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公子赢据率五万援兵南下,会和了卫长天带着南下的五万兵力后,秦国以十万之众压向了魏军防线。
但魏军这边也不是吃素的,长平大营立即便做出了反应,三万大军立即开拔支援前线。
十万秦军在北,八万魏军在南,两军之间战线拉得比较长,隔着数十里便对峙起来。
看起来,秦军显得人多势众,比魏军人数要多上那么一些,但大局上魏国则很占优势。
所以即便兵力要多一些,可秦军却不敢主动出击,因为他们没有输的资格,所以只能稳扎稳打。
一时间,中原地区被战争乌云笼罩,恐恐慌气息开始蔓延,特别是那些无自保之力的小国们,更已是六神无主,不知如何自处。
秦军据守边境,魏国则也是针锋相对,在各自安全范围内动静搞得震天响,好似随时都要发动攻击一般。
久而久之,周遭小国可就真遭大罪了,日子过得很不安生,若非逃离同样活不下去,可能中原地区包裹王畿会出现大面积的逃亡。
在这样的恐惧中,最先忍受不住的还是上洛的天子,他们再度派出了使者犒赏军队。
这一次,因为是两股大军在家门口对峙,所以周室犒军的使者也分为两波人马。
也就是说,上洛方面打算两边都讨好,秦国魏国他们都要照顾到。
毕竟是是十几万精锐大军两相对峙,稍微发力有偏斜,便可将周室打入深渊,所以他们就得陪小心。
关于周室派出两方人马犒军的事情,王绣一早便得了斥候回报。
所以在西平城中见到上洛使者后,王绣直接便问道:“本将听闻,天子他派了两路人马犒军?”
魏军表现的不友好,让这位上洛使者脸上的笑一下就僵住。
但他也是油滑之人,知道此行的任务就是把魏国人哄好,所以这位使者脸上的笑变得更为灿烂。
“将军说那里话,魏军与秦军皆是天子之臣属,为王室而奔波……自当受犒赏!”田汾笑着道。
这话需要很厚的脸皮才能说得出,可见这位使者在这方面很有优势。
但作为天子心腹,田汾话里维护王室的意思也很明显,把秦国和魏国说成臣属。
但理论上来说,秦魏还真就是周室的臣子,至少眼下这两国还未明确说自己要造反。
可王绣也不能任由眼前这位编排,便听他回答道:“若是天子真的爱惜属下,使者何不奏请天子,让他帮忙解决我军的军需问题?”
这话可把田汾气得够呛,但他却也只能憋着,他不可能去激怒魏国人,给天子招来祸患。
“将军这是说那里话,本使这不是已经秉承天子之意,带队前来犒军了吗?”田汾干笑着道。
王绣不由冷笑,若不是绕不开面子,他都不想搭理这帮人。
但是,征伐皆自上处,既然国君都没有说要反对周室,那王绣自然不敢越俎代庖,便只能捏着鼻子和周人打交道了。
于是半天时间都被浪费,在接受了周室那点微薄的礼物后,王绣便借口军议赶走了这些周人。
田汾被赶出军营后,回头看了一眼背后虎狼般的魏军,他的心情不由有些低沉。
他是第一次和魏国人打交道,也是第一次近距离观摩魏军,这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田汾不由想起了上洛正在编练的新军,那是天子耗费心力选拔出来的,可他却觉着比之方才看到的魏军要差上那么一些。
具体差在那里,田汾思考了许久……最后总结出来便是,相比于魏**队,上洛的新军差那么股气势,杀气腾腾的气势。
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便是,上洛的新军如今不过五千,但仅眼下这处魏军集团,便聚集了近八万大军啊!
当切身面对这种情况时,田汾便不由自主产生一种无力感,天子的努力有意义吗?他不由对自己这些人的坚持产生了怀疑。
若是姬宵知道自己派出的人心理如此脆弱的话,也不会知他会不会后悔自己派这么个人来。
在将周室使者送走后,王绣便回到自己军营大堂内,也就是当初西平城的官署。
王绣是真的没想到,事情会突转到这个地步,如今已近二十万大军对峙,这已经不是王绣能够掌控的局面了。
这个时候,王绣想的已经不是立功,而是如何能保证不出事。
不管是他,还是和他有争执的陈展,此时都不敢再托大,认为凭自己便能主持这样的大战。
他们这些将领虽然能力足够,但威望却实在欠缺,所以是无法调拨好各个方面的。
甚至王绣可以这么说,哪怕依旧担任襄平大营主将的刘玄霸来此,一样也无法胜任此重任。
“是否,该上奏君侯,遣一宿将前来,坐镇中军指挥?”王绣喃喃道。
若真是这么做,那么会不会让国君以为自己不堪重任呢?这一点让王绣也有些犹豫。
可眼下,因为国君诏书的缘故,他王绣还是前线大军名义上的指挥,若是不另换人来,出了事可就得他来担着。
而这时,却听外面传来卫兵禀报道:“将军,左将军来了!”
左将军便是左元虎,王绣与他关系处的还算不错,所以在听了这话后立即道:“请!”
很快铁山二人便走了进来,因为现在还是平级的缘故,所以他们也只是相互拱手见礼。
落座后,便听王绣问道:“将军前来,不知有何见教?”
只听左元虎道:“王将军,方才风影司传来消息说,南边的郑国有动静,咱们还是早做防备为好!”
让王绣惊讶的不是郑国的异动,而是左元虎居然能先一步接到风影司的消息,这便让他很羡慕了。
众所周知,风影司是只属于国君的秘密组织,在经过魏无忌的扩展后更是如虎添翼,现在触手在魏国内外方方面面均有涉及,消息自然是灵通无比。
也正因为这个组织只属于国君,所以其他人是很难和这些人有交集的,但偏偏左元虎却得到了消息,由此便可看出与国君的亲疏远近了。
这些念头在王绣的脑中飞速闪过,很快他便恢复了正常,然后便听他道:“多谢将军告知,本将只会谨慎对待!”
左元虎在扔下这条消息后,便直接告辞了,而大堂内的王绣则陷入了沉思。
前面有秦国大军虎视眈眈,背后郑国人居然又不安分起来,这里面有没有齐国人的影子?
中原地区局势最是纷繁复杂,各方势力再此都有牵扯,所以列国纷争百余年,都未有大国真正占领过此处。
哪怕是称霸列国的魏成侯,也在打过长平关攻入王畿后,被列国联军给撵了回来。
就是这样一个局面,是自己能够解决的吗?王绣虽然认为自己能力不错,但却知道这不是自己能玩的。
甚至朝中那两位柱国将军,也不一定能说稳住局面,因为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于是,王绣打算把这个问题交给国君,也只有国君能对此事负得起责任,其他人都不行。
随后,王绣立马便书写了奏报,在其中将如今秦魏之间的局面做了详细描述,并着重强调希望朝中能派一位大将坐镇中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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