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婵见她愣怔在那,心里也明白这事儿在她心里必然不是小事儿,毕竟之前她跟傅子辰传得沸沸扬扬,傅子辰更是拿着东西上门下聘要娶她……

“不过这也是听来的,究竟是不是他,还得两说。你也知道,我爹爹是有多不靠谱,再说,他一个管马的,打听来的消息没准儿是别人的闲话,根本做不得真。”

海棠摇头,“月婵,不能小看了你爹爹。”

她喊来艺秀,让艺秀准备了些糕点,也没说要摆在桌上,而是要刘月婵带回去吃。刘月婵有些不乐意,“姐姐你这是撵我走?”

她笑了,“倒是不撵你走,只是我还有事,不能再留你了。”

艺秀把平时海棠爱吃的糕点装了满满一食盒,海棠接过,再送到刘月婵手里。“你拿回去,带给你爹娘尝尝,手艺肯定是比不过你娘的,但是也还成。”

刘月婵不想接,海棠又再往她手里送了送。等她拿稳了之后,海棠也没急着松手。“刚刚尹泽的话你都听见了了么?回去记得让你娘写封信,说天冷了记得添衣。刘大人又不长在京城,自己可得注意好自己的身体。嗯?”

语调微扬起来的单音让刘月婵顿时清醒过来,她抓紧了手里的食盒,慎重的点了头。

海棠松手的同时也松了口气,“快回去,以后就别过来了。年关宫宴上咱们再见。”

刘月婵红了眼,在她眼泪落下来之前海棠又吩咐艺秀,“艺秀姨你叫辆马车,把刘小姐送回府上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忍着哭腔的说完这一句,刘月婵拎着食盒就走了。艺秀问她:“小姐,要不要奴婢跟着去送送?”

她长叹:“不必了,刘府不远。”

随着海棠进了屋,艺秀实在忍不住的问:“小姐,今天这事儿闹得没关系么?”

“没事儿,你不用担心。”

艺秀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沉住气,追问:“小姐你去承王府做什么?这几天你总要关上房门午睡,是不是都是瞒着奴婢偷偷去了承王府?”

“嗯,我是去了承王府。”海棠回答的坦诚,“去学点儿艺,免得宫宴上给国相府丢脸。”

“想要学艺又何必去承王府,外头有能者多的是。再说宫宴上也不能让小姐你一个人唱歌跳舞书写画画的,人家别的小姐恨不得挤破脑袋冲上去,或许小姐到时候坐着看热闹就够了呢。”

“艺秀姨。”海棠苦笑,“你觉得我能坐着看热闹么?没点儿本事,到时候还不叫人欺负了?你家相爷也不管我,我总不能叫人白白欺负了。”

艺秀微红了眼眶,紧紧攥着帕子。“相爷怎么变成了这样,以前夫人在的时候他明明不是这样的。”

海棠拍了拍她的肩,“一会儿我要出去一趟,艺秀姨你替我遮掩遮掩。”

既然艺秀已经知道她总外跑的时候,那她干脆就直白些说了,让艺秀帮衬着些自然能更加方便。

正准备出去,没想着霍椋就过来了。海棠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只是在他进门的时候抬了抬眼皮,之后就再没看过他一眼。

“这屋里还缺什么么?我再叫人给你补上?”

“听艺秀说你这几天都在练字,练的如何了?拿来我看看。”

“刚刚刘福伦的女儿过来了?你与她之前就认识?”

海棠从窗边转过来,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刚刚梁大人单独审的我,一语定下我还有同党,爹爹你可知道?”

霍椋眼底闪过什么,没等他开口,海棠又说:“我刚刚揍了靳子松,梁大人又带人赶过来,说要抓我,爹爹你听说了没有?”

睨着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海棠再说:“我还在奇怪,怎么我都被人审了要被人抓了,爹爹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后来别人才告诉我,原来这位梁大人是钱贵妃的远方亲戚。难怪,京兆尹这么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他竟然做的这么威风,一点儿也不顾及相爷你的面子。”

她的声音逐渐冷下来,“是爹爹你太信任钱贵妃,觉得你与五皇子钱贵妃之间的关系太亲近所以梁大人必定不会为难我?还是因为这事儿是皇上交代,所以你要秉公执法不得徇私,所以不好出手?”

她轻嘲道:“爹爹,你为女儿解解惑?”

