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御史大人,李大人,圣上有旨,今日早朝,陛下宣您二人觐见。”
周成刚下马车,就听见这话,知道肯定是女帝收到了消息。
皱了皱眉,看着在一旁等着的静霜,想来崔林郎也提前到了,不然不会这么着急。
于是他想了想,看了看一旁恭敬着的太监,转头对着一旁同样等着的静霜道:
“静霜,你先回去告知殿下,圣上有召,待我先进宫面圣复命,再回府内找殿下。”
“……是。”看了眼一旁跟着的李苏容,静霜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圣上有命,不得不从。
既然是殿下有召,那确实只能等一等了,静霜领命先退下,周成向一旁的几个太监点头示意。
“……”
政见殿内。
百官齐齐列在两侧,其中镇南侯周寒之,护国大将军景烈赫然在前面站立。
其中周文严,周束河等周家一辈,世家朝臣官员,也在其中。
只不过此时,细看之下,周文严面色极度不好看,不断朝崔家崔林郎那个方向瞟去。
“都是周成这个混账,将周家陷入如此地步。”
周束河看着在朝堂中如同众星捧月般的崔林郎,心中也是颇为叹息。
可惜了,周家今日不得善了了。
不止周家如坐针毡的瞧着眼,在场众人目光都有意无意的聚集在崔林郎身上。
今日的崔林郎,可是朝堂中最关键耀眼的人物。
崔林郎此次回归,可是他们能拿捏女帝的重要关键。
此时,备受众人目光注视的崔林郎面上不悲不喜,心下确是如浪潮般激动不已。
今日之后,他不仅会享誉闻名整个皇城,在崔家历史上,还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崔氏的地位也会因为他水涨船高,他会带领崔氏走向另一个高度,他将是整个崔氏的贵人!
什么驸马,什么镇南侯府之嫡孙,哪怕是被女帝事先安排又有什么用?
他可是皇城五大世家崔氏大公子,当今金科状元!
一决胜负,实力平分高下!
“圣上驾到!”
一声刺耳尖细的太监声音响彻穿透整个殿内,就见女帝一身威严的金黄色凤袍徐徐走来,端坐在凤架之上。
文武百官纷纷跪拜行礼。
“众爱卿平身吧。”
女帝扫视场中百官一眼,不经意看了眼腰杆挺飞直的崔林郎,缓缓道。
众人行礼平身,尤其崔氏一族面色期待的看着她。
女帝不着痕迹的轻咳一声,淡淡道:
“既然众爱卿都在,那多的话也不说了说,朕今日,要论功行赏!”
女帝开门见山。
话语落下,众百官的眼神齐齐看向崔家列队中的崔林郎。
崔林郎绷直的腰杆更直了,满脸高傲之色。
景礼第一个就站出来,“圣上!崔状元郎不到七日时间,两日便将粮价迅速降到八十五钱,此等手段之快准狠,实乃我朝肱骨之才,恳请陛下重重封赏!”
尚书王亮也跟着站出来道:“陛下寻觅多方英才,为能巩固我朝根基,为我大乾为国为民出一份力,以两城考验周氏,崔氏之才,如今胜负已分,高下立判,还请陛下赏罚分明,不要寒了有才之士的心!”
此话一出,在场世家官员纷纷出言,明着邀功,实则施压。
“臣等请求陛下赏罚分明,不要寒了有才之士的心呐!”
“臣附议!”
“臣附议!”
尤其是御史台的一众谏官,更是言辞激烈。
秦正面色极为难看,站出来冷声道,“陛下以一城数万百姓,用作二人比试,如今川东城百姓尚未脱离苦难,此举实乃昏君,必遭史书重锤!”
秦正丝毫不给女帝面子,开口就是一通直言不讳,一顿数落,并且滔滔不绝,大有引火烧身的架势。
朝堂俱静,整个朝堂之上都是秦正的指责之声。
一些观看着局势的官员隐约察觉到了不太对劲,按理说,放在以往,秦正这般不顾君颜的怒喷,女帝虽不会大怒,但也是脸色会很铁青。
但今日看着,她那神色却是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周寒之瞧着情况神色精明,一脸若有所思。
足足半个时辰后,秦正说的口干舌燥,朝堂才稍微安静了会,他这才顿了顿。
女帝抬头看着他笑道,“秦大人说完了?”
秦正看着女帝,神色颇有些不安,但还是脸色很不好看的点了点头,“老臣想说的已经都说完了,陛下讲讲吧。”
“如今川东城若是还再不加以管控,继续就这么放任粮价不停涨,一旦城内百姓发生骚乱,到时候冲破城外,席卷天下,臣等坐视不管,那陛下与臣便是这天下的罪人。”
这时候,崔林郎也立马站出来道,“陛下,川东城粮价不停飞涨,臣也颇意外这样的局面,臣有所耳闻,心下深感痛心,臣身为大乾的臣子,微臣愿前请前往川东城,用心替陛下分忧!”
说罢又站出来,行了个大礼。
“虽说那川东城四大内粮商难以摆脱,但微臣食君之禄,我有十足的信心和经验能完成。”
看着着崔林郎也立马站了出来,在场百官纷纷投来敬佩不已的神色。
“崔状元郎大才啊!”
“崔状元郎这般心系百姓,实乃我辈楷模,我大乾的福气啊!”
女帝细细听着底下百官的议论声,面色平静,丝毫不变,紧接着缓缓,“众爱卿都说的是川东城城粮价暴涨,但朕怎么听说的是,川东城的粮价现以最少低至七十钱一斗了呢?”
轰!
随着女帝这一番话落地,整个政见殿都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之中。
这轻嗖嗖的声音,清晰的炸响在每一个人的耳中。
“陛下说什么?”
“川东城内的粮价居然跌到七十钱一斗?”
一瞬间的震惊后,众文武百官的议论声差点掀翻了整个政见殿。
一旁闻言的崔林郎也立马愣住了,随即立马觉得不可能,连忙否定:
“川东城的粮价居然低到七十钱一斗?陛下,这怎么可能?!”
如果照这情况来看的话,川东城内的粮价怕是比川东城内的粮价还要低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