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摩婆叉与那牟利提正吃的起劲,被许宁这么一吼纷纷吓得一哆嗦。

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依言交出了只剩半条命的梼杌。

许宁拎着招魂幡走到它跟前,直截了当的说到:“要死还是要活?”

梼杌只是瞥了一眼,便知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冷笑了一声。

“老子可是上古四凶之一,你要我给你当狗?做梦!”

许宁点点头,对达摩婆叉和牟利提说到:“吃了它。”

“好勒!”

“等等!”

梼杌见达摩婆叉和牟利提在一旁跃跃欲试,嘴脸立马从嚣张变为乖巧。

许宁嗤笑一声:“都懒得揭穿你,还真把自己当上古四凶了啊?”

梼杌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许宁说到:“你要真是梼杌,我们三个加一起也不够你杀的,这么简单的道理傻子都懂。”

达摩婆叉:“啊?老爷,它不是梼杌?”

牟利提叹了口气:“还真有傻子。”

“我若没猜错的话,那何元山修为低下,不足以召梼杌前来,于是只好退而求其次,唤来一个分身。”

“并以自身为媒介,维持你和本体之间的沟通,若是他身死了,梼杌本体也就失去了对这边的掌控,你这小小分身自然也是无法回归。”

“故而,你才对那何元山看得如此之重,不然,他还能是你爹不成?”

牟利提一说完,梼杌便心如死灰,一副被彻底看穿了的样子。

许宁看了牟利提一眼,心中连连赞叹不已,这鬼物看着满脑子肌肉,谁知竟然心思缜密,比那达摩婆叉好了不知道多少。

见梼杌沉默,许宁也不心急,只是和两个鬼物将它围住,一言不发的就那么看着它。

梼杌被盯得心里直发毛,终于忍不住吼道:“一年!就一年!不然我拼死也要将消息传回本体,到时候你们三个一个都跑不了!”

许宁笑着摇摇头:“一年可不行,至少也要十年。”

见梼杌又要爆发,他忽然说到:“你就那么心甘情愿的当一个分身?打生打死的活全归你,事了之后,再由本体过来摘桃子?”

梼杌怔了一下:“你...你什么意思?”

许宁盯着它的眼睛,认真说到:“在我这招魂幡中当十年主魂,我助你吞掉本体!”

闻言,梼杌忽然放声大笑,一脸嘲讽的说到:“就凭你?一个未曾筑基的小子也敢说这等大话?若是本体在这,翻掌就能灭了你们三个!”

许宁指了指面前两鬼:“达摩婆叉跟了我才几天,如今已然凝聚三头六臂法身;牟利提今日才来,就能吞食梼杌血肉。你若跟我十年,还不能吞掉区区一个本体?”

梼杌缓缓收敛了笑容,看了看身旁两鬼,一言不发。

许宁将招魂幡扔到它面前,说到:“要么你随我赌一把,要么就拼个鱼死网破。”

梼杌沉默许久,就在许宁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忽然叹了口气。

它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取代本体的诱惑,乖乖取出一缕命魂,交给了许宁,而后便化作一道流光投入招魂幡中。

幡旗的旗面瞬间多了个栩栩如生的梼杌图样,众多青面獠牙的恶鬼将其环绕在正中,如同众星捧月一般。

多了这个主魂,如今这招魂幡才能真正发挥他的作用。

拿着招魂幡,许宁心中升起一种感觉,凭借此物,自己似乎不用再怕那郭海林与邹和了。

只可惜幡旗内魂魄数量不够多,只能供养一个主魂。

若是自己能填补进去足够多的魂,便能让达摩婆叉和牟利提也进去做主魂,到了那时候此幡的威力可真就不容小觑了。

许宁叹了口气,开始有些怀念阴司黄泉了。

等梼杌在招魂幡中修养片刻,缓过一口气之后,许宁又重新将它唤了出来。

“老爷唤我何事?”如今命魂在他人手上,梼杌乖巧的如同一只小狗。

“说一说驭鬼门吧,毕竟以后早晚也得和他们正面对上。”

梼杌想了想,说到:“驭鬼门这次前来寻仙缘,可是出动了门内大半人马。”

“除了门主巫行云亲至外,门内半数的长老都来了。”

许宁挑了挑眉:“他们是何修为?”

