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掀开帘子时问道:“怎么这么晚了不休息,难道有什么急事寻我?”
贺三郎虽然垂着眼,但是眼角余光却一直在楚琏的身上,见她走到珠帘边顿住了脚步,看着自己出神,他脸上即便还是冷峻的表情,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
按捺住心中的彭湃,贺常棣嗓音低沉道:“想到有个东西还未‘交’给你,便过来了。”
楚琏有些不信的看了他一眼。
三两步走到贺三郎身边坐下,歪着头问道:“真的?”
贺常棣一手抵在‘唇’边咳嗽,目光却移了开来落在了别处,“我何曾骗过你。”
楚琏皱起淡眉,清凌凌的眸子盯着贺常棣明显还带着怀疑。
这个蛇‘精’病贺三郎最喜欢说口是心非的话了。
贺三郎心里一边骂楚琏“不要脸”胆敢盯着他一直看,分明就是个不知羞耻‘妇’人,一边心里又飘飘然,很喜欢她这样直直盯着自己的“火热”眼神,恨不得楚琏眼睛里只有自己才好。于是,不大一会儿,他耳尖就开始微微泛红。
楚琏朝着贺常棣伸出手。
贺三郎低头扫了一眼她伸出的细糯小手,没做多想,他修长干燥的大手就握了上去。
大手小手相接触间,那种仿若触电的感觉沿着手臂传到了心间,他忍不住就‘揉’了‘揉’捏了捏手中柔弱无骨的小手。
觉得媳‘妇’的小手简直是太好‘摸’啦!
软软的,暖暖的,还特别滑,嫩的好像用力就能掐出水来,今晚过来的决定简直是再英名不过。
楚琏额角‘抽’了‘抽’,瞧着贺三郎轮廓分明的俊脸慢慢溢出温柔,深眸也变得璀璨如星,她感受到他的大掌包裹住自己的小手,然后好似找到了最心爱的玩具,抓着还不够,还要‘揉’‘揉’捏捏,甚至恨不得将她指甲的长短都要记下来。
即便这样的感觉不赖,但是她伸手的初衷不是这样的啊。
楚琏用力‘抽’回自己的小手,再次在贺常棣面前张开,“东西呢?你不是说过来要给我东西?”
贺三郎这才恍然刚刚媳‘妇’伸手的目的,原来不是给自己‘摸’的,是问他要东西……
贺三郎觉得自己受到了打击。
刚刚有些融化的俊颜顷刻就恢复了冷硬,他微沉的眸扫了眼前的少‘女’一眼,心里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个“可恶”的‘女’人惩罚一番,可惜他如今是“有心无力”。
贺三郎敛了目光,也不去碰楚琏伸出来的那只小手了,楚琏以为他故意装糊涂,正要说话,却听到他一阵剧烈的咳嗽。
楚琏眉心一拧,担心的问道:“怎么了?不舒服?是不是因为今晚喝酒了?郭大哥他们也真是,就算是过年也不应该叫你这个病号陪着喝酒啊……”
楚琏念叨了一堆,旁边的问蓝看不下去了,“三‘奶’‘奶’,外间的窗户为了透气开着呢。”
楚琏:……
“大冬天的,开窗干嘛,快去关上。”楚琏尴尬道。
问蓝无奈,这窗户明明是三‘奶’‘奶’回来的时候嫌烧了暖炕的屋子热,叫她们开窗散散气的。
问蓝关了窗户,回身道:“依奴婢看,三少爷三‘奶’‘奶’还是进里间说话吧。”
楚琏想了想,转头问贺常棣:“要叫人来抬吗?”
