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南下准备十九___除害
原来是关卡到了,张知木赶上前去,一个守卡的官军正在那喊,这是谁的车队啊?路引呢?
张知木连忙掏出路引递上去。官军看了一眼,说:“你这路引上,没有粮食这一项啊?”张知木心想本来没想运粮食过来,也就没在秀容办粮食的路引。办路引是要花钱的。看着那官军的表情,张知木明白了,塞过去一两银子,说:“军爷您再仔细看看,那不是有粮是一项吗?”
那官军掂了掂手里的银子,说:“啊啊,我看看。是有粮食,不过这车上拉的好像数量不对呀。”
张知木知道,看有这么多马车,人家嫌银子给少了。张知木就直接给了五两银子,说:“军爷您再数数,数量没错呀!”
“啊,对了对了。是我眼花了,不中用了,放行。走吧!多多发财!”那官军笑着直喊,其他的官军赶紧挪开拒马。
张知木心里想,怎么哪都一样尼。前世时,他一位朋友,从南方运了一卡车白酒到东北,在河北被路卡截住,检查证件。这酒类是**的,那朋友怕有麻烦,把所有的手续都在**局办全了。可是人家,一看查不出啥毛病,没法罚款那。但人家有办法,说要核实一下手续的真假。接着人家就不理了。你这边等不及了,就只好乖乖的交钱走人了。看来我们伟大的祖国,在这方面是有传统的。
配军的家属们下了车,一再感谢。张知木拿出二两银子,给那秦鹏的夫人,告诉她,他们住在悦来客店,有事可以去找他们。一行车队就浩浩荡荡的进城了。
张知木没想到的是,有两家粮行的掌柜的,打听到了,张知木他们号的客店,早在客店门前候着了,因为他们从刘云那知道,有一批粮食要到,都想接下来。张知木一看,知道这杀胡口一定缺粮,也难怪,连续大旱,又加上商路不畅,这里不缺粮就怪了。
刘云过来介绍了一下,这是:“盛昌粮行的刘掌柜的,这位是兴盛粮行的陈掌柜的。”
张知木拱手道:“幸会幸会。”
两位掌柜的,说:“张东家,我们跟这位刘云兄弟说过,很想接过这批粮食,不知意下如何。”
张知木说:“粮食运来就是为了找下家,不过,你们给的价格是不是太低了点。”
两位掌柜的一看有门,就商量一下,细粮每车十石,再加二两银子,粗粮每车在加一两。张知木也想把粮食早点出手,这样,车明天就可以回去把剩下的粮食拉过来。张知木说:“两位掌柜的,既然有诚意接这批粮食,我初来此地,也想交两位朋友。那就说定了,二十辆车的细粮,一车四十二两;十车粗粮,一车三十二两,其中四辆车顶两车,一共一千二百八十八辆。会完银子,就把车直接赶到你们店里卸货吧,这样大家都方便。”
两位掌柜的高兴坏了。说:“张东家是给杀虎口的百姓造福了,杀胡口缺粮缺的厉害,王守备出了告示,鼓励来往客商运粮来,一应税费全免。”
张知木说:“哎呀,早知道,就不用被关卡敲去些银子了,哈哈。”
还没进店,一千多两银子就到手了。张知木心里这个高兴。让刘云他们帮着把车赶过去卸货,张知木、陈玉锋等就进店了。这时伙计掌柜的早在那迎着呢。这次住的这家店很大,有好几个小套院,张知木他们还是包了一个小套院,这样方便些。陪着往院里走时,掌柜的说:“在我们这住着,最大的好处,就是肃静没杂事打扰。”
“为啥?”张知木问。
“为啥?我们和守备有亲戚啊!”掌柜说。
张知木读过明史知道,这守备掌管茶马交易,是明朝最肥的职位之一,为能当上这个守备,在朝里都能打破脑袋。所以,这个守备是一年一换,不可拖延一日。而且,完全是外派的,他一个客店怎么能这么巧,就和这守备有亲戚啊。
张知木故意说:“这守备每年一换,你家都和他们有亲戚啊?”
