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不乖,不听话,打屁屁,不许催烟烟!
存稿君巡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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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可算回来了,夫人呢?您不是传话,说今晚夫人要下厨吗?我们可都等着呢,都快饿坏了,您瞧,大飞从天一黑,就搬了个板凳,跟木朗两个,坐在大门口,眼巴巴的等着,说什么也不回去,”何安跑着迎接主子,叨叨着说了一大堆,牵着主子的马,伸长了脖子往后面看。
赫连晟打马走到龙辇前面,襄王府也出来人了。
唐皇不再说话,闭目养神。
“奴才该死,是奴才用人不善,”王海惊出了一身冷汗。
唐皇坐在龙辇中,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冷着声道:“朕出宫,他们消息最灵通,王海啊,你身边的人,是不是该换换了!”
“皇上,您瞧瞧五皇子跟太子多孝心,知道您出宫,都等在那儿呢!”
王海随着龙辇走着,见到五皇子跟太子都在前面站着,赶忙禀报唐皇。
一路走到今天,太子府的后院,可热闹了。
有的是臣子们送的姬妾,有的则是各国使节送的,不要也不行。
当初这两人也是京城中,待嫁的闺秀们最心仪的遐想对象,只可惜,一位很多时候,都不在京城出没,另一位,自打娶了太子妃之后,后院便再没空虚过。
美男如玉,教人一见入眼,二见不忘,三见怀想。
但气度还是有的,皇子风采,彰显无遗。即便不言语,不动作,只往那一站,周身光华四射。
唐昊在官场待的最多,一颦一笑间,多了些市侩,说白了,就是俗气。
唐昊嗖唐墨都人中龙凤,长相自是不必说,艳冠天下也是淡过。唐墨因为长年经商,眉宇间多了些风尘。
当瞧见皇上的马车慢慢过来时,两人同时整理了下衣袍,迎向皇上的马车。
两人在街口碰上,都看着皇城的方向,彼此相视一眼,也没多说话。
除了他,还有一个人的消息也很灵通——唐墨。
太子唐昊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在皇帝的马车还没有到的时候,太子就等在街道口,装作偶遇不可能,于是只能装作找赫连晟有事,再偶遇皇上。
看来她很有必要亲临陇西一趟,却瞧瞧那个神秘的部族,是否真的如传说中的一样,会巫术,善于占卜呢?
神药啊!呃对了,还有从银杏那里听说的僵尸粉。
也不知昨晚赫连晟给她抹了什么药,只一晚,加一个上午的功夫,伤口竟开始愈合了,虽然先前还有有些不适,但这会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
马车上,乘着还没到家,木香解开衣服,查看了下伤口。
有了皇上同行,赫连晟自然不能抱着木香一并骑马,便让太监准备了一辆马车,让夫人坐马车,他也只能跟他家的小娘子遥遥相望。
因为是傍晚微服出巡,且走的也不远,所以唐皇只带了王海,跟十几个大内侍卫,其余的人,都没有带,也没有惊动皇后跟一众嫔妃,真正的微服了。
切!死要面子,活受罪。
木香皱了下鼻子,哼了声。
赫连晟得意的看了他家小娘子一眼,赏梅听着多优雅,可比说去吃饭来的要好听,娘子可服气了?
唐皇神光一闪,“好,赏梅好,寒夜赏梅最好,王海,命人备驾。”
赫连晟知晓木香的用意,帮腔着道:“皇上,今晚城中有花灯会,木香下午刚去买了些红梅,臣斗胆,请皇上去赏梅。”
都说皇帝是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站的越高,也越孤独。
所以,他们会想尽办法的讨老皇帝的欢心,给他送最美的舞姬,送最稀世的珍宝,却不肯真正的关心他这个老人家,问问他是否真的需要。
更别说亲情之乐,儿孙之乐。皇子皇女们,把权利看的,可比皇帝老儿本身来的重要。
她也渐渐弄懂了这位老皇帝的心思,虽说儿女成群,可真正能为他洗手做饭,亲手缝衣,只怕连半个人都没有。
“是我要做饭,皇上若是不信,可以一同去查验,”木香回答的很自信。
“哦?厨娘不做饭,难不成是你要做饭吗?”唐皇戏言,本也没有当真,岂料木香却点头。
“皇上可是想错了,我只是让府里的厨子准备食材,她们不负责烧饭。”
唐皇似乎不高兴了,“木香啊,襄王府里的厨子,能有宫里的御厨手艺精良吗?貌似不行吧,你说的厨娘,她的手艺也是从宫里学来的,应该差不多。”
她眨巴着眼儿,瞄着赫连晟,余光也不放过唐皇的表情,想知道他是个啥反应。
想到这里,她忽然做出一副恍然想起来的表情,“哎呀,相公,我突然想起来,咱们晚上说好了,要在家里同他们吃鸳鸯火锅的,我还买了不少的糯米,让陈妈他们帮我蒸了,想着回去做些饭团的。”
若是这样的话,狗屁康宁公主,找不到老皇帝,看他跟谁告状去。
还有还有,她是不是得把老皇帝拐回府里去?
