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自己手中的纱巾能够让自己现形些许,阿离满意的抓着纱巾飘了下来,飘在牢门外,轻轻的从三人的门前飘过去,不时的学着那些小姐们挥舞着手巾的样子,甩了甩那纱巾,就见这纱巾就好似凭空出现,然后悬停在半空中飘来荡去的,顿时让这牢房的气温都让人觉得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最先注意到这纱巾的是花小兰这倒霉孩子,只见她两眼一瞪,一脸惊恐之色,随后歇斯底里的大叫一声,直接就晕了过去,狠狠的砸在地上,倒是吓到了那些本就是因为惊吓涌出来的老鼠,一瞬间散开,却又很快的聚集过来,在花小兰附近寻找着残羹剩饭。
“女儿,女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隔壁的柳冬青记得团团转,却又因着前方那群老鼠不敢靠得栏杆太近,只能贴墙的喊着花小兰。
然而已经晕过去的花小兰怎么可能回答她。
柳冬青心系花小兰,只能壮着胆子靠近了栏杆的位置,想要看看花小兰那边的状况,却不料一只老鼠从房梁上掉下来,正好砸在柳冬青身上,吓得她全身肥肉如波浪一样抖动,整个人如同跳蚤一样狂跳起来,伸手要将掉进衣领里的老鼠揪出来,哪想到反倒是把同样受了惊吓的老鼠逼急了,直接就着眼前一团白花花的肉就是狠狠的一口咬下,顿时血就喷了出来,疼得柳冬青一声尖叫,那叫一个凄厉。
柳冬青叫归叫,一把撤开衣领,露出了染了血的肚兜,也将那只咬了她一口的老鼠给甩了出来,忙伸手捂着被咬伤的肚皮肉,用手指头堵住那缺了一块肉的伤口,叫得那叫一个凄厉。
不过,这还没完。
只见阿离带着那条丝巾飘到了柳冬青面前,直接将头朝着丝巾一凑。一个小孩的脸蛋顿时显露出来,竟是朝她咧嘴一笑。
这样一张脸,这样一条丝巾的出现无疑让柳冬青吓破了胆,哪还来得及叫,直接白眼一翻身子一挺,直直朝后倒去,发出砰地一声,砸在地上,就连地面都发出轻微的震动,竟是就这般活生生吓晕过去了。
“搞定两个。”阿离咧嘴一笑。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不过最后还有个黄梅。
那个才是最可恨的家伙。绝对不能这样便宜了她。
只见阿离看了看手中的纱巾,又看了看地上露着染血肚皮的柳冬青,眼珠子不由滴溜溜一转,直接将纱巾一角裹着他的巴掌。轻轻的印在染了血的肚皮上,一个小小而浅淡的小孩的血手印就这般成功的留在了这块纱巾之上。
染了血的纱巾明显比刚才重了不少,拿着有点费劲,不过,还好能够抓得住。
阿离直接将纱巾往头上一罩,从柳冬青这个牢房里飘了出去,当着黄梅的面板着一张脸朝她飘了过来。
阿离的速度不快,可正是因为这轻飘飘的速度,加之那张小孩的脸。以及纱巾上的小手印,更是让这个只剩下老鼠吱吱声的牢房,气氛变得很是吓人。
阿离慢慢的朝黄梅靠近着,而黄梅原本淡定的神色似乎想起了什么,竟是渐渐不再淡定了。
正在此时。牢房里的动静也惊动了女牢中的牢头,当女牢头一开门,正打算大骂一句的时候,还不等她开口,睁眼就让飘在空中忽而转过脸看她的阿离吓得跌倒在地,“哎哟我的妈,鬼呀。”女牢头叫了一声,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见女牢头走了,阿离继续自己要做的事情,步步逼近黄梅,然后从牢房木栅栏的缝隙中飘了进来,张了张嘴吧,虽是无声,可是却足够将他的愤怒传达出来。
黄梅瞬间跌坐在地,一张脸如纸一般苍白。
咦,这反应难道是做贼心虚?
阿离瞬间眼睛都亮了,忽而意识到这个黄梅心底有秘密,而且肯定是与小孩有关。
顿时阿离就开始在那块纱巾上折腾起来,除了让自己的脸型在上头不停变化着神情之外,小手儿也透过丝巾慢慢显露出小手的手型,加上那个小小的血手印,黄梅再也无法镇定下去,顿时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娘不是有意不要你的,只是鬼迷心窍,才会把你跟别人交换了。你不要怪我,不要怪我呀。反正你生出来就溺死了。我怕你爹知道会打死我,才不得不将你跟别人换了。反正那女人生了孩子也死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不能怪我的。”黄梅语无伦次的说这话,而也正在此时女牢头叫来的人也将黄梅这话一字不漏的听在耳里,顿时所有人都缄默了,包括阿离。
“这事情有点复杂,还需要回去问问娘亲才行。”阿离毕竟还是个孩子,虽然记下了黄梅所说的话,却不太理解这意思。干脆丢下那块丝巾,随后直接飘回了家里,把花上雪摇醒了。
“阿离,怎么了?”花上雪半梦半醒的问道。
“娘亲,我刚才去大牢了。我本来就只是想要吓吓那三个婆娘,谁让她们嘴臭,敢那样说娘亲坏话。”阿离愤恨的说道,却是率先坦白了自己干的事情。
“你去大牢吓人?”
