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损呐!

让人家帮你开发辽东,再用倭国得来的白银将土地收回?

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

朝廷,或者说朱元璋。

在这个过程中,仅仅要在先期付出一些人力,物力。

相较于计划成功之后的收益,这点付出,当真不算什么。

至于辽东恶劣的气候条件,会不会给开发带来难度...

肯定是会的,但并不重要。

辽东就算再难开发,还能难过云南,交趾两地?

明朝最大的功绩之一,便是将这两地变成了“中原自古以来”的固有领土。

那重重云岭的十万大山,不也被明朝开发出了无数矿山,以及可直达孟加拉湾的陆上通道?

说到底,还是因为利益。

漠南荒芜,开发后得不到利益,便可弃之不顾。

明朝值得扩张的地界,无非也是东北和西南。

又因为海贸利益集团的左右,明朝最终放弃了更容易开发的辽东,转而将目光投向了东南亚。

苏门答腊的“旧港宣慰司”,马六甲海峡,印尼大部...

哪怕是后世,马六甲海峡周围,也依旧是链接欧亚大陆的枢纽,至关重要的海上生命线。

都曾是明朝,准确的说是东南士族的实际控制区域。

随着西南的开发,东南亚的海贸事业渐渐兴盛,原本的商船再也不用从东南出发,而是可从孟加拉湾,直达中亚,大大减少了航行时间与航行过程中的危险。

钱,被东南士族赚去了。

开发西南的成本,却是都要由朝廷承担!

大航海时代,大明本就是站在浪头之上的弄潮儿,只因部分人的私心作祟,才让中原王朝渐渐滑落到深渊中。

在季秋的谋划中,西南和东北,都属于是战略要地,一个也不能放过。

而东北的开发,又能间接带动西北地区的拓张与开发。

伊犁那个地方,昼夜温差太大,虽不适合种植常规的农作物,但却是非常适合许多经济作物,尤其是棉花的生长。

等到东北的棉花需求量上涨,季秋自然会将士族的目光,引向伊犁。

这群士族坏归坏,但是很好用。

若没了这群士族,季秋还真找不到如此之多,具备组织能力的人才,为大明“勤勤恳恳”的拓荒。

废物利用了属于是...

并且季秋给这群士族,准备的活还多着呢。

慢慢享受吧!

将发散的思绪收回脑内,季秋看向皱眉思索的朱元璋,等待着他的答复。

“标儿,你觉得你二哥的建议如何?”

朱元璋可真是问对人了。

在季秋的刻意影响下,现在朱标,那叫一个“野!”

当年季秋把这张图给朱标他们的时候,朱标恨不得晚上做梦,脑子里都是“拿下!必须拿下!”的字样。

朱标虽不明白季秋那些更深层次的用意,但他非常清楚一件事。

秋哥儿说的,都是对的!

没毛病!

念及于此,英气十足的朱标立刻上前一步,沉稳道!

“父皇,儿臣以为,秋哥所言甚是!”

“辽东一地,却属龙兴之地。”

“我大明若是不能将此地彻底纳入掌控,日后难免给我大明的后世之君,留下隐患。”

“是以,辽东必须纳入我大明的掌控中!”

说到这,朱标还目光灼灼的看着朱元璋,掷地有声的保证道。

“父皇放心!开发辽东,注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但孩儿相信,经过父皇与儿臣两代人的开发后,辽东定会无比富饶,成为我大明另一个塞上江南!”

若是换做其他太子,当着皇帝的面,说自己以后登基了要如何如何,肯定是要犯忌讳的。

但在朱元璋这,压根就没这种说法!

标儿居然想的如此长远?

好!

好啊!

在季秋等人诧异的目光中,朱元璋竟然泪眼婆娑,激动半天,好半天才一抹眼泪,激动道。

“标儿说得对!”

“咱的标儿,真是长大了,快要能给咱当家了!”

朱标刚想口称“不敢”,却是被一旁的季秋直接拉住了。

没看老爷子看你这英明神武的模样,都激动坏了吗?

你还谦虚个啥?好好表现就完了!

朱元璋只顾着抹眼泪,却是没注意到季秋和朱标的异样。

一旁的李善长等人,看着这一家三口,忽然感觉自己非常多余...

