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文犀拦住二人“你们两个就不要争了,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及时返回,我的人也要尽快离开,既然你们想通了,剩下的就只是这众多的战俘弟兄,怎么样让他们能想明白,能组织到一起,并且决定去留的人选,在我们走后今夜你们可以袭击路过的巡逻队,补充自己的实力,并且在明晨作好埋伏,歼灭第一股到来的小部分鬼子,正式打响**战,利用俘虏威胁鬼子,制造和发掘周围一切可用的东西,土,铁栅栏,甚至水等等许多,柯阎王会晚一步走,会解释一些我们的用法,同时带走出城的人,一切都要快,估计你们要轮流休息了”
这话说的,感情你让我们送死,自己却着急跑,葛五根是三人里最明白的一个,当然也一定最配合演戏,在询问了一些战术打法和交战的计划之后,开始分头做准备,花文犀去找羽场锁夫作工作,葛五根等人到操场发动众战俘士兵和放那一排枪。
谁也没有想到花文犀接下来的举动,一个文人能有多大胆,他竟然真的想劝降羽场锁夫,当然这需要一段时间,他走到关押羽场锁夫的屋子里实言相告“羽场锁夫,念在你救过我一次,其实也不算你救,最终那箭是被我老婆接住,而且也不是致命一箭,腰胯,只能受伤,所以你只是有冒险救伤未遂,不过好歹算你有这念头,我不管你是怕向上边不好交代也好真的为我也好,总之我就念在这么一丁点情分上,给你个机会,也就是给你个选择,是跟我回道馆,还是留在监狱里”
羽场锁夫一个劲往后躲“离我远点,你这魔鬼,你先告诉我,野村下人怎么样了”
“你不要怕,我是真的在帮你,野村吗,很遗憾,他真的自杀了,我还以为他是个军人,原来他是家仆出身,没开过枪”
羽场锁夫愤恨的啐了一口唾沫“啊呸,自杀,你说死的,我也不是军人,我是裁缝出身,同样受不得你说,文人杀人不用刀,你就是刽子手”
这羽场锁夫确实是超龄服役兵,已经二十八岁,以前服过兵役,但是身体条件差,学的话务文职,也在东北呆过,接受了中日两种文化,对于服装特别感兴趣,复员后专攻裁剪,开了裁缝铺,会做旗袍等许多中国服装,在日本侵华思想浓烈的时候,会做中国服装裁缝店自然十分扎眼,被当地政府拿问,说他宣扬中国文化,羽场哪有那心思,只是爱好,连忙向政府澄清,政府看他态度良好,又会中文,给了他再次入伍的命令,你既然对中国文化感兴趣,作为惩罚,就亲自去消灭那种文化吧,这是日本政府对国民思想的彻底洗脑,同时也是政府对他的一种考验。而这些身世,花文犀夜宿鬼子军营和三夏木里闲聊时就有所了解。
“好吧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我只问你,是想跟我一起,还是留在这里由**兄弟处理”
“当然是留下,死也要好死,谁会跟你魔鬼在一起,同样都是个死”
花文犀摆了下手“不一样的,跟我走,是唯一的生路,留在这里,肯定是死”
羽场锁夫哪里肯信“又在骗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都是真的,留下来,这里的人为了我的安全,肯定不会让监狱的这些俘虏存活,而你要跟了我,我是真的念及那一丁点情分,想给你一条活路”
“哈哈哈,你会给我活路,开玩笑”羽场锁夫忽然又猛的收住笑容“你这话是真是假,我对你可不是一丁点的恩德,我是冒了极大的男人不该冒的风险”
“当然是真的,我秀才想杀的人,不用刀他也会死,而我真要想保的人,枪口下我也能把他救回”
羽场锁夫有些动摇,到想看看这瓶子底耍的什么把戏“那你也确保不让我成为太监”
花文犀又饶上了几句花言巧语,还真的把羽场锁夫拿下,答应了一起回道馆。不过这真的是谁拿下谁,还真的说不好。而当花文犀决定带着项妃和羽场锁夫先离开监狱时,却是连柯阎王也觉得这不靠谱,太不靠谱了,必须把这三人拦下。
柯阎王一把抓住羽场锁夫脖领不放手“你说什么秀才,就你们三个回去,不上绑不打懵,这太冒险了”
花文犀上来想挣开柯阎王的手“放心吧,有我老婆在不会有事的,放手吧,出来的太久,会有危险的,我们必须尽快走”
柯阎王哪里肯放“不是,你带这么个废物回去干什么,还不够恶心的,为什么只你们三个,不让众人跟随”
“分批来就要分批回去,真的没事,阎王你就信我吧”
没想到羽场锁夫却插了话“信你,信你是猪脑子,三夏信你,野村信你,我羽场也信你,落什么好了,哼”
花文犀连忙捂住羽场的嘴“你别插话,好赖不分怎么,我这是为你好,给你机会”
柯阎王连忙就茬“羽场说的对,落什么好了,再者说这个废物能相信吗,万一遇到鬼子巡逻不说,就是路上大喊大叫也麻烦,不让,我还偏就不信你这一回”花文犀笑了“呵呵你不信,那就对了,你不说信我的准没好吗,葛团不信,赖团不信,我不还是把他们给救了”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你带这么个玩意回道馆,有个什么用,这简直就是个地雷呀,指不定什么时候爆炸”
