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四人,钟万仇心中盘衡一番,又命聚贤庄中的下人唤来萧峰、薛刚、阿朱以及薛慕华四人。那智光和尚四人毕竟是宋人,只怕事到临头会生出甚么变故,钟万仇心思缜密,岂会不加以防范,萧峰秉性豪爽,心怀善念,正是可利用之人,钟万仇早在来这聚贤庄之时,便定下算计,只是当时并未想到会遇上智光和尚四人。不过如此也好,那智光和尚四人当年做下错事,对那元凶慕容博虽不说恨之入骨,却也不会善罢干休,此番四人前去,依照钟万仇的算计,定能与那慕容博抗衡一番,若是再选几个心腹之人,随同萧峰一同去那生女直部落,用不得些许时日,便能将女直精兵尽数掌握手中,到时天高地阔,诸国博弈,总有一日,那权柄终能为他所掌握。
等了不消片刻,那仆人便引着萧峰四人前来,那仆人将四人引进房中,不敢停留,告罪一声,便掩上房门,匆匆离去。钟万仇看了四人一眼,见四人神色各异,尤其是萧峰、薛刚及阿朱三人,似乎颇有心结,心中好不奇怪,当下看了一旁的薛慕华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回首冲萧峰三人道:“你三人神色迥异,难不成有甚么心结么?”说着又看了萧峰一眼,道:“萧兄弟,我这弟子有些莽撞,若是冲撞了你,还望你不要介意才是。”萧峰本就心中有愧,闻言脸上一红,唯唯诺诺,似乎想要说些甚么,看了一旁的薛慕华一眼,哪里好意思开口。钟万仇岂会不知他的心思,笑了笑道:“这薛慕华乃是我的师侄,萧兄弟有甚么话但说无妨,若是实在顾忌,我叫他退出去就是了。”萧峰闻言一震,想起适才在厅中,那白衣女子说道少林玄字辈弟子俱是钟万仇的晚辈,心道:想不到鼎鼎大名的薛神医竟然还是前辈的师侄,看来前辈的身份,着实了得。愣了一下,又寻思道:男儿大丈夫,光明磊落,事无不可对人言,更何况我做下那等错事,实在太过对不起她和那位薛兄弟,便是前辈这里,我也无言以对,前辈对我如此恩重,更在天下群雄面前为我洗脱污名,我怎可虚言欺骗?
想到此处,神情一整,躬身道:“无妨,薛神医留在此处,正好做个见证。”顿了一下,又道:“我做下错事,愧对薛兄弟和……阿朱姑娘,薛兄弟要取我性命,也是理所当然,萧峰愧对前辈的恩德,实在惭愧的很。”“哦?”钟万仇闻言大是好奇,心道:这萧峰和阿朱原本是一对苦命鸳鸯,怎会说出如此话来?难不成个中生了甚么变故?当下看了薛刚和阿朱一眼,见薛刚虽是面色如常,眼神中却隐隐透处一股杀机,冷冷的看着萧峰,一旁的阿朱经过薛慕华一番医治,神色已然大好,此刻俏脸羞红,一双如水的眸子,不时在萧峰和薛刚身上来回流转,眼中大有情意,甚为古怪。钟万仇看了萧峰一眼,道:“这倒奇怪了,萧兄弟,你便将个中缘由与我细细道来,我为你三人评断一番如何?”萧峰看了薛刚和阿朱一眼,道:“萧峰自从被那马夫人揭破身世,为丐帮所不容,孤身一人行走江湖,惶惶不可终日,后来遇上那四大恶人中的恶贼云中鹤,我见他神色诡异,身上背了个女子,知道他定是行那采花之事,便从后尾随,想要除了这恶贼。”
说道此处,一旁的阿朱,俏脸一红,一双灵动的眸子几乎要滴出水来,呆呆的盯着萧峰,目不转睛,眼中情意绵绵,便是一旁的薛慕华也看得清楚万分,更遑论身在事中的薛刚,但见薛刚双眉紧蹙,眼中尽是愤恨的神色,冷冷的盯着萧峰,心中的杀意,尽显于表。钟万仇看在眼里,眉头紧锁,暗暗思量,却听萧峰又道:“我与那云中鹤动手不过十合,便将他毙于掌下,却不成想那恶贼端的是狡猾,濒死之际竟然对我施出……淫毒,也怪我莽撞,一时不察,这才着了他的道,我虽是想运功将那毒压下,却不成想那厮的淫毒端的是厉害,这才糊里糊涂之下,铸下大错!”说道此处,想是想起当日的情形,心中一阵火热,忍不住偷偷瞥了一旁的阿朱一眼,正巧阿朱也在看他,二人目光相遇,登时看懂彼此眼中的情意,心中俱是一阵甜蜜。正自开心,忽地听得耳边传来一声冷哼,端的是阴冷刺耳,正是那薛刚,二人惊慌失措,忙不迭的将头转向一旁。萧峰收敛了一下心神,又道:“后来薛兄弟赶来,见我做下如此错事,便大大出手,我却辩解不得,一时着急,便和薛兄弟动起手来。”顿了一下,又道:“阿朱姑娘忠心护主,见薛兄弟处于下风,便上前相助,我收手不及,这才伤了薛兄弟和阿朱姑娘。我见阿朱姑娘伤重,便携了她寻访名医,后来听说薛神医在此,这才到了这聚贤庄。”
