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爵拥着秦吾出了法院,头顶的天空格外湛蓝,蓝色背景衬得两个人非常般配。
法院外面,一早就收到顾西爵和秦吾离婚诉讼消息的记者们全部蹲守在此,他们看见当事人如胶似漆地拥抱着走出来,蜂拥而上,一时间法院的大门被堵住了。
“顾先生,秦小姐真的是您的妻子吗?你们真的在三年前就结婚了吗?”
“秦小姐,您和穆旭臣的关系究竟是什么?你真的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吗,你承认自己是婚内吗?”
“秦小姐,你不打算就自己糜烂的私人生活给观众一点解释吗?”
“……”
记者的问题一波接着一波,每个都直戳重点,直逼顾西爵、秦吾和穆旭臣三个人的三角关系。
秦吾窝在顾西爵怀里,她抬眸,只能看到他的下巴。青色的胡渣早已修理干净,露出性感的下巴。他的喉结微微蠕动,并不急于回答记者们的提问。
顾西爵感受到怀里人的目光,他垂眸,将秦吾的小脸全部锁在眼眸里,扣在她纤腰上的手,稍稍往回收了一点。
“我和秦吾在三年前就领证了,婚礼会择期举行。至于她和穆旭臣的关系,不过是普通朋友,秦深是我的儿子,我们顾家的嫡孙。”顾西爵视线转回去,转到记者们一张张好奇的脸上。
他把自己和秦吾的关系解释清楚,这是他第一次承认两个人的关系,这样的承认迟到了整整三年。
秦吾靠在他怀里,笑地越发明媚。
她不需要多说什么,顾西爵说的话就是此刻她想表达的意思。
记者的相机捕捉到这个画面,立即按下快门,将两人甜蜜相偎的场景定格下来。
“秦小姐,你和顾先生这么恩爱,想必三年前发生的事情一定是个误会,不知道你能不能向我们广大的人民群众解释一下呢?”记者群里,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记者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每个人都屏气看向秦吾,他们收到顾西爵森冷的目光,倒吸凉气。
这个问题,比起三角关系的问题更加劲爆。这也是每个从业娱记想要挖出的最深层的事件。但是他们谁都不敢开口提及,生怕遭到顾西爵的报复。他们向那名小记者投去同情的目光,仿佛在告诉他好自为之。
“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事?”秦吾疑惑。
她不记得从前的事情,甚至都不记得顾西爵是自己丈夫的事情,她自然不知道记者发此一问的用意。
但好像自从她和顾西爵在一起,就有人时常在她耳边提起三年前这个时间点,好像那时候真的发生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提问的记者被秦吾一句话问的噎住了,他注意到顾西爵冷峻的目光,举在秦吾面前的话筒差点从手里脱落。
“刚才是我问错了问题。秦小姐别放在心上。”记者放弃提问。
他虽是刚入职的小记者,但也知道顾西爵在整个津阳市的地位,他如果想让一个人消无声息的消失,简直易如反掌。
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个头条丢了自己性命。
“关于我和秦吾的婚期,等我们确定了会召开记者会告诉各位。”顾西爵的视线停在那名记者身上数秒,最终移开。
法院门口,韩离已经将他的座驾开到台阶下。
顾西爵拥着秦吾离开,往下走台阶时,他手臂用力,提着她的身体走得更快。
浅水湾别墅。
韩离将车停在12栋门口,他下车替车后座的人打开车门。
“这里?”秦吾下车,面前这幢三层楼的西式洋房她觉得格外熟悉,“我是不是来过这里?”
至于什么时候来过,她终究想不起来。
顾西爵牵着她的手往前走,走到门口时,他抬起秦吾的手,用她的食指按在指纹锁的感应区,只听防盗门“咔嚓”一声,开了。
“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当然来过这里。”
秦吾由顾西爵牵进屋,她非常熟练地从左边的鞋柜里拿出拖鞋,放到顾西爵脚边,等她站起来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
她竟然知道鞋子放在哪个鞋柜里,甚至对别墅里的陈列摆设了然于心。
“顾西爵,我以前在这里住过吗?”秦吾走进客厅。
落地窗外阳光明媚,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洒满整个客厅。她踩在地毯上,脚底一阵毛绒。
“恩。”顾西爵换上她拿来的拖鞋。
他走去客厅,拥着秦吾坐到沙发上。皮质沙发立即向下陷进一块,他两只大手按在女人纤腰上,掌心传来她的体温。
“比以前瘦了一点。”他的手往两边挪动一下,暗暗说道。
一样的地方,一样的人,不一样的心情。顾西爵拥着怀里的女人,心底的某处柔软被触动,温暖溢满全身,行遍四骸。
两个人突来的亲昵让秦吾不好意思,她在顾西爵怀里扭动一会儿想逃离他的怀抱,但想到自己是他的妻子,立刻停止了动作,安静地靠进他怀里。
她不记得自己和顾西爵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但此时此刻,自己在他怀里时,内心的悸动无法用言语形容。
这样的心动,就是爱情了吧。
“顾西爵,你不怪我了吗?”秦吾想起之前两个人发生的事情,由衷自责,她离开顾西爵的胸膛,仰起头看向他。
“我一直把你当坏人看待,一直不信任你,甚至还和穆旭臣在一起来伤害你。这一切的一切,你不怪我吗?”
