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病房里一下子气氛就严峻了起来。我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甚至我的眼角余光,都能感觉到徐婉华那冰冷的眼神,凌厉之极的瞪视着我。我知道这是一个母亲所能表示的最大愤怒,要是可以,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扑过来,把我活生生的掐死!
我也知道我的确是该死,所以在这一刻,我连狡辩和否认的心思都没了。但是不知怎的,我的心情反而一松。终于,一切都暴露了,再也没有秘密和,需要我藏着掖着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在秘密不为人所知前,整天提心吊胆,却还要拼命的隐瞒和掩饰。一旦真相大白了,这种紧张和压抑的心情反而就没了。
事到了临头,是死是活,全看老天了吧。要是徐婉华现在就杀了我,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反正我这条命,也是刚刚才捡回来的。既然这样,我就没什么好怕的了。从现在开始,我就和徐婉华开诚布公吧!
于是,我动了动嘴,轻轻的道:“徐大姐。”
坐在床边凳子上的徐婉华不知在想些什么,我叫了她一声,她竟然没有任何反应。过了一会儿,我只好提高了一点声音再次叫道:“徐大姐!”
这下,徐婉华终于听到了。她先是嗯了一声。然后声音寒了八度,咬牙切齿的道:“你不要叫我大姐,我没你这样的朋友!”
我一听,忍不住呵呵一声笑了起来。想了一想,我又道:“徐阿姨!”
“不要叫我阿姨!我没你这样的晚辈!”
虽然咧开嘴笑会牵扯到我脸部肌肉的疼痛,但我还是忍不住笑歪了嘴。这徐婉华,看这样子好像是拿我没办法呀!打又打不得,恨又恨不起来,只好和我闹这种别扭。呵呵,换了是我,我也会很头疼的。这小子胆大包天,竟敢一口气玩弄了我的三个女儿。偏偏他又舍命救了我女儿,自己又落得个身受重伤。那我该怎么办呢?是恨他呢?还是谢他?
摸清了徐婉华心里的矛盾,我就觉得也许事情不会是我想象当中的那么糟糕了。再想了想,我又道:“那我就叫您徐书记吧,徐书记,您先不要生气,听我慢慢和您说,好吗?”
徐婉华沉默了一下,有些没好气的道:“说什么?说你是怎么玩弄我三个女儿的吗?你这个登徒子,要不是看在你舍命救了可人的份上,你信不信我会马上让医院对你实施安乐死?”
我只好道:“信!我信!不过徐大……徐书记,我没有玩弄您的三个女儿。这一点,您一定要相信我!”
“没有玩弄?”徐婉华一听就来气了。她竟然一移凳子,靠近了床边,俯过身瞪视着我怒道:“你是我小女儿的男朋友,却不但勾引了我的大女儿,就连我二女儿你也没有放过。都这样了,你竟然还说没有玩弄?”
徐婉华一靠近我,我终于就看见了此刻她的脸。却见她气得脸都白了,目光中愤怒得就像要喷出了火来。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让人感觉她似乎马上要扑上来狠狠咬我一口!
我理解她的这种愤怒,换了是我,我也会象她一样怒不可遏的。可是现在不是我认错的时候,有些话,我必须要说在前面。
于是我没有回避徐婉华那想要吃人的目光,定了定眼,极其认真的道:“徐书记,不管您怎么认为,我都要告诉您。我爱可人,我爱可想,我也爱可然。您的三个女儿,无论是谁,我都会为了她舍命的。也许您听了会觉得很好笑,甚至觉得我肯定是疯了。可是,这的确是我的心里话。苍天在上,我没有撒谎!”
徐婉华眼睛都直了,似乎被我的话惊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大眼对着我的小眼,恶狠狠的瞪了我半天,这才咬着牙道:“你……你这登徒子!玩弄我三个女儿,你……你还有理了?哎哟!我的头,我的头,都要被你气晕了!”
她说着,手扶着额头,肘部支在床沿上,做出了痛苦不堪的摸样。我知道她这是真的头疼了,像我这么无耻的人,可能她是头一次见到吧。
我知道我很无耻,可是我也没有办法,说叫我真的是喜欢她的三个女儿,又一个都不肯放手呢?我也知道,我说了这番话后,徐大姐绝对会把我恨之入骨,说不定就一个女儿也不肯许给我了。但现在事实上徐婉华已经知道了一切,隐瞒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反不如和她坦白心迹呢。
不过,看见徐婉华抱着头在痛苦的轻声呻吟,我要是再说下去,那肯定要惹得她暴走了。为了稍稍缓和一下气氛,我心里想了想,忽然岔开话题,低声问道:“对了徐书记,听说卫艾伦被火烧死了?这件事jǐng方怎么处理的?那卫家据说势力很大,知道了这件事后,他们家有什么反应?”
