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没什么资格,只是方才进来的时候,皇上您瞧见臣妾手上的伤之后,差一点把那茶打翻了,虽然后来您极力想要平静自己,故意装作不理睬臣妾的样子,可是只要那一个小动作便足够了!臣妾也想来赌一赌,若是赌赢了,便是臣妾的造化,若是赌输了,臣妾这条贱命反正早就不想要了,不如死了,也不让皇上为难了。”初瑾笑笑,看向玄烨,语气轻松,“怎么样皇上,臣妾的这条命到底能不能换来安宁的一条命,可全都在您自己的手中了。”
玄烨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初瑾。
初瑾忽然幽幽叹了一口气,如是说,“皇上,其实在臣妾的心中,始终都只有您一个人的。”
“臣妾知道您心中也是有臣妾的,臣妾也不想死,就算当臣妾之前受尽那么多人的委屈,臣妾还是在努力活着,为什么?只是臣妾想,能日日看到您也就算足够了,您比谁都知道臣妾的傲骨多么的硬,臣妾的孩子也不是臣妾的了,难道臣妾这样百般受辱的活着,您还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半响,玄烨才闷声说了这样一句,“不是为了允禌和歆寰么?”
“允禌和歆寰是臣妾与皇上的孩子,所以臣妾才会一直惦记着他们,这些话,臣妾之前从未对您讲过,以后怕也不会了,因为臣妾不是一个可以随便吐露情意的人,可皇上,就算臣妾今之前受百般侮辱,就算命运再给臣妾一次选择的机会,即便当年臣妾可以逃出去,可是臣妾从未后悔在紫禁城中的日子,因为这里有皇上,有永禌和歆寰。”初瑾看着玄烨,一字一句得将憋在心中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玄烨慢慢皱了起眉头,终于扬手道:“去,传朕旨意,释放安宁,打她五十大板,她毕竟是歆宜的额娘,朕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
左右立刻下去了,初瑾松了一口气,却看见玄烨慢慢走到她的跟前,蹲下身子来,冷冷的看着她,“你最好保证刚才的一番话全都是真的,若是有半个字是假的,朕定然不会饶了你。”
“皇上……”初瑾看着眼前的这张熟悉的俊脸,忽然轻轻凑了上去,轻轻地吻上了他的薄唇。
他的唇间有着好闻的薄荷味道,还有清新的茶香味道,唇柔软而又温暖,触感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玄烨身子一僵,像是不敢相信初瑾就这样贴了上来一样,甚至往后退了一步。
她早已握住了玄烨的手,将自己的唇牢牢地贴在了玄烨的上面,甚至坚定执着得伸出舌头,一点一点的描绘着玄烨的唇形。
“怎么你这是打算……”玄烨抓住了初瑾的手,分开他们之间彼此的距离,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她。
初瑾眼里泛起一阵轻松的笑意,撒娇道:“臣妾想吻皇上,只是这样而已。”
玄烨瞪着初瑾,目光里闪过一丝错愕跟震惊,眉头皱的像是一个“川”字,还是瞪着她,她只觉得一阵懊恼,可是又不知道怎么了,只想亲一亲玄烨,何况玄烨并没有拒绝不是吗?
于是初瑾便再次凑了上去,这一次加上了手,捧住玄烨的脸,然后重重地吻了上去,玄烨还是没反应,初瑾挫败地分开彼此的距离,无奈道:“皇上,您给点反应好吗?臣妾这样一个人真的很难以继续——啊——”
她话说到一半,忽然被玄烨翻身压倒在地上,由玄烨全权掌控一切,玄烨高大的身子迫近了她,昏黄的灯光中,玄烨深黑色的眸子里闪动着某种奇异的色彩,像是最上好的秘色瓷,被粉刷上了一层最完美的釉质一般的美丽。
玄烨身上有着暖暖的龙涎香的味道,夹杂着玄烨身上好闻的男人味,叫初瑾沉醉不已。
她青金石的地板上凉意渗人,可是胸前却又灼热的可怕,尽管她与玄烨不知道同床共枕了多少次,可是距离这一次的欢爱,毕竟也要一段时间了,如今被玄烨这样紧紧的压在身下,饶是她脸皮再厚,现在也不由得有些羞赧了起来。
何况玄烨还用如此灼热的眼神儿盯着她看,仿佛她是一道可口美味的食物一样,玄烨的手指慢慢在她的身体上逡巡着,缓慢而又有节奏,一寸一寸的抚摸着属于玄烨的国土。
在这一刻,初瑾比往日更加感受到玄烨是一个帝王,此时,她的衣衫被玄烨轻轻地撩开,她能感受到玄烨略带粗茧的指尖在她娇嫩的皮肤上滑过时候带给她的战栗。
此时刺了,她却不再像以往那样躲开,事实上,她也在渴望这个男人的抚触。
所以当玄烨终于进入的时候,初瑾要咬紧牙才能将心中的欢喜压制下去,玄烨也不似以往那样的温柔了,每一下似乎都带着惩罚的意味儿。
初瑾不知道玄烨到底在生什么气,可是他这样的力度确实微微有些让她承受不住,她仰头看向玄烨的神情,却见玄烨闭着眼睛,紧紧抿住了薄唇,并不看向她。
她觉得疼,忍不住低声道:“疼,皇上,轻一些。”
没想到玄烨却越发用力起来,玄烨的大手紧紧箍住了她细弱的胳膊,灼热的吻毫无章法地落在了她的颈项之中,最后甚至都啃噬在了她的脖颈中。
“疼?你还知道疼么?”玄烨粗嘎的气息在初瑾的耳边回荡,带着无比的激烈跟狂虐,叫她越发的喘不过气来,“这个疼,还不及朕所受的痛楚的百分之一!”
