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任乐逸对于舒鸿远的评价,则是很是不服道:
“可是你刚才也看到了,小师叔出其不意,斩杀了一个明心境后期的武者,而且更与七级霸魂缔结了契约,我宗又有哪个明心境初期武者能够做到这点?”
“那也只是在我们凌霄宗,古仙域中,英杰强者无数,岂可小视?在我宗明心境初期武者中无敌,不代表在整个古仙域也是无敌。”
说到这,舒鸿远摇着头道:
“要知道那玄天宗的吕颖蓉,西汉清虚观的阮承一击楚国,楚国皇族第一天才师天豪,非但已是明心境内寻不到对手。甚至可以抗衡一些清神境的武者。似那样的人物,恐怕小师叔也无法比拟!”
云飞扬却根本没注意去听这两人的闲谈,他还在想着那的吕英之事。
若是他所料不差,此刻,那吕英毒发的时间应该快了——
当初他在这二人临走时多嘴了一句,也不知辛雨南还记不记得?
按理说,同为凌霄宗弟子,他对于吕英这人也并无太多恶感,该希望此人平平安安才是。
可身为独孤一脉,云飞扬又对逍遥峰针对独孤锋的事情,十分不满。
他云飞扬从来就不是什么性情大度,心胸宽广之人。
行事也绝无仁恕宽容之风。
——那个家伙,死了最好!
......
凌霄宗护山大阵前。
逍遥峰一脉,在吕英的指挥下,已经斩杀无数二阶、三阶的异兽。
这次护山,功勋以他们逍遥峰最为显赫。
相信待一切平静下来之后,宗门会予以他们极大的奖赏吧。
说到这里,这一切的荣誉,与吕英的关系不可谓不大。
不但指挥得利,而且亦是因为吕英在关键时刻,斩杀了一只四阶异兽,才免得他们方阵内,没有出现什么慌乱。
与之相比,独孤一脉则是损失惨重。
想到这里,不少逍遥峰的弟子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这吕英不愧是整个逍遥峰未来的希望!
同样满心欢喜的,还有掌门之女,辛雨南。
此女现在就在逍遥峰顶,遥望吕英。
面对意气风发的未来夫婿,辛雨南的脸上,满满的幸福。
“师兄他在这次护山任务中,大放异彩!未来的成就,一定可压盖独孤锋!”
旁边的辛萧然闻言失笑道:
“你也别小看了独孤峰的弟子,论到根基之深厚,吕英还稍欠火候。虽然他如今侥幸名列青云榜,然而实际上,其他宗门的许多英才,是为了避免树大招风,才选择隐藏修为,不在青云榜上展示全部的实力,若说真正的排名,吕英他还不够上榜的资格。”
“父亲你这岂不是长他人威风,灭自家志气?”
辛雨南大为不满,不以为然道:“哪有人会故意隐藏修为,补上青云榜的?!要知道......”
结果,不待辛雨南把话说完,就见辛萧然的面色,忽然有些惊讶,随之,转为无比的凝重。
“不对劲!吕英的气机有些古怪!”
辛雨南怔了怔,继续看向山下,而后那俏丽的面容,也为之一变!
只见此刻,吕英的面色犹如白纸,血色褪尽。
额前全是豆大的冷汗,口唇间一丝丝黑血溢出,滴在了雪白的衣襟之上,十分显眼!
“难道是,余毒?!”
此时吕英一句话都无法说出,只能眼前茫然的看着眼前视线已经模糊,随后便是一片黑暗。
别人的声音,传入他耳中时,也断断续续,听不太清楚。
现在,哪怕只一点声音,入他耳中,似乎都似被放大了十倍,无比的刺耳。
意识昏沉,晕眩感阵阵袭来。
胸痛如绞,胸膛里似有什么东西要吐出来。
浑身的血肉骨骼,也似寸寸断裂了一般难受。
“英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辛萧然一个闪身,掠到了吕英的身旁。
然而,当他的手才刚触及到了吕英的身体时。
后者就再支撑不住,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大口的黑血夹杂着无数内脏碎片,被猛然吐出!
“我......我也不知道——”
吕英只觉胸口一松,终于能说出话。
然而,他却不知,此时他抬起头时,却是七窍溢血。
浓厚的血液,从苍白的脸上流溢而下,形似鬼魅。
这一幕落在辛雨南的眼中,则全化为疑惑,不信与惊愕之色。
辛萧然心中一紧,猛地起身:“季医圣,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来看看!”
说话间,季玉书也同样来到了吕英的身边。
只见他手搭在吕英的右手腕上,轻轻地感知着他的脉搏。
而后片刻,他之眼神中,也同样露出了惊愕,后悔,与不敢置信的神色。
直至最后,脸上变轻,渐渐转为冷硬淡漠。
“到底怎么回事?!”
辛萧然目光咄咄逼人:“我看吕英他发作的症状,似是赤血炎......”
“是赤血炎蝎毒!”季玉书接过了辛萧然的话,淡淡道:“是老夫推断有错,误诊了!”
辛萧然早已经猜到了几分,然而听到季玉书此言时,仍不禁是心中一窒。
“不知还有何法可救?还请季兄再想想办法,辛某感激不尽!”
“已经无救!”
那季玉书垂着眼帘,一声叹息:“无法可救,赤血炎蝎毒加上易经换髓**只会催他速亡。这次是我对不住你,算是我季某,欠你们逍遥峰一次。”
辛萧然踉跄后退了一步,茫然焦灼的目光,也渐渐锐利起来。
“季!玉!书!”
此时,辛萧然几乎是一字一句,从牙缝里逼出来,深仇大恨也不过如此。
而此刻独孤锋所有弟子,则是眼含讥诮。
一道道怜悯惋惜的视线,往吕英跪着的方向投望过去。
“没救?怎么可能没救?!”
辛雨南几乎快要晕厥过去,眼里全是不敢置信之色。
随后,她似乎反应过来一般,摇着头自言自语道:“赤血炎蝎毒,居然真是赤血炎蝎毒!那个家伙,他真的说对了。不对!还有救父亲!师兄他还有救!”
“那人说过,师兄若有什么不测,可用金针刺心伤穴,截断心房与经脉之间的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