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
严家又开始热闹起来了,村民陆陆续续的赶来,继续昨天没干完的活儿,而且今天来的人比明显比昨天要多,因为昨天拿到工钱的村民已经证实了,严小开不是蒙人的,只要给他干活,真的能拿到工钱。
一天一百五,那可就是村民们一家一两个星期的肉钱呢,而且还有好烟好酒好茶好饭,这活广告一出去,谁家闲着的人不往这儿扎呢!
严小开起来和郑佩琳罩面的时候,两人的神情都有些不自在,但也有很有默契的秘而不宣,人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人后……郑佩琳使劲的偷偷掐严小开!
简单的吃过早饭,众人就出发了!
干嘛去?
自然去江上看昨天设的蟹簖陷阱了。
到了江上的时候,他的堂叔严立中已经驾着船靠在岸边等他们了。
不过上船出发的时候,严立中却对严小开道:“小开,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你装的那些蟹簖恐怕一只螃蟹都没有!”
这还没开始就被泼冷水,严小开倒没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下,郑佩琳却不高兴了,“严大叔,你凭什么敢这么肯定呢?”
严立中笑道:“我在这条江上捕鱼捕蟹近十年,这什么地方有螃蟹,什么时候螃蟹比较多,我能不清楚吗?蟹簖这种东西,好多年前我就不用了,因为能抓到的螃蟹实在太少了。你要是投放个几天的话,或许还能抓到三五斤,可现在才一夜功夫,别说三五斤,有三五个就不错了。好笑的是,你们还带那么多箩筐,你们真以为这是秋收装稻谷吗?”
郑佩琳郁闷的不说话了,严小开却笑道:“叔,咱们一会儿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多久,船就驶近了第一个设置蟹簖的水域。
船还没停下,严小开已经从层叠起来一堆箩筐出拿了一个出来。
严立中疑惑的问:“小开,干嘛呢?”
严小开想了不想的道:“装螃蟹!”
严立中就“咕”的一声笑了,“有这么多螃蟹吗?你下的二十个蟹簖能装满个小网兜就要偷笑了!”
严小开却淡定的笑笑,“看看呗!”
严立中不屑的道:“那就看看。竹篮打水一场空我见得多了,可这箩筐打水能装多少,今儿就看你严小开的。”
船终于驶到了蟹簖的侧边,严立中把船停下来,凑到近前一看,发现蟹簖围起来的一片水域里面竟然十分的混浊,滚滚的水浪从下翻腾起来。
严立中不由疑惑的问:“咦,装到什么大鱼了吗?水怎么这么混?可照理来说鱼是钻不进去的啊!”
在他自言自语之时,严小开已经脱了衣服,准备下水,并拿眼看向旁边的毕运涛与西门耀铭。
说实话,毕运涛的想法和严立中差不多,对这事儿半点也不看好,可现在严小开明显示意自己跟着他下水,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也跟着脱衣服。
西门耀铭虽然有点怕水里会有蚂蟥,可是看见两人都脱了,都拿眼看着自己,只好也硬着头皮脱了衣服,心里却道,早知道跟着来要遭罪,我就情愿在鱼塘上看走光的村姑了。
不一会儿,三个大老爷们就脱得只剩下三角裤了,胡舒宝和郑佩琳很不好意思的侧过脸去,听到“卟嗵”“卟嗵”“卟嗵”的跳水声后,这才转过脸来。
三人游到蟹簖旁边,毕运涛首先去提其中一个蟹篓。
他原以为这蟹篓会轻飘飘的什么都没有,可谁知道一上手却发现奇沉无比,竟然不怎么提得起来。
什么情况?
篓里进石头了!
“哎,西门大官人,赶紧过来帮我一把!”
随着毕运涛的叫唤,西门耀铭也游了过来,两人一起发力,“哗啦”一声,沉在蟹簖中的蟹篓被提了起来。
众人的目光齐齐的往蟹篓看去,立即全都目瞪口呆的愣住了。
蟹篓里面,竟然全都是螃蟹,大大小小的螃蟹。
它们密密麻麻的挤成一堆,正使劲的挣扎攀爬着想逃出去,隔得老远就能听到“刷刷”的爪子爬动声。
这么意外的情况,不但毕运涛和西门耀铭傻了眼,就连长年在这江上以捕鱼为生的严立中也吃惊得不行,“这,这,这怎么可能?”
一旁的胡舒宝也呆住了,“是啊,不可能的啊,怎么会有这么多螃蟹?”
郑佩琳却兴奋得不行,“好哎,好哎,抓到螃蟹了!”
西门耀铭也跟着笑起来,“哈哈,中午咱们可有得吃咯!”
