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怨气。
李翠兰并没等自己老公买菜回来。
反而给他打去了电话。
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喂,咋的了?”
薛土旺的声音响起,还带着点不耐烦。
“我都快到了,你突然给我打什么电话,刚才差点让我撞车!”
“撞就撞吧!现在还管什么车不车的,你赶紧回来!咱们遇上麻烦了!”
“麻烦?咱们能遇上什么麻烦?”
他们夫妻俩天天本本分分的做点小生意糊口。
不惹人,也不惹事。
就这样还能遇见什么麻烦?
“你忘了?我昨天不是给你说有个人想讹我1000块钱吗?应该就是那家伙,今天不知道去哪儿找来了好几个检查的人!”
“什么?!”
一听到有人来检查,薛土旺顿时慌了。
他自然知道他们家店有多脏。
别人吃拉肚子都是小事。
不过也正是为了防止有太多人吃他们家的东西拉肚子,从而跑来找他们麻烦。
他们也买了不少东西。
比如止泻剂,就是他们囤的最多的。
只是没想到现在却突然有检查的人上门。
“止泻剂什么的都没被发现吧?”
“那个没有,那个藏的深,而且也都倒在了罐子里,跟调料掺和在一起,没人知道那会是止泻剂。”
李翠兰连忙说道:“重点不是这个。”
“虽然他们没发现止泻剂,但是他们说我们家的店太脏了,要我们交五万块钱的罚款!还不让我们营业了!要是罚款不交齐,就要吊销我们的营业执照!”
“你说啥子???”
那头的薛土旺声音顿时扬了起来。
“五万块钱的罚款?谁踏马罚的?老子累死累活干一个月也才赚五万块钱!”
“你现在嚷嚷有什么用啊?还是赶快先过来吧!”
“你在店里给我等着!我马上就到了!”
……
徐长生这边在接到审查人员的回访电话后。
表示很满意他们的处罚。
在这次处罚实施之前。
他也就没再继续去找那家外卖老板的麻烦。
因为张三已经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告诉他今天需要去一趟法院进行调解。
调解的是李杰刚那个小崽子划他车的案子。
这个案子徐长生倒也没打算彻底将那小屁孩儿一家人搞死。
而且只是划车而已,只要肯赔钱,不可能将他们送进去的。
以及划他车的也不是成年人,也根本送不进。
所以徐长生也只想完成任务。
让对方能够顶额赔偿即可。
如果调节过程之中,那一家人能够给予他足够的赔偿。
他也不是不愿意谅解他们。
徐长生等到了时间,就先去找了张三。
然后由张三带着他前往法院。
而此时的法院大门口。
李杰刚的奶奶刘桂香,带着自己儿媳妇楚娟娟,一起赶了过来。
他们找的律师也姗姗来迟。
刘桂香眼瞅着自己花大钱找来的律师,到的竟然比自己还慢。
顿时横着眼说道:“你还知道来啊!我都站这儿等你十几分钟了!”
律师名叫贺敬之。
是刘桂香在网上找的特价律师,只需要4888。
实际上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实习律师,出个庭,也最少要两三千。
更别说他这种从业已经几年的律师了。
要不是他打了几年官司,胜率总是百分之五十以下,常年在三四十徘徊。
能拿钱的官司都被律所的高级律师接了。
钱少的官司也要分给其他的实习律师们。
他能跑过来接这些价格不高不低的特价活?
不过他也并没有因为接的活是特价而怠慢。
听到刘桂香的话后,贺敬之皱了皱眉。
“这位……委托人。”
贺敬之将手中的公文包换了另一个手提着,抬起手腕,看了眼表。
这才又看向刘老太。
“我是按照约定时间到来的,现在这才刚十点,甚至都还没到10点,我并没有迟到吧?”
刘老太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慢慢吞吞的家伙,约定是几点难道就要几点来吗?一点都不负责任!赶快进去吧!”
“现在还不到进去的时间,我们最好等原告一起来,你们既然想获取人家的谅解,总要在人家面前表现的好一点吧?”贺敬之提醒。
刘老太顿时甩脸色。
“我这么一把岁数了,全身上下都是老骨头,我还得等那小崽子?”
“……还请您注意措辞,不要在原告面前说这些话,这次我们是来调解的。”
这个案子他也了解了。
一个没脑子的小屁孩。
疯狂划人车。
这种事都已经做过不少次了。
可谓是情节极其之恶劣。
不过之前划的车,都是些几万块,顶多十几万的普通轿车。
因此即便赔钱,也赔不了多少。
然而这次却不一样。
这次这小屁孩划的车,是一辆价值数千万的奢侈品车。
还把人家车子外观几乎搞得必须要全身喷漆。
就连后视镜等车载部件都被砸了。
也就是内部完好无损。
但外部,几乎可以直接送回去重做了。
这笔维修费用,绝对不低。
因为这种豪车本身的价值就在车身上,内部的零部件反而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不说维修所花的钱,可以买辆新车。
但起码也能够买辆普通的,甚至是好一点的轿车了。
外加将车子送到国外的来回运费,没个几百万下不来。
他在接到这个案子之后,简单的计算了一下。
价格最低应该能被压到一两百万。
但如果对方索要赔偿的话。
只是纯粹用来维修车身的一两百万,自然是绝对不够的。
“你管我怎么称呼他?现在人都还没来呢,你怎么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你的律师到底行不行啊?我可是花了大价钱请你过来的!这都是天价了!”
贺敬之本着职业操守,没翻白眼。
总共不到5000块钱。
你管这叫天价?
毕竟也是从业几年了。
各种各样的委托人,他也见过不少。
因此面对刘老太,他倒也算心平气和。
总之他把他该说的都说了,如果委托人不愿意配合,他自然也不会干涉人家的自由选择。
“总归还请您稍安勿躁。”
“我稍安勿躁什么啊还稍安勿躁!这都快火烧眉毛了!我们家哪有钱赔给那小崽子?小小年纪就开那么贵的车,也不知道从哪搞来的钱!这钱来路正不正都不知道,凭什么让我们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