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再一次走进了虚空楼阁,立刻看到,在那放置龙氏八门的阁墙上,现在只剩下两道,正是列门与在门,而先前楚河已经通过的其他门,全部消失了,化为了虚无。
经过一周的准备,楚河已经不想再等。
而且这一次离开,心中的不舍更添了几分,这或者也是因为,楚家让他挂念的人越来越多,不仅仅是他的女人,还有他的孩子,梅彩衣,周紫衣,龙三夫都怀有身孕,作为丈夫,孩子的父亲,他又怎么能不牵挂呢?
所以,他也想早去早归,陪伴妻儿不再离开。
列门,这一次踏入的是列门,楚河伸手,拉开了那扇门,一道黑黑的长廊出现在眼前,笔直延伸,看不到尽头,楚河没有犹豫,踏上其中,回头的时候,虚空楼阁已经消失了,展现在眼前的是无尽的星空,这就是穿梭空间。
“发现时空之门,是否选择坐标?”
也就在这个时候,脑海里,沉眠一般的系统突然出现了。
“时空之门,这是时空之门?”楚河有些意想不到,龙氏的八门训练,会是八道时空之门么?
“是的主人,这就是时空之门,不过有些不太稳定,应该是从主门复制而来的次品,若有时空风暴,里面的人就会被撕为粉碎。”
“主人拥有时空穿梭的主门,建议主人另选穿梭通道,以保证安全。”
楚河犹豫了片刻,并没有接受系统的建议,因为八门现在已经完成了六门,并没有出什么事故,而且楚河也想尽量的契合训练,把龙氏八门的训练,真正的完成,以求让自己变得更强,哪怕是时空风暴,也只是一种磨练。
至于时空穿梭的主门,还是以后有机会再试吧,到时候定一个坐标,看看是不是真的能时空穿梭,想到这里,楚河立刻说道:“不改通道,不定坐标,随意穿梭。”
从以前的载主,到现在的主人,楚河知道,这是因为圆梦系统已经与楚河宝库里的终端融合了,而且已经认了楚河成为宝库那超级战舰的主人。
“是,主人。”
系统消失了,楚河的身体已经缠上了无尽的霞光,就如一个超大的五彩蚕茧,下一刻,长廊也消失了,楚河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身形开始飞快的下坠。
美丽的星空景观,在眼前掠过,茫茫的星海中,楚河就如一个流星,炙热而轻快的,消失在云海之中,没有多久,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虚幻的意境,最后一抹意识逐渐的消失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的一声震响,把楚河从沉睡中惊醒,睁开眼睛,炎阳高照,这是一条偏僻的小巷,十分的古老,还带着几分霉气,看来这里很少有人过来。
楚河坐在那里,并没有立刻离开,正好趁着没有人,把心情平静下来,他知道,他已经进入列门训练之中,又来到一个全新的世界,同时也有些期待,这个新的世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
检查全身,然后从神龙戒中取出了一瓶水,慢慢的滋润心肺,虽然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但没有把楚河放在荒山野领,更没有把他放在杀戮无限的战场,他已经相当满意了,看起来,这是一座城市。
经历了这么多门训练,这还是第一次,穿梭过来的时候,没有陷入险境。
当初从龙行大陆龙域之中得到的宝藏,楚河全部放入了楚家宝库之中,而神龙戒里装着的,却是大半个超市,里面吃的,喝的,玩的,应有尽有,经历了几次异域之行后,楚河知道,装着灵石珠宝,还没有这些东西管用。
一直等体力恢复,平静下来,楚河才站起来,顺着这长长的巷口,慢慢的走了出去。
巷口不远处,是一条小溪,溪水涓涓而流,岸边有一条青石铺成的路,路与溪水之中,种着一排柳树,这会儿,在其中一个如撑伞般的树下,围着一群人,甚至楚河出现,身上的穿着都有些异常,这些人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楚河穿着的是长袍,绸缎做成的,这服饰是来自龙行大陆,但看眼前的这些人,却是粗布粗褂,让他显得很另类。
“自摸,我糊了。”就在楚河脑海里分辨着眼前所看到的,想要知道这究竟是异世还是历史上的前朝,却是被这人群中传来的声音惊住了。
立刻加快了脚步,透过人群终于看到,一张桌子,一副麻将,而四个人坐着玩,十几个人围满了在观望,大家就像是看戏般的,一个个被吸引住了,没有人注意到楚河的靠近。
“我糊了,给钱给钱……”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楚河脑子都呆住了,这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老牛,你运气不错啊,竟然一连糊了三把?”
“我就不信了,今天手气这么衰,连叫糊都没有?”
“别废话了,马上就要吃中饭了,快码牌,只够再打两圈了。”
一群人围观玩麻将,这似乎让楚河回到了都市的公园里,那些老太太,老爷子都是如此消遣的,这是什么世界,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会有麻将这种游戏?
难道这是楚河所知的都市,只是被时空之门带到某个穷乡僻壤来了?
