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明弦落轿,自然而然让萧御怀疑有人要对她下手。

凤明弦连着小半月闭门不出,只见了王妃,为日后出事萧御疑心上王妃埋下种子。

紧接着,与李窈烟联手,一起惹出个事端来,勾出自己被人下毒的事。

萧御对王妃的信任尊重,早就瓦解干净,如今再度出事,第一时间怀疑的就是高高在上的王妃。

萧御只会以为这件事情都是王妃的算计。

王妃不仅暗中陷害弦儿,更是想要嫁祸给宋美人,其心歹毒深沉。

凤明弦这招最妙的地方在于,就算王妃和宋美人将来复宠,也决计不会将此事怀疑道她身上。

毕竟王妃有意遮掩凤明弦的伤势委屈的说辞,凤明弦没有反驳,也没有明确的站队说看见没看见。

至于澜沧院的那些东西,也是王爷查的,和她也是一点干系都没有。

就算她们挠破头,也不会怀疑到凤明弦的头上。

不仅是现在她们不知道,就算她们死,就算她们再与她地丢,凤明弦也决计不会将自己所做告诉她们。

她会一直是好弦儿,就算亲手喂她们毒酒,她们也要对她感恩戴德。

毕竟——她重生一遭,上辈子谁暗算的自己,她也不明不白呢。

只是一次次的出事,一次次的被算计,躺在床上,看着那一张张关切却满含幸灾乐祸的脸,她死的何其无辜。

是啊,就算要害人,又何必让人知道呢,好处,一点点,慢慢拿给自己就好了啊。

这一局她做的默默为自己叫好。

王妃只是被困被架空,还没到废的时候呢——除非她真正病死,否则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总有爬起来的时候。

宋美人呢?若是她一举得男,过阵子爷气消了,又想起来她从小侍奉的情分,会重新抬举她吗?

凤明弦眸光一转。

这明明两枚棋子啊……

为什么她总是下意识的觉得这是一枚棋子呢?

也可以用其中一枚,对付另外一枚啊?

宋美人,你跟着王妃那么久,难道就一点王妃的把柄秘密都没有拿到吗?

凤明弦瞧着眼前的宋美人,午后明媚的阳光透过棱花窗棂,落在她绝美的容颜上,明明灭灭的。

她轻轻道,“姐姐……你本不该这样的,你是替王妃担了不该你的错啊……”

宋美人想起来便泪水直落。

“姐姐,我也不知道这次是不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了。我一直信你的,可是听着王爷的口风,好像是要保住王妃,将那些罪责都踢给你。”凤明弦压低了声音,“姐姐,妹妹愚笨,一点法子都没有,王爷只信王妃的,不信妹妹的话。”

宋美人脸色凄绝:“你能将这话带来,也不枉我们姐妹一场了。”

她眸光闪了闪,凉凉开口,“不过,我也不是没有自保的法子,呵,王妃想要鱼死网破,那就不要怪鱼反水了。”

凤明弦慌忙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宋姐姐……我想起来澜沧院里还有些事情,我先回去了。”

宋美人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落荒而逃的凤明弦。

也难怪爷不信她,这种糊涂脑袋,知道点儿事儿就四处乱传,若自己和她一个性子,怕不是早就没了。

凤明弦坐着轿子施施然回到了澜沧院。

宋美人知道多少?能不能把王妃拉下水?

凤明弦是一点也不知道。

深夜,小红匆匆走进寝房,禀报道:

“主子,宋美人去了书房,告状去了!”

凤明弦果然还没睡,她掀开帐子,轻描淡写的问道,“说了什么?”

“说是,王妃为了让景嫣争宠,给王爷用的晚膳里加了情药……”

凤明弦心中惊讶不已。

原以为王妃从前做的恶,宋美人也知道一二的,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事儿。

想来也是,宋美人跟着王妃的时日也不久,只知道这么些也是正常。

“我知道了。”凤明弦点点头,“这世上啊,雪中送炭的人少,落井下石的却从来不缺。王妃这次恐怕再翻身也难了。”

“爷气不过,半夜去了正院,说是正院里王妃一直哭,好像爷还动手打了王妃,下令正院的门用不许再开。”小红跟着叹息,“也是,那些药对男子伤害很大的,王妃竟然不顾夫妻情分,为了让景嫣争宠对王爷偷偷用了那些,也是触犯了王爷的禁忌了吧!”

