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政府内政部警政司沪市高等警察学校正式登报招生,这个消息在沪市也是不大不小的新闻,但看到校长是警政司长陈明翔,却有很多年轻人动了心思,能成为这人的学生,那可是一笔极其丰厚的资源。
沪市高等警察学校的招生简章上说的很明白,本次招生是为金陵政府各地警察局培养中坚力量,学制为一年,必须具备中学以上文化,在警察局没有前科记录,年龄二十二到二十五周岁之间。
毕业合格后,警政司总部和各地机构留一部分毕业生,其余的都要进入各地市警察局担任实职警官,注意,不是普通的警察,报道就要带着职务。
什么叫做警官呢?
各个警察局的基层分为警长、警士和警员三种,但这些都不能称之为警官,只有挂官等的才叫做警官,汪伪政府的警察系统也分为特任官、简任官、荐任官和委任官四种,最低的是委任警官。
委任警官里面最高的是县级警察局的局长,委任等级是一级到三级,最低是办事员也就是科员,委任等级是十到十六级,只有到这个层次,才叫做真正的警官。
沪市高等警察学校第一批招生共组建二十五个班,每个班的编制是五十人,总计招收一千二百五十名学员,其中男学员分为二十二个班共一千一百名,女学员三个班共一百五十名。
各地警察局和警察厅,包括警政司在内,需要推荐七百五十名学员,其余的五百名要从社会上招募。
鉴于警察学校到五月底才能建造完毕,到六月底才能正式启用,报名的地点选在了沪市警察局。
五月七号开始报名,市警察局的大门都差点被堵了,短短一周时间,报名的人数达到了万余人之多。
“司长,看起来民众对我们高等警察学校是非常认可的,向社会招收五百个学员,报名的居然翻了二十倍,按照这样的情形,第二批学员数量有希望翻一番,收两千五百名学员没有问题!”卢应笑着说道。
在警政司特别联络办公室的办公桌上,放着厚厚的一大摞报名表,陈明翔正在随意的翻阅着。
直属站放在各地警察局的一百零五个下属成员,都已经从推荐渠道进入警察学校的招生名单,在沪市的四十五人,有十五个走沪市警察局的推荐名额,这些人报名的时候已经成为正式警察,都没有被刷下去的可能。
在沪市的其余三十人,就得走正常报名渠道,经过严格审核后进行考试,然后再择优录取,不过,这些都是可以操作的,能不能进入警察学校,就看陈明翔的签批。
这一万多个报名者,先由市警察局进行摸底排查,向各地的警察局要求协助调查,把那些不符合要求的报名者先刷下去,优中选优降到两千人,然后再组织考试。
此次考试的题目,是由教官们想出来的,连同标准答案都会提前送给陈明翔,分数高低其实就掌握在他的手里。
“老卢,你叫警察局的那些领导们注意点,别净搞些关系户进来,特高课已经跟我打招呼了,高等警察学校要的是能够成才的好苗子,不是混日子的少爷小姐,再要是行为不检点,特高课肯定会下手的。”
“我倒是不介意你们利用这个机会拉点关系收点礼物,可做任何事情都是要有分寸的,叫特高课揪住了尾巴,连我也很难说话。”
“毕竟成立高等警察学校,是我一手操办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洋相,我再向特高课伸手捞人,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陈明翔说道。
就因为警政司的高等警察学校在沪市,所以,沪市警察局承办了学校的很多事务,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只要进入高等警察学校,就能成为政府的委任官,这种条件对那些位高权重的人来说无所谓,可对一些富商和中层官员来说,就是极大的诱惑了。
他们自己的孩子或许不愿到警察学校,但谁家还没有几个关系好的亲戚朋友,所以,市警察局的领导们这几天是收礼收到手软,天天接受宴请,自然引起了特高课的强烈不满。
“这些家伙们做事情的确太过分了,就是要处理抹不开面子的人情关系,总要低调一点嘛!司长放心,我回去就开小会专门警告他们,谁要是不肯听,特高课再收拾他们也不迟。”卢应急忙说道。
“老卢,我知道你自己有小算盘,暗地里为日军情报机构,给警察学校的招生动手脚,可我对这件事不怎么高兴,不希望警察学校有未知的力量存在,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陈明翔慢悠悠的说道。
高等警察学校是日本方面高度重视的,加上毕业后的分配方案,想要在学校里安插耳目的肯定很多,不止是梅机关和特高课,或者陆军省驻沪特务机关、驻沪总领事馆特高课、海军陆战队司令部情报处等机构,也有这样的打算。
想做成这件事,只需要搞定卢应就可以,他是个八面玲珑的老狐狸,不会得罪任何一方,而其他也有这样的条件动手脚。
“司长,我推荐的市警察局学员里面,确实有几个人被日军情报机构交代了任务,但他们只是负责报告学校的重大事务,并没有要发展下线的意思,这点轻重我还是能分出来的。”卢应说道。
警察系统是统治占领区,维护自身利益的重要力量,日军各大情报机构会不会对警察学校搞私下手段,闭着眼睛也能猜测出来,要是他们不这么做,那反倒是怪事了。
“你还是误会了,我不担心这些日军情报机构监督警察学校,但前提条件是,我必须要知道这些人的存在,掌握事情的进度,换句话说,他们必须是我的眼线,然后才是这些情报机构的眼线。”
“你尽快安排吧,我抽时间和这些警察学员秘密见见,老卢,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你自己可得掂量清楚。”陈明翔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