“好了,时候不早了!”“这封预言,咱就留下了。”

“宣...算了,伯温,咱如果对其中的内容不解,可否找你问询啊?”

刘伯温心里顿时一颤,赶忙将锅甩给了季秋。

“圣上,臣窥伺天机,已是死罪,得圣上庇佑,才免于反噬。”

“若是将天机原本道出,只恐上苍震怒!”

“不如由文和代为讲解,他与圣上关系亲密,想来上苍也会宽容些...”

正所谓有什么样的徒弟,就有什么样的师傅。

刘伯温这张嘴就来的本事,真是越来越顺溜了。

其实“烧饼歌”上那些诗文,刘伯温随便想点说辞,都能解释得通,将朱元璋糊弄过去。

但谁知道季秋是咋想的?

万一日后刘伯温的说辞,跟季秋折腾出来的幺蛾子对不上,那不就坏菜了?

索**由季秋去烦心,刘伯温还能多活几年。

想到这,刘伯温生怕朱元璋怀疑季秋的“业务能力”,赶忙强调道。

“圣上宽心,臣这一身本事,被文和学去了十之**,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为圣上解读个预言,那真是绰绰有余的。”

嗯...

朱元璋沉吟片刻,很是狐疑的看向季秋,顿时便撞上了季秋无比清澈的目光。

咱咋感觉有点不靠谱呢...

奈何刘伯温拿“反噬”出来说事,并且季秋在预言相关问题上的表现,还算可靠,甚至还救了常遇春的命。

朱元璋也只好捏着鼻子,答应下来。

“就这么办吧!”

一锤定音的将预言一事揭过,朱元璋又看向刘伯温等人,重点盯着李善长,用略带威胁的语气,开口道。

“等到云南,巴蜀平定,咱便开始着手倭国,辽东一事。”

“这段时间,诸位爱卿切记保密,不要将风声走漏出去!”

“臣谨遵上谕!”

齐声的应承过后,朱元璋摆了摆手,示意道。

“都回去吧,标儿秋儿,你们两个也回去休息。”

“是。”

待到众人退出谨身殿后,朱元璋盯着摇曳的烛火,又对着阴暗的角落突兀道。

“毛骧,去告诉汤和,让他盯紧了东南沿海。”

“若是发现私下前往倭国的船只,无需询问缘由,就地正法!”

“是!”

谨身殿外,李善长正喜气洋洋的,对着满脸愁绪的刘伯温道喜。

“恭喜青田公,贺喜青田公!”

“总掌省事,更得上位器重!”

“接下来朝廷的政务,就要多多麻烦青田公啦!”

“青田公随意处置,老夫绝无半点怨言!”

刘伯温之前在中书省,堂而皇之的摸鱼行径,在此刻终于收获了苦果。

李善长这话,就是摆明了告诉刘伯温。

以后在中书省,事你干,活你忙,老夫就喝茶下棋,摸鱼养老。

有事也别来打扰老夫,因为你刘伯温就是这么干的!

说罢,李善长也不管刘伯温是个什么反应,便哈哈大笑着转身离去。

笑声中,刘伯温一个人站在门口,默默的抬头仰望天空,风中凌乱。

老夫...老夫咋就成事实上的丞相了呢?

我,刘伯温,真没想当大官啊!

将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尽收眼底。

季秋咂咂嘴,深感刘伯温这人真是矫情。

升官了还不开心?

怪不得干爹原先不喜欢你!

悄咪咪的嘀咕了几句刘伯温,季秋便心虚的溜之大吉。

等到季秋回到家中,已是皓月当空,将近子时。

胡乱的脱下衣服,翻身上床。

季秋瞪着眼睛,看向房梁,却是不急着休息,而是在心中默默思考目前朝中的局势。

勋贵那边,接下来要征伐云南和巴蜀,水军也要负责海贸一事,无暇掺和政事。

西北方面,汪广洋不日就要在河套经商,到时候自然会和西北的豪族对上,打擂台。

而剩下的东南士族,也不能闲着,辽东的开发事宜,还有海贸之事的后续争斗,都够他们忙活一阵的。

这么一看,大明朝的文武百官,接下来的任务都挺繁重的。

忙,都忙。

忙点好啊!

