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梓琴连忙摆手,“不去不去,这等好事儿,还是留给大姐姐吧。”
她说罢,便拽着叶梓窈先走了。
叶梓萱看着这姐妹二人离去的背影,好笑地摇头。
她沉默了好一会,又说道,“回去准备吧。”
“可是要去老太太那?”春花上前问道。
“不了。”叶梓萱慢悠悠道,“老太太这几日可不想见我。”
“是。”春花笑着应道。
扈氏带着叶梓媚回去之后,那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母亲,往年都是女儿去嵇家参加赏花宴的,今年反倒让叶梓萱去。”叶梓媚哭着说道,“如今,就连叶梓莬也来欺负我。”
扈氏脸色一沉,“这也算是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看清楚,如今咱们在这府上是什么处境,但凡是个人都能将咱们二房的人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母亲,那该怎么办?”叶梓媚红着眼眶道。
“能怎么办?”扈氏冷哼道,“既然老太太不让你去,你便想旁的法子去。”
“可那耳坠子……”叶梓媚愤愤道,“此事儿女儿当真咽不下这口气。”
“来日方长。”扈氏眯着眸子,“看来,往年也是我太轻敌了。”
扈氏说罢,便又看向叶梓媚道,“你也莫要在这里哭哭啼啼了,我已经书信给你大舅舅那了,明儿个,你便随着你表姐一同前去。”
“好。”叶梓媚垂眸应道。
“二太太,还是不了吧。”良妈妈在此时突然开口。
“什么?”扈氏看向良妈妈。
“那启府的大爷刚没了,虽说是大姑娘闹了喜堂,可是,外头人如今没少等着看二姑娘笑话呢。”良妈妈说道,“若二姑娘是随着表姑娘去的,那岂不是真的被当成笑话了?”
扈氏沉吟片刻,看向叶梓媚,“你便消停消停吧。”
“母亲……”叶梓媚不服气。
扈氏脸色一沉,“难道你还嫌不够丢脸?”
“可那也是叶梓萱干的,与我何干呢?”叶梓媚不理解。
扈氏叹口气,“我听说,凌国公家的小公爷过些时日便回来了,你只管等着吧。”
“那女儿这些日子便好好养着。”叶梓媚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扈氏瞧着叶梓媚欢欢喜喜地走了,这才松了口气。
“二姑娘的婚事已经定了。”良妈妈提醒道,“万一这其中再出什么差池,怕是到时候……”
“这有什么?”扈氏自信满满道,“那启府还能得罪凌国公府家?”
“老奴多嘴。”良妈妈知晓,扈氏一早便看重了那小公爷。
可是,听说那小公爷的脾气古怪,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招惹得了的。
只是这凌国公府家底丰厚,地位是不可撼动的,就连皇上对凌国公府也要高看几眼,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呢?
良妈妈这心里头是有数的,奈何,二太太扈氏是没点数的。
良妈妈劝不了,也只能缄默不语。
扈氏便暗中开始盘算起来。
叶梓媚年幼的时候是远远地见过那小公爷的,心里头也便有了期盼,如今一听,便喜不自禁。
丫头茉香见她这般,便凑近道,“二姑娘,明儿个嵇家的赏花宴,听说凌国公府的太太带着几位姑娘也要去的。”
“这个我知道。”叶梓媚浅笑道,“不妨事,去年的赏花宴我也是见过的,虽说只打了个照面,没说上几句话,不过也都知晓各自的秉性。”
叶梓媚又说道,“看来,我是要好好准备准备。”
茉香见她如此,也只是安静地侯在一旁。
翌日。
叶梓萱早早地起身,先去给老太太请安了。
老太太知晓她会来,特意等着她。
“待会去嵇家,莫要拘束了。”老太太看向她道。
“奶奶不去?”叶梓萱凑近问道。
“我不去。”老太太挑眉,“不爱那热闹,我若去了,少不得又要被问起一些不高兴的,何必讨那个晦气呢?”
老太太又看向她道,“你可是叶家的大姑娘,万不能失了礼数,也不能让旁人小瞧了,只管高兴就是。”
“是。”叶梓萱垂眸应道。
老太太便让易妈妈给了她一个锦盒,“这样东西,你拿着就是,若嵇家的老太太要见你,你便将此物给她就是。”
“是。”叶梓萱好奇地看了一眼。
“这可不能乱瞧。”老太太叮嘱道。
“哦。”叶梓萱连忙收下,陪着老太太用过早饭,才离开。
待她去了耦园之后,叶梓琴与叶梓窈也都在等着她。
叶梓萱浅笑道,“怎么都在这?”
“大姐姐,今儿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你早些准备准备出府吧。”叶梓琴说道。
“哦。”叶梓萱好笑地看向她。
叶梓窈凑近道,“三姐姐怕是要偷懒。”
“若累了,今儿个便歇息吧。”叶梓萱说道。
“大姐姐最好了。”叶梓琴高兴地回道。
晌午之后,叶梓萱便穿戴妥当,戴好了前往嵇家的礼物,出了角门,坐着马车离开了。
待到了嵇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嵇家外头的街道旁停满了马车,正一辆辆地往前。
“大姑娘,要等一等了。”春花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道。
“嗯。”叶梓萱轻轻地点头。
“今儿个这赏花宴,乃是嵇家的太太操持的,这前来的也都是各府的太太与姑娘,只有咱们叶府,只来了大姑娘。”秋月在一旁说道。
“所以,我才要撑起门面不是?”叶梓萱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冯氏的性子……
这种赏花宴,并未来参加过。
加上,自从母亲去了之后,都是二太太带着叶梓媚前来,故而,她也有许多年不曾参加了。
如今时隔多年,再前来参加这样的赏花宴,叶梓萱不知为何,反倒觉得恍若隔世。
前世,她被算计嫁去启府之后,便开始守寡,自然是不能来参加这样的宴会的。
马车缓缓地移动,待到了近处,春花温声道,“大姑娘,到了。”
“嗯。”叶梓萱轻轻点头,便被搀扶着,踩着脚蹬下了马车。
她抬眸看去,这嵇家不愧是国公府,就连这牌坊都如此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