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陆呈绫趴在赵远的床边睡的正香。赵远感觉全身都疼,低头看看自己,上身全是绷带,两只胳膊也是。肚子在咕噜咕噜的叫着,赵远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都时间没吃饭了。肚子的叫声太大,把陆呈绫吵醒了。
“你醒了!昨天我以为你完蛋了,你的样子太惨了。”陆呈绫眼里充满惊喜,“幸好城主把你救回来了!”
“我饿死了,帮我弄点吃的吧。”赵远想起昨天王文良掏出那张悬赏时候的样子,仿佛饥饿的人看到了世上最好的美味,但是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先填饱肚子要紧。
片刻功夫,陆呈绫托了个餐盘上来,“你现在手不方便,我喂你吃。”
赵远脸红了一下,也无法拒绝。
本来说话随意的两人,现在气氛忽然变的有点奇怪,谁也没说话,只是一个喂一个吃,仿佛已经在一起很多年的感觉,自然温暖。
“还吃吗?”陆呈绫拿来的四个馒头和菜肴全被赵远吞下了肚。
“饱了。”赵远微笑着看着陆呈绫。
“看什么看!”陆呈绫被赵远看的不好意思。
“你像我妈妈。”赵远脱口而出。
“你个笨蛋!我才不要你这种白痴儿子!”陆呈绫一筷子敲到赵远的头上,气恼的收拾了碗碟走出门外,“好好休息。”
陆呈绫走了一会,房门被推开,王文良走了进来。
“我这个人是很善良的,无论什么人我都给他个机会。”王文良又掏出那张悬赏。
“那你现在可以把那破纸给扔了。”赵远躺在床上,连眼都没睁开。
“什么意思?”王文良疑惑道,又仔细的看了看手里的悬赏,“不像是假的啊?”
“给你两倍价钱,送我去御鸣山庄。”赵远平静的道。
“嗯?两倍?那是黄金不是银子!等等,哪?御鸣山庄?!”王文良显然知道御鸣山庄是什么地方,“起来,话说清楚。”
“吃饱了好困,等我睡醒再说吧。”赵远说完这句,就没了下文,似乎真的睡着了。
“臭小子,看在钱的份上,就让你睡个饱觉。”王文良把悬赏又看了看,收到了怀里。
几天后,赵远的骨头还没有全部愈合,胸骨和右肩还好,唯有左手几乎是一点力也用不上,这个地方穷乡僻壤,缺医少药,只靠自己的内力自愈恐怕会留下一些隐患,所以赵远打算快点去御鸣山庄,那里肯定有极品的丹药之类来彻底治愈自己碎了的左手。
“老王,好好看家,这一票之后咱们好几年不用愁了,六千两黄金!哈哈哈哈!”王文良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斜背着他的那柄大枪。
“城主出马肯定没跑,家里放心吧!”王城辅把一个包袱挂在王文良的马后。
赵远和陆呈绫看着这个愣头青城主和部下们告别,都是一阵无语。
三人三马出了城不远,赵远忽然道,“王城主,你还不知道我是哪个宗派的吧。”
“不知道,不过那有什么关系,现在你又打不过我。”王文良正悠哉的看着前方。
“我是御剑宫的你信不信?”
“哦?”王文良小小的吃惊了一下。
“去!”不见赵远有什么其他动作,背上的善刀竟然自己飞了出去,而且越飞越远,片刻时间就消失在远处。
“哇,帅啊!”陆呈绫笑道。
“你这是什么狗屁御剑宫招式,当我没见过御剑宫的飞剑吗!”王文良不屑道。
“嘿嘿,开个玩笑嘛。”赵远嘿嘿一笑。
半个时辰后善刀又自己飞了回来,刀身上还贴着一张黄纸。赵远背上善刀,又把黄纸收到怀里,一点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王文良看看善刀和黄纸,什么也没问。其实王文良心里的吃惊不小,这一张小小的黄纸,似乎内含十分庞大的火元气,而那把刀自己竟然也看不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事不关己,不该打听的就不打听,这是王文良的原则之一。
傍晚,三人在一个小镇的客栈投宿。
“天上有只鹰好像一直在跟着咱们。”陆呈绫看看天空。
“不是好像,那畜生就是一直在跟着咱们。”王文良无所谓的道。
“啊?是有人在监视咱们?”陆呈绫惊讶的问。
“这小子可是值一大笔,有人监视有什么奇怪的。”王文良把缰绳交给客栈店小二,提着自己的大枪进了客栈。
“他们怎么会知道咱们的所在的?”陆呈绫脑子聪明,但是在外走动的经验却不多。
“那天赵小子和泉林帮的青鬼打架,我把悬赏拿出来了,至少泉林帮的人知道了这小子的价钱。三千两金子,现在的金银比率,那可是五万两银子!你这辈子加起来能赚五万两不!”王文良似乎在眼冒金星。
“是挺多的,简直就是个会走的金库啊。”陆呈绫仔细一想,这么一大笔钱确实吸引人。
“你小子真把雪神宗的老鬼给杀了?”王文良转头问赵远。
“没有。”赵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小二,快上菜,饿死了!”
