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京城土地的一瞬间,杨云有些恍惚,这一年时间至少有一半在国外,他现在最想一件事竟然是吃上一块十三绝的豌豆黄和驴打滚!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狗窝!”坐在自己的总裁办公室里,往老板椅上舒服地一躺,杨云感叹起来。
在国外其他的什么都好,就是张口闭口全是外语,回来一听普通话,随便找个老京城人侃上那么一段闲话,心里头甭提多舒坦!
“您这狗窝可够金贵的!”方慧敏抱着一大堆文件送过来,又递过来一支笔,“累积了3个月的文件,您签字吧!”
杨云唰唰唰地签署着,随口说道:“你结婚也太快了点吧,非得趁我在美国忙碌的时候办酒请客?怎么着,都不愿意请我吃一顿饭?”
方慧敏掩嘴笑起来:“这是我家建军的意思,他也不是个爱热闹的人,我们只请了双方父母和旁系亲属,其他的同事朋友一个都没通知。”
杨云将笔一扔,了:“那我不管,现在我回来了,你们得必须补上这一顿,越快越好!”
方慧敏咯咯直笑:“行!我今天回去就同建军商量商量!”
看着她离开办公室,杨云笑了起来。
他不是闲着无聊估计逗方慧敏的乐子,主要是他一直想见见黄建军本人,两人聊聊天,说说闲话,与这个龙腾女婿保持紧密关系是最好的。
龙腾做游戏,联想做电脑,两家公司在业务上完全不搭边,这是龙腾与联想之间唯一的桥梁。
就算两家公司在龙芯这个课题上有联系,也是通过中科院做中间人,平常柳总见到杨云,都是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
杨云有个计划,最佳的合作伙伴就是联想,剃头挑子一头热,根本就执行不下去啊。
休整了一天,第二天杨云独自一人来找朱曙光的麻烦,搬救兵来了。
电子信息工业部的大门对杨云永远是敞开的,因为有中央电视台的帮忙宣传,这位传奇企业家的形象已经深入中国普通人的心中,在大院门口站岗的士兵都认出了他,主动敬礼致意。
朱曙光特意留出1个小时给杨云,让秘书端上茶后,两人开始聊起来。
“怎么了小杨?这人间还有你齐天大圣也办不了的事?”朱曙光开起玩笑来。
杨云一脸苦闷:“朱部长啊!齐天大圣本领确实大,可还是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也有打不赢的二郎神与牛魔王啊!我这次是真没辙了,特意回来搬您这尊真神,求您救命啊!”
朱曙光哈哈大笑:“说说看,我朱某人不是如来佛祖,顶多算个土地山神,消息灵通点而已。”
笑过之后,杨云正色道:“一个是32位CPU的研发和应用,我这边硬件研发出现瓶颈了。如果仅仅我们自己弄的话,可能要到93年年底才有进展,甚至可能拖到94年初。这个速度我等不急,所以想向您求救兵,能够给我提前到93年初,那就是千恩万谢,我每天去土地庙给您上香!”
朱曙光想了想:“中科院派过三拨人去曰本,16位CPU的研究工作挺顺利的,我还听说国防工科委向中科院借走了几个专家,为他们下属某个单位的数控机床编写控制程序。是32位,小杨,你是不是太急了点?电子产业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出效果的,尤其是你们这种应用企业,三五年出成果很正常啊!”
杨云按着太阳穴,有些头疼:“我也知道啊!可是……哎!”
真实历史中,索尼94年推出PS,世嘉提前一个月推出土星,可在这提前的一个月内能干点什么?什么都干不了,结局是世嘉惨败。
要想对抗软硬通吃的索尼,必须提前一年时间,如同MD提前SFC那样,严阵以待,在一年的时间内提前制作出一批32位的经典游戏,直接把索尼逼的根本没有什么销量,这样才更有把握。
因为杨云重生了,他的所作所为都改变了真实的历史,那旧历史当然就变成了不可预知的新未来,杨云猜不到索尼与任天堂的反应,只能尽可能让自己的底子变得更厚实,这才能更安心。
朱曙光考虑了很久,说道:“那这样吧,曰本方面就要看你的了,协调CPU厂商,获得更多的先进精密零部件,你准备的越充足,把握就越大。人员安排上,万一中科院的人手不够,能不能安排国字头的几家企业派出代表?比如联想,中工集团他们?”
