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别怨阿耶,阿耶不想你们之中任何一人受到委屈,更不想你们因为这皇位而兄弟相残,我想,你还是离开长安回你的陕东道大行台去,由你统领关东之地,你可以用天子级别的仪仗、旌旗。”李渊语重心长道。
李世民一听不由得伤心落泪:“阿耶,您年纪大了,长安与洛阳距离也不算近,儿子实在不愿意离开您的身边。”
李渊深深看了眼躺在床榻上脸色依旧没有血色的李世民,看其表情也不似作伪,心中愈加惭愧,说到底自己还是亏欠二郎的更多一些。
无论是先前鼓动太子大势扩张势力,又或是命太子去抢了“擒斩刘黑闼,平定山东”的功绩。说到底李渊还是更偏向东宫一些的。
而此时看到痛哭的李世民,哪怕心硬如他,此刻也不免有些悲伤。谁又不想儿女绕膝呢。
“天下是一家,长安和洛阳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阿耶若是想你了,定会去看你。你去洛阳,阿耶也就不担心你们兄弟再发生什么呢矛盾。”
“不过,你明面上依旧要你以大兄为尊。乱世刚平,百姓还未过上几天安生日子,可莫要再起刀兵了。”
李渊的处理虽然还是偏向李建成一些,但这已经是他作为帝王最大的公平了。这几乎可以说是把一半的李唐江山交到了李世民手里。
李世民含着泪答应下来,心中也知道这是李渊最后的底线了。
恰在此时,外面一阵喧闹,李渊不由得皱起眉来:“何人如此喧哗!”
一个内侍走了进来,眼神有些古怪,有些不确信的朝李世民看了一眼,然后朝李渊说道:“好像是武功县子。”
“他来做什么?”李世民强撑着坐了起来,忙问道。
内侍看了眼李渊,得到其肯定后,方才说道:“好像就是来找秦王殿下您的,方才县子单枪匹马闯东宫,被长林军抓了起来。”
李渊面色一沉:“莫不是他不要脑袋了!不知擅闯东宫乃死罪!你方才说是来寻秦王的又是怎么回事?”
“回禀圣人,方才听到,武功县子好像是想寻秦王回家,却被宫卫拦在了门口不让其进去。后也不知发了什么癫,竟打倒了几个宫卫闯了进去。”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被齐王殿下让长林军抓了个正着,现在正在被齐王拷打呢!”说完心中不由得腹诽,这武功县子上次看着挺机灵的一个小郎君,怎会突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来。
李世民“噗通”一声跪在李渊面前,痛哭道:“还请阿耶看在儿子的面子上饶过武功县子一次,算儿臣求您了。”
李渊不可置信的看着李世民,何人居然能让自己这儿子低下头颅。不过是有些诗才而已,又碰巧得了个制盐方子。
“汝可知,闯东宫是什么罪行。”李渊脸色淡漠,不悲不喜。
“儿臣知道,闯东宫,位同谋反。”李世民当然知道,不然自己何至于跪地。
“汝既已知晓,安敢求情!”李渊横眉一对,仿佛看不见李世民身体已经虚弱得颤抖。“若是这次绕过他,岂不是日后人人都可闯入宫闱?汝真当天家无颜面?”
“臣。。。”
“莫要再说了,你好生将养明日就动身前往洛阳吧!”李渊冷冷丢下一句话,便甩袖离开,也没管还跪在地上的李世民。
“有种就杀了小爷我!莫要行此般折辱。”盛利怒极,朝着李元吉怒骂。
“你若乖乖从本王胯下钻过去,本王就给你个痛快。不再责辱于你。”李元吉指了指自己身下,一脸嘲弄。当初就是这小子让自己在太极殿抬不起头的,会做诗了不起,哼!还不是落到了本王手里。
盛利听到李元吉这么说,脸上一笑。
“齐王殿下莫不是得了癔症。我乃圣人亲赐的子爵,你辱了我,就相当于辱了朝廷的颜面,就不怕圣人怪罪。”
“你不是了!”李渊清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儿臣参见父皇。”李元吉行了一个礼。
李渊却是看也没看李元吉,直直地走到盛利面前:“你可知闯东宫形同谋反!”
声音冰寒,帝王之威犹如水银泄地,往盛利身上砸去。
盛利无惧威压,深深看了一眼李渊,脸上挤出一抹微笑:“小子知道。”
“既然知道你又怎敢如此,莫不是觉得天家可欺。”李渊地声音更加冰冷,空气都仿佛凝结。
“但小子并未闯东宫,只是询问了几句宫卫,便被齐王殿下抓了。这又何罪之有!”
“此言当真?”李渊说这话地时候看向的是在一旁冷笑的李元吉。
“阿耶,你莫听他瞎说!这小子鬼鬼祟祟的在门口东张西望,还想爬墙。若不是被儿子发现的及时,怕是要被他摸进了东宫。”李元吉恶狠狠的盯着盛利数落着刚才的事情。
“那不还是没闯吗?”李渊有些无语,本来烦闷的心情变得愈加烦闷。
“(⊙﹏⊙)呃,可是。。”李元吉张口莫言。。。说句实话确实没闯,门口这么多人,自己也不能胡乱编造。
“松开吧!”李渊命令道。
“可是。。。他想有这个想法啊!”李元吉有些焦急,这天赐的机会可不能白白错过,这小子可是自己那个好二哥的死忠,万万不能如此放过。
“行了,莫要再说了,武功县子盛利,欲要擅闯东宫,实乃大罪。然其制盐有功,因此功过相抵,着削其武功县子,其余赏赐也在三日内尽数缴还,”
“此等判决你可认同!”李渊狭长的丹凤眼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小子无异议,全听圣人的。”盛利一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好在只是削了爵位,人活着就好。
跟着李二混,还怕没有爵位?哪怕李二小气,就凭自己和阿姐的关系,也能过得逍遥自在。开开心心当咸鱼不好吗?
“呃。。”这下李渊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