毕运涛把蟹篓扔上了船,又去提另一个,结果一入手,发现又像刚才一样的情况,不怎么提得动,于是又叫上西门耀铭,两人一起使劲才把蟹篓提了起来。
没有例外,蟹篓里面挤满了乱爬的螃蟹。
剩下的一个蟹篓也是一模一样的情况,提起来的时候里面也装满了螃蟹。
这些蟹篓通通抛上了船之后,严立中就赶紧将螃蟹倒入箩筐之中,螃蟹大小虽然均匀不一,小的一两左右,大的不超过三两,可是个个都无比生猛,一入箩筐,纷纷四窜逃开。
三个蟹篓的螃蟹倒进去,竟然就装了大半箩筐。
严立中见状不由抽了一口凉气,因为这大半箩筐的螃蟹,别说是论个卖,就是论斤称,这也得好几千块钱了。
吃惊之余,严立中抓起一个比较大的,然后赶紧的用罩子盖住箩筐,这才扬起手中的螃蟹来细看,青背,白肚,黄毛,金爪,又确确实实是这江中的河蟹。
严立中就纳闷了,以前他下蟹簖的时候,两三天顶多就抓个三五只,可严小开一下蟹簖,仅一夜功夫就逮了几十斤。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以为这是在做梦!
看着他瞠目结舌的样子,郑佩琳就不由好笑的道:“大叔,这下你怎么说?这箩筐打水装了多少呀?”
严立中闹了个大花脸,喃喃的道:“见鬼了,真是见鬼了,我在这里整这么长的时间,从来可没看过那么多螃蟹呢,这是怎么回事?”
胡舒宝也跟着道:“是啊,照理来说不可能的啊!”
在水中的毕运涛把三个蟹篓扔上去后,这就准备上岸。
谁知道他刚游一下就被严小开拽了回来,“涛哥,你干嘛去?”
毕运涛道:“上船啊!”
严小开指了指蟹簖里面的混浊水域,“这里面的蟹还没抓完呢,上什么船啊!”
毕运涛吃惊的道:“还有?”
严小开点了点头,然后拿起一个带柄的网兜朝里面一抄,立即就抄起了好几只螃蟹,“你看!”
毕运涛很是无语,西门耀铭却拍着掌笑了起来,“太好了,这里还有呢!快,给我个网兜,我也要捞螃蟹!”
两人各自叫船上的人递下了网兜,和严小开一起打捞起来。
约摸半个小时候,蟹簖里的螃蟹被捞得差不多了,两人这才上了船。
到了船上一看,仅是这一个蟹簖所抓的螃蟹就装满了一箩筐,还略多出起个来,粗粗的估算一下,也有好七八百只,也就是说,仅这一个蟹簖所抓的螃蟹最少就能卖上万元。
看着这满满一筐的螃蟹,严立中真是各种羡慕妒忌恨啊,因为他要是有严小开一半……不,一半中又一半再一半的运气,他也早就发得不清不楚了!
清空了这个蟹簖之后,众人又跟着船驶到了另外一个设置了蟹簖陷阱的水域。
无独有偶,这里的蟹簖竟然也和刚刚那个一样,不但蟹篓里爬满了螃蟹,就连蟹簖的水域里面也有不少的螃蟹。
当二十几个蟹簖全都清完的时候,严小开所带的箩筐已经全部装满了,而且还不够装,严立中又贡献出了好几个蛇皮麻包袋才勉强装下。
这么多的螃蟹,足有仈jiǔ百斤,如果拿到市面上去卖,论斤称的话也得卖个好几万啊!
严立中真的惊呆了,看着这一筐筐的螃蟹,彻彻底底的傻愣在那里,“天啊,开子,你到底用的是什么办法,让这些螃蟹都爬到你的蟹簖里去的?”
严小开淡笑道:“叔,我只是运气好!”
严立中道:“扯淡,我在这折腾这么久,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运气。”
郑佩琳适时的插嘴道:“大叔,这就叫同人不同命,同命不同病啊!”
严立中苦笑着说不上话来了。
当鱼船满载着螃蟹凯旋而归的时候,昨天运蟹簖来的小卡车已经守候在岸边,严小开等几人就合力把螃蟹全都般回了车上,打道回府了。
回到家的时候,早早接到严小开电话通知的严父严母已经将昨天已经沏好的池水消完了毒,并加上水了。
严小开这就把螃蟹全都倒进了门前放的几个大水缸里,然后教众人分辩出公母,其实很容易分的,不管是什么蟹,硬壳的另一面就是肚皮,肚皮的中间有个盖子,学名叫脐掩,母的脐掩是圆形的,而公的脐掩是尖形的。
教会了众人分公母后,严小开就让他们把公和母的各自分开。
他自己则进屋去,找出昨天上山采草药的箩筐,从里面找出几珠青草,放到蛊里鼓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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