贺三郎摇摇头,“你扶着我,只一只‘腿’受伤了,长路走不了,走这点路不是问题。”
楚琏也觉得都这个时候,院里的下人大多歇下了,再将人叫醒不人道,也就如了他的意,伸手搀扶住他。
问蓝瞧三‘奶’‘奶’小身板纤瘦娇弱,怕她扶不住人高马大的三少爷,连忙想上来帮忙,可还没走过来,就被贺常棣冷冷的眼神一扫。
问蓝被吓的顿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片刻才恍然。
她还真是笨,三少爷哪里是真走不得路,分明是想要借着机会与三‘奶’‘奶’亲近。
她心里着实为了三‘奶’‘奶’高兴,只要三少爷看重她们‘奶’‘奶’,以后三房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问蓝笑着轻步退到了耳房,还将伺候的两个小丫鬟也打发回去睡觉了。
楚琏那身高就只到了贺常棣的肩膀,这还是因为今年她长高了点,不然之前只到他‘胸’口的,可就是这样,她站在贺三郎身边还是显得娇小瘦弱。
贺常棣将一条手臂搭在楚琏肩膀上,半个身子倚靠在她纤细的小身板上,小心从暖炕上挪下来。
宽大的玄‘色’披风几乎将楚琏整个人都罩住,两人贴的极近,楚琏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微苦的‘药’味儿。
两人这样的姿态,与其说是楚琏搀扶着他,不如说是贺常棣将她揽在怀里。
其实贺常棣根本就没将重心放在她身上,不然楚琏那小力气哪里能扶得住。
小夫妻两儿进了里间的寝室。
寝室香炉里飘着淡淡的沉水香气,里头一应布置一瞧就是姑娘家住的,贺常棣目光扫了一遍,眉心微微蹙起,好似对这个只有她味道的寝室并不满意。他拧起墨黑浓眉,想着日后一定要将这房里染上自己的气息,与她的‘混’合在一起。
贺三郎视线最后落在了房内的桌上,桌上摆放着一盏莲‘花’灯,铺着素‘色’锦布的桌面上放着一沓已经拆开了的红包和一堆小额的银票、银果子,银果子旁边是一个微微松开口的荷包,像是还没来得及完全打开。
楚琏在房间里看了一圈,院子小,虽然这是正屋,但是里间也并不大,只放了最基本‘床’柜椅桌等必用的家具,居然连一张长榻都没有。
贺常棣伤的是大‘腿’,不能坐着,此时能安置他的只有平日里自己睡的‘床’了。
楚琏无奈,只好扶着贺三郎坐到了自己‘床’边,给他拿了一个大迎枕让他靠着。
“披风脱了吧。”
贺三郎伸手任由楚琏将自己身上的玄‘色’披风解下来搭在不远处的屏风上。
楚琏一转身就瞧见自家夫君正微拧剑眉看着桌上一小沓红包,她笑着解释:“钱叔他们来吃饭给的,说是给我压岁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双眼晶亮,贺三郎看得出来,她拿了这些红包是真的高兴,尽管那堆红包里的银子加起来都没有五十两。
贺三郎不禁就问出口,“以前在家没有红包?”
楚琏一时不察就说出了真相,“我已经很多年没拿过红包了。”
话毕,这才想起来,自己如今是英国公府的六小姐楚琏,而不是现代的楚琏。
楚琏有片刻的尴尬,高兴的神情也冷淡下来。
贺三郎却因为她这句话一愣。
他早先也有所耳闻,重生后又派人专‘门’调查了她,当然知晓她做姑娘时在英国公府里的景况。
生母早逝,生父不教,后母更是苛待,英国公府里小辈众多,老英国公夫妻重男轻‘女’,她幼年得到的宠爱少的可怜,就算是一心向着她的‘奶’娘桂嬷嬷对她再好,到底是主仆有别。
贺常棣心尖像是被根根银针一下下扎一样刺痛,以前是恨不得她吃全了人间疾苦,现在却听不得她一点心酸的经历。
他微整容‘色’,朝着不远处的楚琏招招手。
楚琏见他好似不想深究,也赶紧想将这个话题翻过去,两步走到他身边。
贺常棣一把拉住她手腕,微微用力,就将楚琏拉到自己怀里。
他声音冷冽,话音却说不出的温柔,“以后过年,我都给你发红包。”
楚琏瞬间愣住,她顿了片刻转过头,两人四目相对,她心里自责又温暖。
她是怕自己被拆穿真正的身份,而他却在心疼她。
其实他这个蛇‘精’病夫君根本就是外冷内热,刀子嘴豆腐心。
饶是一贯理智的楚琏在听到这句话时,心口也酸酸胀胀的,她在心里怒骂原书的楚琏:你这个蠢货,这么好的夫君不要,真是蠢透了!
不过现在这个人是她的了,她真庆幸。
楚琏眨眨大眼,想要将眼眶那股温热酸涩眨回去。
她对着贺常棣牵了牵嘴角,见他一副认真的俊脸,就忍不住想要逗一逗他。
“那你给我包多少银票,少了我可不要。”
贺三郎神情认真,伸手轻轻‘摸’了‘摸’她滑嫩的小脸,“我有多少,就给你包多少。”
楚琏不过是想要逗一逗他,哪想到贺三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楚琏张着粉嫩的‘唇’瓣愕然,“你傻啊,有多少给我多少,你自己不‘花’银子嘛!别的男人可是想方设法的藏‘私’房钱,万一我是个败家的,将你给我的钱都‘花’光了怎么办?”
贺常棣难得爽朗的笑出声来,紧了紧手臂,搂着怀里温热柔软的身子,他声音低沉磁‘性’,“‘花’光就‘花’光,反正你是我媳‘妇’,真要‘花’光了就跟着我一起去要饭。”
楚琏翻了个白眼,敢情贺三郎这是有了一纸婚书就有恃无恐。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贺常棣才从怀里掏出了来越‘交’给他的长条状的‘精’致锦盒。
“给你的。”贺常棣垂眸望着她,眼神缱绻。
楚琏讶然,“真有东西给我啊!”
在外间让他将东西拿出来,他一动不动装作没听见,楚琏还以为有东西给她只是贺常棣为了来她这儿找的拙劣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