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花文犀一直对自己的抉择耿耿于怀,他只是一个文弱的书生,爱护学生的教书先生,为了学生他可以付出一切。正是这样的一位精心敬业的老师,亲历了众多学生兵悲惨不屈的一战,经历了生母惨死的仇恨,和自己的爱国热情把他逼上了抗日卫国的道路。当然,这个向往美好的文弱书生也正和那位期盼警察失业的女中豪杰恰似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样的一对当然难以分开,所以花文犀在决定家庭抗战之后又得到了人员的拥戴,这支临时组建起来的武装因为自己的能力和战事的发展一直是东奔西走为复仇,为杀敌。也正是他们的百般跋涉,亲眼目睹了许多战争的悲惨现状,侵略,活生生把一棵柔弱的心带向了冷酷,但绝非无情。
葛五根所带出来的人没有诈降,武器也少的可怜,根本就没有什么作战能力,在屯有众多日军的沦陷之城,能从监狱里救出这些多人已经是很危险的事,所以战友的牺牲,无法避免。更何况那些战友,有了自己决定生命的权利,能够选择战死沙场,作为一个军人死去。
最主要的,花文犀目的不在于此,他一直期盼能尽早的结束沦陷之城的杀戮,但他的计划怎么说也殃及到了两百多条生命,如果和项妃谈论,得到的只能是赞同和支持。和柯阎王诉说,也就只是理解和安慰,只有葛五根,可算是当事人了,可以得到更直接的真实的话语,哪怕就是挨骂也是值得。
而葛五根一直是心事重重,花文犀的示弱举动,并不完全是装的,而是真的他觉得自己没有勇气面对葛五根的目光,只能是低着头,小心的轻声自责。
怕血晕针,一听到这话葛五根看了一眼花文犀,霜打的书呆子,很难想像这曾经是那个在监狱里三夏木里身边活跃的黑衣武士,现在这书呆子正应了那句话,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没有人的头能够低垂到那种角度,看着都有些担心,葛五根于是叹了口气“世间事真是难侧呀,如果不是亲历,真的想不出你是这一切行动的策划之人,你脖子没骨头那,挺起腰板来,给我也提提劲,毕竟,我也是你被动的同谋”
“怎么你也有反应吗”花文犀也跟着叹了口气“两百多条生命,我也想啊,可是他们压的我抬不起头,如果我打错了算盘,那将成为千古罪人”
葛五根终于说出了花文犀想听的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尽力了,秀才,你没有错,我知道你想听到我这样说,可是就象你说的,我身上肩负着战友离去的悲痛,也是种压力,其实我一直就认为你是对的,就是一时难以接受,就算你不能阻止或者改变什么,毕竟我们这些人逃了出来,这就是胜利,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一定会好好活着,争取多杀鬼子”
花文犀的脖子慢慢硬挺了起来“能得到葛团的安慰,特别是这样的安慰,秀才真的轻松许多,希望吧,希望我们能多杀鬼子”
“一定能,围炉烤鬼子,张团武是本色出演,这办法用的恰到好处,机场劫日机,现学现卖,这方法用的妙”葛五根伸出了大拇指“真想和你一起痛痛快快的打鬼子,把经历的这些沉重甩到脑后,秀才我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用彼之力,抗击日军,秀才我想调动人马,和鬼子面对面较量一番”
葛五根非常赞同“没错,秀才你是有安邦定国之才,谋划天下之能,为什么迟迟不肯现身,直到鬼子打到了家门口”
花文犀很无奈“你还是不了解真正的文人,反正我本人是一直蔑视两样东西,一是权位,二是金钱,包括现在我也是一样,一生所向往追求的,就是教书,桃李满天下是我毕生的愿望,最讨厌的就是政治,没办法,就算是胸无大志吧”
葛五根点了点头“这就是文人墨客所说的洁身自好吧,不过你不觉得,国家的一些状况有时候就是缺少了你们这样的一些人吗,是不是有些推卸责任”
“所以我教书不光是知识,最重要教学生们怎样做人”
“原来是这样”葛五根若有所悟“如果这样说的话,自己不涉身世事,一心想教育出有影响力的人,这我就能连上趟了,这叫大隐隐于世吧,看似貌不惊人的一个教书先生,却怀着培育出国之栋梁的心,这可不是胸无大志呀,好听叫雄心,难听叫野心,而且你这秀才一旦出世,出手不凡呀,这次的劫狱**,更比之前的围炉烤鬼子机场劫日机,是割舍了许多的超级大阴谋,有野心有阴谋能于割舍,这可是奸雄枭雄的脾性,而这些又都是建立在正义的立场上,是超级大英雄,秀才你真了不起”
