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勒佛昂、血臂佛王,他们的真身虽未降临,可是将自己修炼出来的舍利子转移到了骨灯之中。
两枚舍利子呼呼怒旋,荡开千百里的龙卷风,将思过墙内的小世界几乎撕裂。然而,三无佛的分身也在思过墙里面,他怎会容忍两尊佛王放肆。
“贫僧要让你们知道三无产品的可怕之处。”蓦地,三无佛的分身冷笑道,他可代表真正的三无佛。
砰。
蓦地,三无佛的分身祭出一尺子,击中了黑色的舍利子,登时,颗勒佛王的惨叫声从舍利子内部传了出来,像是被恶犬咬了似的,极其悲惨。
“仙鸿尺,是仙鸿尺。”血臂佛王震惊道,“三无佛,你究竟有怎样的大气运,才能修炼成仙鸿路神通,而且还获得了仙鸿尺。”
嗡!绿色的舍利子陡地旋开,哧哧哧,数万道碧芒迸射,向仙鸿尺冲去,要将它吞噬。可血臂佛王也是知道的,他的真身亲临,也并不一定能摘走仙鸿尺。
相传,仙鸿尺可是仙鸿道人的本命之器,而仙鸿路亦是道人传下来的。
仙鸿道人,好几个纪元之前的无上大能,亦是巫族的无冕之皇。当今佛国的穆家,就是仙鸿道人的后裔,严格来说是之一,而不是唯一。
“你真的不是穆家的人。”千人盏佛王也是惊道。“不是说只有穆家的人才能修炼仙鸿路吗。而且你手里还有仙鸿尺,如果传出去,诸佛都会来你的宝物,更不用说那些在诸佛之上的佛王。”
千人盏,他以器灵之身,修炼成了佛王,并且与颗勒佛王、血臂佛王称基道友,最近,他更是结识了佛国名声很盛的墨莲佛王。
“贫僧是不是穆家的人,你们知道又能怎样。”三无佛的分身冷笑道,哧哧哧,他五指疾弹,几百道佛气飚射,没入仙鸿尺之中。刹那间,仙鸿尺打出很多虚影来,每一道虚影都像是一座桥。
一座座古老的仙桥,上面的血迹已经和玉石成为一体,不能分开,散发着肃杀之气。
千目鬼瞥到两座桥向它撞来,忽然想到,既然碧慈树的树干都送出去了,它再也不是我的东西,何不用它来阻挡仙桥。念头转动之间,千目鬼也不知是着了魔还是得了失心疯,居然真的祭出了碧慈树的树干。
轰!
碧慈树的树干迸发一团碧光,像是湖水般散开,冲刷两座撞过来的仙桥,并将它们拦下了。
“碧慈!”
“碧慈!”
“碧慈!”
碧慈树的树干发出一声声长啸,像是凶兽齐啸,撼动天地。
咻咻咻,咻咻咻!一片片比门板还大的碧慈树的叶子,怒旋而出,斩向两座仙桥,登时,仙气迸滚数千里,碧烟氤氲。
两种能毁灭世界的异力撞在一起,思过墙内的小世界也在崩碎,重组,崩碎,再重组。皆因三无佛的佛气、清气、人气还在,能维持思过墙的完整,从里到外都是完整的。
真正的仙鸿路神通,不但能衍化仙路,还能化出仙桥。而三无佛的分身,他的修为虽然比不上本体,可他还是凭恃神通,变出一座座仙桥,与千目鬼、雪碧佛、颗勒佛一争高下。
崩!崩!
蓦地,碧慈树的树叶将两座仙桥给斩成碎片,登时,祥光迸散,仙气也被碧慈树的树干全部给汲取一空。至此,两座古老的仙桥成为了过去。
“嗯?”三无佛的分身怔怔道,“碧慈树的树干居然能克制仙鸿路神通?奇怪,为何之前它没表现出来,偏偏是现在。”
在思过墙之中,被困的可不止是鬼甲府的器灵千目鬼,还有这截碧慈树的树干。“不好,吾的神通还真的奈何不得它。”三无佛的分身惊道,在他诧异的目光之中,碧慈树的树干像是绿龙的身躯,活动了一下,长出龙爪、龙鳞、龙首、龙尾,和真龙并无差别。
“化龙,它这是要化龙!”
“你怎敢吞噬吾的神通,化为绿龙!”
“好手段,这截碧慈树的树干,真的是死掉的吗,毫无思想,贫僧可不相信啊。”
千人盏佛王、血臂佛王、颗勒佛王都表示怀疑,他们也是知道的,碧慈树是佛国的神树,它的来历神秘,哪怕是佛国的缔造者也不知,因为碧慈树诞生于佛国诞生之前。
飕!飕!
