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再说。
反正,终有一日,她会等到所有的真相。
如今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当叶梓萱再次出现在皇后面前的时候,皇后脸上的笑容带了几分地温柔。
“皇后娘娘。”叶梓萱恭敬地行礼。
“乖孩子。”皇后温声道,“快起来。”
“是。”叶梓萱恭敬地起身。
皇帝赫连挚已经在等着她了。
赫连歧并未跟着进去。
这也是赫连挚与叶梓萱头一次单独见面。
她再次地、
赫连挚看向她道,“没有想到,你还是来了。”
叶梓萱一愣,不解地看向赫连挚。
赫连挚看向她,“朕是说它们。”
叶梓萱随即便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罐子放在了赫连挚面前。
赫连挚摆摆手,“既然它们与你有缘,你只管拿着便是。”
“皇上与大皇子所言,可是真的?”叶梓萱看向赫连挚问道。
“的确如此。”赫连挚看向叶梓萱道,“王武山的传说想来你一早便知道了。”
“是。”叶梓萱应道。
只是凌墨燃说过,还有旁的法子。
而皇帝竟然不告诉她,想来,他只希望用最简单的法子,来换取烊国的繁荣昌盛。
那么,赫连歧又知道多少呢?
叶梓萱此时此刻,心又再次地乱起来。
不过,她还是克制住了。
她很清楚,既然皇帝不告诉她,她问了,也不过是徒增烦恼。
万一惹怒了他,反倒对上官家不利该怎么办?
毕竟,上官老太太与沈氏,对她的确很好。
即便平氏与上官子衿视她如眼中钉,可,她也不能因此而置上官家与险境。
“臣女可否有一请求?”叶梓萱看向赫连挚道。
赫连挚打量着叶梓萱的神色,见她对此倒是并无旁的疑惑,显然是深信不疑。
想起适才她的反应,赫连挚又道,“适才将你带走的是何人?”
“臣女不知道。”叶梓萱敛眸回道。
“那你又是怎么回来的?”赫连挚又问道。
“臣女被带去了一个院子,奇怪的是院子内无人看守,臣女便跑出了院子,半道上碰上了大皇子,便随着大皇子回来了。”叶梓萱如实回道。
赫连挚是不相信的,可是,叶梓萱决定隐瞒,他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揭穿。
“朕便下旨赐婚,让你与歧儿早日完婚。”赫连挚看向她道。
叶梓萱一愣,没有想到皇帝会如此果决。
还不等她反应,皇帝已经起身走了。
叶梓萱连忙一个箭步,便要往前拦住。
赫连歧却在此时拽着她,“父皇金口玉言,是万不能抗旨的。”
叶梓萱抬眸看向他,“我还要回大朝呢。”
“到时候我陪你回去。”赫连歧轻声道。
“回去?”叶梓萱皱眉道,“你不是不能离开烊国?”
“这嗜血虫王认的是你我为主子,它们是不能离开的,而你我也不能离开太远。”赫连歧看向她道,“所以,你我成亲之后,倘若你要回大朝,我便陪你回去,等你在大朝待腻了了,再随我回来如何?”
叶梓萱皱着眉头,“你确定?”
“你不信我?”赫连歧伤心地看向她。
叶梓萱盯着赫连歧看了半晌,“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
“哪里不对劲了?”赫连歧双手按着她的双肩,“难道你想违抗圣旨不成?”
“等等。”叶梓萱抬眸哪里还看见赫连挚的踪影。
皇后已经在笑吟吟地等着她了。
“这赐婚的圣旨适才已经送去府上了,皇上昭告天下,只等着选一个良辰吉日了。”皇后看向她道。
赫连歧连忙朝着皇后恭敬地行礼,“儿臣谢母后。”
皇后看向叶梓萱,“上官姑娘可有什么不满的?”
“啊?”叶梓萱能有什么不满?
她现在已然被架在了上面,想跳也跳不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皇宫的。
赫连歧自始至终都牵着她的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赫连歧……”叶梓萱仰头看向他。
“嗯?”赫连歧笑吟吟地看着她,“我送你回去,怎么也要登门拜访的。”
“登门拜访?”叶梓萱顿感不妙,她站在原地,便这样盯着赫连歧瞧。
“怎么了?”赫连歧笑吟吟地看向她。
叶梓萱仰头看向他,“倘若我抗旨了呢?”
“当真要这样?”赫连歧双眸一暗,低声道。
叶梓萱很清楚,皇上是拿捏住了她不会牵连上官家,才会下旨。
可是这烊国如此大,皇帝为何偏偏要选中她呢?
难道就是因为这嗜血虫王?
叶梓萱疑惑不解。
可是这嗜血虫王与鸡血石有着莫大的关系,悦来绸缎庄,清枫山庄,还有这背后的一切一切,叶梓萱怎么可能就这样不管不顾呢?