“那这帮雪神宗的家伙怎么认定你是凶手?”王文良问。
“我去他们禁地找个东西,却在禁地里遇到了那老头的尸体,后来我被他们堵在禁地里,这不就人赃并获了吗!”赵远看着王文良道。
“你肯定还拿了雪神宗的东西吧,不然这些家伙才不会为了个死人出三千两金子。”王文良一语道破天机。
赵远一愣,忽然想起自己还在雪神宗前宗主的尸体上得到过一块玉佩,那是个空间宝物,自己竟然忘了!
“我说对了吧!”王文良察言观色,赵远一愣的表情就暴露了事情的本质,没有好处谁会平白无故扔三千两黄金!
“我倒把这个给忘了!”赵远的手上出现了一块玉佩,“应该是个空间宝物吧,从那老头尸体上得到的。”
王文良惊讶的看着赵远手上的玉佩,这小子竟然是从自己的空间宝物里拿出的玉佩,用空间宝物装另一件空间宝物,那自己的空间宝物储量最少要大上一倍才行。
“你打开过吗?”王文良问。
“没有,我忘了。”赵远回答道。
“收起来吧,这里人多眼杂。”王文良看看左右四周。
镇外不远处的一座矮山上,四个人正围坐在篝火旁。
“老大,那小子身边有个难缠的主。”说话的汉子肩膀上立着一只鹞子,正是白天时候跟踪赵远他们的那只。这汉子穿着一身兽皮,手边放着双股钢叉,一副山林猎人的样子。
“谁?”四人的老大是个一身锦缎的身材圆胖的中年人,看上去竟然像个养尊处优的富家老爷。
“愣头青王文良。”
圆胖的中年人用手捻着自己的小胡子,想了半天,“妈的,果真是个难缠的主!”
“老大,咱们不用急,这消息已经放出去了,想拿这钱的人多的是,用不了多久就热闹了,俗话说猛虎难敌群狼。咱们完全用不着当出头鸟。”说话的是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手里一把铁扇子。
“老四说的对,咱们跟着就行。”肩膀立鹰的汉子说道。
“老二,你怎么看?”四人的老大问。
一直没说话的老二倒是一副武人的样子,劲装、绑腿、内里还穿了细鳞内甲,一柄长剑即使是在剑鞘里,也透出一股锋锐的寒气。
“不好惹。后打。”老二话不多。
“好,咱们就这么着吧。”老大一拍腿,算是决定了。
吃完晚饭,赵远在自己房间里,把那个雪神宗前宗主的玉佩拿在手上把玩。
“小子,我来打开它。”慕容锤子飘了出来。
“好。”赵远把玉佩放在桌子上。
慕容锤子的精神力打开这个无主的空间宝物简直轻而易举。片刻时间,玉佩上的禁制就消失了。慕容锤子一挥手,哗啦哗啦,乱七八糟的东西掉了一地,这些都是玉佩里面存的东西。
赵远翻检了一番,找出三件算是特别的东西,一柄雪白的长剑,一本《雪神决》,还有一块黑色的铁牌,铁牌上刻着一个“黄”字。剩下的东西都是些草药、丹药、古诗书之类,看来这前宗主还挺爱研究诗词歌赋。
赵远把陆呈绫叫了进来,“这个送你了。”
“这不是前宗主的空间玉佩吗!你把禁制打开了?”陆呈绫接过玉佩问道。
“嗯,还有这些东西,你都拿着吧,对我都没用。”赵远指着地上的东西,“这个黑铁牌是什么?”
陆呈绫接过铁牌看看,又想了想,“这个应该是我们雪神宗武库的钥匙,一共四把,天地玄黄,分别是四个太上长老拿着。”
“哦,那这个我先拿着吧,剩下的你都收起来吧。”
“这剑也给我了?这是雪漓剑,是我们雪神宗里有名的剑。”陆呈绫抚摸着剑身,显然是很喜欢。
“当然了,那《雪神决》你也拿着,上面好像有不少前人的感悟记录。”这两样东西对赵远没什么用处,赵远也顺手送个人情,“我估计他们悬赏我可能就是想拿回这本《雪神决》和这把钥匙。”
“也许吧,不过现在是我的了。”陆呈绫欢天喜地的拿着雪漓剑凭空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