木香同时也看出赫连晟的为难,她想宫里的御膳,大冷天的,吃一堆硬石头,能好吃才怪。
如果不是知道赫连晟姓赫连,木香都要以为这他是老皇帝的儿子,不是长的相似,而是这位老皇帝对待赫连晟的态度,俨然就父亲对儿子啊!
唐皇仍是一副似笑非笑,老奸巨猾的模样,“不如赫连留下来,吃了晚膳再走,御膳房最近出了几样新菜,你跟朕边吃边聊如何?”
赫连晟放下手,“皇上以为如何?”
唐皇看了看赫连晟,又看了看木香,手指敲着桌面,表现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光凭一个图纸就想从朕这里谋一个诰命夫人的,朕若是封了,木香岂不是赚大了?”
虽然他说的是求,可老皇帝也没拒绝的余地啊!
赫连晟站起来,朝唐皇一鞠躬,“皇上,臣想为夫人求个一品诰命夫人的名衔!”
“行了,你们俩的心思,朕清楚着呢,赫连,你说!”难得见到赫连晟有除了冷酷以外的表情,唐皇的心情也跟着好了。
木香正要暴怒呢,唐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赫连晟表示疑惑:娘子,你真的怕吗?真的真的怕吗?为夫可是一点都没瞧出来。
从一进殿,就让她一个人说。头一回见到传说中的皇上,她很怕的好不好?
藏在袖内的手,偷偷掐上他的大腿。
木香怒:知道你个头!
赫连晟挑眉:为夫想的,娘子不是都知道吗?
木香看了眼赫连晟:什么赏赐?你说啊,别总叫我一个人说!
赫连晟特意带着她,前来细说农具一事,如此匆忙,能没有想法吗?
唐皇摸着山羊胡子,呵呵大笑,“看你刚才说的时候很自信,怎么到了要封赏的时候,倒谦虚起来了?说吧,想要什么赏赐!”唐皇又不是老年痴呆了。
“不敢当,我只会画图纸,最关键的让宫里的能工巧匠们,把实物做出来,”庐谦虚的时候,万不能骄傲,谁知道老皇帝是不是妒才之人呢!
唐皇听的很认真,听完了,还把图纸拿过来又细看了一番,“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木香啊,你的这些设计,可是帮了我们南晋百姓一个大忙啊!”
“但是人力去扬的话,有很大的缺陷,如果没有风怎么办?或者风小了,风大了,都会影响扬谷的效果,这个扬谷机,你依靠的是人力转动,风速会很均匀,只需两人,便可以抵得上四五个人,几天的劳作量。”
木香解释的也很细致,停了下,见老皇帝没有问题要问,便接着解释。
“皇上,我曾经看过农人扬稻谷,脱了穗的稻谷,需得选一个有微风的晴天,迎着风将稻谷扬起,重的稻谷会落下,轻的杂物会随着飘走。”
木香一想也是,老皇帝长这么大只怕都没出过内宫,即使有听过见过,也多是从书本上看见的。
唐皇看到精妙之处,命太监搬了凳子,跟他俩坐到一起,虚心请教,“这个东西,你注明叫扬谷机,朕没做过农活,木香可否解释一下,扬谷机有何作用?”
