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间最先到达西城监狱的山田顽石和李旺俎只带了二十个日军,本来的任务是寻找按时未归的五人巡逻队,因为不会想到监狱会出问题,所以只顺便查看一下的情况,在来的路上没有一点巡逻队的影子,可以说这小股日军就直接赶到了监狱,一到了这里,他们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监狱大门旁的岗亭并没有士兵站岗,这在日军当然是很严重的事情,天皇部队怎么可以有玩忽职守的单位,让士兵前去查看,不光岗亭没人,连警卫室里间和外间也都没有人。山田顽石和李旺俎连忙带人赶上,让士兵敲了敲门也是没有回应。
这时山田李旺俎才感觉到,最不可能出事的地方出事了,可能还非常严重,山田一挥手,几个士兵架架人梯翻门而入,没想到李旺俎却找到了可以进入的地方,就是警卫室里外间的门并没有上锁,这是花文犀曾经交代的,如果是有可以出入的地方,当然会发生两种情况,一是可以自由进入,二是可以自由外出,如果说警卫没人而敲门也不应,那么给人的理解是监狱的人不在,而进入的状态是查看而缺少些警戒。
要是把门全都锁上的话,监狱的门在外边是没有办法把里边上锁的,所以里边肯定有人,进入的方式在警戒状态甚至有可能是攻势。
当然这些细节是针对聪明人而定,或许三夏木里亲自来能够级别,就是再不可能的状况他也会小心应对。而山田和李旺俎,智商明显不在一个档次,有翻门的,有入门的,接着把监狱大门从里边一打开,二十名士兵是一并进入,山田并没有走入太多,站在院子里指挥士兵四处搜索。有进楼的,有往营房的,还有奔向后操场的。
在监狱内隐藏的赖福生萧白飞等人,注视着往监狱内冲跑的日军,心情十分的紧张,这是他们迎来的第一股敌人,花文犀曾提出过自己的建议,要尽量节省子弹,对付第一波小股敌人,能开上三枪就已经达到目的,最好是使用刺刀和自制武器,因为这监狱攻防战不知要打多久,除了尽量节省之外还要尽量浪费子弹,因为鬼子的配备很殷实,一个日军步枪手通常的携带量就是一百二十发子弹,而监狱军需库的储备也很丰厚,要这些装备尽量的都打完,哪怕战俘兵团只一战就惨败到底,也尽量摧毁所有的武器,一是为了不给小鬼子留,二是为了尽可能不多留下线索,什么人配合的监狱**,什么人提供的武器等等,线索越少越好,越不会连累无辜。
当有士兵绕过前边的办公楼,跑到炮楼附近的时候,终于发现了被绑在炮楼下的人,只是衬衣裤,军人战俘或者百姓身份不明,一个士兵连忙喊叫“報告隊長,快來這裏,這裏有人”接着连忙跑到身前摘下了被绑人嘴里的破布询问“妳地什麽地幹活”
被绑日军干嗖了一下嗓子“我是巡邏隊員,快去報告,監獄失守”
这时办公楼顶冒出一个人,**装有些退色并且还占了些污泥,但依然威武雄壮铁铮铮一条汉子,正是赖福生,他高举右手朝天一枪“打小日本”
命令一下监狱反击战正式打响,接着喊杀声一片,从监狱各处一下子冒出了许多人,曾经查看过的营房,没有查看过的楼室,有楼道里出来的,有二楼跳下的,有营房落身的,营房床底,柜子里,哪哪都是人,原本在监狱前院分散的日军几乎每个士兵都遇到了十多个人的包围,本来这喊杀就太突然太响亮,有的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一下子面对许多人,有反应快的刚端起枪却是转着圈乱瞄不知道打谁,本能的反应就只有撤退,一个个调头就跑。身后追捕的战俘们纷纷投掷着钢筋**,这是战俘们在监狱就地取材,拆了不少的铁栅栏。在人数众多的情况下这玩意比枪还管用,不用瞄不用拉枪栓,只胡乱的扔,十打一,能有一个蒙上的就行。
萧白飞,就在警卫室的房顶,趴在那里单手拿盒子炮瞄着不一样身份的人,日军中他不好区别,但是李旺俎的黑色汉奸服装,在日军中当然是个另类,就打他了,于是手指一扣,一棵子弹向着刚到办公楼拐角的李旺俎飞去,李旺俎应声跳了起来,他的屁股中弹。感情汉奸的生存能力极强,不但会卖国逃跑的本领也是非常,李旺俎居然没有停,踉跄了几步接着有瘸一拐却没有耽误跑,甚至在到监狱大门这短短的路程中有步伐不够稳健的时候他还用到了手,逗的萧白飞偷着直乐,他是杂作到的。
另一边孟长生拿着狙击铳也在找着当官的日军,一眼看到了山田顽石,也是楼侧要拐弯的地方,这距离太近了,瞄准镜有些耐事,凑活着打吧,希望你不要死,一枪打中,直奔山田右肩。
山田顽石刚要掏枪的手一下子垂向了地面,敌人声势浩大,根本没办法迎战,只能是撒丫子跑。
很快,日军撤出了监狱,跑出了五百米开外,在一清点人数,只回来了五个人,而且两个身上还插着钢筋**,不过战俘们并没有追赶,只是把他们赶出了监狱大门,接着把大门紧闭,开始布置里边的工事,一个个沙带开始堆积,就着办公楼体,把监狱的前院围出了一个圈。而办公楼的正门和一楼的许多窗户,也都做了掩护,他们要和日军进行面对面的阵地攻防战。而在武器上,他们又多了十五支长枪。
