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宝镇大致的迎战计划,一些细节需要临战发挥和相互配合,反正最主要的目标,是把柯阎王和葛五根的队伍送到敌军内部,精简了一下,从再造团里选定了五十人,其中有十多人会操控步兵炮,这五十人将携带一些手雷和烟雾弹,配合百虎齐奔箭制造混乱局面。当然,如有可能截取敌人炮队的话,战役将更加轻松。
商议完之后,众人各自休息,项妃,却并没有让柯阎王和葛五根消停,她找到了二人,非要这二人带她夜闯天长县城。说是要诛杀圭冢兽仁,葛五根一听惊讶的直吐舌头“你说什么,夜闯天长县,就咱三人,不是找死吗”
“没那么严重,不要太害怕,你不是叫阎王吗,地府敢收吗,一山二虎”项妃重复着柯阎王说过的话“天长县城你和葛团一起闯过,一定没有问题”
“不是,你到天长县城干什么,秀才知道吗,这么晚了,太危险了”
项妃有些不耐烦“行了行了,这么墨迹,当然是先生同意我去的,就是要晚上才好动手,今夜你们就别睡觉了,明天一早准保赶回”
“你还没说要干吗去呐”
“杀圭冢兽仁”项妃咬牙切齿“白天我没有除掉他,是为了他的下属能够护着他一路撤退,今夜必须补上一刀,那畜生枪杀我婆婆,所以先生托你二人带我去”
“你要这么说项妃,我还真就不相信这是秀才让你去的”
“怎么不是,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也才因此带兵抗战,那畜生命早该绝,我家先生岂能轻易放过”
“别再打秀才旗号了,他能放过,秀才知道什么是顾全大局,而且他更爱惜你,决不会让你只身冒险,他知道天长县城有多么险恶,知道三夏的部队马上就会赶到,圭冢的一条命,只是暂留几日,一条命和一个部队,他不会因小失大”
项妃一脸着急的样子“你看你还不相信,真的是先生要我做的,不信你去问”
“其实根本不用问,不过去去也无妨”柯阎王拉着葛五根转身欲走“走葛团,我们去当面问问,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刚走出两步,项妃连忙叫住“哎等等,你们回来,就这么信不过我,那好吧,就当是项妃我求你们怎样,给个面子辛苦一趟,可以吗”
柯阎王有些不好意思“挨呦呵,真是说的这么客气。不过这事,算我俩对不起你了,还真的不能带你去”
“阎王,怎么,这点忙都不帮,姑奶奶真求到你们了是不是,只不过看着你们会日语,过城门方便,还真以为离了你们不成咋的”说着项妃亮出了飞爪。
柯阎王一时还真的难以应对,他生怕这个冒失的女人会作出什么傻事来,这也是他非常在乎的女人,一定要讲究方式方法把项妃劝住才行。
到是葛五根先来了主义,伸手摸了摸飞爪“哎呦呵。别说这玩印我还是头回见到,到底是武林中人,看这绳子,应该上到城墙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小小县城,难不住本姑奶奶”
葛五根缩回了手“其实一道城墙是难不住谁,天长县难的是里边的街道,横竖乱七八糟的还好多斜街,我们要不是在里边抓了舌头,早转向了,是吧阎王”
柯阎王连忙顺嘴胡邹“可不是吗,哎呀里边那个乱,跟迷宫似的,这还真是占了会日语的光,也就是醉日兵和潘富贵给我们带路,就这样找了半天,只看的见兵营和指挥部的后杉,顺墙都找不到正门,要不怎么炸的是厕所和食堂,七拐八绕的竟死胡同,乱,真乱”
项妃一听,真的有些不好办,略想了一下,还得从这俩人身上想办法,于是**笑着拉了下柯阎王的衣袖“哎呀阎王,怎么样,自当帮我这一回,我们相处也这么久了,都是共过生死的,带我走一趟呗”
“得和秀才商量商量,他同意我们就带你去”
“阎王”项妃使劲的拍了一下柯阎王的胳膊“怎么着这么不给情面,枉我敬你是条汉子,你是不敢去还是怎的,怕了就说一声”
“哎呦呵你轻点”柯阎王被拍的生疼。
“轻点,重的还在后头呐,怎么着你去还是不去”
“哎呀不要闹了好不好,我跟你说,就是去了也不管用,你知道圭冢兽仁在哪,天长县那样乱,哪里找的着”
项妃一本正经的“这个我都想好了,找医院,日军白天一战伤亡甚多,也就是现在圭冢有伤在身,要是伤好了回了军营,那就更不容易了,所以要尽快,你不是炸过县城医院吗,很容易找到的”
柯阎王看了一眼项妃“不错,单只一个军官,可能会在营房医药上门,这么多伤员,肯定会在医院,想不到你也能对事情分析后得出结果,但就是知道他在哪,也不能带你去”