他们忙起来了,自然也没人再会注意季秋的那点小动作。

想到这,季秋又急匆匆的翻身下床,掀开床板,查看自己如今的家底。

季秋打算变卖一些物件,搞点现钱,再整点大动静出来!

但一番查看过后,季秋却发起愁来。

他的这些家底,并非金银珠宝,而是各类极具收藏的艺术品。

随便拿出一件,便是后世国宝级别的存在。

但现在,这些玩意还称不上国宝,只能算是稍微有点价值的奢侈品。

换句话说,就是卖出去的价格,跟季秋的心理预期,严重不符。

这怎么能行呢?

季总旗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可若不变买这些物件,季秋的身家,也就够平时在秦淮“消费。”

想要搞点“大动静”出来,那是万万不够的。

一时间,季秋竟是有些唏嘘。

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为了黄白之物犯愁。

是时候搞点自己的小金库了!

季秋忽的眉头一展,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伴随着“呼”的一声,摇曳的烛火,顿时熄灭。

不多时,季总旗那熟睡的鼾声,便再一次响起,渐渐飘散至云端。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季秋准时惊醒,却发现门外并没有传来熟悉的敲门声。

季秋顿时窃喜不已,正打算躺下继续睡个回笼觉,门外却是突然传来了一阵“咚咚咚”的声音。

季秋:“......”

将“兢兢业业”的崔兴打发走,季秋哼着小曲,再一次朝着紫禁城的方向走去。

凭借着朱元璋前日给他的腰牌,季秋顺利进入皇宫,直奔诸皇子读书的大本堂而去。

大本堂内,书声琅琅。

一个瞅着跟宋濂差不多大的老头,正在领着诸位王子,学习《尚书》。

季秋站在窗前,打量了一番,并没有发现朱标的身影。

心头疑惑之际,季秋正欲离去,屋内却是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喜的高呼。

“秋哥儿!”

只一刹那的功夫,便见朱棣,朱樉等人,欢快的离开座位,纷纷围到季秋所在的窗边,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秋哥儿,你咋这时候才来看我们?”

“我和老四打赌,说你昨天就会过来,结果把你给我做的木剑,输给他了!”

见朱樉上来就告状,朱棣赶紧反驳道!

“懂不懂什么叫愿赌服输?”

“跟秋哥儿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朱棣又看向季秋,讨好似的说道。

“秋哥儿,你别听他瞎说。”

“我也觉得你昨天就会来!”

“......”

朱标,朱樉,朱棡,朱棣,朱橚。

这五个马皇后亲生的兄弟,跟季秋的关系,最是亲密。

除了朱标不在,另外四人此刻都围在窗边,吵的季秋是头昏眼花。

见状,季秋赶紧给前方的老头,投去一个充满歉意的眼神,便对着朱棣等人开门见山道。

“标弟呢,怎么不在这里?”

朱樉猛地挤上前来,抢先开口道。

“大哥现在不跟我们在一起读书,在隔壁嘞!”

季秋顿时恍然大悟,心说自己怎么把这事忘了。

如今的朱标,已是太子,当然不可能继续与这群皇子,接受一样的教育。

想到这,季秋赶紧摆摆手,示意他们回去继续读书。

“我知道了,赶紧回去听先生讲课。”

“晚点我再过来!”

说罢,季秋颇为“绝情”的扭头就走,生怕那脸色愈发阴沉的老头,一状把自己告到朱元璋那边...

找了几位宫人,打听方位,季秋这才找到朱标上课的地方。

听见有脚步声传来,摇头晃脑的宋濂顿时停下授课,循声望去,便看到了正朝着自己施礼的季秋。

“潜溪公,打扰您授课片刻。”

“我与标弟有要事相商。”

宋濂没说话,只是将头扭到一边。

朱标见状,顿时欢快的离开座位。

见到季秋过来,朱标心里也很是激动,但并没有朱棣等人表现的那么夸张,而是尽可能沉稳的说道。

“秋哥儿,你怎地这个时候来寻我了?”

季秋瞟了宋濂,这才凑近朱标的耳边,低声道。

“我打算找你合伙,做个生意...”

“什么?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太子乃是国本,未来的一国之君!”

“怎可与你从事那商贾之事?”

看着歇斯底里的宋濂,季秋整个人都懵逼了...

不是...

你耳朵啥时候这么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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