跑出监狱的山田顽石看看后边无人追来,于是停下来喘着粗气,刚才逃跑没感觉出来,这一停真是剧痛无比,右手还是无力,他伸出左手摸了摸右肩,再一看满手是血“巴噶,老子負傷了,我日他娘,快快,給我進攻,消滅他們”
累的趴在地上的李旺俎连忙大声拦阻“哎呦呵山田隊長妳可別,妳沒看見他們那麽多人嗎,咱這搭上妳我才七個人,可是四個傷兵,怎麽進攻,妳看我這不也受傷了嗎,忍著吧,還是請求增援吧”
“廢物,廢話”山田顽石缓了缓神,这不明摆着吗,他也不敢冲,只是一时冒火,被李旺俎拦阻平静下来,开始吩咐士兵“妳去,趕緊回兵營召集小隊過來增援,再叫上軍醫,還有妳,妳去花田道館立刻通知三夏大佐,監獄失守”对剩下的最后一个没有负伤的士兵又吩咐到“妳,警戒監獄大門,不要讓任何人逃出”
三个全身全影的士兵都被派上了用场,四个负伤的人躲到了一个房后叫苦连天,李旺俎带着哭腔“山田隊長,只調集小隊人馬可能不行吧,這監獄裏人太多,而且我們在這也守不住,他們要是真出來,我們還是隱蔽或者逃跑更好,不對,是撤退”
“巴噶,我撤退,妳傷的是屁股,跑不快,在這裏阻擊,別怕,妳沒看到嗎,他們幾乎沒有槍,只個破鐵棍子能扔多遠”
“啊”这回李旺俎终于哭了出来“哎呦三夏大佐,您快来吧,我小命不保呀”
也算是山田顽石和李旺俎比较幸运,监狱内没有一个人走出,又恢复了没有人气的样子,按照事先的计划,这第一股日军是不能全被打死的,其实原本这些日军是可以全被消灭的,只要他们敢全部进入监狱,也就说明了他们的弱智和狂妄,对监狱的意外考虑不足,正是这种狂妄使他们的搜查比较粗略,也难怪,这是他们自己的地盘,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监狱会失守,所以什么床底下柜子里都可以藏人,就算是遇到了危险也随时都可以动手。
但是必须要留下活口让他们逃生去报告,赖福生怕战俘们动起手来不分先后,于是就命令所有人不得向军官下死手,因为他们的服装不同,这样就能确保日军中有人不死,而跟出来的几个士兵,也是因为只在军官左右才侥幸保住命。
这样一来,有三声枪响,又有活口,即便是附近的巡逻队错以为监狱执行枪决,也会有幸存者向日军报告,真是考虑的太仔细了。
很快,三夏木里和山田的小队几乎同时到达了监狱,三夏一看山田几个人的样子,立刻就确认了那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难道这就是自己手下的兵吗,于是上前就是一句咒骂“巴噶,怎麽會這個樣子,山田隊長,這是怎麽搞的,監獄怎麽會失手,並且連妳也會受傷,妳個廢物都幹了什麽”
山田顽石立刻打个立正“嗨,三夏大佐是屬下的錯,屬下萬沒想到監獄會失守,壹群手無寸鐵的戰俘,竟然會奪取監獄”
三夏明白了“所以妳就帶著手下全體進入是嗎,才落得這個樣子,妳個蠢材”
“嗨,屬下該死,愧對大佐栽培”
“混賬,我什麽時候栽培過妳,如果有我的栽培妳會變成這樣”就仅只短短的一问一答,三夏木里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应该是个短暂的空城计的外表,诱敌深入,甚至可以说如果监狱的大门有一个人在把守或者站岗放哨,都有可能漏出破绽让山田等人警觉起来。
山田依然是笔挺的立正“嗨,是屬下的愚蠢,有負大佐期望”
这样的说法三夏还算满意,虽然是自己的属下,但是属下的愚蠢与他无关,他语气缓和了些“說說吧,妳是怎樣差點全軍覆沒的,是不是面對壹座空城”
“嗨,大佐閣下分析的完全正確,我等趕來時,確實這監獄好像空無壹人”接着,山田把事情的经过描述了一番。
三夏木里听完开始来回的踱着方步在思考,李旺俎上前说情“大佐閣下,確實是屬下的無能,誰能想到這樣牢靠的壹座監獄會出現狀況,才讓這幫戰俘占了便宜,那三夏大佐接下來您看,該怎麽辦好”
“混賬,監獄大門不開而警衛室留有出口,洳果湜全部逃出,他們想辦法哪怕翻墻也要關閉所有大門,並且布置些機關,這還不是兵不厭詐嗎,我來問妳,這監獄還有多少戰俘,為什麽他們使用鐵棍而不用槍”
“他們應該沒有槍吧,或者他們怕開槍驚動附近的巡邏隊”
三夏又开始大怒“放屁,妳中的不是槍傷嗎,沒有槍,獄警和軍需庫的裝備哪去了”
讲到这里时山下侍郎的小队正好赶到,三夏连忙吩咐人对监狱大门布控,同时又另派了两组人,一组对监狱四周进行搜索,而另一组,就近联合巡逻队对部分街区进行搜索,一定注意军车和乔装的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