掌柜的一愣,这不是新手,懂行啊,说:“客官真是明白人啊。我们家真的都和他们有亲戚啊。因为他们都和银子有亲戚。”
张知木一听哈哈大笑,因为店家几句话,说得明白,所有的守备都被他们用银子搞定了。张知木想也好,说不定有事可以利用这个关系。
刘云他们卸完货回来,让伙计把马都拴好喂上。张知木让店家,加了几个好菜,晚上,大家好好的喝一顿。大家正喝着呢,伙计过来说,有人找。张知木赶紧出来一看,原来是秦鹏的夫人等人,等到了配军们押到,见了一面,配军们就都被押走了。他们却不知往哪里去了,那将军的随从也是一直在军中,外面的事还不如秦鹏夫人。没办法,就按张知木留的地址找来了。张知木说:“来了就好,不用着急了,包的小院里还有空房,先住下再说。等他们洗漱完了,又在旁边安排了一桌酒菜,让他们自己吃。”
第二天,张知木安排刘云带队,回去把剩下的粮食在运来。他和陈玉锋、阎伯驹等先在杀胡口好好看看再说。
一看才知道,杀胡口可是一个不得了的地方。杀胡口关内外和新旧堡里,店铺林立,行商坐贾云集,集市买卖兴隆,副食日杂、百货药铺、钱行当铺、酒楼饭馆鳞次栉比,酿酒制醋、木匠铁器、金银首饰、皮毛加工等手工业作坊应有尽有。脚夫驮队、打把式卖艺、南来北往的客商熙熙攘攘,都聚集到杀虎口淘金发财,既有蒙汉客商也有金发碧眼的俄罗斯和新疆的客商。
张知木等人,先去问问粮价,知道昨天粮食卖的还是便宜了。这几位粮行一听说有粮食可以运来,马上出来把张知木等让进店内喝茶。最后,又以细粮每车又多二两,粗粮每车多一两半的价格谈妥。张知木告诉他们,晚上带好银两,到悦来客店等着,粮食一到,交银子,直接就把粮食拉过来。
几个人刚刚来到马市,就遇到一件让他们不悦的事。只见几个恶奴,正挥棒子追打两个人,把两人打倒在地,还在用棍棒不停地很打。旁边的衙役装作看不到,也不过来阻拦。张知木也不想在这惹事,就上前劝一句,好汉们高高手,再打就打死了。可是这些恶奴见有人敢管他们的闲事,一句话没说,就挥棒子向张知木头上砸来。这一棒子,砸上绝对会要命的。好在陈玉锋就在旁边,挥臂一挡,棒子就磕飞了。那几个恶奴可是明白,这一下是决非常人可为的,一下子都吓傻了。这时,那几个衙役跑过来,喊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张知木这时已经气得双目放火,对着衙役们喊着,“怎么回事,在你们眼皮底下,你们没看见吗?”
几个衙役,也不知道张知木什么来路,没敢吱声。再看地上的两人,一个已经,鼻口窜血,死了。另一个,也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衙役问了一下,没有人认识死者,就差人把死者抬走了。张知木见他们要走,就说:“地上还有一个伤的呢!”可是衙役们就像耳朵都聋了一样,一会就没影了。张知木只好让人把伤者抬回客店,又请来大夫,把伤口处理一下,又开了吃的药。张知木心情很沉重,这世道是该改变了。不知啥时候,陈玉锋出去了。等把伤者喂了点热水,伤者能说话了,就把事情经过慢慢的讲了。
这两个挨打的人,一个是买马的,一个是卖马的。买马的人,先在那几个恶奴的马栏里看了一会马,一问价,觉得有些贵,就要再看看。正好,那个卖马的是小本生意,手里就两匹马,想见利就走,便宜些卖给他。二人正在那交易呢,那几个恶奴出来了,不允许他们交易,要求买马的必须买他们的马。不行,没说二话,挥棒子就打。这事正好让张知木他们遇到了。
陈玉锋回来了,说,仿了一下,打人的是德兴成商号的,德兴成是一家百年老店,几代人经商,根基深的很。本来是个很有诚信的老店,可是传到这辈,就有些变了味儿,仗着官府的势力,是欺行霸市,打死人抢夺货物,是常事,那几个衙役不是不管,是不敢管,若是他们去管,连他们一起打。店内坐镇的是家里三公子,杨再兴。这个人欺男霸女,啥事都干,方才就是他指使打人的。现在死者的那两匹马和伤者身上的银子,都被他们抢走了。他家城外那个商号共有掌柜的伙计三十多人。
晚上,刘云押着车队回来了,见到张知木说这回没给那个混蛋银子,直接拉回来了。粮食拉回来了,事也就热闹了。昨天,那俩掌柜的,也带着银子来了。张知木告诉他们,这次粮食给别人了,因为别人给的价高,没办法,让今天谈好价格的粮行,把车队领走了。
这盛昌粮行的刘掌柜的和兴盛粮行的陈掌柜的,悔的都想抽自己。就为了多挣点,把价压低了,结果让买卖从手中溜走了。很可能丢了一个与大买卖家的合作机会,这年月能把粮食运到这的绝不是一般人。非要请几位去吃一顿,没办法,就说明天吧,今天都累了。
晚饭时,陈玉锋没让大家喝酒,说要早点休息。这次,李云鹤没回来,李威、柳成璜、范成坤换回来了。
临睡前,陈玉锋和张知木说,想晚上去把杨再兴那个祸害除了。张知木问有把握吗?没把握就先忍一忍吧,另外,杨家那商号在城外,如何进出呢?陈玉锋说,把握没有,不过如果下不了手就回来,绝不勉强;进出城对这些人来讲,不是大事。张知木也想除了那祸害,也许对买马有帮助呢。陈玉锋把刘云、李威、柳成璜、范成坤叫了过来,和他们说了白天的事和他的打算。几人都说没问题。
陈玉锋他们是子时过了才出去的,一个时辰后回来的。进了屋,几人都把面罩摘了,每人都咕咚一声把一个小包放在桌子上。大家喝点水,陈玉锋刚要讲话。就听外面大乱,人声吵杂。隐约听到城外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