碧慈树的树干所化的巨龙,它龙角一幌,两道碧光斩出,劈向三无佛的分身。
碧光还未靠近三无佛的分身时,哧哧哧,它们像是绿蚕在吐丝,要将前方的人困在茧子里,然后炼化他,
“哦,碧慈树的树干在主动攻击三无佛的分身。”
“毕竟是三无产品,使用起来不安全,三无佛,你就不该存在于佛国。”
“吾等还是安静地观赏三无佛分身的惨状吧。”
两枚舍利子悬在骨灯之上,并且放出一道道光华。
哼!
忽地一声冷哼从思过墙外传了进来。是三无佛的本体在发火,他冷笑几声,并道:“颗勒佛王,血臂佛王,千人盏佛王,你们敢反抗我,贫僧就让你们得罪吾的下场。”
呼。
三无佛的僧袍像是气球似的,怒舞而起。“贫僧刚刚炼化了针棉,你们恰好出现,吾就用针棉来对付你们。”三无佛又道。
“天威浩荡。”
就在三无佛即将动手时,鬼甲府之外,清河僧修炼出来的上天之眼,犹如烈日高悬,一道道天威遽然降下,陡然劈向鬼甲府。
原来清河僧是想借助天眼,剖开鬼甲府,再毁掉仙府。“三无佛,在佛国,你最不该得罪的人就是吾。你躲在仙府之中,不敢见人,吾偏要让众人看一看你丑陋的佛脸。”
哗!
天威化为飞瀑,蚀去鬼甲府最上层的龙气。龙气一旦消散,天眼之中,降下来的天威更多,全都涌入鬼甲府,聚在仙府上方,放佛是群山浮在仙府之上,随时都可能镇下,将仙府轰成碎片。
而仙府之中,三无佛已经杀掉清河僧的分身,并且提着他的脑袋,刷,一步纵出,自仙府的南门走出。“清河僧,你的分身已被贫僧杀掉了。”
轰隆隆,仙府遽地一震,一堵高墙也飞了出来,正是思过墙。
而在思过墙的四周,却是面壁,面壁都是堆砌在一起,厚有数百丈,高万余丈。面壁都在保护思过墙,再进一步说,它们是第二层封锁,为了锁住里面的鬼甲府的器灵以及两盏骨灯、两枚舍利子。
“杀掉吾的分身,让你得意了多久。”清河僧淡漠道,他一掌劈出,五指如山,气劲横贯数千里,打入鬼甲府之中。轰!轰!轰!五道气劲,接连扫在仙府的南门与北门之上,两扇门登时炸开,化为无数碎片。
“仙府的两扇门就这样破掉了?”思过墙之内,千目鬼惊惧道,“清河僧到底是何方神圣,难道他比酒仙佛更让人惊艳?”
酒仙佛,墨莲佛王在佛国唯一的徒儿,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即便是封印在思过墙之中的千目鬼,他也听说过酒仙佛的大名。
而鬼甲府之外,酒仙佛与龙马佛、滑稽小僧凌空而立,在他们前方,有一尊佛王,明明刚到不久,可他往那里一站,像是存在了千万年的雪山。此人正是素雪佛王,三都灵山的第二人,修为只在三都佛王之下。
“道友,还不收手吗。”素雪佛王淡淡道。他袖口忽地一扬,一罐子飞了出去,而罐子里装的可都是雪花啊。只是这雪花非同一般,迥异于常雪,而是用异佛与大魔头的骨头炼制而成的。
而且素雪佛王用来盛放冰雪的罐子,它本身就是一件至宝,是用天龙的整颗眼睛打造而成,被称作是三都灵山的镇山之器,与另外两件至宝,合称为灵山三宝。
“玉文佛王何在。”清河僧冷笑道,“让他来见吾,素雪佛王,我与你并不认识,所以……”
“所以我们能做朋友吗。”素雪佛王道。
“所以吾讨厌你!”清河僧道。“你祭出的罐子是用完整的天龙之眼铸造出来的,而吾的上天之眼,却能炼化天龙。”
嗡!
蓦地,清河僧的天眼迸涌出数千里方圆的天威,倏然罩向素雪佛王祭出的罐子。
砰砰砰,砰砰砰。在天威的轰扫之下,罐子像是置身于冰雹之下,随时都有炸裂的可能。“要是有一头完整的天龙在此就好了。”清河僧心道,“天龙罕见,可若让贫僧的天眼吃掉天龙之眼,它的品质也会提高的。”
现在,清河僧的天眼是七品天眼,虽然也是上品天眼,可却是最末流。天眼分为九品,七品、八品、九品的都可以称之为上天之眼。
“你想炼化贫僧的罐子。”素雪佛王冷笑道,“哪有那么容易,贫僧走出三都灵山的最内层时,就已想到如何制伏你。”
刷!
