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给家里也装些监视器,防人之心不可无,张姐要是顺着我的意思做了,我不亏待她,如果没有那就江湖再见吧!
正是说话的时候,干爸不知道又弄倒了什么东西,乒乒乓乓的好几声,张姐连忙起身去看。
我没力气,只能坐在原地等着了!
我没想到范齐俞会登门来看我,其实我也一直不知道他是从哪儿了解来的消息,但反正……他就是来了。
买水果、奶粉、孩子的衣服什么我都能理解,但这一大束的百合……
他冲我笑笑,随意的说着:“女孩子不都喜欢花么,也没别的意思,看见了觉得好就买了点。”
哦,这样啊!那我当然要给他说谢谢了,请他坐下,张姐热情的给上了茶,范齐俞瞄了她一眼立马扬起礼貌的笑容说了声谢谢,转眼却并不喝,
他一向如此,我也就并不介怀什么!
他指了指幼安幼宁,满脸好奇喜欢的模样:“蓝心,能抱抱吗?”
不就抱抱嘛,干嘛还要请示,我当即就点了点头,没想到,他老人家竟然这么贪心,一伸手,俩都抱了起来,跟耍杂技一样!
三个人的脸都隔得很近,范齐俞像所有人一样对双胞胎充满了惊奇,他抱在怀里,不时左右的看看,像在认真的‘找茬’。
幼安幼宁也像是受到了什么启发,当即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一会儿,咯咯笑个不停!
范齐俞身上的柔光闪着可贵的父爱,他也笑了,一张美的刻意的脸分外的吸引人。
孩子要喂奶了,干妈出去了保姆就只能一个人轮着搞定,刚好范齐俞在,他抱着幼宁不撒手接过奶瓶说要帮忙,我们自然喜闻乐见!
我枯坐在一旁,精神不济差点睡着,一直冰凉的大手往我额头上一探,惊呼道:“吃药了没?这么烧!”
我睁开眼,只见孩子已经‘入笼’范齐俞此时就正关心的看着我,他的脸其实靠的不近,但我还是不适应的往后仰了仰。
“吃了,快好了吧!”想了想,我还是犹豫的开了口:“就是这烧一直没退,我怕耽误到工作,你找人顶替我一下。”
“好,你只管先休息吧!反正过年也没几天了,瞧你这样,怪让人心疼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但并不暧昧,就是极其普通的朋友的样子,我也没乱想,慢慢适应了。
正巧这么时候,我隐隐听见电话响了,起身想去拿手机却头晕的又坐了下来,眼见着张姐抽不开身,范齐俞主动去了,驱动娱乐大佬给我跑腿拿手机,多特么牛逼的事啊!
陆以霆的电话,这厮现在还是一样的殷勤,只不过这里头多了几分的小心翼翼,我听得出来,大概也是因为在干妈那里碰到了太多的钉子。
这几天我虽然一直在床上躺着,但我知道他来过了,依着干妈的性子,不会让他进来的!
果然,是真没让进来。所以他就用电话和我联系,一开始我有点儿不想接,但慢慢的,心软了,我想着反正又不见面,接几个电话算什么,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他的电话就像吃饭一样,一日三餐,有时候还有夜宵!
电话接通,我无力地‘嗯’了一声,他却二话不说就嚷:“丈母娘她不舒服,我现在送她去医院呢!”
眼睛猛地一睁,我强打了精神:“哪家医院?”
事出突然,我也没想那么多,当即就要去医院,结果被干爸听见了急的要命,我又只能撒谎说是我自己病了要去看医生,让他乖乖待在家里,干爸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范齐俞开车送我去,见我走路被风吹着摆,二话不说就伸手搂了我外走,我倒没想到那么多,就随他去了。
快到医院的时候我又给陆以霆去了电话,他告诉了我具体的位置的,我一听,心里一沉!
不管干妈是不是进得重症病房,但心脏病犯得勤了,始终不是什么好事。
我的眼前冒着忽闪的黑云,像是随时要压下来,范齐俞还是扶着我。
和陆包子碰头的时候,他刚开始眼睛里头是单纯的着急和后悔,慢慢的,他没敌过心里的不安,一张包子脸上全是无措!
我是怪陆包子,但我不至于幼稚到利用范齐俞来报复他,所以在我看到他介意的眼神之后连忙就和范齐俞拉开了点距离。
我木着脸解释:“范总送我来的,我人不怎么舒服,他就扶我一把!”
陆包子的笑眼严肃的扫了扫范齐俞,随即温柔的投向我,大掌同样往我额头上一招呼,不得了的咋呼:“你也挂号看看,挂点水!你向来吃药吃不好的,挂水才行!”
我固执的摇头:“不用,熬一熬就过去了,我不想挂水!”
“你怎么这么固执!”
我偏头看他:“我就这样的。”
犟起来,我能把自己犟死,其实陆包子也犟,只是他通常不在我面前发作,两败俱伤是小事,他怕伤着我!
可惜啊,小心翼翼的伺候了这么久,小磕小碰的半点没挨着,最后却在我心上捅了一刀。不知怎么的,光想想,我就觉得心疼!
范齐俞凑近我一些却也还是保持了适当的距离,他问:“不舒服吗?眉头皱得这么狠。”
我摇头,眼睛盯着病房的方向。
终于,医生出来了,干妈的情况也就还是老样子,大概是被气着了吧!