“行吧,让他们的人加进来吧。”有总比没有好,杨云点头同意了:“朱部长,硬件研发现在成了我们最严重的瓶颈,我现在都差点被自己逼疯了,明明现在龙腾还在业内占优,可我总是疑神疑鬼,就怕哪一天龙腾被全世界淘汰了!”
朱曙光大笑:“这是你对龙腾的感情太深了而已!你不是说这是第一件事吗?第二件是什么?”
杨云这才回过神来,说道:“第二件事,与动漫游戏产业园的发展相关。我们龙腾明年有4款街机游戏的制作,嗯,也就是32位基板上的应用,我想通过这个机会,分别交给四家国内公司,将他们打造成具有一定国际竞争力的游戏公司出来。”
朱曙光眼睛亮了起来,终于长出一口气,宽慰地说道:“小杨,这件事应该就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你终于成熟起来了!你知道为什么从建立之初到现在,龙腾一直麻烦不断,处处被人刁难和反对?为什么明明老人家都支持你了,连动漫产业园都建立起来了,可还是有人在给你扯后腿?为什么明明龙腾都成为国际一流的游戏制作公司了,还是有针对你们的反对声音?”
杨云不清楚,疑惑问道:“难道是所有制问题?”
朱曙光摇摇头:“只要你足额缴纳税收,合法经营,企业姓质就不是问题。反对派认为龙腾最大的问题,就是一个‘独’字!你想想,几乎所有的行业都有多家企业竞争,唯独在动漫游戏这个新兴产业,这个充满了钱途的朝阳产业,全国就只有龙腾一家上规模的公司?这是谁的问题?”
重山市大霸王被龙腾挤破产了,台湾小天才被龙腾打破产了,津市新星电子厂被龙腾收编了,京城赤阳电子厂早就沦为龙腾的配套工厂,全国只要有任何一家游戏制作企业想要冒头出来,只要敢走歪门邪道,都会被龙腾无情的打击。
可是如果不走歪门邪道,在中国这个环境中,在龙腾一骑绝尘的情况下,还有哪家公司能与龙腾竞争?
杨云恍然大悟,脸上有些发烫:“这是我的问题……我……哎,朱部长,这事儿真不好说,我保证绝对是好心,绝对不会对国家利益有任何损害!”
他做独占,就是为了打击盗版,保护自己的利益,统一国内市场。
而且他费尽心思与外国企业斗争,就是为了提高自己的话语权,他想主导中国动漫游戏产业的发展!
“可是你触碰到了一小部分人的利益!”朱曙光揭晓了答案:“因为你的独,挡住了其他人发财的路,所以他们就喜欢给你上眼药!你刚才提议扶持4家企业起来,这就是一招妙棋,可以为龙腾公司大大减少压力!”
杨云一拍额头,终于醒悟了:“我怎么没早点意识到这个问题呐?要是早知道,我这两年何必吃那么多的苦啊!朱部长啊,您为什么不前两年就提醒我呢?”
看见朱曙光神秘地微笑,却不肯回答,杨云愣住了,是他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窍门,哭笑不得。
朱曙光是他的支持者,为他挡下了几乎所有的压力,所以他并没有受到实质上的伤害。
而且在争天下时独霸,打下江山后放权,这种话还是杨云自己意识到最好,作为政斧领导,朱曙光并不适合主动提出这个要求。
朱曙光拍了拍杨云的肩膀,微笑道:“孟子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不吃点苦,你怎么能担当起这个重任呢?”
杨云叹了口气:“吃亏是福,我就是这个命啊!不说了,朱部长,我会尽快给您提交一份计划书,希望能在元旦节之前把这个事情落实下来,否则我们明年的全年计划就要被打乱了……”
朱曙光哈哈大笑:“好像你才是我的领导一样,连期限都给出来了!好,就冲着你吃了那么多次亏的面子上,我就听你一回!”
这不,吃亏就是福嘛,杨云第一次命令了一个副部级官员,心中小小得瑟了一下。
回到龙腾,方慧敏又凑了过来,笑说道:“杨总,我家建军说,这个周五的晚上在京城饭店补喜酒宴,只请了四桌人,都是两边公司的领导和关系好的同事,希望您赏脸参加。”
联想公司的领导?
杨云爽快说道:“好!叫上咱们公司最能喝的弟兄们,咱们娘家为你撑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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