一个脚步声,一个飞奔而来的身影,身穿公服,腰配役刀,这是一个典型的衙役,而公服胸口写着一个大大的捕字,应该是一个小捕头,这也让楚河知道,他穿梭的这个世界,并不是都市,也许是某个地方出了岔子,不然这衙役与麻将,是绝对无法存在同一个时空的。
“都别玩了,都别玩了,出大事了,你们这些家伙,还有空玩麻将,这一次要死很多人了。”飞奔过来的小捕头,冲着众人大喊道。
玩麻将的人停下来,所有人齐齐的回头,看到了捕头,立刻有人叫道:“杨铺头,出什么事了?”
“始皇下召,修筑秦岭一带的城池,从全国召集役从,两丁出一丁,一丁缴十钱,你们还有心情玩麻将,还不快回去准备,等会儿上尊的布告就要发出来了。”
听了捕头的话,众人皆是大惊。
“什么,还来,要不要我们老百姓活了,今年可是召了三次,马上就要收麦之季了,若是再把人丁抽走,庄稼都收不起来了,那明年我们吃什么?”
“我们项县还算好了,你们不知道,隔壁的阴山县更惨,听说男丁都被抽光了,剩下的都是老人与孤儿寡母,我看啊,这世道要变了。”
“你们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不怕我把我们统统抓起来治罪么,都给我滚蛋。”这捕头一听,脸色都变了,大手一挥喝道:“我警告你们,几天后会有咸阳城来的大人,若是被大人听到,不止你们有罪,怕是连上君也要被治罪,你们一个个想死不要紧,不要连累上君。”
“对不起杨捕头,我们知罪了。”
“我们马上走,马上走。”
下一刻,这些人一涌而散,连麻将与麻将桌都被搬走了,人去楼空,走了一个干净,只有楚河还站在那里,这一下,立刻被这捕头发现了。
楚河一身长袍,却是让捕头脸色大变,喝道:“来者何人?”
“生意人,路过此地,捕头大人可有说法?”
“生意人?此地穷乡僻壤,有何生意可做,我劝你,立刻离开项县,不然就要被当成异族探子被抓起来,还不快走?”
楚河笑了笑,应了一声是,转身离开了。
他发现,这个刚才威风凛凛的捕头似乎很紧张,连握在腰间朴刀的手,都微微的在颤抖。
他在害怕,而且是害怕自己,这就让楚河有些不解了。
楚河这会儿当然不知道,他这一身穿着,就让捕头误以为,这是从咸阳城来的大人,哪怕不是大人亲临,也是派下来密访的属下,刚才这些百姓的话,可是犯了忌讳,这要是传到咸阳,可是杀头大罪。
不仅这些百姓,就算是上尊与他这些衙役,怕也难逃罪责,始皇的法制凶残,连座之罪,会让整个项县人头滚滚,血流成河的。
看着楚河离开,这捕头已经冷汗如注,向后一招,一个捕役快步的走了上来,抱拳施礼,叫道:“捕头有何吩咐?”
“跟上那人,查明落地之地,立刻回报。”
“是,捕头。”
衙役跟上,这捕头一抹额头上的汗水,喃声自语:“大祸,大祸啊!”言罢,转身离去,他要把这件事,立刻禀于上尊知道,看有没有应付的办法,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楚河却并不知道自己一身衣服,惹来如此大的麻烦,倒是通过刚才那捕头的话,知道了不少事,比如他已经知道自己来到的时空,始皇年代,这里就是秦国,而且还是一统七国之后的大秦帝国,而且看情况,乱像已出。
不过这些与楚河无关,楚河倒是好奇,那些麻将是从何而来,虽然楚河不知道麻将这东西从何时诞生,但用屁股想也知道,绝对不会是秦国这么遥远。
一座客店里,楚河坐在靠窗的位置,三个菜,一壶酒,酒饮了一杯,实在难以下咽,菜也难吃,好像都是煮的,除了油盐之后,没有任何的佐料,带着一股异味。
不过这种地方,却是最好打探消息的场所,至于一直跟在身后的那捕快,楚河就当着视而不见了。
“掌柜的,过来一下,我有事相询。”
“客关有何事,尽管开口,只要本掌柜知道的,定无不言。”
“先前我行走溪边,见有人玩那种麻将之戏,却是从所未见,不知这新戏之法,从何而来?”
“原来是麻将,这客关就问对人了,整个秦国,也只有我项县才有,不用问别人了,这麻将之戏,是从楚家庄传出来的,不仅麻将,还有一种纸牌戏,很是好玩。”
“是么,那楚家庄在何处,本公子走南闯北,还没有见过这么有趣的戏法,想要见识一下。”
“向北二十里,客关就可以找到楚家庄的所在,不过我听闻,这楚家庄从来不见外客,公子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扔下一锭银子,楚河离开了,隐隐的他有一种感觉,这游戏之法,似乎与他有某种关系,因为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二门训练之时穿梭过的战国,还有绣娘与绣娘身边的两个丫头,田儿与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