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都意味着失败即将到来。等血管膨胀到最大,再也支撑不住的时候就会彻底的爆炸开来。
邪神的力量实在太庞大了,对于凡人来说,这根本是不能承受的力量!
“不会的!怎么会是这样?……”
这一刻,感觉最恐惶的莫过于张仆了。他是旁观过好几次仪式,很清楚现在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
如果承受不住邪神降临的力量,就会爆体而亡。
想起那些失败的“容器”爆炸成血红的块状粉末洒满地下大厅的样子,张仆心中就忍不住升起巨大的恐惧。
本来以为自己的天赋和实力已经足够了,没想到,居然还是承受不了邪神的力量。
“不会的,我绝对不会失败的……”
身体仿佛火焰在焚烧,巨大的痛苦焚烧着每一寸的神经。在巨大的恐慌之后,张仆心中又产生一种深深的不甘。
他深深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克服体内这种狂暴的能量,最后必将爆体而亡。在死亡的威胁下,他反而产生了强烈的**。
失败了,自己就会爆体而亡,什么都没有。而成功了,自己就能荣华富贵,获得无上的权利。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都已经爬到这一步了,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成功!”
张仆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
“啊!——”
一声凄厉的长吼,下一刻,一股强烈的精神波动从张仆身上爆发出来。张仆本来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但在强烈的求生意志下,居然被他激发出了体内的潜力。
“嗡!”
眼看张仆就要爆体而亡,突然一股黑气从他体内迸发而出。在这股黑气的作用,张仆本来要爆裂开来的身体,居然再次弥合起来。
那滚荡的血红能量也被拉回了张仆!
轰隆,只听一声巨响,一道粗大的雷电。漆黑无比,突然从邪神巨像体内劈中了跪伏台阶上的张仆。
漆黑的闪电飞出,地下大厅里,那座数丈高下。如威如狱,庞大如无的邪神巨像便咔嚓一样崩裂开来,四分五裂,化为无数的碎片!
“啊!”
大厅里黑烟滚滚,这突然的变化。看得所有邪神教徒都惊呆了。邪神像的神像从来都不是简单的神像,里面蕴含了邪神的神力,还有邪神的一份意识。
这种东西说是邪神的化身也无异,有神力加持,是绝对不会像普通神像那样粉碎的。
但是现在,这座邪神巨像居然崩裂,粉碎了。
这种情况,以前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神像崩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感觉不到尊神的气息!”
“仪式失败了吗?”
“但是为什么会连累神像崩裂?”
……
所有人心中惶惑不安。不止是神像崩碎了,众人发现自己主持的阵法也发生了变化。就好像一直控制的风筝。被切断了丝线一样,一直以来来自于阵法本身的吸力突然之间消失了。
换句话说,阵法已经失去了目标。他们和法器、法阵之间的联系被切断了。
这种情况,从没有过。
“哈哈哈……”
就在众人惶惑不安的时候,突然之间一阵大笑声响起,肆意、张狂,充满了一股浓烈的黑暗、邪恶的气息。
那笑声所过之处,好像一只无形的剪刀裁过虚空,众人身上的衣袍不受控制的籁籁的抖动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嗡!”
浓浓的烟雾下。一道人影如同九幽中走出的魔神一般,缓缓的站了起来。啪!束发的发带猛的挣断,张仆目光诡异,满头漆黑的头发。籁籁的抖动起来,气息邪恶无比。
“张仆,是张仆!”
许多人认了出来。眼前的张仆和他们印象中的完全不同,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张仆,你怎么样了?”
一名邪神教长老站起身来,一脸关心道。这种情况太诡异了。按道理张仆失败了之后,一定会爆体而亡,但眼前这种情况却完全不像。
一名长老走过去,手掌刚接触到张仆的身体,立即仿佛触电一般,砰的一声,被一股庞大的,仿佛山峦一般的力量震飞出去。
“啊!长老——”
周围一阵惊叫,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虽然震惊于张仆居然把长老震飞了,但众人更在意的,却还是张仆本身。
什么时候,他居然有这种力量了?!