“嗯。用料子铺子里的一条非常轻薄的纱巾罩在头上,脸上,显露出轮廓吓她们,还赶了上百只老鼠出来,那个花小兰最不经吓,一下子就晕了。那个柳冬青最倒霉,被掉下来的老鼠掉到衣服里,还狠狠咬了一口,才让我给吓晕过去了。”阿离一说起这两人的时候,小脸蛋眉飞色舞的,很是兴奋,看得花上雪也想笑。
“你呀,真是够调皮的。”
“嘻嘻。”阿离咧嘴一笑,随后说道:“可是,娘亲,在吓那个老太婆的时候,她没有被吓晕过去,只是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
“奇怪的话?”花上雪奇道。
“是哟,好奇怪的话。”阿离说着将黄梅那话复述一遍给花上雪听,随后问道:“娘亲,你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花上雪微微皱了皱眉头。
“有个想法却不敢肯定。你刚才说你走的时候,后头还来了人,也把她这话听进去了?”
“嗯。”阿离点头道。
“既然如此,想必明天应该就会有消息,”
“哦,还要等到明天呀。”
“小傻瓜,明天很快就到。你大半夜跑出去也累了,快睡觉。”
“哦。”阿离点了点头,飘进了花上雪的怀里,不过片刻功夫就睡着了。
看着睡着的阿离,花上雪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他虽然能够拿得动一些很轻的东西,却始终是魂体,这那东西所需要消耗的也是他本身魂体的力量,这番折腾下来,不累才怪。
不过,若是这事情真如自己猜想的那般,花上雪觉得这或许是一个重要的转机。
翌日清晨,面馆照常开张,因为柳七月受伤的缘故,厨房的事情让姜云闲接了手,而花上雪转到铺子里负责收钱,端面送面的自有临时工处理。
“常捕头,今日怎么有空过来?难道是那几位有钱还我了?”花上雪故作不知昨夜发生的事情,语态轻松的问道。
“小老板娘,你家店里那个花下田可在?”常捕头问道。
“你找他什么事情?他虽然是个大笨蛋,可不是什么会做坏事的人。你可不能乱抓人。”花上雪板着脸道。
“小老板娘误会了,我来不是抓人,只是有件案子需要他过去一趟。”
“案子?什么案子?”
“这个……”常捕头略显为难的欲言又止。
“常捕头,这事情很为难,说不得吗?”花上雪问道。
“也不是说不得,只是不知怎么说才好。”
“那就随便说,反正我也就听听。若不是太大的事,我就让他跟着你去一趟。”
“其实,原本也不会有这事,只是昨夜里,女牢那边闹……闹了鬼,才把这个尘封了二十几年的秘密给捅了出来。”
“二十几年的秘密?”花上雪眉梢一挑,隐隐觉得自己的猜测就要成真,而应验的人正是花下田。如若不是他,花上雪反倒是要疑惑了。毕竟,也就这有这样的理由,才能够解释得了为何这黄梅处处看自家不顺眼,变着法子祸害她家。
“嗯。根据黄梅的口供,二十七年前,她将自己不甚溺死的儿子,与一个在田里难产妇人,用命生下的孩子调换了。”
“那个孩子就是花下田?”花上雪应道,见常捕头慎重的点了点头。
“如今不单单只是找了他,还另外派人去花家村将村长与族老找来,问清当年的事情,也算是让花下田认祖归宗。这个女人真是够狠毒,既然换了别人家的孩子顶替自己不慎溺死的孩子,就该好好待他。居然作出那般禽兽之举。想来她是不希望东窗事发,真是够疯的。”常捕头沉着脸道。
“她的疯早就见识过了。势利贪财小心眼,认识她的人都知道。”
“那这事情……”
“人可以带走,不过,我想跟过去看看,至少也要弄清楚到底是抱得谁家的孩子。”
“这个没问题。”常捕头点了点头,对此倒是觉得合理,毕竟昨日里抓了人后,他也同构自己的方法了解了一些事情,知道了花上雪与花下田的关系,自然不会拦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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