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青痕我瞄准井口,正要将他丢进去,那白丝来的比我抱他的速度还快,“嘶嘶嘶嘶”眨眼间便将井口包了个严实。
我傻乎乎地抱着青痕瞅着白花花的井口,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这下完了......这下完了。
“嘭嘭,嘭嘭”院门在这时发出响声,我看到院门上的白丝被拉伸被拉断,门外边有什么正在撞着门。
“哐”地,门开了,又是一片白花花出现在我眼里,不过看着这片白喜得我差点掉下泪来。
是白狼们。
“嗷呜,嗷呜。”它们狰狞地叫着,跑上前,挡在了我们与阿吉之间。
“是你们!”百语高兴地叫了起来,想来自她与白狼们分别后再没见到它们,心里也一直忧心着这些狼的安危。
“该死的畜生,那天要不是嫌你们难吃将你们送给屠子,你们还能活到这一刻?”
白狼一个个冲向阿吉,却哪里是阿吉的对手,还未近身一头头便被白丝缠了个痛快,看着那些在地上挣扎的白狼,我忽然想到一件事,百语通兽语!
那八条腿的阿吉也是兽,百语得叫他听话才行!
“百语,”我吼道,“那家伙是兽,你叫他听人话!”
百语一脸忧伤地举起一只手,弯下大拇指说道:“四条腿的才听我的,那家伙不听我的。”
人一愣就有种想哭的感觉,没想到兽类还有这讲究,竟分的如此细致。
“甭管他几条腿,你快喊喊,说不准能喊出什么兽呢,快点!”
瞅着阿吉得意地看着我们,那爪子一步一步地向前移动,我急了。
“我只能在见到它们时说话才管用,平白无故,我唤不来兽,那是神仙!”
“你就随便叨咕两句吧。”我终于体会到当人陷入绝望的时候,要么异想天开,要么万念俱灰。
百语握紧双拳大喊:“附近有没有谁,附近有没有兽!给我出来!”
听着这格外刺耳的声音,这直白到我都能听懂的话语,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汪汪”,“汪汪”,几条狗冲进了院子,看那皮毛模样,应该是在院子附近游荡的野狗。
瞅着阿吉嘴里那恶心的白丝,百语手指阿吉喊道:“咬他!”,野狗朝着阿吉冲过去,我本指望这几只突如其来的野狗能有什么英勇的作为,为我们跑到门口拖延些时间,哪知它们的战斗力弱的跟我一样,还没有碰到阿吉半分,就如沾在蛛网上的小飞虫,须臾间身体便成了一团团白球,连叫声都再听不到,而我们的脚还没踏离井边一步。
白丝飞也似地窜到我们脚下,人迫不及防双脚便被缠了个结实,一拽一拉,我和百语便被拽倒在地被一个劲地拖行,担心青痕,我看过去,小家伙嘴里正吐出一点点的“喷泉”。
也不知他喷泉有什么妙处,那些白丝只是绕着他未敢缠绕......心头火起,早知他有这妙处,我就该将他抱在胸前绝不撒手。再看百语,却是跟我一样愁眉紧锁怒瞪着脚踝上的白丝,这一刻,我们再心急也是砧板上的肉。
恍惚间,人竟被抛起,眼瞅着白丝将我和百语拽向阿吉的嘴巴。
“噗”“噗”两声响,浑身一疼,我料到必是被那阿吉咬到了,待到睁眼看时,我和百语掉在地上,空中一股焦糊的味道。
那些在院子上空结成的一层层厚厚白网,已经露出一个极大的破洞,破洞的四周一片焦黑,那片焦黑还在向着四处蔓延。再看我和百语的脚边那原本紧缠着的白丝已齐齐断掉,断裂处也是一片焦黑。
我们俩人飞快起身,向着青痕跑去,青痕嘴一闭,瞅着我说道:“肚子空空的,没劲。”
愕然却也不知这时候能说些什么,一把抱起青痕,我将他置于胸前。
看向阿吉,想知道他到底玩什么,就看到他八条支在地上的长爪在不停地抬起落下,似乎非常焦躁,那一双眼已不再瞅着我们,正盯着院门的方向。
向着院门瞅去,那满身是伤的男子正站在那里。
心里一颤,我差点哭了,他终于来了,来凑成阿吉嘴里的一顿大餐,眼见阿吉百般折腾我们未下杀手,我早怀疑他必定是在等着这个男子,毕竟这男子身上的火花声可是不绝于耳的,这男子不出现,我们还可多活一时,他这会出现了,我们可不立刻要成为了阿吉口中的美餐。
“你来了,你来了。”果然,阿吉已经躁动的八条腿在地上一个劲地跳动,那姿势落在眼中骇人极了,“你可来了,我还在想要去哪里找你呢!哈哈哈。”
“一个妖物也敢猖狂!”男子话语冷冰冰的。
“老婆,老婆,出来吧,齐了,齐了!”猛地这阿吉对着房檐一阵叫喊,还不时地跳跃着怪异的身子。
“嘶嘶嘶嘶”我们头顶上又一次飞出千万条白色细丝,原本破开的大洞又一次被密密麻麻的白丝盖了个厚实,一个妖艳女子出现在房檐,瞅着受伤男子的眼神说不出有多凶狠。
“呦,有陷阱啊,”受伤的男子撇撇嘴,转身道:“我先走了。”
这人,这什么人呀!这话他怎么说得出口,我们两个女孩都没说逃啊跑的,跟这蜘蛛一样的怪物纠缠不休,他一个大男人是怎么张得开那张嘴的!
“雀神,”屋上的女人开口道:“才见面就走,你可真心急。”
雀神?我眼睛直瞅着男子,实在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
“我雀神之名可是你这东西嘴里能叫的。”
“啊,云上大人,还请饶了我这张嘴。”女子微微一笑,“人家只是太想你了。”
阿吉阴阴一笑,嘴里吐出一股白丝将女子从屋上粘下,她狞笑着摇晃着身体,就跟那阿吉一样,身子在急速变形,我们眼瞅着她变成跟阿吉一样的东西,只有那人样的脑袋没有变化。
她的八足并不如阿吉一般细长平整,肋骨处的两条,已经变成了断肢,缺失了好长一部分。
“你居然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