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光柯阎王感觉很别扭,连野村下人也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和柯阎王站的很近,也都很靠近铁栅栏,一个又一个的战俘囚犯凑了过来,打量两眼又从身边走开,接连不断象是在和遗体告别一样,堂堂的日本军人岂容囚犯在自己面前无力,野村下人气的乱叫“看什麽看,我叒不是羙女,洧病呀妳們”
柯阎王连忙提醒“野村焄,這些人好奇怪吖,是在狣衅嗎,罵他們,這些無禮的頑固份子,用紙子彈”
一语提醒,野村下人还真听话,自己现在也是通晓两国骂人语言的学问人,不能白受这无礼藐视,拿出皮筋上纸子弹,边弹射边骂“尊敬的支那先祖,原谅无知小辈,本土大和禽兽”
骂的战俘们一个个莫名其妙,这人有病,还玩纸子弹,并且这中国话虽然生硬,但内容好像很友好,莫非他就是想劫狱的人,不像,到象是疯子神经病,还射,我躲,哎打不着,枪林弹雨都经过,何况纸子弹乎。
原本以为能出气,没成想越骂越生气,弹射出去的纸子弹也都没打中,越不中越急,竟然有些成怒,野村下人招呼着柯阎王“閻王,再教莪兩句猛的,好像他們都芣怕莪”
“恏潒湜,我竾看出来了,好妳來這句,小兔崽子是我們這裏很猛的罵人的稱呼,妳就這樣說”柯阎王可谓耐心手把手的教“看什麽吶小兔崽子們,找死呀,有種妳們再看,這句的中國話是”手还不住的比划“看我小兔崽子干吗,有种叫我孙子”
于是野村下人也跟着学“看我小兔崽子干吗,有种叫我孙子”
“哎對就這樣,侢把眼聙瞪起來”柯阎王在一旁鼓励着。
经过的战俘更懵圈了,哪冒出来个这么大个孙子,这日本孙子可不能乱要,一不留神再归了汉奸就麻烦了,赶紧躲远些吧。
明显这咒骂起到了效果,虽然野村下人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的效果,但毕竟战俘们在他面前逗留的时间短了,心里一阵的高兴“嘿嘿閻王妳看,他們怕了,莪要更來勁的,日妳爹怎麽說,讓他們知道日本人的厲害”
“奧,這個呀,中國話應該這麽說---有种来日我呀,你们不来日我日本人了”
呵这下子野村下人更来劲了,跳着脚的骂“有种来日我呀,你们不来日我日本人了”
战俘们都不再靠的特别近了,没想到在面临死亡之前还能看到日本人耍宝,你耍归耍,我们可不想在你们面前露出笑脸,靠太近怕忍不住,再让小日本觉得咱稀罕他。
一个小时的放风结束后,各个监牢内窃窃私语,冷静下来的战俘们开始思考放风时的古怪情节,或许真的是绝境转机,真的有人打算营救,铁栅栏外的野村下人说出了讨好巴结的中国话,不过这个人大家都非常熟悉,小岛花栗的饲养员,应该是纯粹的日本人,并且小岛花栗的残忍杀戮应该也是对其饲养员身份的证实,野村下人不可能是营救者,就算他想装孙子,但也不是真的孙子。
旁边的日本武士装扮,分不清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有听见传授野村下人中国话的,说的很流利,象是母语,而且据说这武士也是送信之人,如果真的是中国人,应该能够信任,战俘们先是一阵喜悦,淡淡的一丝希望,拿传授中国话的事例来看,营救者还是很聪明的,或许这事有门。
但喜悦过后不禁又产生了疑问,为什么有数量限制,捕狼鹰是谁,没听说过,鹰为猛禽,狼为猛兽,猛禽何以斗走兽,没听说过,抓些兔子还差不多,充其量小羊,能猎狼的鹰,真的存在吗,或许这劫狱的计划,也是夸夸其谈,不然为什么要规定数量。
接着又是一丝的怀疑,但终究无法忍受对生存的渴望,有数量限制就有数量限制吧,能活着出去最好,是否自己就是能生存的一员。
祛除了对营救行动的怀疑,大多战俘们又开始了生存名额的祈盼,虽然不怕死,但厌倦了白白等死,哪怕能有个机会和鬼子拼命也好。五十多精兵良将,这个监狱除了老兵就是当官的,连职包括连职以上的营长团长,还有些参谋政委就占据了四百左右的三分之一,会不会这次的机会又都是当官的吧,不是还有精兵一说吗,都是当官的谁冲锋陷阵,而精兵,应该自己是最称职。
战俘中的许多老兵抱着这样的想法,而许多军官,对信函内容的良将也非常感兴趣,兵就是兵,只会服从指挥,从作战经验和军事才能来讲,在这生存机会面前就应该是炮灰,而良将当中自己应该算是最出色的。
一个生存的机会带给了监狱众多战俘矛盾的思想,一直以来的沉默,或者说是无望的沉闷被打破,他们开始用目光来交流,沟通,甚至是挑衅和敌对,好在这一夜并没有发生什么,甚至有的狱友间怒目相视,但最终没有发生更大的争端。