当然了,再省力也没有再代的收割机来的省力,只能说,相对于目前的农具,真的省力多了。
木香画出来的农具,都是经过改良的,用起来不仅不会笨重,还会很省力。
因为没有电,这里所有的驱动靠的是人力。但同样的是人力,也有区分省力跟费力一说。
木香的图纸上,绘了好几种农具,有新奇的扬谷机,有并不常见的车水,连犁跟耙都有改动。
唐皇接过她递来样式图,起初还是漫不经心的看,紧接着一双精光烁烁的眼睛陡然睁大。
“皇上,如果您不介意,我想先让人把这些东西做出来,再推广到王府的佃户手中,让他们试用,如果没有问题,再推广到南晋国其他地方。”
木香仔细回想前世从博物馆看见的老式农具,并找太监要了纸笔,将新式的农具画出来。
木香捧着茶杯,身子斜倚着赫连晟,慢声说道:“是这个意思,等到肉牛养起来,牛一多了,牛价自然也就下来了,这可比官府借钱给农户买牛,还要实惠,过几年,如果条件允许,还可以用马犁田,同样的普及方法,就看哪个更受农民的欢迎,另外,农具也需得改良。”
反倒是赫连晟被晾在了一旁,执着茶壶,给木香添茶。
“分布均匀?是要散开了养的意思吗?”她说的认真,唐皇听的也认真,是个十分好学的好学生。
“耕牛的事,回去之后我又想了想,觉得办养牛场是最可行的办法,普通的农户可能没有办法养牛,但我们可以鼓励有实力的马场,让他们扩建之后,空出一部分的场地养牛,但这牛场的分布一定得均匀。”
木香瞧这位老皇帝,似乎也没想像中的那样古板,便彻底放松了,喝了口茶,同他侃侃而谈。
唐皇呵呵一笑,“你既是是赫连的王妃,跟朕不必拘礼,总自称民女,朕听着别扭,你且说说,农具该如何改良?还有耕牛,赫连也没细说,朕倒想听听,你有何高见。”
木香摇头,眸色清冷,“不是,民女跟木氏不是一家,也没有任何的关系,关于农具一事,只因民女自小生活在民间,对耕种自然了解一些。”
唐皇搁下茶杯,挑眉看向木香,“你叫木香是吗?可是京城中木氏商行的木姓一家?”
赫连晟带木香来这里的目的,可不光是为了给皇帝泡茶的,“皇上,臣在早朝时,跟您提起的改良农具一事,便是夫人的主意,臣想着,这事还得由夫人亲自说,所以便带她来觐见您了。”
木香习惯了风风火火的日子,看着老皇帝连喝个茶都要这么,她总算明白,老皇帝为啥睡不好觉,吃的不香了。
一连串的动作,看的人心急如火。
“哦?你肯动手泡茶,那朕可是非尝不可,”唐皇盘膝坐于主位软垫子上,拿起赫连晟递过来的茶杯,先是闻了闻,接着再品。
“这是臣刚泡好的,请皇上品尝!”
赫连晟拉着木香,也坐回原先的位置上,将刚刚泡好的茶,送了一杯,给唐皇。
“是,”王海弓身退下了。
唐皇满意的笑了,很稳重的女娃,长相也不错,除了出身平凡之外,似乎挑不出其他的毛病,“坐下说话吧,王海,再去换个暖壶来。”
“回皇上的话,民女正是,”木香福身见礼,态度依旧是她的风格,不卑不亢。
“你就是木香?”
老皇帝瞧了瞧站在宫晟身边的女子,看着模样似乎还不错,似乎不太像村姑,跟京城里的千金闺秀们,没什么不同。
木香随着赫连晟一并站在一旁,并不抬头看皇帝。
片刻之后,总管太监王海便扶着一位身着黄袍的长者,从屏风后走出。
赫连晟面对皇帝的时候,还是很恭敬的,恐怕在整个南晋,他也就对皇上还何留几分恭敬了。
“遵旨!”
“嗯,稍等一下,朕即刻便出来了。”
赫连晟起身,对着屏风鞠躬一拜,“是臣带着夫人前来觐见皇上!”
总管太监如同长了一对顺风耳,皇帝一动弹,他立即闪身进来了,“皇上,您才睡这么一会,怎么就起来了?”