气着了?我不解的看向陆包子,只见他的脸色也是倏然一变,我立马就明白这里头的‘故事’了,
不过就是陆包子想来看我,结果先遇着了干妈,干妈这个人是爱之深责之切,她之前有多器重陆以霆,现在她就有多痛心!
被气病,虽然夸张了一点,但细想一下也真是正常。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的家事,范齐俞作为我的异性朋友或者说顶头上司,他管多也不合适,
再说,人家也忙不可能陪着耗这多余的时间。所以在听说干妈状况还算稳定的时候,至多不过五分钟,他进去看了一眼就走了,干净利索看不出半点别的居心!
干妈没醒,安静的在病床上躺着,我替她掖了被角,人一病就容易累,我当即就想坐下了。
陆包子搂着我往外走,我挣扎了两下挣扎不动了,索性随他去了。
两人在走廊的长凳上一坐下,他就抱着我不撒手了,手掌在我的肋侧流连,一股子色劲儿,我却讨厌不起来!
也随他去吧,我这周身上下他哪儿没研究过呢?
他却得寸进尺,脸也凑了过来,我躲了躲警告道:“医院呢,别乱来!”
“我想你了!”他语气很轻,透出一股子毫不掩饰的暧昧来,但我能听出来,这个‘想’是干净的想,跟那个意思不同,陆包子对我,是真感情!
我们一直就坐在走廊上,我负责木着脸听,他则负责细细碎碎的说着一些家常话,竟然比情话还真实动听,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他的嘴里源源不断的道来,跟紧箍咒似的拼命的往我脑子里钻。
有那么好几瞬间,我真想回过神抱着他痛哭一场,然后原谅他!
但最终,我哭是哭了,可原谅的话,说不出来,人呐,是真的有底线!
他慌张的替我拭着泪,拥着我小声的道歉:“麻烦是我惹的,我会解决好的,只要你等等我就好了!”
“你要怎么解决?”
他竟然笑了,搂着我分外轻松的模样:“简单呐,我交不出第三个人,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撒不了谎,抽羊水鉴定就好了。”
关于那第三个人,我也不问了,陆包子要说的话早就说了,何必等到现在呢!但他的这个提议无非给了我诸多的希望,如果没把握,他干嘛这么做、这么说呢?
心里……又渐渐恢复了点点的光明,但也不至于晴空万里,没有定论,始终还是个结!
干妈醒了,我从门外一瞟就看见她皱的痛苦的眉,连忙进去招呼,陆以霆要跟着我进去,我制止了他。
干妈刺激不得了!
没想到,倒是干妈一开口就是:“以霆呢?走了?哎……都是冤孽,真是……”
“妈,我在呢!”陆以霆从门外探出一颗脑袋来,小心翼翼的冲干妈笑:“您要不想看见我,我马上滚,您别生气!”
干妈真是被他这样子气笑了,笑着笑着也就没那么气了,叹了口气,她冲他挥挥手:“进来。”
陆以霆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笑嘻嘻的往病床前一凑,一副‘乖孙子’的模样,瞧着也还顺眼!
冷静了这么些天,干妈应该也和我一样,陆包子就算再错也盖不过他的好,他始终坏不到哪里去,越是这样的情况,心里便越无奈,干妈挥手‘啪啪’两巴掌落在他的手臂上,听着响其实也没多疼。
干妈磨着牙拖着长长的语调骂:“你这个糊涂蛋,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呢?你让我们这心里怎么过得去喲!”
他挨了两下打,脸上却还好受了些,笑嘻嘻的看着干妈。
干妈像是想起什么,忽然张口问:“那个鉴定什么时候去做?你真有信心?”
哦,原来他也和干妈说了。
陆包子点头,满脸的认真:“这种事情身为男人我怎么会不知道,不管是谁的,反正不会是我的!”
他说着眼睛使劲的往我脸上瞟,咬咬唇,他低声的呐呐:“我出不了轨。”
我就听着,纵使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但脸上真是做不出反应来了,陆包子是个话痨,缠着干妈侃侃而谈,把干妈逗得笑逐颜开,我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站起身,我挣扎着要去外头订饭,陆包子自然抢着去做,然而,他才走,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干爸在电话那头着急的说:“幼安幼宁被他们抱走了……”
“谁?”
呵,我这个问题真是傻到没边了,能公然和我抢孩子的能有谁?
果不其然,干爸的声音也气愤极了:“陆家那边呀!”
我眼神一暗,干妈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谁的电话?出什么事了?”
我挂了电话,随意的扯道:“公司那边出了点故障,你等下,我出去打个电话!”
“那你赶紧去吧!”
我往外头一走,直接拨通了陆以霆的电话,他心绪颇好的问:“就想我了?”
我咬牙切齿的骂:“你个王八蛋!”
我才出门,幼安幼宁就被人抱走了,这简直就像个阴谋,他们大概从一开始就在伺机而动了吧!
不能怪我阴暗,我很难不去往陆以霆身上想,所以这件事,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我这心里很忐忑!
陆以霆被我骂了,他在那头愣了几秒钟,但很快他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心翼翼。
他笑嘻嘻的说:“打是亲骂是爱,骂吧骂吧,你痛快了就好!”
听这意思,孩子被抱走他是不知情的咯?
不猜了,直接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