他昏迷的这些天,自己除了照顾他,内心一直饱受着这个问题的煎熬。只有得到明确答案,她才能释怀。
真的不怪了吗?
女人的小脑袋高高仰起,眼神清丽,不含一丝杂质。顾西爵忍不住,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在她粉红的唇瓣上小酌一口。
秦吾的脸,一下子像火烧起来一样,红透了。
“你误会我不要紧,我就当你耍小孩子脾气。但是你和穆旭臣的事,我始终介意。”顾西爵掬着她的下巴,望着她仿佛熟透苹果一样小脸,手上的力没掌握好,一时失了手。
下巴吃痛,秦吾本能地避开他的手,躲开了他的触碰。
“你真的介意……”她开口,声音微弱的像蚊子一样,更像是自言自语,“可是我和穆旭臣从来没有发生过关系,我没有给你戴绿帽子……”
她这些话,说出来恐怕都没人信。
谁能相信,她和穆旭臣在一起三年,连最起码的接吻都不曾有过?
顾西爵把逃离了自己怀抱的女人抓回来,双手扣在她肩上,逼迫她直视自己。眼前的女人,温婉秀丽,深黑色的双眸好似一潭池水,干净透彻。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没有发生关系。”
秦吾的自言自语他全听在耳朵里。
“我介意的是你这么信任他,甚至比信任我还信任他。”顾西爵从未如此坦诚,他做事向来只问结果,从不考虑过程。对人也一样,他鲜少会顾虑别人的感受。
可这一次,秦吾对穆旭臣的信任让他嫉妒的发疯。这一次,他想改变了,想真心实意地谈一场恋爱,想耐心地对待这个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我一直以为他是小深的父亲,一直我和他是未婚先孕,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和你才是夫妻……”秦吾解释,想说明白却越说越急,手足无措时急的红了眼睛。
“我不知道……”
顾西爵见不得她哭,将她揽进怀里,耐心的哄道,“没关系。只是下不为例。”
他的底线只到这里了,任何人都休想在他和秦吾之间再插上一脚。
三年来穆旭臣能给的一切,他都会在今后的日子里弥补过来,甚至会给予秦吾自己所拥有的全部。
“我们重新开始。以后你只要好好享受顾太太这个头衔,别的任何事都不用担心,交给我就好。”顾西爵搂着她,下巴抵在她头顶,耐心非常。
秦吾重重的点头。
泣不成声。
以顾西爵这么骄傲的性子,他能够放下自己和穆旭臣之间的纠葛而选择给她一次机会重新开始,这便足够说明自己在他心底的份量。他那么骄傲,那么强势,如果不是为了让她好受些,这些软话恐怕永远都说不出口。
“妈咪!”突然,秦深从门口冲进来,跑到秦吾身边,抬起腿蹭上沙发,“妈咪,你为什么哭?爹地,你欺负妈咪了吗?”
小家伙喊顾西爵爹地,格外顺口。
自从顾西爵的肝页移植到秦深身体里,他就特别喜欢粘着他,一口一个爹地喊得十分响亮。
秦吾伸手抹了把眼泪,搂过儿子的小胖身体,“妈咪高兴。我们一家人终于不用再分开了。”
她终于回到了原来的轨道,回到了顾西爵身边,给了儿子一个完整的家庭。
顾西爵一手搂着老婆,一手搂着儿子,两条手臂里满满的都是幸福。他脸上的笑意更甚,三十几年来第一次感觉到温暖和满足。
这种感觉是顾氏集团总裁这个位置远不能给予的,它温柔地像初酿的蜂蜜,甜蜜了他整个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