“谁来了?”一道沉稳中低的声音从屏风传出,伴着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好看!”木香忍不住出声赞叹。忽略了身处何处,也忽略了里面榻上睡着的人,可是南晋国的皇帝。
当温度适中的泉水,融入茶叶之间时,淡幽沁人心脾的香气,便散发了出来。
天香茶,不枉它拥有这么个高端大气的名字。
木香从不知道赫连晟泡茶的动作,也会如此的好看,行云流水,恣意流畅,不看茶,光是看他执壶的动作,就已是叫人沉醉不已。
曾有传说,说是这茶只供给天上的神仙,凡人无福消受,所以每年天香茶收获时,悬崖顶上终日云雾缭绕,那雾气重的,连脚下的路也看不清。
只有在这样的条件下,才能孕育出最极品,也是最稀有的天香茶。
赫连晟将茶叶拿给木香看,木香闻了下,果真是好茶,百年茶树,生长在悬崖之处,吸引日月精华,早上接收阳光,最晚送走夕阳。
因为怕扰了皇上睡觉,所以两人都没说话。
赫连晟拉着木香,带她在屏风外盘膝而坐,面前的矮几上,摆着飘散热气的香茶。
殿里点着檀香,古朴的香气,可以凝神静气,可真正能静下心来,光靠这熏香,可不行。
赫连晟微一点头,拉着木香便进去了。
总管太监领着二人,穿过一道回廊,再打开一道红木门,小声的对他们说道:“皇上批了一下午的奏折,刚刚歇下,襄王殿下可要小声些,皇上最近心神不宁,好不容易睡着了,可别吵醒了他。”
殿内陈设皆为精品,且价值连城。
光滑如镜的地板上,铺着一道厚厚毛毯。
因为是傍晚时分,紫垣殿里很安静。
唐墨悻悻摸摸鼻子。听说他们要办酒席了,呵呵,要吃酒席……
“既是要宫,那便早些出去吧,本王找皇上还有事,”赫连晟看他一眼,便拉着木香往殿里去了。
“呃,不是,我正要出宫。”
赫连晟大步一跨,挡开唐墨的视线,“你很闲吗?”
“作坊的事,我可以解释!”
她强调大礼二字,唐墨用脚后跟想,也能猜到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礼。不过她好像误会了什么。
木香看见他,也是一肚子的火,“麻雀变凤凰,不敢当,五皇子太抬举人了,我再变,也没五皇子变的快,听说您的作坊快完工了,恭喜啊,等开工那一日,我一定送您一份大礼!”
唐墨目光炙热的看着木香,“想不到几日不见,你便脱胎换骨,麻雀变凤凰,要不是本王跟你很熟,差点要认不出了。”
赫连晟扫了眼唐墨,翻身下马,再将木香抱下来。
她不想见唐墨,可唐墨却想见她啊,尤其是第一次见她盛装的模样,说不心动,那是骗鬼的。
这期间,又听说他建了作坊,说实话,木香现在一丁点都不想见到唐墨。
也不算久违,卞城一别,不过才半个月。
到了紫垣殿门外,还没见到皇帝,便先见到了久违的故人。
远远的见到来者是赫连晟,禁卫军头领急忙喊话,开城门。赫连晟的马几乎是没有停顿的,便越过三道宫门,进了内宫。
所有的皇宫都是一个样,宫门高大雄伟,有禁军把守。
木香抚额。好吧,算她没说。
“我为何要替她找郎中,她的手是好是坏,与我何干?”赫连晟说的理所当然。
“做客?哦,我明白了,可她手上的伤,你找郎中了没有?”
赫连晟搂着她的腰,不紧不慢的笑着道:“公主在太子府做客,一时半会回不去,娘子尽可放心!”
“你快些啊,万一公主比咱们先回去咋办?不是你说的先下手为强,你总这么晃着,如何能先下手?”
因为顾及到小娘子身上有伤,赫连晟走的不快,他不急,木香反倒急了。
赫连晟轻笑并不回答,一甩马鞭,马儿撒开蹄子向前奔去。
“为啥,你是觉得我穿长裙不好看吗?”木香透过披风的缝隙,拧着眉瞪他。
赫连晟抱着木香,先将她放在马上,然后再坐到她身后,用披风将她的小娘子包的严严实实,然后低头在她的耳边,沉声说道:“娘子日后不去宫中,还是穿常服好了。”
“是,”严一把缰绳交给主子,再不敢抬头看两位,恭敬着退到一边。
赫连晟不悦的瞟向他,“本王带王妃去皇宫,你在这里等其他人,如果晚膳时没有回来,你们就先吃吧!”
