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狼的狠那是针对敌人,对于一般的百姓他却显出了他温柔的一面,虽然小姑娘刺杀他,但却不过是个误会,问清楚之后他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而且锦衣卫调查之后这家酒楼并没有任何的不妥,自然也放下心来。
坐下没有多久之后,孙元彪也把几十套衣服拿来,草草的吃了饭之后,这客栈的厨房就开始烧起热水来,而锦衣卫则按照顺序开始洗澡换衣。
洗完澡之后江狼感到自己一声轻松,那种干净衣服穿在身上的感觉的确非常的舒适,比起以前那种浑身冒着酸臭味的乞丐一般的衣服那可舒服多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柔软的床上,江狼不由感到了一阵疲惫,前段时间为了更好的训练锦衣卫,他可没有少操心,也没有睡过几次好觉,现在看到床,心中顿时涌起了深深的倦意,于是也不管这时间还早,脱了鞋袜,就躺到了床上,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江狼便被敲门声惊醒,睁开眼睛一看,窗户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不由摇摇头,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一睡就睡了半天,看样子前段时间果然累了。
爬起来后,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江狼才打开了门,却见站在门口的是今天认错了人,行刺自己的那个姑娘,在她的手上端着一盆水,在肩膀上还搭着一条毛巾。现在的她一声嫩黄衣衫,恢复了女儿装,这时江狼也才看到她的姿色比起紫菱,紫玉,还有郡主差点,但是也算中上等。
“你这是?”
江狼不由奇道。
姑娘的俏脸一红,连忙微微弯腿,才道:“晚饭已经做好了,我是上来服侍大人洗漱。”
江狼不由的一愣,然后就要连忙接水,这种被人服侍的生活他和享受不来,同时道:“姑娘无需客气,还是我自己来。”
“我叫姜玲。”
姜玲侧生躲过江狼,直接进到了江狼的房间,道:“要是大人不嫌弃的话,叫我小玲就可以了。”
自己伸手接了个空,江狼只有收回手,见姜玲进了屋,连忙道:“姜姑娘,还是我来,怎么能劳烦姑娘您动手。”
姜玲把毛巾在放在盆中,粘了水,然后递给了江狼,同时笑道:“怎么能叫劳烦呢?今天小玲不小心冒犯了大人,而大人没有处罚小玲,小玲感激不尽。为大人出谋划策小玲可不会,也只能给大人打打水,伺候大人了。”
姜玲把毛巾递个过来,江狼也不好不接,便接过了毛巾,然后道:“姜姑娘,你完全不必如此,这事情也不怨你,毕竟也不想这样,而且你并没有伤着本官。”
“话可不能这么说。”
姜玲恭恭敬敬的在一边等着,道:“无论怎么说,小玲也冒犯了大人,即使大人由此处决了小玲,那大人也是按章办事,但是大人却没有追究小玲的过失,相当于救了小玲一命,话有云,滴水之恩将涌泉相报,更何况救命之恩,所以还请大人成全,让小玲伺候在大人的身边。”
说完,扑通的跪在了地上,凄声道:“还往大人成全。”
正在洗脸的江狼可没有料到姜玲会这样,顿时愣了愣,然后才醒悟过来,立即放下毛巾,上前就要扶起姜玲,道:“姜姑娘严重了,不必如此,你并不是有意冒犯,而我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你如此做倒显得我小鸡肚肠.”