凤明弦面上没什么起伏,心里也是一片平静。

王妃一直是压在她心头的一座大山,现在她和她的退路都被自己彻底拉下来了,整个王府,没有人比她这个侧妃更尊贵了,可是她心里却没有什么高兴的。她不仅没高兴,还有些乏了,觉得没意思。

只是为了好好生个孩子而已,她却要这样费尽心机为自己和孩子铺路。

“主子,您现在扳倒了王妃,心里不高兴吗?”小红察言观色道,“您这回若是生下男儿,那正妃之位……”

“正妃之位不会是我。”凤明弦摇了摇头。

“现在真只庆幸主子与李窈烟交好,否则,若是得了李窈烟的疑心,她如今独揽大权又目空一切,恐怕会直接转手对付娘娘。”

凤明弦看了眼小红,唇角一勾,“错,她心性太高傲了,只会怨恨王爷移情别恋,怨恨我是个勾引人的狐媚子,只会罚跪罚打我,可是她又没我位份高,僭越几次我便算她能耐了。”

凤明弦叹了口气,“如今王妃就差病逝了吧?”

“主子您好奇怪,为什么您总是说着王妃病逝的事儿呢?”

凤明弦淡淡道,“你难道没有发现吗?王妃屋子中的香料,和避暑山庄的那个香料味道有些相似。”

“这……”

“那香料是李窈烟娘家人才有的,不过这味道虽然相似,却还是有些不同的,应该是针对王妃的身子改了一些了。王妃听闻嫁过来的时候身子是康健的,毕竟皇上也不会给靖王挑选一个生来有暗疾的女人做王妃。李窈烟嫁过来后不久,王妃便病痛缠身,太医还说是什么胎里带的旧疾——这旧疾还真是巧,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就挑在靖王纳了李将军府千金进门后得了,太医就算摸出来不对,能说吗?”

“天!”小红捂着了嘴。

“这事儿李窈烟未必知道,也绝对不会是她嫁来时带的宫里赏的太监知道的,八成就是她身边那些忠心耿耿的陪嫁老仆,帮着她打理田产铺子的嬷嬷媳妇儿们做的!”凤明弦摇了摇头。

王妃连着几个孩子都掉了,怎么会是巧合。

这一次王妃这般小心,生下了个被羊水泡发了的死婴,难道也是“心疾”吗?

呵……

“那王妃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她们还会继续下毒吗?”

凤明弦低眉轻轻抚摸着小腹,“会不会,已经不重要了。”

王妃就算活着,也等同于死了。

“王妃想要盘活这一局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惜了,她的寿命从始至终握在别人手里。”

小红还想再问句什么,却见凤明弦靠在帐子中,慢慢阖上了眼睛。

她到底有了身孕,容易困乏。

小红小心的为凤明弦掖上被角。

凤明弦睡着的时候,就好像一个安静的花骨朵,美丽又易碎。

正院。

王妃枯立着,数着铜漏。

萧御一身玄衣,坐于上首,脸上怒意暗藏。

地上,景嫣吓得瑟瑟发抖的跪着,她满面泪痕,粉娇的小脸上满是惊恐。

萧御怒问:“景嫣,你当真为了得宠,给本王下药?”

“王爷,求求你放过姐姐吧。我说的千真万确。”景嫣哭着道,“我一直心慕于王爷,可是王爷总是看也不看我一眼,我毫无办法,只能偷偷在饭菜里下毒,姐姐一直信任我,所以没有怀疑过我。是我一个人做的。”

萧御看向景玉,“她说的都是真的?”

王妃满脸冷漠,口气更是凉的好像一碗白开水。

“王爷,您进来便给了臣妾一耳光,丝毫不听臣妾的辩驳,如今,怎么就信了别人的话?”

王妃苦笑,“王爷,臣妾与您夫妻十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您眼里,臣妾竟然这般不堪吗?”

萧御一开始也没想过,向来温和恬静的王妃,竟然会对自己下药。

震怒之余,他的确没有思考太多。

“是了,在爷手里,臣妾从来是一个将争宠放在第一位的人。”王妃失望愤懑的道,“所以才会这样疑心嫔妾。”

李忠贤快步走了进来。

“爷,正院里里外外都翻遍了,的确只有景美人的房中有那药……”

言外之意,王妃的确是清白的。

萧御因为宋庶妃的诬告,怀疑错了人。

他脸色一凛。

王妃缓缓卸了钗环,将华丽的外裳退下,跪在了景嫣旁边。

“这是我的小妹妹,自幼遭逢家变,所幸王爷仁善,照拂我们姐妹一二。如今她既进了府,本该是我这个做姐姐约束教养的,没有教好她是我的错,还请王爷江罪臣妾。臣妾甘愿与王爷合离,卸去王妃之位,出家山林。”

萧御脸色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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