“我若想,必定会。”叶梓萱冷声道。
赫连歧见她目光坚定,便知晓,她是真的生气了。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现在便去与父皇说,趁着圣旨还未到上官府。”
他说罢,转身便进去了。
叶梓萱站在原地,便这样看着。
奇怪的是,她并未去阻止。
毕竟,前世,她被迫嫁去启府,本就是算计而成,所以,她对待婚姻之事,从内心深处便存着抵触。
更何况,她没有想到,如今,她的婚姻依旧要被算计。
叶梓萱的怒火不可能没有。
她讨厌被如此算计。
赫连歧能够感受到她眼眸中越来越积压的怒意,他很清楚,倘若真的执意如此,到最后,也许她真的会鱼死网破。
赫连歧径自去了勤政殿。
皇帝赫连挚见他去而又返,便知晓他的来意。
“被拒绝了?”赫连挚淡淡道。
“还请父皇收回成命。”赫连歧当即恭敬地一礼。
赫连挚冷笑道,“朕这算是成人之美,让你达成所愿,你反倒来让朕收回?”
“是。”赫连歧敛眸道,“儿臣深知她的性子,倘若真的执意如此,那儿臣便再无可能了。”
赫连歧的话,像是触动了赫连挚的内心,他看着赫连歧,不知何故,像是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赫连挚无奈地叹气,“这圣旨还未下去,至于这赐婚,只等哪日,你亲自前来请旨再说吧。”
“儿臣多谢父皇。”赫连歧高兴地行礼,随即便退了下去。
皇后从一侧出来,看向皇帝道,“这孩子,总归还是太用心了。”
赫连挚淡淡道,“这也算是给他上一课。”
皇后便也不多言。
赫连歧出了勤政殿,便朝着叶梓萱走去。
叶梓萱静静地站在那,当瞧见赫连歧匆忙走来,那脸上的笑容比起适才的还多了几分地轻松自在,她很清楚,这赐婚就此作罢了。
她暗暗地松了口气。
这种感觉,像是那迸发的火焰瞬间消散一般,让她倍感放松。
赫连歧行至她的面前,“我送你出宫吧。”
“嗯。”叶梓萱点头。
二人便这样静静地往前走。
不知不觉,便到了宫门口。
赫连歧只是目送着她坐上马车,而后等马车离开,他这才转身,即便如此,他还是挺直腰背,倔强地往前走。
叶梓萱坐在马车内,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马车缓缓地往前走,耳边传来的欢闹声却与她无关。
她低头看着捧着的罐子,陷入了沉思中。
看样子,她需要去一趟忘忧镇。
这个时候,只有祖爷爷能够给她答案了。
叶梓萱打定主意,便先回了上官府。
对于皇帝有意赐婚之事,她并未隐瞒沈氏。
沈氏听过之后,幽幽地叹口气,“这大皇子倒也是个君子。”
叶梓萱看向沈氏,“母亲,赫连歧的心意我领了。”
“可你却对他……”沈氏又问道。
叶梓萱沉吟了片刻,“女儿不想此事儿,最起码如今不会想。”
沈氏愣住了。
她没有想到,叶梓萱对此事儿竟然如此抗拒。
叶梓萱直言道,“当初,女儿便被算计差点嫁去启府……”
“我知道了。”沈氏当即便明白了。
叶梓萱看向沈氏道,“女儿让母亲操心了。”
沈氏浅笑道,“这里头的秘密,你是该去一趟忘忧镇的,事不宜迟,待会趁着天黑,你便动身。”
“是。”叶梓萱连忙应道,便去准备了。
沈氏看向菊妈妈道,“看来皇上动手了。”
“大太太,皇上是看出什么了?”菊妈妈小心地问道。
“嗯。”沈氏叹了口气,“此事儿本就瞒不住,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菊妈妈听着,便也不敢多言。
叶梓萱准备好之后,便匆忙地前往忘忧镇。
赫连歧此时,正待在自己的寝殿内。
而柔妃那,还在焦急地等着叶梓莬回来。
如此,便又过了一日。
叶梓萱到了忘忧镇,并未瞧见祖爷爷的踪影。
“婆婆,祖爷爷去何处了?”叶梓萱连忙问道。
“不知道。”沈婆婆看向她,“你这丫头,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叶梓萱便将那罐子放在了沈婆婆的面前。
沈婆婆看了一眼,便拽着她往里头走了。
等到了屋内,沈婆婆朝着树枝上的鸽子道,“去传信,说萱丫头回来了。”
鸽子便飞了出去。
叶梓萱看向沈婆婆,“婆婆,这东西……差点将萱儿给嫁出去。”
“可是那皇帝老儿执意让你嫁给赫连歧?”沈婆婆低声道。
“是。”叶梓萱连忙应道。
“想得美。”沈婆婆冷哼道。
“萱儿自然不答应。”叶梓萱又道。
沈婆婆盯着她看了半晌,“就你这傻样,怕不是赫连歧那小子出面了。”
“嘿嘿。”叶梓萱见沈婆婆直接戳破了,满脸堆着笑意。
沈婆婆无奈地叹气,“我就知道是如此。”
叶梓萱浅笑道,“婆婆,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那倔老头回来,你便知道了。”沈婆婆说道。
“哦。”叶梓萱乖巧地在那等。
沈婆婆则是去给她下馄饨去了。
没一会,一碗香喷喷的馄饨便放在了叶梓萱的跟前。
叶梓萱早已饥肠辘辘,如今瞧着想念已久的馄饨,自然高兴,连忙端着,也顾不得烫嘴,一口一口地吃着。
沈婆婆眉眼含笑,便又给去煮一碗。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外头传来躁动声。
叶梓萱也吃饱了,正在院子里头来回溜达。
瞧见祖爷爷匆忙走了进来,她连忙冲了过去。
祖爷爷扫了她一眼,嫌弃道,“怎么又跑回来了?”
