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还是上当了

虽说这件事情对于双方都是有利的,但是如果贸然对蓝玉和胡惟庸同时动手,显然不是上策,李帆相信戎马一生的朱元璋显然不会这么轻敌的。

怜秀秀也想到了这些,她将李帆没有说出的话,问朱元璋:“皇上,那么这第一步从何开始迈起呢?”

朱元璋非常自若的回答,显然是成竹在胸,他说:“先铲除蓝玉的羽翼,辅以架空胡惟庸的权势,然后趁机一举成擒!”

这是朱元璋真正的将对付胡惟庸这个想法摆在明面上,虽然他也知道李帆他们应该也都猜得出来。

怜秀秀说:“蓝玉进京,虽说是掌兵几十万的大将军,就算在西北如何霸道,也不敢带兵面圣,随从卫兵不过几百人,而且真要是进了应天,那些随身护卫都是自有安排之处的,只有蓝玉心腹几人可以在应天自由行动,只要将这些人一一除掉,失去臂膀的蓝玉自然也就没有太大威胁了。 ”

朱元璋饱含深意的笑着说:“秀秀说的是,朕也是这般谋算的。 ”

然后,他转头问李帆:“你觉得应该如何行动呢?”

李帆说:“皇上,先蓝后胡,应该是基本的方针,当然了在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可以同时进行。 但是这开篇之战还是应该拿蓝玉开刀。 秀秀说的很对,但是怎么样掌握蓝玉那些心腹的活动情报是目前行动是否能够成功地关键。 ”

朱元璋说:“这点你可以放心,朕自会有主意给你。 ”

李帆点点头。 接着说:“既然如此,蓝玉之事我们自当全力以赴,只要情报及时准确,应该没有大的问题!至于,胡惟庸嘛,这边应该以皇上的行动为主了,只不过需要我们配合的。 我们也会积极响应。 ”

朱元璋说:“胡惟庸的事情,朕自是会亲自对付的。 ”

胡惟庸是朱元璋亲手扶持起来的。 到了这卸磨杀驴地时候。 朱元璋也希望那致命的一刀由自己动手。

李帆说:“皇上,关于胡惟庸地事情,应当是循序渐进的进行,否则动作过大,势必会影响朝廷政局的稳当。 ”

朱元璋自然也想到了这些,他说:“丞相的权柄之重,这是显而易见的。 统领百官。 节制军政,真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再加上胡惟庸占据相位时日非短,贸然动手的话,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地动荡不必一场战争来的小。 怎么样有一个替代之法,才是动手的关键。 ”

李帆知道朱元璋早已经着手对付胡惟庸了,那么他那替代之法也应该早就有了预案了。 再加上李帆也不想就着这个朱元璋很敏感的话题多说,所以和怜秀秀在一旁等着朱元璋的自问自答。

朱元璋说:“三省六部制自隋文帝建立之后,一直施行至今,不可谓不是一套根本之制。 但是有了三省的节制,皇上对臣下的掌控势必不能做到得心应手,权臣的形成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本朝又恢复了丞相地建制。 虽说当初确实有不小的功用,可是随着时势的进行也到了应该裁撤的时候了。 ”

李帆知道朱元璋早就开始规划的新制度,也即将通过他的嘴讲出来了,朱元璋说:“大幅度提高六部地位,让其直接对皇帝负责,这是必需进行地第一步。 ”

听到这里,李帆也是有些感悟,知道朱元璋还是没有全盘托出,仅仅是说出了针对胡惟庸的第一步。

当然这对胡惟庸也几乎是致命的一条,没有了对六部的掌控。 他这个丞相之职。 虽然朱元璋不会立刻裁撤,但是也渐渐会被架空。 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闲职。 而一旦没有权势做护身符,那么是杀是剐就全凭朱元璋的喜好了。

既然朱元璋还是有所保留,那么李帆原本还有些想说的话也就咽下去了,不过该提醒的,李帆还是说了,即便知道这对朱元璋来说都是小儿科。 李帆说:“皇上,这的确是釜底抽薪的一招,但是也要密切注意胡惟庸地反应,不要被一些假象迷惑。 更要注意胡惟庸狗急跳墙!”

