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朱棣打赢老朱,简直比让登天还要难。
所以当老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朱棣的心便凉了半截。
完了,和父皇打,我铁定要输的。
父皇不会是因为母后的说教,不打算用拳脚的方式教训我,而是换了这种方式吧?
朱棣欲哭无泪,整个人呆呆地坐着,眼神中没有半点色彩。
老朱似是看出了朱棣的生无可恋。
他强忍住跳起来给他一**兜子的想法。
他妈的,太没出息!
这还没对战呢,你怎么能够怯场?
亏幺儿还说你小子说不定能够造反,当皇帝!
要咱看,你造个屁的反!当个混账皇帝!
你去造饭还差不多!
老朱心里骂骂咧咧,用恶狠狠的眼神狠狠地瞪了朱棣一眼!
这一眼直接让朱棣多了个哆嗦,变得更加胆小和怯弱,仿佛是一块快要钻进地缝,思思发抖虫子。
朱棣本来就怕老朱,此刻老朱又瞪他一眼,差点没把他的胆给吓破了。
很难想象,这是在外面耀武扬威,不把鞑子放在眼里的威武燕王。
朱棣小心翼翼地将缩进去的脑袋往外伸了伸,用近乎乞求的目光看向老朱。
他不是朱标,朱标干反抗,朱棣可不敢。
他声音细弱,带着些许的颤抖之色:“父皇,要不您还是打我一顿吧,这样您也出气了。
让我在排兵布阵的沙盘上赢过您,对我来说,这简直比登天还难!”
朱棣说的全是大实话。
对他来说,和老朱比军事能力,简直就是在折磨他!
而且还是一点一点地折磨。
最重要的是,这实在是太打击朱棣的信心了!
朱棣之前小有成就,自大地认为天下绝无自己的对手,便挨个挑战。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和老朱打上了,然后他被秒了。
被秒了,就是字面意思。
他在老朱手上,连一秒都没有坚持。
那个时候的朱棣军事能力还不是很成熟,在老朱眼中全是破绽,直接派了一个猛将,绕到后方,将朱棣的主帅给挑了。
自那次后,朱棣的信心备受打击。
说实话,在没和老朱对打的时候,朱棣信心十足,认为自己怎么着也能和老朱打成平手,再次那也是要打几百个回合。
他从未想到自己竟然会败得如此干脆,如此的毫无抵抗之力!
只能说,老朱确实牛逼。
后来,朱棣又在不经意间找到了当年老朱与陈友谅等人对战的情报和战况。
看完后,朱棣大受震惊,甚至惊为天人!
自那之后,朱棣便对老朱产生了心理阴影。
老朱闻言,眼皮微抬,一双犀利的鹰目看向对面的乖巧胆小的朱棣。
朱棣又吓了个哆嗦,连忙紧紧地闭上嘴巴,一句话也不敢说。
正当他以为自己这下铁定要挨揍的时候。
老朱的一番话顿时让朱棣呆住。
“你放心,咱知道你到底有几斤几两,让你赢咱,还不如让你去倒立跳舞。
咱不会让你去干一件不可能的事。
这样吧,只要能在咱手里坚持三十回合又或者与咱打个平手,咱就按照之前说的办。”
老朱语气平静,不带有一丝的感情。
老朱说得很好,但朱棣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没法,虽然老朱降低了标准,但对朱棣来说,还是太难了!
打个比方,如果说之前面对老朱的胜率是零。
那么现在朱棣的胜率就是九。
虽然提高了,但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朱棣该输还是要输。
但迫于老朱的淫威,朱棣还是硬着头皮跟老朱摆弄起沙盘起来。
……
皇宫的城外,南京的街道上。
一辆由两匹骏马拉着的马车,嘘嘘穿过街道。
宽阔的马车车厢中。
一个少年正在滔滔不绝的向对面的中年人说着话。
少年满脸地感叹,似是在惊讶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般人。
“真的很难得,若是当时我问一问她的名字就好了,这样的话今后也可以与她交流一些知识。”
说到这里,姜晨深深地叹了口气。
刚刚姜晨一直在和朱标诉说昨天的所见所闻,说到昨天见到的少女,姜晨便忍不住地惋惜起来。
现在是古代,是思想备受束缚的年代。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年代,竟然能有女子对粗鄙的工业感兴趣属实难得。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姜晨也不会如此的感慨和惋惜。
真正让姜晨感慨的是,那个女子竟然只凭借自己的智慧就快要钻研出玻璃的制作方法。
要知道,虽然姜晨现在很厉害,备受老朱和小朱的尊崇。
但姜晨并不凭借自己的本事让自己这么厉害的。
他凭借的,是后世无数人的智慧结晶。
所以姜晨才会觉得汤允情十分的厉害。
汤允情不同于自己的那些个学生。
如果说自己的那些个学生是学习能力极强,有过人之资。
那么汤允情便是有着创造的才能。
学习能力常有,而创造不常有。
毕竟创造是从零到有,是最为困难的一步。
对面,身着布衣,一脸仁厚的朱标静静地听着小弟姜晨将关于汤允情的事说了个遍。
他从最开始便静静地听着,没说过一句话。
直到现在,他才温和笑道:“哦,照小弟你这么说,那女子当真是一位奇才啊。”
姜晨点了点头,伸手掀开窗帘,目光向外看去,同时说道:“对啊,若是能与她再次相见就好了,说起来我还没问她叫什么名呢。
对了,大哥咱们这次要去的地方远不远,还有多久才到?”
朱标心中思考,计算着位置,估算道:“大概还有半个时辰才能到,怎么小弟你有些累了吗?”
“我不累,只是想问一问还要多久……哎?不会吧,这么巧的吗?”
姜晨的目光才透过小小的车窗向外看去,整个人便站在了原地。
一旁的朱标见状,心中猜测姜晨可能是见到了一些熟人。
他不由问道:“怎么了,是见到什么熟人了吗?你的学生?”
姜晨没有立即回答朱标的问题,而是高呼道:“车夫!停车!”
车夫闻言,勒紧马绳,让马儿缓缓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