玄烨眼底最深处的情绪叫初瑾忍不住心疼,于是她便不再说什么了,只是默默咬着牙,承受着玄烨更加剧烈的折磨。
一直到天色将亮。
晨光熹微,透过窗棂上的白色牛皮纸照射了进来,偌大的乾清宫在清晨的这一刻越发的冷寂起来。
香炉里还有几块昨夜没烧完的残香,在青色的晨光中飘荡着几缕幽幽的残香,青烟袅袅,映衬着窗外微薄的晨曦,越发显得这个屋子里清冷的可怕。
门外的侍卫们站了一夜,却依然不发出一点声音,若不是有几声粗嘎的乌鸦声传来,刺破这孤寂的黎明,真的容易叫人以为自己误闯了“聊斋”里的荒野古墓。
玄烨早已走了,青金石的地砖上,只有初瑾一个人着身子,躺在了自己凌乱的衣物上,她身上青青紫紫的全都是斑痕,从头到脚,无处不在的吻痕在在的提醒她——昨夜的疯狂并非是她的春梦,而是确确实实存在的事实。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一睁眼却看不到玄烨的人呢?玄烨去哪里了?是不是玄烨也在懊悔昨夜一时激动与她发生了关系,所以干脆及早走了,免得见到她再两厢尴尬?
也对。
像她之前做了那么多肮脏不堪的事情,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玄烨又宠幸了她,说出去只会是一个笑话,只会打玄烨的脸而已,玄烨又怎么会留在这里陪着她醒来到天亮呢?
这样想着,初瑾的唇边扯出一个酸涩的微笑,她费劲的站起身来,将残破的衣物一件一件的穿在了身上。
待她穿好,李德全推开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娘娘起了?”
初瑾问道:“嗯,起了,皇上呢?”
李德全仍然低着头,低声说道:“皇上一大早就去上朝去了,见娘娘睡的正香,便没吵醒娘娘,只是叫奴才在旁边候着,等娘娘醒来便进来伺候。”
初瑾凉凉一笑,无奈道:“是么?那倒是多谢皇上费心了,难为他还惦记着不要叫人吵醒我。”
“娘娘。”李德全抬眼看初瑾一眼,语气里带着劝慰,“现在不是置气撒娇的时候,奴才知道了您昨天晚上您与皇上之间的话,现在您毕竟今非昔比了,万一……”
“我知道,我自有分寸,不必为我担心。”初瑾淡淡的说了一句,看向李德全,“安宁呢?现在如何了?”
李德全笑笑:“皇上旨意来的时候,老奴正在旁边,那起子奴才见天意肯转圜,自然心里便有几分底子了,更何况,老奴在旁,他们好歹也得卖老奴几分薄面,所以呀,宁嫔娘娘那些板子不过是走了个过场,分毫没伤!”
初瑾笑笑,“倒是多谢你费心了,还叫你昨日占用了半天的时间,我心里是很过意不去的。”
“哪里的话,娘娘的事情便是老奴的事情,只是老奴瞧着苏婉也未免伤心的太过了,哎,纳兰大人这一走也没个音讯,老奴瞧着她又熬瘦了。”李德全感叹一声,瞧声对初瑾说:“老奴那里有些体己的好东西,雪花洋片糖,还有古田上好的糯耳,娘娘也捎带一些给苏婉姑娘吧!补补也是好的!”
初瑾感叹一声,心底也是为李德全惋惜的,“你倒也算是个痴情的,这么多年了,也没找个,一直就对她这样念念不忘的,苏婉这丫头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歪福,只是她也是个没造化的,若是她肯愿意跟你一辈子,倒也不算是什么坏的,只可惜人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竟没有一件可以叫人如愿的事情。”< 更新更快 就在笔趣网 www.biquw.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