梼杌说到:“传言门主巫行云已然是元婴期的大修士,至于门内长老么,最不济也是筑基。”

许宁点点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你那本体呢?”

“本体并未亲至,而是受巫行云所托,在门内坐镇。”梼杌嗤笑一声,“说的倒是好听,那巫行云无非就是怕本体趁机夺了仙缘,造他的反罢了。”

“当然,本体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除了我之外,还偷偷在众弟子中藏了几个分身,想着关键时刻阴那巫行云一手。”

听到这,许宁眼前一亮。

梼杌怔了一下,不确信的说到:“老爷不会是想要打那些分身的主意吧?”

许宁笑道:“送上门来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何况咱如今多吃它一个分身,你日后取代本体的几率不就大上那么一成?”

梼杌挠了挠头:“理是这么个理......但是老爷,那几个分身可要比我强上不少,以咱如今的实力,可能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许宁皱着眉头想了想,问道:“你如今能否和那些分身取得联系?”

梼杌点点头:“给我些时间应当可以。”

“那就好办了。你先回招魂幡内好生修养,到时候我自会唤你。”

“是,老爷。”

许宁将招魂幡重新收回储物袋,对着面前两鬼说到:“走,回李厝。”

牟利提好奇问道:“老爷是想驱虎吞狼?”

许宁笑了笑:“郭海林都敢在我识海下禁制了,我还跟他客气什么?”

......

李厝百余里之外一处荒山。

驭鬼门众人驻扎在这,此刻正三五成群的结伴外出觅食。

门主巫行云看着老阴山的方向,神色平静,让人猜不出其心中想法。

这时,一个长老忽然走上前来,恭敬说到:“门主,何元山与缪雨寒的命牌刚刚都碎了。”

巫行云置若罔闻,仿佛没听见似的。

那长老想了想,又说到:“被何元山召唤而去的梼杌分身也似乎消散了。”

闻言,巫行云这才有了兴趣,好奇的说到:“哦?这等蛮荒之地也有人能对付得了梼杌?”

“门主,趁何元山魂魄还未散尽,属下倒是能追过去抓住这人,您看......”

没曾想,巫行云却是摇了摇头。

“既然这人有本事,那剩下的几个分身就让他再杀一杀。”

见那长老有些不解,巫行云轻笑道:“这畜生想造我的反却以为我不知,自作聪明的将分身放在门内几个弟子身上。”

“我虽然不好出手要了这几个弟子的命,但此人却可以。”

“等这畜生的分身都消散了,咱们便回山门,这次我一定要活炼了它!”

长老愕然:“门主,可是那老阴山的仙缘......”

巫行云嗤笑一声:“怎么,朝廷盯上的东西,你也敢去抢?是想让我去送死,你好当这门主不成?”

长老神色惶恐,赶忙跪倒在地:“属下不敢!”

巫行云叹了口气:“仙缘虽好,但可不是我等能染指的啊......”

“仇马啊,我记得那何元山好像是你的弟子吧?”

被称作仇马的长老应道:“回门主的话,确有此事。”

巫行云砸了咂嘴:“那人毕竟是杀了你的弟子,我也不好拦着你报仇......”

“这样吧,待那人将梼杌分身都杀完之后,你再出手了结了他,如此一来也算是给了这些弟子一个交代。”

仇马领命,站起身来,却又疑惑道:“门主,梼杌分身如今都在门内那几个亲传弟子身上,众多长老都当宝贝看着他们,那人即便能耐再大,也得不了手吧?”

“还是说,属下找个借口把他们骗出......”

巫行云摇摇头:“那就太刻意了,梼杌若是察觉到,以它的性子,定然会将分身收回。”

“属下愚钝,还请门主明示。”

巫行云看着远处的老阴山,眯了眯眼:“那赑屃渡劫之日将近,这几天想必会生出福地。到时候,各宗门金丹期以下的弟子长老都能进去,那人既然敢杀梼杌,自然也不会错过这次机缘。”

“你到时候进去暗中引导一番便可。”

仇马皱了皱眉:“门主所言甚是。可是属下早就是金丹境了,那福地恐怕是进不去了。”

巫行云看了看他,忽然笑道:“你怎的如此不会变通?金丹境进不去......你跌境不就行了?”