徐婉华本来扶住额头的手,忽然握紧了拳,目光一抬,先是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没好气的道:“有什么反应?当然是恨不得杀了你和可人,为他们的儿子报仇呗!”
我顿时吃了一惊,急忙道:“是吗?那可人现在不是很危险?您得赶紧派人保护好她呀,万一要是真的来了,可人没法自己保护自己的!”
徐婉华翻了个白眼,气道:“这还要你教?我早就让小威下山来了,这段时间,她会每天二十四小时都跟着可人,同时也保护可想和可然的安全。有小威在,谅卫家再有本事,也伤不了我女儿分毫。”
我吁了口气,威姐的本领我是知道的,如果有她保护着三姐妹,我就放心了。于是我道:“那就好,那就好。不过这卫家也实在欺人太甚,自己的儿子为非作歹,现在死了那叫罪有应得!他们凭什么恨我们,还想给他们儿子报仇啊?”
徐婉华瞪着我,恨恨的道:“你比卫艾伦更坏,更为非作歹,你怎么没有罪有应得啊?卫艾伦虽然歹毒,但他也只伤害了可人。你这坏蛋,登徒子,我所有的女儿都毁在了你的手里。此恨不共戴天,我还想杀了你报仇呢!”
我只好苦笑,这徐婉华的怨念,还是蛮大的嘛!
不过她越是这么说,我就越觉得徐婉华似乎倒不是真的想把我杀了。按照徐婉华的xìng格,要是她真的恨透了一个人,多半会不动声sè的想办法置他于死地,绝不会象这样直白的告诉我的。如此看来,我这拼死救了可人现在还真起了作用。徐婉华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了,只好咬牙切齿的痛骂我一顿了事。
不是我犯贱,有时候,被人骂也是一件蛮开心的事。要是徐婉华知道我和她三个女儿都有关系后,还是不声不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反而要担心她会搞什么yīn谋诡计了。现在既然她还能骂我,这就表明她还是把我当成了自己人,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吧?
想到这里,我嘿嘿笑了起来,道:“大姐,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说不行吗?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样应对卫家的报复,这才是我们的头等大事。我这事虽然也不小,可……嘿嘿,咱们这不是人民内部矛盾嘛,慢慢解决,也是可以的嘛!”
徐婉华一听,气得当场举起了手,作势就要打我。可是看我满身是伤的,似乎一时间不知道该打哪里才好。犹豫了半天,才恨恨的放下手,咬着牙怒道:“你……你这登徒子,谁跟你是人民内部矛盾?见过不要脸的,但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笑?你还笑?你……你还好意思笑?你玩弄了我三个女儿,还有脸在这里和我嬉皮笑脸?”
我见徐婉华好像真的发怒了,赶紧收敛了笑容,正经的道:“大姐,说真的,这卫家如果真有强大势力的话,我看不但可人她们得小心保护,您自己也得当心一点才好。虽然您的身份地位高,他们也许不敢直接来伤害您。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怕就怕他们可能会搞什么yīn谋诡计,来陷害您或者迫害您。从卫艾伦身上就可以看出,这姓卫的一家绝对不是什么好鸟,您今后可一定要小心啊!”
徐婉华想都没想,马上反呛我一句道:“你才不是什么好鸟呢,姓卫的一家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我这书记不当了,撕破脸和他们决一死战。倒是你,嬉皮笑脸的看上去好像无害。可是一个不小心,我们全家都被你害惨了!你说,现在怎么办?可人被你拼死救了下来,估计她死都不会离开你了。可想已经被你占有了身体,事实上她已经是你的女人。可然……哦,天!可然她怎么会喜欢你的?天下没有男人了吗?你这流氓登徒子到底有哪里好?为什么她们一个个都瞎了眼啊?啊……不行了,不行了,我的头……我的头……”
徐婉华越说越气,说到后来,又用手扶着额头,做痛苦不堪,痛不yù生状。我不知道她真的假的,只得关心的道:“大姐,您没事吧?要不要叫医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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