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音落下,人,已经到了秦颖月面前。抓住了秦颖月的手,道:“月儿……当初我对你说过的话,不会变。”
秦颖月愣了一下,随即,猛地扑到宸王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听得她这般大哭出声儿,宸王是更心疼了。可心底里,却是真的真的提不起爱意。他只是心疼她,不想看着她受苦而已。
只是这两者又有什么区别呢?他都是要救她的。在菀汐看来、在别人看来,他可都是旧情难断。
“好啊!王妃娘娘,没想到你竟然背着殿下做出这种事情来!宸王殿下,你如此勾搭兄嫂,对得起我家殿下吗?”张福海忽然从树林儿里跳出来,一声大叫道。
这声音一出,着实把宸王和靖王都给吓着了。秦颖月自然也装作很受到惊吓的模样儿,“呀”地一声儿,惊呼着从宸王的怀抱里挣脱,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宸王。
宸王在一瞬惊讶之后,却是淡然自若。回身看向张福海,笑道:“原来是小海啊。怎么?月下散步呢?”
“殿下,我家殿下如此诚心待您,您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儿呢?”张福海还算懂规矩地施礼,义正言辞地说道。
宸王不解道:“你这话弄得本王好生糊涂,本王做出什么样的事儿了?”
一直在不远处外的靖王忙上前来,有些不满地说道:“小海,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主子和奴才的身份都忘了?怎能如此和主子高声说话?”
张福海只是向靖王施了一礼,便权当做靖王不存在了,回身对宸王和秦颖月道:“殿下,娘娘,既然这事儿被我给撞见了,我就不能当做没看见。还是劳烦殿下和娘娘随我走一趟,到我家殿下面前说清楚吧?”
宸王面上含笑,此时是面对着张福海的。靖王就站在张福海身后,此时是面对了着他。靖王眼中闪过一抹狠意,对宸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意思是,除掉张福海。
宸王却是摇头笑笑,反而对张福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兀自往仪来院那边走回。
张福海冷哼了一声儿,很是不满地跟了上去。
见宸王往仪来院那边走,秦颖月便故作无奈地跟了上去。靖王想要叫住宸王,知道他三哥不同意,叫住也没用。只能摇摇头,跟了上去。
不过也还好,他也在一旁看着呢。若说他是一面之词,张福海不也是一面之词?到时候两厢对峙起来,这个听墙根的狗奴才,未必能占得了上风。大哥虽说一定相信自己的奴才,但是没有真凭实据,也闹不到父皇那里去。
秦颖月则是想着,她果然没有料错庸王的意思,庸王就是想要弄一个捉奸成双呢。好借着此事,把她彻底推给宸王。但这样,反而成了一个为她办事的小弟了。至于以后的事,以后谨慎应对不就行了?
到底是谁在为谁做嫁衣,现在还说不准呢。
几人各怀心思地往仪来院走去。还没进仪来院,就听到自里头传来的歌舞之声靡靡,好一副盛世华彩的模样。
他们几人一进屋,张福海就高声道:“殿下!奴才有事情要禀报!”
这声音一出,吓得抚琴的歌姬琴声一抖,歌声也已经停了。舞姬们同时停了舞蹈,看向庸王寻求示下。
庸王一摆手,示意她们退到一旁去。
歌姬舞姬们退到座位之后、大殿的两边儿上,宽敞的大殿立刻空旷起来。
张福海快步上前,噗通跪地,叩首道:“殿下,奴才有一件要紧的事情禀报!”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庸王随意笑问道。
目光不经意地在宸王和靖王、秦颖月脸上一扫,笑道:“你们几个怎么一块儿来了?爱妃,你不是身子不舒服吗?大晚上的怎么又跑到这边来?当心着了凉。”
这态度,又像是对秦颖月好生关切的样子,完全不是先前那番冷落无视的模样了。
“妾身……妾身正因着身子不舒服,在房中待着诸多烦闷,想要看一看月色,便到清风亭那边去了。刚好碰到三弟和四弟,说了几句话儿。”秦颖月道。
庸王脸上的笑意瞬间沉了下来,看向老三,又看了眼秦颖月:“好生赶巧儿呢!自打本王遭祸以来,你和老三赶巧儿的事情可真不少呢。原本不该巧的地方,也巧着呢。”
秦颖月吓得忙跪地,就跪在这迎风的门口儿。叩首道:“殿下明鉴哪……”
宸王很随意地摇头笑笑,往自己座位那边去了,倒像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争执,和他没有关系似的。
靖王便也随着宸王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总不能弄得像是被审问的犯人似的吧?