“跌...跌境?”仇马瞬间毛骨悚然,赶忙跪倒在地,“门主!属下对您忠心耿耿,对宗门也是忠心耿耿,这些年累积功劳才堪堪突破金丹,得此一身修为属实不易......”

话未说完,只见巫行云左手轻轻一探,竟是直直的插入了他的丹田之中。

而后便在仇马绝望的神情中,掏出一枚圆滚滚的金丹。

巫行云甩了甩手上的鲜血,轻轻抛弄着金丹,说到:“累积功劳?我看未必吧?我可是知道,你私底下好像杀了不少同门呐......”

仇马口中溢出鲜血,气息也逐渐衰落,脸上一片苍白,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他修炼资质只能算中下,自知突破无望,便动了歪心思,趁门中长老外出任务时,暗中出手拦截,杀人越货攒下来不少资源才堪堪到了金丹境。

本以为下手干净,瞒过了驭鬼门上上下下所有人,没曾想,这一切都落在了门主巫行云的眼里。

然而正待他绝望之际,巫行云又说到:“不过,忠心耿耿倒是真的,你残害同门一事我可以就这么算了。”

仇马先是一怔,而后狂喜道:“多谢门主!多谢门主!属下这次去福地定然将事情办妥当,定让梼杌分身全都死在里面!”

巫行云点了点头,伸手将他搀扶起来,轻声说到:“以你的资质,金丹也就算到头了,倒不如暂且牺牲一下助我炼了那梼杌。”

“门主说的是。”

“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你便是。此事若成,我便将梼杌内丹赐给你,助你结成假丹。”

“凭梼杌之神异,你结成假丹后,即便是面对金丹后期的修士也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闻言,仇马面露喜色,满口称是。

忽而又犹豫说到:“门主,那梼杌最大的一道分身好像就在少门主身上,您看......”

“立儿么?”巫行云眼皮都未曾抬一下,“诸多亲传弟子死得,他为何死不得?”

“属下知道了。”仇马恭敬一礼,强忍着疼痛退下。

巫行云看着远处的老阴山,神情平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一夜无话。

许宁还在睡梦之中,却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大勇啊,又怎么了?”许宁打着呵欠,起身打开屋门。

周大勇一脸兴奋的看着他,说到:“宁哥,朝廷来人了!现在正在村头给大家发粮呢!”

“哦?”听他这么一说,许宁顿时清醒过来了。

永清县小半的人都住在这李厝,带的那些干粮分一分也吃不了多少天,郭海林先前还在为这事发愁,想着带人去哪打点野味。

没曾想朝廷竟然这么快就来人了,甚至还能给大家发粮。

“走!去看看!”

许宁招呼了一声,朝着村头走去。

还未等他靠近,朝廷官兵们呼来喝去的声音便远远传了过来。

永清县的百姓们倒是不怎么在意,都拼命朝前挤着。

然而挤在前头的人不知和官兵们说了什么,一个个都埋头往回跑,连粮也顾不上去领。

“怎么回事?粮都不要了?”许宁皱了皱眉。

周大勇也很好奇,便仗着自己个头大横冲直撞挤到了前头。

没过多久便拎着一袋粮食回来了。

只不过看他神情,似乎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大勇,到底怎么了?”许宁问道。

周大勇哭丧着脸,说到:“宁哥,那几个官爷说,这粮食不能白给我们。要想吃到嘴里,过两天等什么福地开了,我们就得进去给他们探路。”

“宁哥,我虽然不知道福地是什么,但探路这活我知道啊,不就是去送死的吗?”

许宁皱了皱眉头:“你知道是去送死怎么还拿粮食?”

周大勇愈发委屈了:“我说我不要,那几个官爷说我长这么大个,进不进去由不得我,这粮食是他们硬塞给我的。”

许宁抬头一看,果然看到如周大勇这般的年轻壮汉手中都被塞了一袋粮食。

“宁哥,我家就我这么一根独苗,要是就这么死了,我爹娘该怎么活哟......”

许宁叹了口气,将那袋粮食从他手中接过,朝着前方走去。

“宁哥,你去哪?”

“去给你们讨一个公道。”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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