玩弄权术到了出神入化境界地朱元璋当然不用李帆在这里多加提醒,但是还是对李帆笑了笑,说:“等到了他狗急跳墙的时候,朕希望蓝玉到那个时候也已经成为了一只没有了牙齿地死老虎。 ”

***

送走了朱元璋,李帆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又折回了怜星舫,李帆知道怜秀秀应该还是有话对自己说。

怜秀秀说:“你认为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李帆说:“我认为他今天所讲的都可信!”

怜秀秀说:“不会吧,你真的以为一个皇帝说的话都是真话?金口玉言,那全是胡扯,你不要将来上了他的当!”

李帆知道怜秀秀这话确实是替自己着想,他亲自为怜秀秀到了一杯酒,递给她,然后说:“秀秀,我之所以认为他今日所讲可信,那是因为他今日讲的都是废话。 是废话?废话就是大实话。 实话嘛,自然是可信的。 ”

怜秀秀接过来,笑着说:“谤君可是杀头的罪过啊!”

李帆也笑了,他说:“是啊,但是事实确实如此嘛!你想想,今天除了有限的几处,他说的大多是咱们都能得出的,这不是废话是?”

怜秀秀说:“那今日之约还有意义吗?”无错不跳字。

李帆说:“意义自然还是有的。 正如他说地,互相利用嘛。 他需要有人为他办事。 咱们也需要借助他的力量来做一些事,仅此而已。 ”

怜秀秀说:“你明白就好。 不过想想,他这皇上当得可真称得上是孤家寡人了。 子不贤、孙不孝、臣不忠。 身边除了一个还能说说话的陈贵妃之外,再也没有人能靠的近他了。 ”

陈贵妃?最想要老朱命的恐怕就是她了。

当然了,这话李帆不会说给怜秀秀听。

李帆说:“自古君王多是如此!牵扯到了这其中,父不父,子不子。 君不君,臣不臣的多了去了。 就拿那堪称明君楷模的李世民来说吧。 先不说他那皇位来地本就是充满血腥,到了晚年还不是被逼着废了并无过错的承乾太子,而力挺后来高宗即位地长孙无忌,最后也落得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不过话有说回来了,朱元璋他要是不做那些被人诟病的事,他的江山也不会坐了三十年还这么稳。 ”

怜秀秀说:“是啊,这皇家之事。 还是能不掺合就掺合的好,否则早晚要出事!”

说完之话,难掩一抹忧色袭上。

李帆知道她是在担心,李帆自然也不能告诉怜秀秀说朱元璋命不久矣,让她不必担心。

李帆说:“秀秀,只要咱们事事谨慎,相信不会那么容易让他抓到把柄的。 ”

怜秀秀也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到了这一步。 也是没有退缩的机会了,她想了想,说:“关于蓝玉,你想清楚怎么办了吗?”无错不跳字。

李帆说:“今日和他地见面唯一收获的就是能够利用他的情报了,有了这个保证,对付蓝玉就不是太难了!”

怜秀秀说:“真的如此吗?关于蓝玉。 咱们真的知道他多少呢?在京城,他是不是真的没有别的强援?这些咱们都无法确切的了解。 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地,否则朱元璋他也不会借用外力了。 ”

李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秀秀,有些险是必需冒的。 ”

怜秀秀说:“我知道,不过该怎么做,我希望你能尽量的考虑周全了,不要轻敌!”

李帆说:“我知道的,我哪里有轻敌的资本啊!”

怜秀秀说:“对了,你是打算以方式对付他们呢?”

这是一个问题。 现在不是原著中朱元璋向韩柏下命令地时候了。 自己这个时候要对付的也不是连宽一人了,而是整个蓝玉的心腹群。 怎么样铲除蓝玉的爪牙,的确是需要细细算计的。 想到这里,李帆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只是这会儿自己又想不透。

李帆只好说:“这个还是等朱元璋送来准确的情报之后在做打算吧!”