等到木香走近,严一猛的睁大眼。他没看错,这位红衣女子真的是木香!
他没看错吧?这女子是谁?咋那么像王妃呢?
但在见过主子身边站着的木香时,严一愣了好一大会。
唐宁已经不在店里了,赫连晟的坐骑就栓在外面,严一守着马,见主子出来,立刻牵着马过来。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赫连晟没有说话,站在那里,朝木香缓缓伸出手。
红叶跟在后面偷偷的笑了,“殿下可别看呆了。”
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小娘子很美,这一分美从内至外,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赫连晟的确是急了,可当他看见一身红衣长裙款款走来的木香时,一时间竟看呆了。
两人没再多说话,生怕赫连晟在外面等急了。
“行,到时再议,我再拉一个人合伙,放心,绝对是个靠谱的人,到时一起去你府上。”
木香莞尔一笑,“谢姐姐提醒,今儿时间不早了,不如明儿中午,姐姐去府上做客,咱俩商量下具体的事情,听说五皇子在京郊建了作坊,我不想努力输给他。”
“岂止是不错,你知道京城中有多少人想嫁进襄王府,做襄王妃吗?不夸张的说,从你家王府门口,能绕京城三圈还排不完呢,妹妹,你可是捡到宝了,好好珍惜,”红叶由衷的说。
“姐姐说笑了,我可没指望靠着他做大事,不过呢,有个靠山似乎真的挺不错。”
红叶笑道:“哪还用考虑,能跟襄王妃做生意,我求之不得呢,想想看,有襄王做靠山,这天底下还有做不成的买卖吗?”
木香被直白的夸赞,弄的脸红,“我才不要跟她比,光比美,等到过几年,年华老去,谁还会在意你的美貌,红叶姐,先前咱们说的事,你可以认真考虑了吧?”
红叶收拾完了,远远的站着看,笑合不拢嘴,“就知道你是个美人,瞧瞧,这一打扮起来,哪个公主也比不上!”
余下的长发,全都散在身后,随着她走路的动作,长发微微飘动。
乌黑的发,配着莹白的珍珠,几分娇俏,几分端庄。
红叶的手很巧,她将木香及腰的长发挑起一些,在头顶右侧梳个圆发髻,用一串珍珠链子,固定住。
再来就是红色,真的很衬皮肤,在红衣的映衬下,她的脸色红嫩嫩的,鲜艳欲滴。
腰部再用束腰一裹,她算是充分体会到,什么叫纤细到盈盈一握。
木香身材偏消瘦,这半年以来,个子长了不少,撑起这一套长裙,刚刚好。
木香觉得这颜色太艳了,可红叶却认为好看,笑着调侃道:“王妃娘娘,您都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穿鲜艳一点怎么了,你肤色白,等下我再给你上个妆,梳个漂亮的发髻,保证出去能叫襄王殿下看呆了。”
红叶挑了一套大红色的,镶着金边的长裙,给木香换上。
这些女装,真的很漂亮。
两人进了内室,红叶拿了好几件长裙出来,飘逸的裙摆,宽束腰,云水袖。
“有,有几件,木香,快跟我进来,”红叶知晓他们是要进宫,自然不敢马虎。
赫连晟看向红叶,“红老板,你这里有成衣吗?”
上官芸儿只带着两个婢女走了,留下的几个人,却没敢动。因为襄王的暗卫守在裳品阁门口,长剑架着,谁敢过去?那不是送死吗?
唐宁恨恨的咬牙:“没用的东西,心都不在了,守着一个人又有什么用!”
上官芸儿面色微变,“公主,臣妾要先行回府了,我让人备好马车,送公主回去。”上官芸儿匆匆忙忙的走了,走的那叫一个急,好似晚回去一步,太子府里就要变天似的。
“太子妃,太子刚刚跟本王一同回府,你确定不必先行回太子府吗?”赫连晟提醒道。
“我……”
唐宁脸色惨白,“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不行,本宫要先行回宫,芸儿,快叫人备马车,快呀!”
“嗯嗯,这个主意好,”木香乐的想爆笑。先下手为强,果然是赫连晟的风格。
“娘子没听过,先下手为强吗?走,换身衣服,为夫带你进宫,上次的事还没说完,现在说正合适!”