即使江狼扶着自己,姜玲也不起来,眼角滚出了些泪水,叩首道:“小玲本来也是生于一富有人家,家中兄弟姐妹以及双亲也有七八口人,但是没有想到飞来横祸,家中除我之外其余人都死于贼寇的乱刀之下,要不是父亲把小玲藏在了水缸中,小玲恐怕这时也仅仅是一缕孤魂。等贼寇走后,小玲便投奔了舅舅家,也就是这里的掌柜,一日三餐也能过得去,但是一想起父母,兄弟姐妹之仇,小玲也倍感煎熬,希望有一天能亲手杀死这些贼寇也报这滔天大仇。但是,小玲手无缚鸡之力,行刺大人的时候承蒙大人怜悯,放了小玲一条生路,但是小玲也知道,以自己的能力,这辈子都无法报仇雪恨,那小玲就愧对父母的养育之恩,姐妹之情。大人贵为朝廷命官,掌握兵马,小玲希望从此以后侍奉大人身边,做牛做马,小玲都愿意,只求大人能出兵帮小玲完成心愿,剿灭那些祸害相邻的贼寇,造福一方百姓,另外也为小玲报仇,还望大人成全。”
说到后面,姜玲简直是哭着说出来的,说完后,咚咚咚在地上磕起头来,哭泣道:“还望大人成全。“
江狼大惊,连忙使劲拉起姜玲,毕竟江狼的力气大些,一下子便姜玲给拉了起来,但是在姜玲的额头上已经磕出了红印,要是在晚点那可能就会流血,由此可见姜玲磕得不轻。
拉起姜玲之后,江狼把她按到了桌子前的凳子上,中午的时候姜玲给的那块牌子基本上已经证明了那些袭击姜玲家人的人就是东厂,要是不错的话那些人大部分都已经被剿灭,但江狼可不敢把这些事情给姜玲说,毕竟在他的眼里,这姜玲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小姑娘罢了,这些事情要是被她知道了,反而对她不利,要是宣扬出去,这不但东厂没有面子,朝廷也会脸上无光,那时候为了保住自己的脸面,朝廷可不会心软,直接给弄一个污蔑朝廷那就是牵连很大的一些人。对于一个扑通的老百姓而言,事情是知道得越少越好,特别是朝廷的事情,无知便是福,这一点对于老百姓而言便也是真理。
“我可不需要什么侍女哦。”
看姜玲哭得凄凄惨惨,江狼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也知道面带微笑,道:“我那里可是全是男人,你去可不方便,而且你还有大好的前程,要是跟了我,那可耽误你一辈子,这种事情我可做不来。”
姜玲抬起头看着江狼,眼睛微微有些发红,都是因为哭的原因,同时急道:“小玲不在乎这些,要是大人嫌小玲会拖累大人,小玲就在大人的府邸外找间茅屋,女红等小玲也学过,替人缝缝补补也本能过日子。小玲绝对不会拖累大人的。”
“那我更不能让你去了。”
江狼沉声道,站直了身子,倒了杯水,放在了姜玲的旁边的桌子上,道:“如果为了我的一己私利而耽误了姑娘,那就是我的失职,而且即使朝廷有命令下来要求我剿匪,那也是为朝廷办事,是我应尽的职责,无需人报答,所以姜姑娘也不必那么做。”
顿了顿,江狼借着道:“现在这店虽然小,地方也有些偏僻,但是对于姑娘而言,无非是个好的栖身之地,与其跟我去受尽苦难,还不如留在这里为好。”
“那我的仇就不报了?”
姜玲急道,“要是此仇不报,小玲也难以在世为人。”
江狼顿时沉默,过了一会,江狼才道:“这仇,真的这么重要?”
“是!”
姜玲斩钉截铁道,话中没有一丝犹豫,“只要能报仇,我什么都愿意做,还望大人成全。”
江狼叹了一口气,道:“人如果生活在仇恨之中,那会活得非常的辛苦,逝者已去,生者好好的活在世上就是对死者最好的报答。如果被仇恨蒙蔽住了双眼,那视线便会变得很短。”
仇恨,无论是谁,都可能存在,关键就是看面对仇恨的态度,有些人为了仇恨竭尽一生,目的就是为了手刃仇人,有些人为了报仇,不惜牵连更多的人进去,让更多的人悲剧重演。江狼心中也有仇恨,不过相对而言,他比姜玲冷静多了,也能更加清楚的看清仇恨,报仇重要,但是却不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丧失了理智。
“那我的仇就不报了?”
姜玲愣愣的盯着江狼,道:“那我这么对得起父母?”
“报了就对得起吗?”
江狼反问道,“而且可能要付出你生命的代价,今天要是你遇到的是那群匪类,你能抱得了仇?你只会在保守凌辱之后然后被人杀死,这样,即使到了下面,你也辜负了你父亲当初的苦心。”
说完后,江狼走向了门口,道:“你也别说了,反正我不会答应你的,朝廷如果有旨意下来,我定然会照办,竭尽所能剿灭那群匪寇。那是我的职责。”
说完之后,江狼拉开了门,走了出去,同时微微一叹。
而在江狼走后,本来哭哭啼啼的姜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低声道:“看不出此人还算个正人君子,实在有些出人意料,这可和管博说的那个阴险毒辣的人可沾不上任何的关系,这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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