钟万仇听得萧峰一番言辞,登时惊的目瞪口呆,心中直如翻天覆地一般,思量了好一会儿,才道:“阿朱,我来问你,你可去过那少林寺?”阿朱正自害羞,听得钟万仇如此发问,好不奇怪,恭声道:“启禀主人,阿朱自幼便为慕容老先生收养,后来曼陀山庄婢女缺少,少爷这才将我送到曼陀山庄,平日里侍奉两位少爷及小姐,并未出过山庄,要不是那日随着庄中的大船,去苏州城采买,也不会被那恶人擒住。”说道此处,忍不住又瞥了萧峰一眼,刚一转头,便看见身旁薛刚一脸阴戾的面容,登时一惊,连忙回过头去,低声道:“至于那少林寺,奴婢却是从未去过的。”钟万仇听到此处,哪里还不知道自己重生,终于引起天龙中的变化,以往注定的事情,此刻已然面目全非,心中登时隐隐有些发虚。转念一想,自己此刻的武功,只怕只有那少林寺中的扫地僧能够比肩,普天之下,再无人能够让他心生忌讳,区区变化,又何足道哉?现到此处,嘿嘿一笑,寻思道:既然阿朱并未去过少林寺,想必那易筋经此刻仍在少林寺中,不过此事倒也不能拖沓,这天龙已然生出变化,保不齐甚么时候蹦出一人,便将那易筋经盗去,少林寺一行,却是不能耽搁了,至于那扫地老僧,虽说老子未必能胜过他,倒也不必担心,老子夺了经书便走,谅他也拦不住老子。
一念及此,心中欢喜,忍不住微微点头,却见薛刚面容阴戾,杀机凛凛,心中又是一动:这薛刚显然对阿朱大有情意,阿朱shi身于萧峰,且二人互生情意,如此一来,薛刚必定心存恨意,此事倒要好好谋划一番,免得叫他心寒才是。想到此处,看了薛刚一眼,道:“刚儿,萧峰和阿朱所言,可否属实?”薛刚虽是心中暗恨萧峰,却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当下恭声道:“启禀师尊,萧峰所言却是属实。”钟万仇点了点头,又道:“刚儿,为师见你对阿朱多番维护,远超常人,你可是对阿朱生了情意?”薛刚闻言也不含糊,当即点头道:“徒儿不敢隐瞒,徒儿却是对阿朱衷情多时,原本想等到师傅回转,便奏请师傅为我主婚,却不成想……不成想……”说道此处,忽地想起阿朱此刻已被萧峰坏去清白,此事虽怪不得萧峰,却终究是萧峰所为,更何况阿朱此时和萧峰互生情愫,早将自己多年的悉心呵护抛诸脑后,心中登时一阵委屈,忍不住眼眶一红,当即跪在地上,哽咽道:“还请师傅为弟子做主。”
此言一出,阿朱和萧峰二人登时身子一震,二人结合虽是情势所迫,不过相处十几日,早已两情相悦,每每想起薛刚来,俱都觉得对不起他,尤其是那阿朱,在曼陀山庄之时,薛刚对她悉心呵护,温柔体贴,她岂会不知,更何况薛刚容貌出众,武功高强,在江湖上更是威名赫赫的侠少,阿朱不过是普通婢女,以她婢女身份,能有如此姻缘,又岂会不愿。偏偏世事无常,萧峰陡然出现,阿朱虽是被迫shi身,但与萧峰相处下来,早已被萧峰那慷慨激昂的男儿本色所吸引,萧峰的凄惨身世更是让她大为同情,此等粗狂豪爽的丈夫气概,却是从薛刚身上从未感受过的,相处十几日下来,不知不觉间,一颗芳心早已寄托在萧峰身上,至于薛刚,虽是心中愧疚,却早已不放在心上了。此刻听得薛刚恳求钟万仇为他做主,二人登时一阵后怕,此事本就是他二人对不起薛刚,钟万仇若是从中插手,却也不奇怪。想到钟万仇的绝世武功,二人登时一阵绝望,彼此对视一眼,登时明白对方心意,心有灵犀,便是死在当场又能如何?当即相对一笑,静待钟万仇发落。