“不敢,可这事要怎么办?皇上会不会怪罪你?”她也会装萌,装可怜。眼睛睁大大的,两只纤手放在胸前,戳啊戳。把赫连晟的心,都快看化了。
赫连晟伸手捏了下他家小娘子粉颊,“为夫说的话,自然当真,你敢怀疑吗?”
木香奔到他跟前,抱着他的手臂,软声撒娇,“夫君,咱不能白白担了一个刺杀公主的罪名,却什么都没做,可是……这样的话,会不会让你为难呀,就算为难,你也不能怪我,谁让你承诺过,任我在京城横着走的。”
这回轮到红叶嘴角抽搐了,她总算见识到,什么叫宠妻无度。
赫连晟嘴角狠狠的抽动了下,再看看他家小娘子眨着大眼睛,扮无辜的样子,赫连公子哪还有二话,“娘子说的极是,公主一直喜欢小提大作,为此事,皇上没少斥责她,娘子有心了。”
木香被她这话逗乐了,“满门抄斩?你确定?”她回头看向赫连晟,“夫君,公主要把咱家满门抄斩呢,为妻也没错什么呀,公主不是说我刺杀她吗?还要回宫去跟皇上告状,我看她手上的伤太假,不够逼真,帮她劲弄的逼真一点而已,这样不对吗?”
“你……你敢这么对本宫,我父皇不会饶了你,你等着满门抄斩……”唐宁疼的满头都是汗,发髻也乱了,衣服也脏了,跟初来裳品阁时的模样,差太多了。
“公主放心,我扎的时候,避开经脉扎的,无论扎的多深,都不会导致你的手废掉!”
木香这一手,完全没有留任何的余地,在唐宁倒地之后,她还伸脚狠狠的踩了一把,让那碎片深深的扎进唐宁的手心。
红叶吓的腿软,直往墙角缩。她身边的人,早跑没影了,也幸亏他们跑了,否则下场可能就同那几人一样了。
暗卫抓人抓的太快,如幽灵似的,在裳品阁里出没。
赫连晟对着空气拍了一掌,一道暗风飘过,那几名侍卫跟婢女全都不见了踪影。
当着他们的面行刺公主,他们是抓还是不抓?
她身后的婢女都吓傻了,几个禁军侍卫,慌了。
“啊,我的手……”唐宁惨叫一声,身子跌倒在地上。
木香走近的时候,看了上官芸儿一眼,紧接着,以唐宁完全未反应过来的速度,突然伸出手抓住唐宁受伤的手,碎片狠狠的扎进唐宁的手心。
她没动,可上官芸儿却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与公主的距离。
“你想做什么?”唐宁没有动,打死她也想到这个村姑接下来会做什么。
“公主殿下,你知道我平时都是怎么欺负人的吗?”木香微笑着走过去,拿起地上掉落的茶杯碎片,攥在手里。
木香又叹气,又摇头,这位公主的脑子里装的都是大粪吗?
言下之意,就太明显了。想让赫连晟求她个人情,只要赫连晟肯开口,她便不会跟皇帝告状。
她说到此处,看了赫连晟一眼。
唐宁依旧哭的梨花带雨,“晟哥哥,她这般侮辱一国公主,你难道也要视而不见吗?她刚才推了本宫,害的本宫受伤了,父皇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大怒……”
做公主做她这份上,也真够悲催的。
她绕到前面,挡着唐宁的视线,亦是满脸嘲讽的看着她,“他咋不能这么说,连几十岁的老婆婆都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你一个知书达礼的公主,竟连个老太婆都不如吗?再看看你现在这模样,你是嫁不出去了,还是得了什么隐疾,非得赖他吗?”
木香偷偷掐了把赫连晟腰间的肉。女人之间的战争,他不便插手。至于他俩的账,可以回去再算。
“你……你怎能如此说……”唐宁气哭了,身子一软,被上官芸接住了,满脸委屈的看着赫连晟,那样的眼神连木香都看不下去了,她想吐啊!
既然她不要公主的脸面,也罢,那便撕破脸吧!