怜秀秀点点头,说:“也好,不过有一点咱们最好还是预作准备为好!”

李帆说:“秀秀,有话,直说吧!”

怜秀秀说:“我突然想到了一点,除掉第一个对象可以说相对简单一些,但是引起了蓝玉方面注意之后,再想要各个击破是没有机会了,而且如果采用的是正面的做法,那么势必会引起蓝玉方面的反扑,关于这些咱们还是应该早早地做些准备地!”

听了怜秀秀的这句话,李帆“噌”地一声站了起来,脑中不断的思考着,良久之后,带着有些自嘲的笑容重新坐下了。

怜秀秀问:“怎么了?”

李帆说:“还是上了老朱的当了!”

怜秀秀不为老朱这个称呼好笑,她问:“哪里上当了?”

李帆说:“还是秀秀你刚才的话提醒了我,是啊,只要咱们挑好了第一个倒霉鬼,只要配合准确的情报,应该有很大的机率歼敌。 但是之后呢?也正如秀秀你说的,只要蓝玉不是一个疯子,他势必会要求手下更加谨慎的行事的,那样的话咱们想要再抓住他的破绽几乎是不可能的。 ”

怜秀秀说:“是啊,先前这点咱们都有些疏忽了。 ”

对于韩柏的连宽和对于自己的蓝玉,朱元璋啊,你可真是见人下套啊。

李帆不停的在心中编排着朱元璋,原著中的韩柏虽然和各大势力都有联系,但是真正自己能够调动的人手,或者说能够直接影响的高手并不多,所以刺杀连宽,可以说韩柏能够达到的极致。 而自己不同,有让朱元璋都羡慕的潜实力,这也就是朱元璋直接将蓝玉抛给自己的原因。

李帆说:“这样的后果就是蓝玉没有被过分削弱,而我们也必需要全力狙击蓝玉可能进行的行动,这样的话肯定会增加不小风险的。 ”

怜秀秀说:“是啊,比起玩弄了一辈子权谋的他来说,咱们还是稚嫩了许多。 ”

想到这里,怜秀秀心中也想到不是自己今天的决绝惹出了朱元璋这份小心思了吧?无错不少字

李帆忽然又想到了,精神一震,说:“秀秀,事已至此,多想也是无用。 他老朱算计着咱们,咱们也不能让他太舒坦了!”

怜秀秀说:“话是不错,但是在这个关键时刻,还是不要内讧为好啊!”

李帆说:“秀秀,你放心,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 不过,等过一些时候,有老朱求着咱们的时候!”

怜秀秀说:“啊?”

李帆说:“老朱给咱们下了这么一个套,蓝玉算是甩给咱们了,可是胡惟庸他却是要出更大力气的。 更重要的是,除开了这两家,这京城之中想和老朱他叫叫板的也大有人在,特别是当他手中的人不方便行事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咱们,到那个时候,我非出出这口气不可!”

怜秀秀知道李帆应该还是有话没说,但是却也没有问到底,只是很平和的说:“今日之事,还是要和浪大叔他们好好商量一下为好,最好能将你岳父虚老叫在一起,这样咱们才能更好的做准备。 ”

李帆也是这么打算的,自己的岳父也曾经让自己安排一下和浪大叔见见面,现在就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李帆说:“就这么办,秀秀,你也回星月楼住吧!你住的那间小院,虽说不远,但是现在也到了关键时刻,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至于怜星舫的事嘛,你看着办吧。 ”

怜秀秀也没有反对,她说:“也好,怜星舫嘛,我觉得说不定时候能够起到别的作用的,还是不停的为好,不过也不用像往年那样出船那么频繁了。 ”

正是怜秀秀的这个坚持,不久之后为李帆创造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机会。 这是后话,到时自有言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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