“真是过奖了,我只是尽心想做一些事情”花文犀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政治应该是安邦定国,军队应该是维护和平,但是权力而言,不乏野心私欲之辈,金钱者多是道德沦丧之徒,秀才无力改变些什么,绵薄之力吧”
葛五根完全抛却了顾虑,真心的接受和信赖了花文犀,也完全听从了他的任何意见和主张,按照花文犀的意思,众人并没有离开南京城太远,他们需要得到城内的消息,花文犀坚信,一旦监狱事件平息,三夏木里肯定会派人四处查找自己的下落,他要知道自己的计划有没有成功。
三天后,猎狼队在附近的村落找到了几个便衣,带头的正是仁企宗,是被三夏木里指派,按照城门日军所描述的方向来打探花田阪隶的下落。经由仁企宗的嘴,花文犀等人知道了整个监狱**之后的事情。
在经历了一夜的交战之后,战俘兵团的抵抗力量和防守范围,就只有孤零零置身包围圈中的办公楼,小小的三层办公楼几乎每个房间都埋伏着一两个**士兵,有的拿着枪,有的拿着棍,甚至有的就是随手抄起的板凳,几乎连牙齿都是他们的武器,他们要打的是一场最不像样的战争。而遭遇过炮轰的楼的主体,也给战俘兵团带来了不利,甚至有的士兵被坍塌的楼板压住身体,就只有能探出来的一肢胳膊能进行抵抗。嚣张的三夏木里始终没有从正面进攻,监狱大门一直是作为他的观战点,他是一动不动的看着直到战斗的结束。
但同样,危楼也给三夏木里的进攻带来了不便,日军需要选择能够过身的地段和防范坍塌的危险。
实际上,三夏选择让部队从楼的侧门进入并非只是出于嚣张,相反却是一条非常适合的进攻道路。办公楼在楼正面有大门,楼后**有后门,而两侧也都有可出入的门,但正面和后面都无法避开楼窗内的士兵阻击,只有楼侧只有一层一个窗户,所以选择楼侧才是最佳的进攻道路。
在两边的牢房区二楼,以机枪的火力压制着办公楼楼窗。两小队日军分别从两侧进入办公楼,但都遭到了战俘兵团的顽强抵抗,甚至是日军的每一步进攻都很困难,需要一间屋一间屋的搜索,日军们受到了掺有辣椒粉的粉尘攻击,火的攻击还有**和枪,并且每一枪的响动,都会有些尘土惊不住震颤从头顶上落下,甚至有的房间,是日军与**士兵一起被坍塌的楼板砸中,就是这样双方都很艰难的战斗,一直持续到下午两点多,日军才攻到了楼顶,但只能相望着赖福生萧白飞和孟长生,因为再无通道可以靠近,有不少**士兵都是在鬼子靠近的时候引爆手雷,就是众多的手雷爆炸,使得楼顶不少地方塌陷,赖福生三人,是占据着楼顶正面的一角,周围全被炸塌。
看着攻到楼顶上的日军人数,赖福生笑了“哈哈,捕狼鹰算条汉子,重承诺,答应我们所能消灭的日军,应该数码差不多”
要进行最后的谈判,仁企宗被推上了顶层,哆嗦着拿着大喇叭叫喊“对面的**士兵,快放下你们的武器,释放人质,我们可以给你一条生路”
直到现在小鬼子还都以为,萧白飞是劫持的人质,赖福生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对面的汉奸听好了,我们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人质,在你们进攻的道路上,忘记了哪一间房屋,应该是许多个房间,我们的人有一对一看守的,也有多对一,如果你们自己冲过了头,我们是没办法阻拦的,难道你们没有遇到自己的同伴吗”
形势的压力没有实际的状况严重,三夏木里根本就把监狱的狱警抛在了脑后,为天皇尽忠死得其所,他命令手下的士兵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大楼,当然不管是人质还是**,尽可能的活捉,可是这命令只达成了一半,日军没有能活捉到一个**士兵。
仁企宗一听十分恼怒“你敢制造烟幕调戏皇军,好,其他的我不管,并且我说的是你身后的人质,那个独臂枪王,把他归还我们”
赖福生最后问了一句话“我想先知道一件事,我的小伍子,医务室里有我们最小的士兵,他怎么样了”
仁企宗不得不十分赞佩的说“最小的,也是最不屈的,他选择了自杀,很费劲的用长枪,滚落到地上用脚趾,三八大盖子弹的贯穿力,还要了我们军医的命”
萧白飞又问了一句话“我家主子纳,他在哪里”
“估计被捕狼鹰劫持,应该已经出城了”仁企宗指着萧白飞“注意小心站位,别再被贯穿子弹伤到”
孟长生也笑了笑“不要怕,这里不会在有什么碰巧的贯穿子弹,我们选择的是手雷”
说着,孟长生拿出三个绑在一起的手雷,拉出弦磕了一下,接着挡在了萧白飞身前,这是他答应葛五根的事情,一定要死在萧白飞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