在他面前说,让他为难也就罢了,如今居然堵到了木香面前。
对于此事,赫连晟本不想再说,怎奈唐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底线。
赫连晟像是听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公主真够费心的,教本王夫人礼数,本王倒想问问公主,你的礼数又学到哪去了,求着皇上下旨,逼本王娶你,难道这也是公主的礼数吗?”
唐宁的脸色五彩缤纷,好看的很,“本宫……本宫是路过裳品阁,恰巧遇到她,并不是专程来的,襄王何必诬陷本宫呢?也是她不知礼数,顶撞于本宫,本宫不过是想教训教训她,让她知晓宫里的礼数,免得宫宴的时候,丢了你的面子!”
伸手揽着木香的腰身,再转回头瞪着唐宁,“公主很闲是吗?连本王的家事也要管,太子妃也一样很闲吗?你们俩特地来这里,肯定有事要说,本王正有兴趣听听,二位跟本王的的夫人,都说了些什么?以至于公主要襄王妃的治罪!”
赫连晟穿过众人,冰冷如刺的视线,一一略过唐宁跟上官芸儿,最后落在木香脸上时,已转变成如看待最珍贵之物的眼神。
红叶就不同了,眼看木香的救星来了,还真的是襄王殿下,她真替木香感觉到高兴。
除了唐宁之外,上官芸儿看见赫连晟时,也有些心虚。
唐宁听到声音,猛的回头,见着来人,先是一喜,接着又往后退了一步,显然是被眼前男人眼里的杀意震慑到了。
“谁敢抓她?”
独一无二的气势,还没近前,强大的气场已经震的他们几人,握剑的手都在颤抖。
侍卫们还是没动,不是他们不想动,而是他们看见了疾步迈进步里的男人,一袭玄色蟒袍,下摆随着步伐,飘然而起。
只要进了宫,关在她的宫里,赫连晟想救人,就得来求她。
“红老板,你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你这裳品阁做起来不容易,可别为了无妄之灾,毁了自己的生意,”唐宁冷笑着警告她,“你们还不动手,把她抓起来,带进宫去!”
红叶不怕死持顶撞,她也是性情中人。就冲这一点,木香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上官芸儿没动,红叶着急了,“公主,您息怒,木香不是有意的,再说,您是自己弄伤的手,咋能怪她呢!”
木香错愕,还有比这更狗血的诬陷吗?分明就是随便找个借口,不管怎样,也要治她的罪。
她挥茶盏的时候,手指不知碰到了哪里,竟流下血来。
唐宁一挥袖扫落桌上的茶盏,突然指着木香,怒声道:“给我把她拿下,意图刺杀本公主,行刺之罪,谁也救不了她!”
如果不管用,现在退货还得的及吗?
如今验证真理的时刻到了,她倒要看看,襄王妃这个头衔,是否真的管用。
某人不是说过吗?只要做了襄王妃,她便可以在京城横着走。
木香说的一点情面都不留,也不需要留情面。人家都来打脸了,她又何须后退。
木香看她气的脸色铁青,反倒笑了,“公主操心操的可真够多的,我是个小村姑不错,可你又怎么知道,我仅仅就是个村姑呢,再说了,我也不觉得我的出身很丢脸,你只是投胎投的比我好罢了,除了一个身份,你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唐宁这段话,很明显是现场凑出来的。没办法,律她不凑也得凑,总不能叫人以为,她真的是嫉妒一个村姑都能嫁给赫连晟,而她堂堂的一国公主,却嫁不出去,岂不惹人笑话。
唐宁更是气差点把指甲掰断,“大胆,本宫不过是觉得你若做了襄王妃,会跌了皇家的脸面,过些日子便是父皇大寿,到时各国都要派使节前来道贺,如果让人知道襄王妃竟然是个乡野村姑,我南晋的名声岂不尽毁!”
“胡说八道,”上官芸儿脸红了脸,低着头,扭开身子。
“公主殿下,太子妃,民女不知道错在哪里?民女说了实话,难道说了实话就顶撞了吗?呵,这未免也太可笑了,我跟我家夫君的事,不知廉耻也好,败坏门风也罢,跟你们好像都没什么关系,难道两位是嫉妒,觉得民女配不上襄王,那么请问,你们觉得谁配,你们两位吗?”
木香回以她宽心一笑,这上红叶,还真跟她合拍。可是对面这两个人,要有多少讨厌就有多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