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汗颜,回头看了看快要扫完堂屋的赫连晟。 算了,主子都不介意,他再阻挠也没用。再说了,他今晚不想睡竹林,哪怕在屋里打地铺,也比睡竹林强啊,他又没有自虐症。
赫连晟扫完了地,木朗端着铲灰的簸箕出去把灰倒了。
木香也不能闲着,小屋里的豆芽菜,她还得去看看,明天就能出了,她还在琢磨怎样卖出去。没有代步工具,她也不可能挑着担子,挨家挨户的叫卖。
最好是能请人代卖,既不用跑路,还能赚到钱。
小屋里点着油灯,旧炕上摆满了木盒子,有些豆芽菜已经发了,有些还在萌芽状态。炕的一角,还堆着一些干红椒,品相不太好,是她家菜园的迟辣椒。这炕上午烧过一次,只是微微加热,现在用余温将辣椒脱水,烘上一夜,总比阴雨天长霉来的要好。
她这会真是庆幸,家里有个大炕,否则就是有再好的点子,也做不出东西来。
赫连晟进屋的时候,她想的正入神,根本没有注意有人进来。
“今晚吃的豆芽,就是这样种出来的?”
赫连晟冷不丁的站在她背后,近的就在木香身后一步的距离,把她吓了一跳。
木香迅速从他跟前退开,站在五步之外,拍拍着砰砰跳动的心脏,“你走路怎么都没声,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
赫连晟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笑意,高大的身影又逼近木香几步,直到将木香逼在墙角,再也无处可退,“我还以为你胆子很大呢,原来你也怕的时候;。”
嘲笑,纯粹的嘲笑。
刚刚也不知道是谁,胆大包天的勒令他扫地,揪着他属下的衣领,逼着他挑水。如果今天的事换作别人,她恐怕早就人头落地了。
木香知道他在嘲笑自己,她不以为意的撇了下嘴角,伸手将他推开,短暂的失神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转身继续检查她的豆芽,“谁都有怕的时候,这跟我胆子大不大没关系,哪天我也装神弄鬼的吓唬你,看你怕不怕”
赫连晟轻声笑了,这丫头还真有意思,面对他,居然可以这么快镇定,不简单哪
木香虽然不太想理他,也尽量忽视掉他的存在,只专心干活。 可这世上总有些人,天生的磁场强大,让你想忽视都难。
检查完所有的木盒,觉得没什么问题,她就想走了。不过这油灯得带着,她晚上还要做会针线活呢家里很多东西都要添置。古代就是麻烦,很多东西,有钱都买不到。
木香轻手轻脚的将油灯端起来,一手挡着风,避免油灯被风吹灭。
但是这样走路就不方便了,油灯离眼太近,灯光一照,就不大能看得见脚底下的路。以前每次这样走,木香都是慢慢的挪,走的极慢,今天也不例外。
赫连晟皱眉,“你走的太慢了,挡着我的路”旧屋的门框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以赫连晟的身高,还得低着头才能通过。
“那你等我让开道你再走,”木香气坏了,刚才她是想让他先走的,可他站着没动啊他不走,只能由她先走了。
光影里,忽然伸出来一只手,将木香手里的油灯端了过来,接着便是赫连晟的声音,“等不及了,我现在很累,只想赶紧回去休息”他端着油灯,侧过身子挤开木香,走到了前头。
眼前少了亮光,木香眨了几下眼睛,才适应黑暗。听到赫连晟的解释,她也没多想。人家的确是累了,所以不想跑路,所以才急着抢她的油灯。
可是……既然累了,那为啥还要跟她进到小屋呢?
木香纳闷的盯着他的背影,跟着他出了老屋;。可能是想的太专注,也可能雨水将青石板洗的太光滑。她脚一滑,哎呀了一声,跟着身子就往后倒。
“在家里走路都能摔倒,你是故意的吗?”赫连晟的面容藏在夜色中,看不太清,可他的一只手却实打实的抓着木香,拉着她倾斜的小身板,将人提了起来。
“哎哟……吓死我了,”木香站定了之后,赶紧抚了两下胸口。她今晚还真是背,一定是这个人,衰人一个。不过,他说的那叫啥话,她听着咋这么别扭呢?
木香高高的胸脯一挺,伸出手指戳着赫连晟的心口,怒道:“你这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故意的,好好的路不走,我会想摔跤吗?你这人嘴巴也太毒了吧,我现在真后悔收留你们,大不了我把牛肉折成银子还你,不对,我凭啥要把牛肉还你,今晚我都管你们饭了”
“这牛肉的钱就算抵了算钱,咱俩谁也不欠谁,你俩要想住一晚,就得付住宿费,一个五两,两个人十两,赶快给钱,不给钱就马就走人”
赫连晟的眼睛十分好看,乌黑深邃。此刻天空乌云密布,月亮被遮住了,离了堂屋里的那一点光亮,四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可不知是不是木香的错觉,总觉着他的眼睛在没有光的地方,依旧亮如星辰,黑幽幽的眸光,仿佛随时能把人给吸进去一样。
木香被他看的小脸泛红,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自在的别开,“呃,算了,当我刚才的话没说,你们俩要住就住吧,我去看看热水烧好了没。”
她转身,逃也似的奔进厨房了。
彩云洗好了碗,正在抹灶台,见到她满脸通红的跑进来,纳闷的问道:“姐,你脸咋红了?”
“有吗?”木香摸了下自己的脸,摸到滚烫的温度。
气死她了,那个人的磁场跟她真是一点都不搭。只是被他拉了一下而已,居然还能脸红。木香悲哀的发现,穿过来之后,她的脸皮越发的薄了,这样的接触都能让她脸红,真是太没用了。百度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