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脖上之剑,让这林通判激起一身冷汗,四个守门兵丁闻里面动静,也撞门而进也,林正达这才缓慢转过身来,“大侠饶命,你我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为何这般行刺本官呢?”
“狗官,你分明抢强民女为妾,该杀……”松柏言道。
此时松柏已将狗官手上衣物扔于那女子,女子背身而穿,双手抱脚低头蹲于墙角,“放了大人,杀朝廷命官,乃死罪也,你不怕圣怒诛你全族?”持枪兵丁言道。
“我就一孤儿,连我姓甚都不知,你怎么诛我全族之人呢?”松柏言道。
“这……这可如何是好?”兵丁挠头言道。
“大侠饶命,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趁松柏分神之际,林通判猛推开松柏,取下床角所挂配剑,转身飞刺而来,众兵丁也都围攻松柏而来。
松柏一个飞身越起,躲过众兵丁刺来长枪,一剑横扫过来,众兵丁纷纷退步向后,松柏心知此处不可久战,必须速战速决,否则援兵来救,自已想脱身都难。
面对这林通判与众兵丁合围攻击,松柏扫开持枪兵丁,遂回身急刺通判而去,这剑势凶猛,矮胖子似有些招架不住,围着桌子急步环退。
“小英雄,壮士,你就高抬贵手,别在我新婚之曰,扰我洞房啊。”林正达见松柏剑术高超,非等闲之辈,遂想用言语拖住松柏,等援军来救。
“你强取豪夺,欺男霸女,勾结倭寇,为害一方,今若我饶你,他朝受欺压之众会更多,纳命来吧。”松柏紧紧相逼,将矮胖子逼于床角,金剑破天正压下他手中之剑,退于可退,脖子上已经出现血痕,内有鲜血溢出。
“饶命啊,英雄,你就饶我一命,我定会改过自新,不再与倭人为伍,饶了我吧。”这矮胖子林正达林通判,脸色通红,有些出气不畅言道。
“受死吧,通倭者,杀无赦,留你为害乡里,不如早些送你上路。”
此时一人飞身而来,踢开松柏架在林通判脖上之剑,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兵部的光头,“又见面了,怎么处处都能看到你?”光头问道。
“我就来喝喝喜酒,沾点喜气,怎奈这厮勾结倭人,还送粮送银两送……我都难以开口。”
“有这等事,是你搞错了吧,这林通判可是这一方父母官,体恤乡民,这不女子为报父恩,主动以身相许,以报恩情。”
松柏望女子看去,此女子顿时痛哭失声,一个劲蹲墙角摇头哭泣,黑衣人不知何时又立于松柏身后,挥剑直指林通判,吓得他满脸失色,差点内急。
好在光头挥臂挡开黑衣刺来之剑,林通判这才闪身躲于光头身后,黑衣人左劈石欢朝光头而来,光头也不见躲闪,直接用手臂弹开。
这还了得,松柏心思,这家伙金钟罩已突飞猛进,连刀剑都无法伤及体肤了,再假以时日,定登峰造极,连罩门也可随时移动也,心思不免有些后怕。
只见这黑衣人对战光头,似有些不敌也,光头挥着铁臂急砸黑衣人,眼看这一臂挥去,黑衣人这脑袋若被砸到,定会头破血流而亡。
松柏挥剑挡住光头这砸来之臂,只见金星四射,两人拳脚相交,厮打于一起,黑衣人见势将那女子扛于肩上,跳窗而出,林通判欲举剑追赶,松柏急挥金剑破天,将其与众兵丁逼退。
光头挥着铁拳又是一顿急砸猛敲,就力道不是很足,但足以让松柏无法分身发力,只得急急后退。
松柏退至窗前,心思那黑衣人也该行远,遂甩出一个大招,趁剑浪弹飞之际,也从窗户飞身跳出,往城门口而去。
巡检府内锣声全鸣,一队队兵丁手持长枪,追松柏而来,光头三跳五蹦,消失于夜色之中。
鹰潭城门此时早已关闭,待松柏行至城楼上时,东倒西歪躺着几个守城兵丁,黑衣人正用绳子放那女子下城墙,松柏飞身纵下城墙,飘飘然落于城外,此时半城高那女子惊叫一声,绳断摔了下来,松柏急忙飞身过去,将其安然放于地上。