霍椋终于动了下唇,“我不知道他竟敢……”

“那就是以为梁大人必定不会为难我了?”她似笑非笑,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霍椋以为的失望愤怒统统没有。“爹爹放心,女儿也没为难他,省得你难做。”

霍椋身看着她,突然一声长叹。“曦华,为父也是不得已。”

海棠低头不语,霍椋就这么站在那儿,两个人久久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屋里头的气氛压抑又烦闷。

“曦华,若是……”霍椋这话停顿了很久,久到海棠以为他都不想说了,他才迟缓又沉重的继续开了口:“罢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已经踏出脚步一时半会儿的根本停不下来……不,是没办法停下来。”

直到霍椋离去,海棠的耳边依旧还能听见他那一身沉重的叹息。

“小姐,你还要出去么?再晚天就要黑了。”

海棠往外头看了一眼,天果然渐晚了了。她想了想,“那今天就不去了。”

话是这么说,但等天色完全沉下来之后她还是悄悄的溜出了国相府,一路赶往赌坊。

“走水了!”

“快救火!”

“造孽啊!这赌坊里有钱的穷赌的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个咯。”

“昨天皇上才刚撤了宵禁,没想到今天就出事……”

海棠往天边的红色望去,心头骤然一紧。

那正是赌坊的方向!

她急赶过去,等到了跟前,整个赌坊都被烧得只剩个木头架子了。火势太大,就是旁边的商铺和民房也都受了波及……

“哎哟惨了惨了!这里头的人好像一个都没跑出来。”

“这个赌坊生意向来不错,也不知道今晚上有没有富家人和官家人……”

“让开让开!官府来人了!”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围观的人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些,海棠亦是被挤到了后头。官府的人站在前头看了看,摇摇头说,“不行,火势太大扑不灭,只能尽量保住旁边的房子……”

木头架子塌下来,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溅起的火星子犹如夜空里的星星。

人群里一阵阵惊呼,又挤着往后退了一些。海棠两只耳朵瞬间轰鸣,眼里头尽是那些飞溅的火星子。

“早就说了开赌坊的没好人,赌钱这事儿害了多少人家,这是糟了报应啊。要不怎么别的不烧偏偏就烧了这家赌坊?”

“怕是里头那位五爷得罪了人吧……”

海棠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惊醒过来的她迅速搜视着人群,每个人的模样她都不曾放过。可看了好几遍她始终没找到今天白天与她比试过招的男人……

她不相信赌坊会无缘无故的烧起来。五爷是这么谨慎的一个人,他手下的人更是不敢大意。就算是有点点星火也不至于在短短时间里就把房子烧成这样。再者赌坊里都是人,这么多人不可能没人察觉……不可能的……

火势太大,天子脚下官府也怕伤到百姓难以交代,便叫人遣了围观凑热闹的人群,海棠不好多留,也跟着散去。余光看见远处两个盯着火场的汉子,海棠一眼就认出了这两个人正是在五爷跟前做事的人,不加犹豫的就跑了过去。

“你们是从里头跑出去的?”

两个人显然也认出了海棠的身份,带着眼底的惊色摇起了头。“不是,我们才刚回京城。”

“你们不在赌坊里?”

“五爷让我们去梁州孟家要钱的,这会儿才刚回来,没想到赌坊竟然……”其中一个汉字急声追问:“公子,里头的兄弟们逃出来了么?”

海棠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又对两个人说:“你们两个把银子都分了,回家去,明天一早就走。”

两个汉子都听出了她话里头的危险,再看那边又踏了一段木架子的赌坊,心里顿时明白了。

这一场火怕是有人刻意为之!

吩咐两人赶快离开之后海棠又一路急赶去了承王府,翻墙落地时立马就有狠厉的寒剑刺过来,但看看清她的身份之后又赶忙收起了剑,抱拳说了句恕罪。海棠无心耽搁,要急着去见老承王爷。拦下他的暗卫将他喊住:“王妃要找小王爷还是老王爷?”

顾不得他这一声称呼,海棠只抛下三个字,“东书房。”

“老王爷与小王爷都不在府上,在半个时辰前刚离开。”

“不在?”海棠顿下脚步,“他们去哪儿了?”

暗卫有些为难,“属下不知。”

她想了想,“那老王妃呢?”

“老王妃在老王爷与小王爷离开后也出了门,黎姨一道跟着去的。”

海棠心里一沉,更加坚信今天看见那人就是夏侯荀穆。她咬咬牙,“小王爷回来之后让他速来找我。”

她翻出承王府,想了想,又转了个方向,朝着傅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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