老头,功夫居然这么高深!”

“若是王氏兄弟在的话就好了!”

“不如我现在就回皖城,让王氏兄弟过来一趟?”

方去病紧忙摆了摆手。

“算了,他们在皖城相安无事已经很不容易了,就不要告诉他们这些了。”

“至于上井百村,我来想办法。”

二人回身向酒馆走去。

过往的百姓看见他们二人却很迷茫。

有的在指手画脚,有的在窃窃私语。

孙昌合看不惯,走到两个年轻男子的中间,皱了皱眉。

“你们在看什么呢?又在嘀咕什么?”

两个男子见状,吓了一跳,想跑却被孙昌合用双手按的死死的。

“我…..我们只是好奇,你们俩到底是谁?竟敢和上井雄冈对峙!”

“就是,这个上井雄冈医术了得,但为人十分怪癖,每次有人来找他看病时,他都会将看病的人拉进药铺大门紧锁。”

“这一关就被关上数日,待出来后,病是治好了,但这些人的神态举止就好像变了个人,十分恐怖。”

“所以如果不是重病的话,我们永乐城的人是不会找他来看病的。”

孙昌合听后,匪夷所思的看着他们俩,寻思了片刻。

恰好也被方去病听了去。

“那你们没有报官吗?”

“永乐城内有县衙门,还有刑部,难道都不知道此事?”

方去病觉得此事非常怪异,于是多问了几句。

而这两个男子听他这么问,反而捂嘴笑出了声。

“哎呦,一看你们俩就是从外地来的。”

“这个上井雄冈家产雄厚着呢,根本不缺钱,刑部我们不知道,那个县衙吴知县,听说早就被他买通了。”

“想让官府抓人?哼,不可能的!”

话音一落,见孙昌合留神的刹那间,急忙向前方跑走了。

方去病听了他俩的话后,沉默了片刻,看着怀中的吴韵白,心中暗想。

看来这个上井雄冈不是在治病救人,而是在秘密做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回忆起刚刚,上井雄冈曾说过,他在炼制一种新药,难不成这种药…….

想到这,方去病的背后瞬间发凉,旋即却被一个人当场叫住。

孙昌合先是愣了一下,回身一瞧,不禁皱了皱眉。

“五花马,千金裘?腰吊金丝玉,宝剑手中握?”

“千军万马无抵挡,一剑封喉花丛过?”

“他?他是洛北王龚少雪?”

方去病听后,双耳顿时向后紧了紧,扭头一瞧,还真是龚少雪。

但他好奇的是,孙昌合怎么会知道?

于是纳闷的问道:“你认识龚少雪龚王爷?”

孙昌合紧忙咽了下口水,随即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前方的龚少雪自顾自的应道:“洛北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虽然没见过他的人,但他的宝刀却格外醒目。”

“而且之前身为男徒的时候,听过说书先生讲过他的故事。”

“一人一马就从洛北跑回了永乐城,还立誓不再踏入永乐城半步。”

“百万洛北军压入永乐城,就只是怕凤主受惊,竟只带了十几万的洛北军于当时想要叛乱的大兴军卒抗衡,最后竟能全身而退,保住了凤主,更让凤主登上了如今大兴帝皇的位置,等等…..”

“还有很多有关于他的传说。”

“若不是那把宝剑,我也不认得。”

见孙昌合如此兴奋,方去病怔了一下。没想到龚少雪如此出名。

而就在这时,龚少雪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并面带笑容的对他们应道:“方王爷,我原本想过来跟你告别的,却没曾想在这儿遇到了!”

“你们不用担心,刚才的对话我全听见了,不就是上井百村的父亲?”

“我去会会他,你们俩在这等候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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