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皇帝是因为忙于朝政,还是因为白灵没接到圣旨,就被汉王府征用去治疗瘟疫,竟是小半个月都没有传召。
白灵等了三日之后,没有任何宫里传来的消息,便是嗤笑一声,每日都出去转一圈,尤其是晚饭后逛街的时间更久。
今日白灵带着海棠一起女扮男装,去楼里听小曲,就坐在大堂里头。
并非是白灵舍不得花银子,而是这样坐在外头,才能听到市井的消息,有时候比花钱买的合算多了。
“主子,有人在跟着咱们。”海棠借着给白灵倒水的时候,压低声音道:“看着没有恶意,跟了咱们一小天了。”
“不害咱们的人,不必理会。”白灵不在意的道。
接过茶盏,白灵第一次发现那么多人喜欢京城不是没道理的。
一个听曲的楼子,就能与其他地方立见高下,没见着那台上的人美的和当红明星似的,嗓音更是勾魂。
然而听了一个晚上的小曲,白灵也多了个赚钱的心思,这次纯属是属于乐趣。
“明儿个查查这楼子的主子是谁,靠山是谁。”临走之前,白灵吩咐一句。
海棠不问缘由,应了一声是。
汉王府。
汉王妃把玩着手里的玉佩,这是上官煜特意命人给她送回京城的。
玉佩的质量和雕工都是顶级的,这也不是汉王妃会爱不释手的原因,毕竟好东西见多了。
可上官煜信里特别交代,这玉与众不同,必须随身携带,最好是贴身佩戴。
且上官煜又说明了玉佩出自他未来媳妇的手,这可叫汉王妃好一通欢喜。
儿子终于要娶媳妇了,儿媳妇有本事又有孝心,喜的她做梦都能笑醒。
是的,汉王妃已经把白灵当做儿媳妇看待,至于那个准字,汉王妃觉得完全没必要,自家儿子那么说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这丫头倒是个有趣的,做了本妃出阁前不敢做的事,难怪叫那小子动心了。”
听了手下的回报,汉王妃倒是不觉得白灵女扮男装去听曲有什么不好的,反倒是羡慕她敢做。
尽管没见面,汉王妃对未来儿媳妇已经有了好感,便吩咐道:
“继续跟着,也不用太近了,除非是白姑娘遇险,否则也不要出面。你们的任务是保护她的安全,她想要做什么不必向本妃汇报,要是遇到了难事,暗中帮一把吧。”
待回了内寝之后,汉王妃更衣完毕,对心腹丫头吩咐道:“去把紫苑收拾一下,派几个机灵的丫头过去,一应物什都换上好的。再去我的库房里挑几套适合年轻小姑娘用的首饰,都捡好的。”
“奴婢恭喜王妃,终于达成夙愿。”紫晴和紫云福身恭贺道。
汉王妃对奶娘一向好,故而这些伺候的活计都是大丫头做的,从不劳累奶娘。
这会听到两个大丫头的话,便笑道:“你们两个嘴甜,该赏。顺便给你们自己也挑个中意的去吧。”
“奴婢们可是沾了世子妃的光呢。”两个丫头都长相甜美,这一笑更是让人心旷神怡。
汉王妃本就高兴,这会笑容更是淡不下去了,恨不能早些见到白灵,去给儿子提亲。
白灵并不知道自己是被汉王府关注着,却因为刚来京城无法渗入情报组织,所以一时间无法查清盯着她的是那路人马。
只要对方没有恶意,白灵倒也不在意,她现在规规矩矩做事,不怕被人查什么。
这一夜,白灵躲入空间写了不少前世听过的曲子,还写了本话本子,不过只写了开头的一小部分。
第二日不等海棠禀报那家茶楼的事,白灵便被传召入宫了。
按照之前上官煜给白灵提供的消息,这个时辰是皇帝散了早朝又处理了一会政务之后。
随着传召的小太监,白灵一路低着头进了御书房,好在进宫的路上并未遇到什么贵人,倒是免了多跪几次。
“吉祥县主白灵,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白灵没人指导,便按照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样跪拜,额头紧紧贴在贴放在地面上的手背上。
皇帝似乎心情不错,挥手道:“平身。”
白灵谢恩之后站好,规矩的不抬头,心里想着:这都撂了十几日了,可别再折腾,要不然以后都不要进京城了。
“这次紫霄城瘟疫能得以控制,吉祥县主功不可没,朕已经拟旨封你为郡主,享郡主食奉,赏赐若干,望你日后能继续为朝廷效力。”皇帝声音平淡,赏赐却不吝啬。
白灵忙跪地谢恩。
“谢皇上赏赐,能为国效力、为君分忧是臣女的本分。”白灵再次叩首。
不论是郡主身份,还是白三树那可有可无的员外郎,白灵都不能再自称民女。
一个郡主的头衔,皇帝大方自是赏的起,白灵也乐得接受,这毕竟是有品级的,可以和知府平起平坐。
“你倒是懂事,为皇家办事,朕自不会亏待你。”皇帝一语双关的道。
“是,臣女定会竭尽全力回报天恩。”白灵再度福身,这次倒不必跪着了。
皇帝挥手让白灵退下,倒也没明示什么,白灵乐得告退。
引路的小太监送白灵出去,自是少不得恭贺几句,白灵大方的赏了百两的银票。
小太监满意了,便提醒白灵要在京城候着。
天家封赐的郡主,是有印玺的,还得有郡主服饰,正式接旨之后也要进宫谢恩,还得是皇帝和皇后那边分别谢恩。
白灵暗道一声好险,她若出手不大方,怕是要惹祸了。
或许是白灵草根出身,即便获得殊荣,倒也没人站出来为难她,一路顺畅的出宫。
前脚回到客栈,后脚便有人来送圣旨和赏赐,白灵不得不在客栈里叩谢天恩,倒是叫掌柜的喜不胜收,免了当天酒楼里所有客人的费用。
尽管这样的圣旨给酒楼带不来实质性的好处,可能让圣旨和天家赏赐在酒楼里住几日,那就是福气不是?
“主子,已经打探清楚了。”海棠低声在白灵耳边说了几句。
“京城果然复杂,一个听曲的地方,背后便有这么多的说道。”白灵屈指在桌面上轻扣,半晌才道:“走吧,咱们想在京城有一席之地,就得活动一下,就从这里开始好了,不急。”
海棠不知白灵要做什么,便接过白灵手中的包袱,与她出了酒楼。
在让海棠调查楼子的时候,也一并让她找了里面已经过气的唱曲人,这样的人曾经有人脉,利用起来更为容易,也更有野心,毕竟尝过当红的好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