钟万仇眉头紧锁,颇为头疼,看了薛刚一眼,心中怜惜之意大生,有心助他,可是想起前世萧峰和阿朱的凄惨际遇,又是一阵犹疑,思量了片刻,才缓缓道:“阿朱,我有一事,你要据实回答,不得有半句虚言!”语气虽是平和,阿朱听来却是一阵害怕,想起方才他在厅中的雷霆手段,心中登时惴惴不安,当即跪在地上,恭声道:“主人请问便是,奴婢绝不敢有半句虚言。”钟万仇点了点头,道:“你虽是婢女,但情由心生,我便是强行指派,只怕你心中也不甘愿,我现在问你,萧峰和薛刚二人,你究竟属意何人?”阿朱闻言大是为难,她心中自然是属意萧峰,可薛刚对她颇有情意,多年来悉心呵护,个中恩情,岂是言语所能报答,若是此刻直说,只怕薛刚定会伤心欲绝,阿朱身受其恩,哪里忍心说出那等伤人的话语,当下唯唯诺诺,说不出话来。
钟万仇看了阿朱一眼,岂会不知道她的心思,正自烦恼,忽地心中一动,微笑道:“想来你此刻也颇难决断,如此我便指派一事,让他二人去做,若是哪人做的好,便是你的未来夫婿,做的不好之人,从此也不许纠缠,如何?”三人闻言俱是一愣,低头思量不语,好一会儿那薛刚才道:“好!就听师傅安排!若是我败给萧峰,也没脸面再多纠缠!”说罢,看了萧峰一眼,道:“萧峰,你可敢和我比上一比?”萧峰见此事不伤和气,便能解决,心中很是欢喜,看了阿朱一眼,寻思道:前辈对我恩重如山,我本当退让,只是阿朱待我一片真心,我实在舍不得。若是败了,我便以死相报,也算全了前辈和阿朱这一番情意。若是侥幸胜了,我便可和阿朱快快活活的生活在一起。想到此处,心中豪气干云,当即道:“萧某岂是畏惧怕事之辈,薛兄,我便和你好好比上一场,谁胜谁败,便凭各自的本事了!”阿朱原本颇为担心,见萧峰如此爽利,当下也不再过多担心,心道:若是萧大哥胜了,我便和他天涯海角流浪去。若是他败了,我便……我便自尽就是了,总不负了他一片深情。
钟万仇见状也颇为满意,当即让阿朱退下,将那生女直部落的算计说与萧峰和薛刚二人听,二人听得这等辛密,登时神色一变,待得钟万仇将慕容博的身份揭穿,二人更是怒不可遏。萧峰身世如此凄惨,归根结底皆是由慕容博一手造成,那薛刚本事富家子弟,因为家中颇有资财,才被慕容博灭了满门,二人听闻慕容博便是杀父仇人,恨不得当即便飞到生女直部落,将那慕容博击杀。钟万仇见算计得逞,生恐他二人报仇心切,坏了自己的大事,忙道:“此事事关天下大局,那慕容博作恶多端,总有授首之时,若是你二人莽撞行事,坏了大事,只怕天下不知道有多少无辜之人,将死于你二人手上!”说道最后,语气严厉,颇具威严。
(11月3日功课到,呃,我有罪,我有罪,昨天参加朋友婚礼,喝的多点,回到家中,倒头便睡,只道半夜方才醒转,头疼欲裂,好不难受,吃了些饭食,这才想起忘了功课,惭愧,惭愧!呃,先送上一章,大家看着,明天送上两章,不敢忘怀!)
(呃,书评区中有书友说焚琴太懒,着实冤枉焚琴了,焚琴每日也要上班,只能抽空码字,不忙的时候,自然能早些码字,若是忙碌起来,哪里有时间?下班后又是诸多琐事,直到9点左右方能腾出空来,12点前能码完,3个小时码完5000字左右,已经是焚琴的极限了,告罪,告罪!)
(另外,关于“贼老天”和“老子”之说,诸位没发觉最近少了不少么?所谓变化也是一点点,由量变到质变么?就算要变成温文儒雅的魔头,也要一点点的修养么,是不?还有书友说本书越来越没意思,焚琴很是纳闷,每章都卑鄙、杀人、玩熟女,你们说没意思,关心一下原本的主角,又有人说没意思,自己弄点原创吧,还是有人说没意思,现在开始玩心计了,终于又有人说没意思,难不成真是众口难调?呃,反正焚琴还是要按照自己的意思写下去,被骂也是正常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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