素雪佛王一式“背锅接雪”,遽地展开,登时,天地之间忽地多出几百口大锅,锅口向上,分明是要接住雪花。
可奇怪的是,漫天冰雪早已消散,真是不知道如何用锅接雪。
嗡。
倏尔,一口口大锅怒旋而起,数十万道寒光迸扫,犹如万龙过江,声势磅礴。而在场的诸佛、菩萨,甚至是六尊佛王,他们每个人背上都多了一口锅,即是素雪佛王让他们背的锅。当然,也有少数人置身事外,像是酒仙佛、三无佛等人。而让素雪佛王惊异的是,白马佛也没背锅。“白马佛在我三都灵山,资质一般偏上而已,他怎么做到的,无视贫僧的神通。”素雪佛王心里即是不悦,杀心陡起,他是三都山第二人,绝不允许任何人挑衅他的佛威。
暗中,玉文佛王也分出几十道神念,像是清风似的,散在虚空之中,观察所有人的反应,包括素雪佛王。
表面上,玉文佛王与素雪佛王关系很好,其实他们真正的关系如何,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明白。
试问,谁不想在三都佛王退位或者涅槃之后,成为三都灵山第一人呢!
素雪佛王有这样的心思,玉文佛王又何尝不是。
玉文佛王的神识,远远躲着素雪佛王,似乎在忌惮他。然而,三都灵山的大师兄,他早已发现自己的二师弟。“玉文佛王,你果然来了。看来你也想杀掉三无佛与清河僧,夺取他们的神通、功法、气运、法宝,甚至是造化!”素雪佛王心道。
哪怕师弟在旁,素雪佛王也极是自信,他僧袍一展,送出一道道雪光,像是银柱,高千余丈,登时,鱼龙曼衍,气象万千,一切都变得光怪陆离起来。“贫僧不但让你们背锅,还要你们无私奉献一切。”素雪佛王冷漠想道。
“贫僧愿意为了三都灵山,献上自己的佛元、基情,甚至是局部地区之花。”一尊大佛忽地吼道。
“贫僧也愿!”
“还要吾啊,舍小家为大家,贫僧忽然觉得自己好无私。”
“三都灵山是我家,爱护它,大家都有责任。”一尊修为不凡的菩萨,忽地一掌拍向自己的天灵盖,咔嚓,他颅骨迸裂,灵台都飞了出来,刷刷刷,灵光摇舞,佛气迸涌,全都劈入他背上的那口大锅之中。
咔嚓!咔嚓!咔嚓!更多的菩萨、金刚、护法、僧兵等,挥掌劈碎自个的颅腔,散尽灵光,祭出灵台,用来奉养背上的巨锅。
更诡异的是,三都灵山,居住在最外层的六尊佛王,也有四尊,他们哪怕运转佛元,也不能对抗素雪佛王的渡化之光。“可恶,大师兄分明是要我们的命!”
“他能成为三都灵山第二人,肯定是有原因的,若无大手段、大智慧、大无情,怎会走到今天。”
“不好,吾的灵台不稳,即将撞开吾的颅腔,飞出去了!”
砰的一声,一尊佛王,他高贵的佛首,倏然炸开,梵唱大作,圣光涌起。在万千祥瑞之中,他的灵台冉冉旋起,刷刷刷,佛王背后的那口大锅,离心甩出无数道黑烟,缠住佛王灵台,陡地拖到锅里。这已经不是背锅了,而是要你命。
第一尊佛王献出灵台之后,剩下的三尊佛王吓坏了,他们神魂像是遭到了上天的重罚,难以承受。砰!砰!砰!几声炸响之后,三尊佛王的金身也毁了,灵台飞出,绕着三口锅旋舞数百圈,而后冲了进去。
六尊佛王,如今有四尊被杀。还有两尊,其中就包括穆家之人,穆贵基。可他也吓到神智不清。“为什么,为什么大师兄要祭杀我们,难道师尊就不管吗。”唯一能让他感到还有一点祈盼的就是三都佛王了。
“师弟,三都佛王和死无异了。”蓦然间,一道神念打入穆贵基的识海之中,刹那间,巩固了他的灵台,护住了他的金身。
最终,玉文佛王还是动手了。
“啊,是二师兄!”穆贵基窃喜道,“二师兄,救我,救我啊。大师兄疯了,他炼化了同门。”
“他不但要炼化你们,还要肃清三都灵山。”玉文佛王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