庸王又是脸色沉沉地看了秦颖月和宸王一眼,这才道:“小海,你要禀报什么事儿?”
“回殿下”,张福海利落道,“原本小的瞧着夜色正好,也想要学着主子们的雅兴,在花园里赏赏月亮什么的。正倒在树林儿里看天呢,忽听得外头传来王妃娘娘的声音。小的不敢出声儿,怕惊着了娘娘。不成想,竟然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话。”
庸王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张福海继续道:“小的听王妃娘娘和宸王殿下说,说殿下今儿设的宴,是为了抓住宸王和琅美人。说什么……说什么殿下以为了琅美人是宸王殿下派来的细作,就是想要趁着今晚,抓住他们接头,抓个现行儿。王妃娘娘劝宸王殿下快点儿离开,可别着了殿下的道儿……”
“宸王殿下没听娘娘的,娘娘就有些着急了,说的话,也不似先前那般中规中矩。”
“哦?那是怎么说的呢?”庸王来了兴致似的,问道。
张福海道:“回殿下,王妃娘娘说……说……说自己心底里一直爱的都是宸王殿下,只因身份卑微,无从选择,这才跟了殿下您。后来宸王殿下叫住了王妃娘奶娘,并对她承诺,说之前对她说过的话,不会变。然后……然后他们就紧紧抱在一起了。”
“奴才听到这里看到这里,实在气不过,就跳出来将他们打断了。不然不知道他们都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庸王眸光阴沉,嘴角却含着笑意,道了声:“本王知道了。”
转而看向宸王,笑问道:“三弟之前对你大嫂说过些什么呢?什么事情不会变?”
见他三哥一脸坦然的样子,靖王心内一紧。还没等宸王出口呢,便忙笑道:“陆呵呵……大哥,误会了,误会了啊!当时弟弟也在呢,怎么没听到大嫂和三哥说过这些话?当时我们三个在一起呢,大哥你稍稍用脑子想一想,也知道事情不可能如此啊。就算大嫂真有这个心,也不可能当着我的面儿和三哥说这些啊!”
庸王一笑,沉声道:“老四,你和老三可是穿一条裤子的,你的话,我能信么?我要是信了,我就是傻子。”
“不是大哥……你这话说得可太伤人心了啊!”靖王道。
庸王只是冷哼一声,已经转过头不搭理他了。而是继续看向宸王,问道:“老三,你和你大嫂都约定了什么?”
“并无什么约定”,宸王很不愿意和他进行这种无聊的较量似的,直接挑明了说道,“大哥,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做的是什么算计,但是很显然,你打算把你的王妃推到我身边。大哥,男人之间的较量,便只是男人之间的事,把女人牵扯进来,就不太光明了吧?”
“哎呦……”靖王暗叹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心想三哥你倒是好好想想再说啊!这么挑明了来,不是等于承认了张福海说的了吗?这也不占理儿啊!
靖王才对了,宸王的确没想狡辩。大丈夫敢做敢当,在这种事情上,狡辩没什么意思。他又没有真的对颖月怎么样,就只是说了些在这种情况下该说的话而已。但是他却也不能将张福海的话全然承认下来,毕竟这其中还牵扯到颖月呢。
针对他的事情,他说过的话,他可以痛快承认,但是颖月说过的话最好还是不要承认下来。不然这下,颖月在太子府里的日子可是更不好过。再能将事情寻求一个妥善解决的时候,谁愿意找麻烦呢?
庸王阴沉地看了宸王半晌,说道:“老三,你这话说得,我怎么不明白呢?怎么,你和我的王妃偷情,倒是我的不是了?怎么我听着,你这话像是倒打一耙呢?”
宸王摇摇头,道:“大哥,谁看到我和你的王妃偷情了?我的确恰好碰到了大嫂,见她因备受你的冷落而对月自怜,不免想起往昔的情意来,说了些安慰她的话。你这帽子扣得可是太大了。而且我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也不妨直接说给你听。”
“我的意思是,如果大哥你对待大嫂太过分,我想我绝不会袖手旁观。说了不让她受委屈,就会尽力护她周全。所以大哥,你想让弟弟怎么做,不妨直接说出来,若是弟弟能做,自然就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