“嘿嘿。”叶梓萱连忙献宝似地将手中的罐子放在了他的面前。
祖爷爷瞧着,又看了她一眼,“这么快便让你给找着了?”
“是。”叶梓萱便将经过仔细地叙述了一遍。
祖爷爷冷笑了一声,“这东西,可不是什么吉祥物,你趁早丢出去才是。”
“啊?”叶梓萱皱眉道,“可是这嗜血虫王不是关乎到烊国的国运吗?”
“这话你也信?”祖爷爷挑眉,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
的叶梓萱敛眸,“可这东西……当真不是吗?”
“你莫要再逗她了。”沈婆婆在一旁怒瞪道。
祖爷爷这才轻咳了几声道,“是影响国运,可也得人为才是。”
“这是何意?”叶梓萱不解道。
“那王武山的月氏女子为何一直待在那?”祖爷爷问道。
“守护这个。”叶梓萱盯着道。
“那不就得了。”祖爷爷盯着她道,“你这傻丫头,一早便被坑了。”
“我知道了。”叶梓萱当即才反应过来,“祖爷爷的意思是,当时那族长将这嗜血虫王给了我,日后便是我来守护?”
“所以,如今你便守护着烊国的国运,那皇帝老儿怎么可能让你走?”祖爷爷无奈地叹气,“不过,这也是你该着。”
“那怎么办?”叶梓萱顿时无语住了。
祖爷爷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在这待了这么久,理应该变聪明了,怎么越来越笨。”
他说着,还不忘用烟袋锅子敲了一下叶梓萱。
叶梓萱一手抱着罐子,一手捂着头,“祖爷爷,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好了。”祖爷爷收起烟袋锅子,随即又说道,“这罐子呢,也是认主的,你既然将这母虫召唤出来,半月之内便要让母虫再次地回去,否则,你性命堪忧。”
“啥?”叶梓萱皱眉道,“那这个公虫呢?”
“这个……”祖爷爷又道,“你拿着这罐子就是了,只要母虫在你身上,公虫便不敢肆意妄为。”
“难道不是要让它待在被咬了的赫连歧身上?”叶梓萱问道。
“既然母虫认主,公虫自然也认了,这东西咬了赫连歧,却并未进入他体内,那说明,公虫的主子并非是他。”祖爷爷看向她道。
“还有这事儿?”叶梓萱皱眉道,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所以说,赫连歧被咬了,只要解毒了就可?”
“不然呢?”祖爷爷白了她一眼,“所以说,你好骗呢。”
叶梓萱敛眸,盯着那罐子,又道,“赫连歧可知道?”
“那个傻小子,可不知道。”祖爷爷又道,“关于嗜血虫王的秘密,只有历代的帝王才清楚,赫连歧那小儿如今又不是皇帝,怎么可能清楚?”
“所以说,我差点被算计进去了?”叶梓萱顿时恼怒了。
“你不是还好端端的嘛。”祖爷爷盯着她道,“赫连歧那小子倒是不错。”
叶梓萱敛眸道,“那就是说,赫连歧不会因为这嗜血虫离开,而死了?”
“除非这嗜血虫王认主。”祖爷爷摇头道,“看来这小子并非是下一任烊国皇帝。”
“当今皇上呢?”叶梓萱不解道,“这嗜血虫也没有咬他啊。”
“你傻啊。”祖爷爷忍不住地再次地用烟袋锅子敲她头,“这嗜血虫王又不是只有一个。”
“所以说,当今的皇上是被上一任的嗜血虫王认主了?如此说来,他其实并非中的是嗜血虫的毒?”叶梓萱恍然大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