当然官职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几乎各个牢房中都是有兵有官,甚至有的六七个人一间的牢号里有两三个官,班排连营团不等,日军在分配牢房上也是处事谨慎,直观上能分辨出不同番号的战俘关押在一个牢房,而且都有袖标编号,一个牢房有相对的号段,每次放风之后日军都会对牢狱进行巡查,如果发现有出错的编号会立刻枪毙,所有这一切,日军是想使战俘之间呈现一种松散不紧密的关系。
所有战俘都是城防守军,日军的努力当然不会真正影响到狱友间的关系,但是南京保卫战过程的特殊,曾经有前沿阵地的士兵兵败撤退时,却遭遇退路的许多城门被砌砖封堵,还有混乱的撤退放弃命令,当时的战争相当的混乱,这些都给战俘们造成了心里阴影,打,可以拼到死,而生,命不值一钱。
柯阎王返回后将监狱的情形向众人仔细描述了一番,花文犀点了点头“可以很明确的判断出,营救的信函内容已经被大多数战俘所知晓,接下来就指望他们能尽快甄选出五十名额,不要等到我们行动时他们还没有做好准备”
“五十四”柯阎王强调了一边“为什么是五十四,不能再多吗”
“因为无辜百姓的生命,日军连日来的杀戮极端疯狂毫无理由,只凭心情随性而为,我们不能激怒他们,不能给更多的杀戮带来理由”
“那除这之外呐,剩下的人怎么办”
花文犀无奈的摇摇头“那就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还要他们自己作出选择,我会给他们成为合格战士的机会”
柯阎王脸上阴情密布,看来剩下来得人是凶多吉少,不过能救出这一小部分,已经是很不错的事了“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救出的五十四人何去何从,难不成在城内死拼”
花文犀摆了摆手“当然不能死拼,如果我们能救出,就一定要把他们带出城,我们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日军十三师团一直咬住溃败**不放,徐州会战已经打响,我不是说过吗,想赶在日军之前,调动千军万马与敌对阵,希望能如尝所愿,再者这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虽然杀戮心寒已经没什么心情,但是也不愿意在沦陷区有跨年之历”
一听到要离开南京,众人都十分高兴,再也不愿在这里看着鬼子的杀戮而无所作为了,拉出一支队伍真刀真枪和鬼子干上一仗,当然是相当痛快的事,张团武带头赞同“太好了,早就想正面和鬼子干一架,这老白薯也回来了,我们接着联手作战”
柯阎王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我只是觉得,现在出城也绝非易事,单凭我们这些人勉强凑活,可是那五十多战俘,鬼子城门防守严密,再说三夏木里也纠缠不休,秀才你人格魅力太高了”
“这就需要贤妻和阎王的帮助,雁过留名,捕狼鹰出击,猎狼队秘踪”
项妃看了眼丈夫“新生有何吩咐,尽管说来”
“你们今夜就开始,做一回锄奸队,杀人留名,标记捕狼鹰,确定好目标身份,只杀汉奸无赖,不得动日军一兵一族,而且一定要用那支双发大转轮”
柯阎王十分乐意“这到是没问题,不过我们上哪去找汉奸呀”
“汉奸之徒,贪得无厌之辈,除了怕死大多贪图享受,南京城内保留下来的酒楼和妓院,应该是他们寻欢作乐之所”
柯阎王点点头“确实,秀才说的不错,我听野村跟我说,联队长野村鲍南为了享受溜须拍马,就有个汉奸秘书,而且这个秘书十分好色,几乎天天出入花街柳巷”
“那就好,其实日军各部队中不乏有中国汉奸,让阎王你出面就是因为你会日语,杀人之前可以和日兵打听打听,你们两个人一个功夫高一个会日语,这事应该不难办,乔装日军,也好脱身,杀一个不少杀两个不多,一个杀不着打听出一两个的消息也好,主要三夏木里这个人我还不想断,或许日后会用的着”
柯阎王和项妃立刻开始换上日军服装,花文犀到密室拿了前田苑子的照片,拉过柯阎王细声嘱托“阎王,这烟花之地的暗杀,全凭阎王为主,就不要让贱内过多参与了,非礼勿视嘛”
柯阎王笑了“好,秀才你很疼你老婆呀”
“那可是一宝呀,我秀才的福分,眼馋吗”
“你,不正经的,没你这样的朋友,三夏说的对,你就是个无赖”
花文犀笑了笑“呵呵,好了好了,说正经的,这照片带在身上,遇到日军时有意无意的掉落,可少去好多麻烦,总之一切要小心,杀不到人也没关系,安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