“带回去耍着碗,行了吧,我拿他练嘴,可以吧”
被堵住嘴的羽场锁夫喉咙里嗷嗷直叫。
花文犀笑了,扭开柯阎王的手“放心吧阎王,我你还不知道,最怕死了,能不为自己打算吗,要真的遇上巡逻队,一失手把他宰了,就凭我花文犀的这张嘴,还怕不能在小鬼子那里蒙混过关吗,我是谁呀”
任凭两位团长和柯阎王怎样劝,花文犀却是执拗到底,没办法,大家只得答应,大概在下午不到四点的时候,他们送走了花文犀三人,不过柯阎王多了个心眼,远远的招着手说“一路小心,我马上派王唯平警官暗中跟随保护”
当然,柯阎王知道就是真的派上了王唯平,也起不了多大作用,真正遇到危险还是靠花文犀的智慧,也可以说是无赖,而柯阎王这么说,当时是给羽场锁夫听,让他小心变成太监的箭。
紧接着是猎狼队员悉数离开,只有萧白飞执意要和柯阎王晚一些作为第三批,也就是满载乔装日军的**士兵,要在天擦黑的时候行动方可安全,并不是说监狱的事情难以处理给耽搁了,实际上,战俘们大多数还是主动选择了集体行动,这也是人性的一个弱点,要是享福,可能不愿意别人沾光,但要是死,最好身边有个人比较踏实,虽然各自散伙有活下来的可能,但是他们的身份,对于他们的思考是一种制约,就是他们曾经是**战士。
如果说没有长期的谍战经验,而只是在战场上与日均交过手,那这些战俘与百姓在遭遇日军的时候是不一样的,就算相同的胆识和性格,一样的是百姓服装,碰到了突发的侥幸可能性时,所表现出的或恐慌紧张或敌视反抗等等,都区分于他们曾经是一个**士兵而有所不同,这是人性的本能。
而还有一点促成这些战俘的无畏生死的原因,就是满腔热血,对侵略者的仇视对牺牲战友的痛心和在监狱饱受屈辱的这段时间,也就是这些原因,大部分战俘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抗争到底。当然人有个别,人多了也难免有些怕战畏死的。
也就因为这些因素,两位团长的号召工作可以说十分顺利,军官与士兵,自然有权威性的关系,原本是为了解除士兵的忧虑而进行的劝说,几乎就变成了战前动员,越动员,两位团长越觉得不对劲。
首先是葛五根动员大家“**士兵们,我们这些人在最近的一个月左右时间,受近了鬼子的屈辱,每天坐以待毙,吃的是粗粮加咸菜和看不见小米的粥,每天都有小鬼子枪毙我们的战友,苦我们可以吃,痛我们可以忍,只是这屈辱,我们再也不要忍受,我们要报仇,军人的享受,就是保家卫国的战场厮杀,就是打击侵略者”
战友纷纷喊着“报仇,打小鬼子”“跟他们拼了”
赖福生连忙伸手示意大家安静“大家们不要乱,仇我们是一定要报的,但是先不能暴露自己,等我们打退小鬼子,到时候我们在为胜利欢呼”
当然这些战俘军中也有些犹豫的,但是一直怕说错了话被大伙埋怨,这时听到赖福生的话连忙发表一些怀疑“能打退吗,真的还能打退,我们这几十条枪,合不上三人一支,鬼子随便掉两个小队过来就是好几门迫击炮,这仗怎么打”
孟长生生怕两位团长变卦,连忙帮着回答“当然能打退,看上去不可能的战斗,但是我们一定要打出气势来,大秀才说了,小鬼子起码一天打不下这监狱,兴许我们能突围也说不定”
“有可能吗,那秀才的话不能全信”
葛五根拍着胸脯“怎么不能信,反正我葛团信,人家十几个人,大老远从保定赶来,一看到这座监狱,就立志要把不可能变成可能,人家不是作到了吗,野村下人不是很自然的就自杀了吗,能说死人的人,还能不相信吗”
有的士兵还在犹豫“就怕他只那张嘴有本事,这嘴要太能说了也让人觉得不牢靠”
赖福生忍不住了“你哪那么多话,怕死不成,这段时间我们受的罪还不够,这还不是主要,受罪的不光我们,在这监狱我们几乎每天都听到街上的枪声,还有惨叫声哭喊声,那可都是本地的市民,他们的女人,女儿被人蹂躏,亲人被屠杀,只是些无辜的百姓,他们却遭受了比我们还要大许多的痛苦,作为一个士兵难道就只有在这高墙内聆听的份,我们早就该拿出我们的行动,去阻止屠杀的延续,哪怕我们只是吸引鬼子,让他们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再去作孽,就是放上我们的生命,也值得”
越说赖福生越觉得自己上当,柯阎王也觉得赖福生这种劝法有些发牢骚的意思,只希望这些战俘军中没有人能听明白。却不料想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到不是怕死,只不过是不是那个瓶子底一开始就想拿咱们当炮灰,怎么人家撤的那么快,就光只留下咱们当诱饵”
葛五根立刻四下张望“这话谁说的,怎么知恩不图报,给我站出来,就是当炮灰,也是光荣的炮灰,散伙是条路,可是会连累更多无辜的人,为了无辜的百姓,我甘愿吸引炮火,我的团,一个人的团,只要我葛老五在,就是不倒的一个团”
这时还真的站出一个人,厉声高喝“谁说秀才撤的快,不还有我留下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