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勋额角青筋直跳:“妈,你这是什么意思?第一天回来就让我们分房睡,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就不答应你回来住了。”
韩夫人脸色气得铁青,抬手就给了儿子一巴掌:“你还跟我犟嘴?叶窈窕现在可怀着孩子,你竟然给我胡来,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韩少勋揉了揉被打痛的后脑勺,装出一脸的无辜:“妈,我什么也没干,你可不要冤枉我。”
韩夫人露出个信你才怪的眼神,朝楼下指了指:“我不管你有没有做,反正从今晚开始,你给我去楼下睡,房间我都已经收拾好了。”
韩少勋见硬的不行,就开始来软的,嬉皮笑脸地说:“妈,你不是很心疼你孙子吗?窈窕今天可是第一次睡老宅这边,要是万一被吓着了,受苦的可是您的孙子……”
韩夫人翻了个白眼:“你在这里才会吓到我孙子呢,我数三下,如果你再不走,看我会怎么收拾你。”
韩夫人拿出背在身后的鸡毛掸子,朝韩少勋扬了扬。
韩少勋抽了抽嘴角,上次挨鸡毛掸子,好像还是十几年前的事吧。
韩夫人见儿子还僵在那儿,进一步威胁说:“这件事我还没告诉你爸,如果你再不听话的话,我就去告诉你爸,看他怎么收拾你。”
韩少勋一想到父亲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就忍不住冒冷汗,看来,回老宅这边,的确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那你让我进去和窈窕说两句话,这样总行吧?”
韩少勋志只好而求其次。
韩夫人这才稍稍侧过身,让出一人可以通过的地方:“给你十分钟时间。”
韩少勋瞪了母亲一眼,转身推门走进屋子,并随手关上门。
门外的韩夫人立刻嚷嚷起来:“臭小子,你关门干什么?”
韩少勋隔着门大声说:“妈,你总不会还想偷听我们说话吧?”
屋内的叶窈窕,正躺在床上看一本杂志,门外这对母子的谈话,她全都听到了,看到韩少勋进来,眼皮抬头没抬。
韩少勋走到床边,用手揉搓了一下叶窈窕的头发,一脸苦恼地说:“姗姗,我妈神经兮兮的,非让我去楼下睡,你帮我跟她说说,就说你一个人睡不着,你的话她保准听……”
叶窈窕放下手里的杂志,凉凉地看了韩少勋一眼:“我看你以后都去楼下睡得了。”
韩少勋微微愣了一下,忽然醒悟过来,叶窈窕这是生气了,舔着笑脸说:“生气了?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不管怎么说,林厅长都是你爸亲爸,人家都上门了,我当然得叫他爸爸了,不过,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以后就不叫了,这样行吗?”
这还差不多,叶窈窕翘了翘嘴角,韩少勋知道她这是原谅自己了,立刻得寸进尺地说:”那我今晚可以留下来吗?“
叶窈窕露出个幸灾乐祸的笑容:“这你得问你老妈,我可做不了主。”
韩少勋立刻转身朝门口走去“我去把门反锁了,我妈进不来她就没办法了。”
还没走到门口,那门就打开了,韩夫人板着脸站在门口:“十分钟到了。”
叶窈窕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韩少勋叹息一声,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
林厅长离开韩家老宅之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南山公墓。
守墓的老头儿已经睡下了,猛一听到有人说话,只吓得魂飞魄散,壮着胆子打开门,等看清楚站在门口的是人而不是鬼时,一颗噗通乱跳的心才放了下来。
老头儿诧异地看了一眼了林厅长,他来这里守墓十几年,还没见过谁半夜三更来祭拜的。
林厅长友善地对老头儿笑笑:“老哥儿,打搅了。”
老头儿点点头:“进去吧,小心脚下。”
林厅长道了谢,这才脚步踉跄地走了进去。
虽然晚上的光线不是很好,但他还是很快就找到了叶丽丽的墓碑。
林厅长站在墓碑前,先是默默站了一会儿,然后才背靠着墓碑慢慢坐在地上,一只手缓缓抚摸着冰冷的石碑,眼角滚下一滴泪珠:“丽丽,你还好吗?”
四周一片寂静,只听到风吹的声音,还夹杂着不知名的虫鸣声。
林厅长的脸上露出一抹凄惨的笑:“丽丽,你知道吗?我今天特别高兴,咱们的女儿就要结婚了,婚期都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下周六,可是,你却不能参加她的婚礼……”
林厅长的声音哽住了:“丽丽,我对不起你,害你受了这么多的苦,还落得这样的结局,我有罪啊……”
“丽丽,你知道吗?咱们的女儿怀孕了,也就是说,我们马上就有孙子了,你高兴不?”
一阵风呜呜地响着,仿佛是叶丽丽的回应,林厅长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会儿,心里似乎才好受了一些,扶着墓碑缓缓站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丽丽,我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啊。”
……
林家别墅里,林舟舟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这都已经半夜了,父亲竟然还没回来,究竟去哪儿了?
门外忽然传来钥匙插在锁孔里的声音,林舟舟急忙走过去,刚一打开门,林厅长就栽了进来。
林舟舟急忙扶住父亲,嗅了嗅鼻子说:“爸,你喝酒了吗?”
林厅长点点头:“是啊,喝了一点。“
林舟舟假装嗔怪说:”爸,你血压高,不能喝酒的。“
林厅长竖起三根手指:“我女儿要结婚了,我心里高兴,只喝了三杯,不碍事的。”
林舟舟的脸色变了变,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吴妈说:“吴妈,你去煮点醒酒汤。”
吴妈答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厨房,林舟舟把父亲扶到沙发上,给他倒了一杯水:“爸爸,你喝点水。”
林厅长正感到口渴,接过杯子就喝了起来,林舟舟眨了眨眼睛,试探着问:“爸,你是说……韩少勋和叶窈窕准备结婚了?”
林厅长点点头:“是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
林舟舟心里恨得要死,面上却挤出笑容:“爸,那我要不要去参加婚礼吗?”
林厅长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还真没考虑。
林舟舟一看父亲的神色,就知道他没打算让让自己去,暗暗咬了咬牙,循循善诱地说:“你不是说,叶窈窕是我的亲姐吗?亲姐的的婚礼,做妹妹的当然要去参加了,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