“不要叫我张仆,叫我尊神!——”
“张仆”的声音低沉而洪亮,仿佛从众人的灵魂深处响起,充满着一股令人心神战栗的气息。
“嗡!”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阵红光从张仆的双眼中透出。这红光还不明显,只有轻微的一点,如同红宝石一般。
像在短短时间内,就如同红宝石般增加。越来越亮,越来越红,最后简直如同两颗小太阳一般悬浮在这昏暗的地下大殿。
大殿里狂风呼啸,“张仆”双臂张开,长发飞舞,就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张仆的身躯缓缓升起,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拂,神奇的悬浮在了虚空之中。
“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我终于成功的降临了!——”
张仆的声音高亢无比,充满着一股无形的野心,他身上气息也水涨船高,如同皓日般照耀虚空,强大庞无。
“吼!——”
黑烟滚滚,张仆的身后,虚空扭曲,隐隐现出一头庞大、扭曲的邪神。那毁天灭地,排山倒海的气息,只是看一眼,就让人神战栗。
“参见尊神!”
然而和其他人不同,看到张仆身后涛天吞海的邪神虚影,地下大厅内的所有邪神教徒,包括几名长老在内全部目光狂热,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上,五体投地。
“哈哈哈……”
张仆悬浮虚空,放声大笑,笑声得意无比:
“现在,该是我们邪神教发扬光大的时候了。第一步,就让我们看看大汉皇朝有多少天才、精英,值得我拉拢过来吧!”
……
大街上,人群鼎沸,热热闹闹,和平常的时候截然不同。
“卖包子了,只要有武科举的凭证,买十送三了!”
“醉林轩,所有参加武科举的秀才,一律四折了!”
“熟牛肉,上好的熟牛肉了!只要是今天报名的武秀才,本坊免费赠送一斤上好的熟牛肉!”
……
大街上,飘香四溢,所有贩夫走座,酒楼小二掌柜,街边的屠夫、挑夫,全都笑容满面,一脸的喜悦。
武科举是太渊洲府的盛事,也是洲府里所有人的盛事。武科举的举人们将来封王拜侯,说起来也是东部太渊出来的,大家脸上也有光,也是值得自豪的事。
这就是地方上的脸面!
不管是郡县还是洲府,武科举在各个地方都是得到大力支持的。只是洲府之中因为更加的繁荣、富庶,所以得到的支持更多了。
杨纪独自走在大街,一篷篷蒸蒸的热气迎面而来。洲府中的氛围比外面要热烈多了,身在其中,杨纪也不自觉的受到了感染,心中轻松、喜悦,还有一份更多的期待。
穿过一道道街道,楼宇,茶楼、酒铺,在太渊洲府的核心地带,杨纪终于抵达了武科举报名的地方。
这是一处青色的长街,地面非常的光滑,都是由一块块规则的青石板成。长街周围,旌旗矗立,排成一列列,一行行,在风中招展,将整个区域隔离起来。
每一道旆旗下面,都有一名神色冷峻,目不转晴,全副武装的骑兵矗立,将武科举报名的地方,和其他分离开来。
太渊洲府是繁荣富庶之地,但只有这里,是不容许开放任何商铺的。
整个区域,每三年也只会开放一次。
杨纪抵达的时候,眼前人影绰绰,来自各个郡县以及外洲的武秀才们,穿着统一的功名服,腰上挂着腰牌,密密麻麻,全部涌向同一个方向。
这是一处人的海洋!
“原来洲府级别的武科举也有这么多的人!”
杨纪心中暗暗道。
洲府中的武科举并没有郡县级别那么多,杨纪平常去酒楼的时候还没发现,直到这个时候,才感觉出来参加武科举,博取武举人功名的人还是很多。
“让一下,麻烦让一下!”
就在杨纪站入口处,四下打量的时候,一个老者的身影从身后传来。
“报歉!”
杨纪肩膀一侧,连忙侧过身来。眼前一名身材削瘦的老者掠过,鬓角的白发极其剌眼。
“这是……,居然也是武秀才!”
杨纪心中咯噔跳了一下,很是意外。
这名老者看起来年轻已经不小了,至少都是五六十。但从他身上的功名服看,赫然也是一名武秀才。
童生试是有年纪限制的,六七十的人当然做不了武童生。但是举人试是不一样的。远不像童生试那样,对年龄上有那么苛刻的限制。
但是这个年纪参加武科举,就算成功了,挤身了武举人的行列,按照他的年纪来看,也不可能获得朝廷的重视。不可能获得武将之类的告身,根本就没有这种必要。
武科举中历届都会有那种年纪一大把的老人参加,但是数量极少。这还是杨纪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