此时城楼上飞落下一黑物,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松柏放下那女子站定落稳,走近黑物一看,像是那蒙面黑衣人,遂将其翻转过来,摘下其面巾,原来是张秀才,此时更口吐鲜血,说话有些不太清楚了,松柏附耳过去,“记得照顾我表妹秦凝云,我七经八脉已被震断,活不……了呢,拜托了,咳……咳……”此时那女子也飞奔过来,跪地狂叫,“表哥,你可别死啊,林正达已经害死我爹,抢占我家祖业,我就你一个亲人了,可别丢下我啊……”秦凝云跪在黑衣人失声痛苦。
“我活不了呢,走,赶紧的……”张秀才拼命发出最后无力的嘶吼。
此时林通判率众开启城门,一队队手持火把兵丁从门内涌出,松柏拉起秦凝云,“走啊,里面兵丁追出来了,他们要抓的是你,再不走就便宜了那矮胖子了,”松柏生拉活拽不成,遂将其扛于肩上,趁着月夜色,快步奔出大路,钻进丛林里去了。
“快追,别让他们跑了,他们应该就在附近,快给我追,抓作男的赏银二十两,抓住女的赏银五十两,”这林通判一放这话,这兵丁奔这银两,加快了脚步,急扑丛林,朝松柏而来。
松柏借着月色,看到后面火光越追越近,遂将秦凝云扛到巨石后躲避,此时秦凝云情绪激动,松柏无奈将其放下抱紧于怀中,用手捂嘴,不让秦凝云继续哭泣,“别闹了,再这样咱俩都跑不了,你是否还想抓回去,让那通判大人洞房花烛夜啊?”
松柏这话似乎很奏效,秦凝云停止哭泣与挣扎,众兵丁手持火把追过之时,当然也就没发觉巨石后的他俩,待众兵丁追过之后,松柏遂牵着秦凝云走出巨石,“他们应该追远了,我们朝反方向而行,来,走这边。”
秦凝云此时默不作声,紧随松柏而行,两人趁夜穿河过桥,翻山越岭,奔龙虎山而回,途经一空旷草地,见前有篝火燃点,遂紧奔大路而去。
就在刚要行近之时,这才发觉是一伙东瀛服饰的倭人,旁边十来辆木车上盖着黑布,不知是什么东西,几个值夜倭人围着火堆,叽哩咕噜闲聊着。
松柏与秦凝云躲于远处草丛之中,这刚甩掉巡检司的追兵,前面这百十来个倭人又拦住了去路,好在倭人都纷纷进帐篷睡觉,留下来这十来个倭人分守前营后帐。
“先歇会,这前路被倭人拦堵,等夜深熟睡后我们再穿营而过,”松柏对秦凝云言道。
秦凝云点了点头,也许山中寒风刺骨,双手抱肩有些发抖,松柏将身上衣服脱下,披于她的身上,坐于杂草中的石头上,秦凝云遂挤身过来,紧挨松柏相互微温取暖,慢慢闭目睡了过去。
待夜半三更之时,松柏遂被寒风冻醒,这才发觉衣服又重新披于自已身上,秦凝云倒头睡在自已大腿之上,“江湖儿女,顾不得这许多了,”松柏将其抱入怀中,似乎两人都彼此暖和了些许。
秦凝云紧靠松柏怀里,但却脸上通红,低下了头来,“你醒了啊,”松柏“嗯”了一声,将其紧紧搂于怀中。
待两人暖和了些,松柏再次将衣服披于秦凝云身上,“你待在这里,我去看看这些倭人睡死了没?”
秦凝云点了点头,一直低头不语,松柏飞步窜于帐外,七八个倭人都围着火堆,低头打瞌睡了。
松柏弯腰行至木车前,轻轻掀开黑布,这木板车上载的东西让他大吃一惊,乃是东瀛人攻城的火炮,松柏恍然大悟,怪不得山脚倭人迟迟不退,肯定是等这火炮轰山,到时龙虎山的天师府皆会炸为平地也。
松柏钻进营帐内,到处找木桶,却发现中军营中的火药,火捻子,松柏记下位置,遂从其它营军寻得木桶,去山边小溪提来山泉水,倒在这些火药火捻子上,望着这些火药火捻子都已浸水湿透,松柏这才轻擦额头汗水,心中的石头这才放了下来。
“你的,什么的干活?”一双手抓住了松柏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