“阎王,为什么”
“不为什么,起码要和秀才商量一下”
“不行,一商量就去不成了”
“你也知道去不成,那你知道为什么吗”“担心我呗,我家先生一届文人,胸无大志更讨厌政治,只想教书育人,没想到一切都被圭冢这个畜生给搅了,先生是大孝子,这才拉起队伍和鬼子干,早一日为婆婆报了仇,或许先生也不用这样东奔西走,至少比现在轻松一些,更可能找个没有战乱的地方,一起过舒心日子”项妃越说越得意。
柯阎王摇了摇头“你呀,还真的错了,哎,枉你们夫妻一场,却是如此的陌生”
项妃有些不解“你这话什么意思,怎么陌生了”
“我是说你还不够了解秀才,不错,他是担心你的安危,所以要是知道你想夜袭天长医院去刺杀仇人,他肯定不乐意,秀才非常爱你,为了你,他没有投靠任何一支武装,就是不想在任务身份之下彼此分开,当然,以他的才能,不需要投靠任何人,完全能自己拼出一条道路,真的是了不起的一个人物,而以他的能耐,想要有所作为,无论官场商场政界或是军界,他都游刃有余,说讨厌政治可以,也就是他为什么没有去做的原因,但说他胸无大志,项妃你真的错了,我问你,以花家的财力,至于个大秀才去到学院教书挣那几个饷银吗,完全可以和你呆在家里,他一个文弱书生,至于为学子的几文钱出面,和个屠夫争辩是非吗,我们这个时代的老师,有几个能做到他这一点,爱学生,爱教育,教书,更是在育人,你不觉得桃李满天下是个很大的志愿吗,而且我还敢保证,等以后他的学生从了政随了军,经了商或是做了官,到那个时候,一定比现在社会会好很多,你说对吗”
一番话说到了项妃的心里,这个平时不苟言笑的教官,怎么和细心的秀才一样做着说教,所说的这些都是他们以前的憧憬,她看了一眼柯阎王“自幼练武,为的是世间不平,十几岁就开始做法外先锋,可我真正想过的,就是个普通女人的日子,我曾经和先生说过,如果这世上警察要是失了业,那该是多好的事情啊”
柯阎王点了点头“多美好的想法,虽然有些天真和纯真,可秀才想做的,就是为你的这个世界,教育下一代有分辨是非识别善恶,务求一个尽善尽美的世界”
“这么说我们当然是一路人,所以结为夫妻,有共同的向往,阎王的陌生什么意思,虽然我们一文一武,可是挑灯夜读,和闻鸡起舞并不矛盾呀,早些手刃仇人,我们可以尽早回复到过去”
柯阎王又摇摇头“你们的过去虽然官场上**,但并非亡国奴的日子,甚至官政对你们敬而有佳,杀了圭冢兽仁,真的能回到你们的过去吗,何守平的仇呐,还有方放,有学生兵团的众多学子,你是亲眼见到过的,学生兵团的陨落,秀才有多伤心,听到马艳华的身世,他立刻就答应助其家人团聚,秀才为别人所想是多么的细致,他的仇人何止圭冢兽仁,乃是整个侵略者,那些杀害何守平的人,杀害方放的人,甚至杀害学生兵团的人,他哪个能放过,你们焚家明誓,公然以家庭身份向日军宣战,岂止是一个圭冢兽仁就能解决的,所以他找到了部队,不过充其量是助军抗敌,他不可能成为哪支队伍的一员,是因为不想和你有片刻的分开,并且他很高兴这一路有你,这才是真正的同路人,言语可以有失,所说的话再唐突,只不过一时笑语,但事情不能有错,如果单单只因为圭冢兽仁,万一有什么闪失,或者对以后的计划有什么影响,秀才是不会高兴你所做的一切,所以说你还没有真正的了解秀才,你只有跟他共进退相左相右,他才不至于那么担心,也会更喜欢你”
项妃咂摸下滋味,好像是有些道理,但很快就板起脸来“瘰疬吧唆的说这么多干吗,古里古怪的听不懂,不想去就拉倒,既然天长县街区混乱,恐怕我一个人也是找不到,算了,就让圭冢畜生多活几日,我要休息去了,练功不可断”说完,转身慢悠悠的走开了。
葛五根看着项妃离开,冲柯阎王笑了笑“真有你的,不愧是教官,说话一套一套的”
柯阎王摸了把脑门“我汗都下来了,这嫂夫人可真是彪悍,不搬出秀才都说不倒她”
正这时,已走远的项妃又慢慢回过身,招了招手喊到“阎王,你过来,我还有事情”
“哎,来啦”柯阎王赶紧小跑两步,留葛五根一人原地等待。
“什么事情,项妃你尽管说”
“哼,我尽管说,你只管不办是吧”
“怎么会,阎王我是为你好,为你们俩好”
项妃有些不好意思“也没什么别的,就是以后我冒失了想有什么举动,给我提个醒,还有,多帮我揣摩揣摩我家先生,我想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