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诸天，然后神话重现 第10章 深渊之力

深渊的意志钻进了陈不复的脑子。

也可能不是真的叫“深渊”，只是那种恶心的感觉让陈不复首先联想到了这个名字。

这团奇怪的意识进来后，就没有任何动静。

如同刚刚闪过的只是一瞬间的错觉。

陈不复心里纳闷。

他给五个小人留了盏灯，然后告别他们。

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

身体的疲惫拉着他去洗漱睡觉。

爬上床后，内心的亢奋又让他睡不着。

消化完今天遭遇的各种怪事，陈不复又想重新读取石明的阳神。

意识一沉下去，脑子里就会多出许多青云界修炼的知识。

同时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放电，性格向石明转变，甚至连肌肉都开始膨胀。

但只要一退出这种状态，那些知识就忘得一干二净。

就好比即插即用的U盘，只要一拔下来，就完全没法使用。

有什么办法能把里面的知识“复制”到自己的脑子里？

如此想着想着，陈不复睡着了。

在睡梦中，他看见了一个战火燃烧的世界。

扭曲的生物行走在大地上，将所有遇到的人和物，都转化为同类。

它们走到哪里，猩红就蔓延到哪里。

深渊斥候……

一个名称冒了出来。

梦中的陈不复看向自己的手掌，上面镶嵌的紫色眼睛，吐出了一句滑腻粘稠的话：

“我来找你了……”

陈不复有些惊恐，但手指忍不住戳了过去。

眼睛发出了一阵尖叫暴鸣。

砰的一声。

窗户好像被什么东西砸到，惊起一阵鸟鸣。

然后陈不复醒了。

一看手机，已经是早上七点。

被噩梦吓醒，陈不复胸口有些闷，也睡不着了，干脆下楼去看看小人。

发现小人们还在打坐休息，陈不复干脆先去浇水。

姥爷这栋房子，虽然外表破了点、小了点，但胜在附带一个小地坪。

姥爷生前在地坪的角落，开辟了一个小菜园，平时就爱种些土豆、红薯、绿叶菜。

姥爷走后，陈不复接棒，天天坚持打理。

一来健康，二来省钱。

昨天五个小人吃的生菜，就来自这片菜地。

自己种，自己吃，基本不下农药。

麻烦在于，需要天天捉虫、除草。

陈不复蹲下来，开始了每天的捉虫工作。

几只麻雀还是喜鹊，已经趴在墙头叽叽喳喳。

他用手指直接拽出几条肥嘟嘟的小菜虫，又在泥里找到了几只打算逃跑的小蜗牛。

他把这些小虫子摊在掌心。

“呵呵，今天我起得早，可算逮到你们了。”

忽然，他有一种把它们用拳头攒紧的冲动。

陈不复立刻克服住了，但还是好奇起来。

难道与我那个梦有关？

于是他找了个片空地，遵从潜意识的声音，合上了拳头。

再打开时，原本的小菜虫和蜗牛全都粘在了一起。

用“粘”也不恰当。更像是它们融合成为一体：

一些小菜虫融到了某只蜗牛的头上，看起来就像蜗牛长出了触手。

另一些小菜虫看起来完全就是从蜗壳上长出来的。

没有缝合的线，没有什么胶水。它们焕然天成。

怎么回事？

陈不复吓得把这坨东西扔到了地上。

那扭曲的生物满地扭动前进，让陈不复回忆起昨晚梦境的细节。

脑海瞬间掠过许多画面。其中大部分都是令人作呕，不愿回忆的场景。

太恶心了。

这时要是有个系统直接告诉我前因后果，该有多好。

可惜这是现实。

他不得不自己提取信息、总结，再加上各种想象和推测。

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是一种融合生物的邪恶能力！

这可能来源于一个诡异的世界，姑且命名为“深渊”。

那个世界具有某种传染性，可以“污染”和改变生物的形体，一路朝着扭曲的方向演化。

而那颗紫色的“天道结晶”，就是被它污染的后果？

自己吸收了它，从而获得了它的能力？

我会被“深渊”污染吗？

陈不复探索的过程中，发现自己居然可以控制那坨虫不虫、蜗牛不蜗牛的小怪物。

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同时获得了它的感知。

硬要比喻的话，就像在脑子里玩赛车遥控。

只不过玩具赛车，换成了一团小怪物。

陈不复尝试操控它往前挪动，测试这种能力的极限。此时他没有注意到，墙上站着的喜鹊和麻雀，也盯上这团东西。

那团小怪物挪得很远。

看见陈不复在远处，嗖的一下，两三只小鸟飞落下来抢食。

“干嘛呢，干嘛呢！”

陈不复吓了一跳，起身驱赶它们。

可惜还是晚了。

那团怪物被啄得七零八落，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没想到这么弱？

还以为是什么恐怖的能力……

陈不复暗叹一声，有些失望。他转身去找打火机，准备焚毁它们的尸体。

迅速拿到打火机回来，他就看见小鸟们围在旁边分食它们。

他靠近驱赶小鸟，却发现它们一点也不害怕。

不叫也不飞走，小鸟们还面露凶光，开始相互攻击打斗。

情况越发凶狠，场面越发混乱。

是因为吃了那些被我融合的虫子吗？

本着实证精神，陈不复又跑回屋子拿手机，打算把这一幕记录下来。

没想到短短十秒，自己还是晚了一步。

陈不复回到屋外时，原地的喜鹊和麻雀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人头大的黑鸟。

黑不是羽毛的颜色，而是血液凝固的颜色。

陈不复能看见它体表的血肉骨头撕扯重组，像时明时暗的岩浆河。

它是怎么来的？

看它脚下踩着的一地鸟毛，还有新鲜的碎肉和碎骨，陈不复只想到一个可能。

不会吧……

这群小鸟吃了那些虫子后，“组合”成了一只大鸟？

很快，这只大鸟的体态终于稳定下来，甚至凭空长出了一身黑色的羽毛。

要是撇开它头上六只大小不同的眼睛、前后两张嘴巴，以及肚子上突变长出来的第三条腿，它还是一只很帅的大鸟。

起码比自己梦境里的扭曲生物好看多了。

啾啾！

大鸟发出了麻雀的声音，听起来很滑稽。

陈不复还以为它会像乌鸦那样嘎嘎叫。

神奇的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大鸟的叫声就如他所愿，变成了嘎嘎声。

它听我的话？

陈不复沉入脑海意识，发现就像先前操控那团小怪物一样，自己可以通过意念直接操控大鸟。

这算是从遥控赛车升级到遥控无人机了？

兴许是大鸟的器官更丰富，陈不复还能透过它的六只眼睛观察世界。

他通过大鸟的眼睛，看见了站在地上的自己。

自己直接观察自己，这种新奇的体验，恐怕世上难有人做到吧！

他尝试操控大鸟起飞。

多次试错后，他发现与其亲自操作，不如直接下令。

大鸟的脑子比虫子好多了，听得懂简单的命令。

很快，陈不复体验到低空飞行的快乐。

果然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来。

他开着意识共享，任由大鸟在自己房子上空绕圈飞行。

飞到大门外的巷子上方时，陈不复看见三个痞子，拎着油漆桶和砖头走了过来。

“姓陈的，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