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泉看到周成,哭丧着脸,眼神指向周束河,这老爷要把东西拿走,他不敢拦,也拦不住啊。
看着风泉那副样子,周成脸都黑了,听着周束河这番话,他直接傻眼了。
他什么时候给周束河带什么川东城的纪念品了?
不对?
很不对?!
难道?
……!!!
周成想到什么,于是他试探性的问道,“父亲,孩儿什么时候说给父亲大人带什么纪念品了?”
周束河闻言,皱着眉头,一脸不满。
虽然周成自从老实接手赐婚了吧,也没这么混蛋了,还给自己谋了个一官半职的,但他只要看到周成这张脸,心里边就突的蹿出一股无名火。
这种感觉很奇怪,真是应了那句,打是亲骂是爱,这父子之间的羁绊就是很难说。
“混账小子,难道你还想瞒老夫吗?李大人特地派人前来告知老夫,这盒子里面装的乃是你川东城一行,为老夫觅得的奇异纪念品,特地从川东城带回孝敬老夫的。”
“有孝心是好事,有何遮遮掩掩的,你这幅神态也就算了,还需要李大人派人告知让老夫自取?”
周束河语气满是不满之意。
周成听着心中卧槽,瞪大了眼睛。
清楚了。
一切都清楚了。
“李苏容……”
“我的钱啊!”
周成痛心疾首,心中痛到无法呼吸。
要是坑一个鱼肉百姓官员的钱他还没什么感觉,但拿的是王可这种清廉正直官儿的钱,这下一下没了,他心里面顿时就愧疚了。
原本想着只是暂时性的借用,等日后王可升官入皇城了,再找个机会还他。
他在皇城现在干什么不要钱?
实现他伟大的钓鱼,约好友喝茶的这些个抱负,哪处不要钱?
结果这李苏容背后给他整了这么一招,他这下是真没想到。
很好。
很不错,这仇他记下了。
不过目前的局势,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先装应下了。
“父亲说什么话,原本儿子早就着说给父亲好好准备,再备充足一些,给父亲一点惊喜,没成想李大人提前告知了,倒是有些可惜,不过也不影响,这些纪念品意义非凡,父亲大人有空好好细品欣赏就好。”周成哭丧着脸,尽量忽略到心中的伤痛。
周束河倒是没想这么多,虽然也对周成的态度搞的有点奇怪,但此时心里边的欣喜远超过平日的敏锐,但父亲就是父亲,他的脸上还是古井无波,依旧保持着为父的稳重。
“既然你难得有孝心,为父也不客气,便收下了,但你不以家族为先,贸然冲撞,该有的惩罚还是要有,所以,你趴下吧。”周束河看着他,将盒子紧紧揣住,看着他毫不留情的冷冷道。
周成一愣,看着周束河的眼神都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
“父亲这是要做什么?”
周束河眼睛一瞪,看着他怒喝道,“你这混账莫不是忘了自己做的什么事?朝堂之上,怎么好的机会,放着好好的中书舍人不要,只想着来户部拼家底,混吃等死,我能让你养成这副不成器的样子?今日必须要让你长长教训!”
一想到周成在朝堂上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他就气的想暴揍他一顿。
把他脑袋掰开,看看里面是装什么的。
他从下朝忍着到府内,今日要是不好好收拾他一顿,今晚上他别想能闭住眼睛睡着。
卧槽?!
周成心里一个咯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周束河:
“所以父亲现在这般特地过来,不是想要感谢儿子的孝心,而是家法伺候的?”
“嗯,你猜的对,但是没奖励。”周束河看着他冷笑着,转身对身后的下人沉声毫不留情的吩咐道,“取规矩来。”
周成闻言眼皮一跳,立马脑海中闪过只一根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铁尖刺的鞭子,
死去的回忆立马攻击他,他可是清楚的记得,这玩意抽在屁股上,那叫一个劲儿的酸爽。
周成看着风泉小心翼翼端来的“规矩”,咽了咽口水,主要他想逃,还逃不掉。
再怎么说现代老子教育小子天经地义,他根本反抗不了!
不管长多大的孩子,在父母眼里都是小子,做错事该打就打!
等周成回过神来,就看着周束河手持“规矩”,面无表情的道,“川东城内,既然你早有计划,能有数拿下此次粮价平定,为何不派人回皇城通知府内一声,你可知整个镇南侯府为了你这十日承受了多少压力?”
“再者,你小子明明才华不凡,却偏偏藏拙,戏耍整个皇城,让老夫失望不已,简直该打!”
周束河说着越说越怒。
自他母亲去世之后,他是又当爹又当妈的,十几年来差点被周成气的直接送走!,
一旁的青儿看着,面色也是不忍,但也是识趣的挪开了目光。
毕竟严格说来,确实也是公子做的理亏。
周成瞧着门被堵死了,没逃跑的路。
于是他叹了口气,抹了把脸,便照周束河所说的做,趴在长椅上将屁股微微抬起。
拿着刺棒子的周束河一下愣住了。
周成这次乖巧的不像样,因为以往要是揍这孽子,他必定上蹿下跳,甚至数次不惜翻墙找人躲避,何时像今日这样痛快?
难道他真变了,不会打这么多次,给他揍爽了吧?
现在连挨揍都这么爽快了?
周束河见着,本能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这混账小子现在也算是一朝为官了,之前废物纨绔的都翘上天了,这下谋略如此之高的他,居然甘心自愿翘起屁股,受他打?
周束河越想着,看着周成,心中涌发的不真实的感觉越来越深,同时,一股强烈的不妙的预感袭来。
但他还是下意识上前。
周成面带悲怆,哭丧着道:“这一切都怪儿子,都怪儿子不能让父亲满意……”
“儿子每次想着能光耀周家门楣的时候,都害怕污了镇南侯府的面子,怕父亲毒打,怕父亲不高兴,如今就连成为中书舍人女帝近臣,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