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表情瞬时晴转多云,怒骂道:“没趣的东西,便见不得本公主松快一下子是不是?”
娇娘道:“公主,太医说,这药不足时服用便没效果了。都是奴婢的错,您喝了药,再罚奴婢吧。”
虽说有些委屈,如果公主怀孕,她们这些人生怕都得陪葬。
没人想挨打受罚,比起掉脑壳,这点委屈,娇娘看得开。
公主哼了一声:“还不把药端过来?没眼色的东西!”
娇娘忙匍匐上前,把避子汤端给她。
公主拿起来一饮而尽,娇娘又送上附近早计划好的蜜水给公主漱口。
公主服下,横了她一眼道:“怎么又是你?为什麽每次本公主心境不好的时候,见到的都是你?”
娇娘不晓得这话该怎么接,正迟疑未定间便听她冷哼一声:“你便是个蠢的,她们都糊弄你。”
娇娘低落着头,不敢出声。
她是公主,她说什麽都对。
公主阴晴不定,仅有当心奉养才是上策。
福安公主伸出一只手来,娇娘忙扶住,她借着娇娘的力气慢慢坐起来。
被子滑落,公主身上暴露一身令人面红耳赤的印记。
娇娘酡颜不。
公主讽刺道:“亏你或是教坊司出来的,这么少见多怪。”
“奴婢不敢。”
“下次学伶俐点,你也是本公主的大婢女,比她们不差什麽。”公主骂道,“别一天天忍气吞声的,看着你本公主都不爽。”
“是。”娇娘忙答应。
“找一身骑装出来,本公主要出门。”公主傲娇地道,“今日高云绩要凯旅回朝,我要去会会他!”
高云绩?
娇娘眼神中有了可贵的颠簸。
这个名字她听过许多次,这是一个传奇的将军,听说一窍不通,却勇猛善战,还善用兵书,似乎生成神将,虽说年纪轻轻,却以立下不世之功,平步青云。
公主去会会他?这意图,不由让人寻思。
娇娘第一次忘掉分内,险些没有过脑子,话便信口开河:“公主,高将军,他不可能吧。”
福安公主皱眉:“什麽意图?高云绩不可能?你怎么晓得他不可能?你试过了?”
娇娘:“……”
她的意图是,高云绩是朝中栋梁,受人敬服,不能挫辱于他。
“公主,奴婢,奴婢的意图是,动他不可能吧。”
福安公主顿时勃然大怒道:“掌嘴!本公主要动谁,还轮获得你个贱婢说不可能?”
他不一般的!
“来人,把这个贱婢给我拖出去,杖毙!”福安公主气急败坏地道。
“公主……”
娇娘被两个侍卫强暴地往外拖,还不忘喊道:“公主,高将军不可能啊!”
“谁说本将军不可能了?这话怎么我这么不爱听呢!”一个粗豪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随便门被毫无所惧地重重踹开。
屋里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福安公主,也包括娇娘和拖着她的侍卫。
门口站着个宏伟的身影,挡着了大部分的光。
他逆光而战,倒在地上的娇娘用了好一下子才看清楚他的长相。
毛糙——这是她对高云绩的第一印象。
头发随意束起,鬓角几绺头发斜飞,眉如果钩戟,眸如果寒星,不怒自威,络腮胡子遮住了他大半的脸,便连说话声音都是粗声粗气的。
他身上披着银甲,甲面上隐隐有发黑的血迹,令人见之胆怯。
娇娘趴在地上,因此还看到了他人看不到的细节——高云绩的靴子破了,暴露黑色的袜子。
他们都穿白袜才对,因此那黑色……是脏的。
在她审察高云绩的时间里,后者经用犀利的眼光扫过房间几个来回。
当他眼光涉及床上的面首时,眼底闪太轻蔑之色,抬手摸摸下巴道:“公主稀饭的这种小白脸。我要回来找那传流言的王八蛋算账,说公主稀饭我!”
福安公主也反应过来,举头道:“本公主稀饭腻了他,此时改为稀饭你了,如何?”
“不如何。”高云绩头微微歪着,靠在门框上,高高在上,笑得像个痞子,暴露一口白牙,“公主说的是或是假的?”
“是!”
“那行吧!”高云绩道,“我是个粗人,连续在里头接触,京城里的礼貌也不懂。我听那些属下说荤话的时候,似乎听过那么一耳朵,公主要嫁人之前,是不是得找个婢女来尝尝?”
福安公主道:“本公主什麽时辩白过要……”
“那既然真有如此的礼貌,”高云绩自问自答,做出勉为其难的模样,“我也入乡随俗。便这个吧!”
娇娘看着他又黑又粗粝的手指指向自己,惊奇得话都不会说了。
适才发生了什麽事儿?为什麽她觉得做梦一般?
而下一刻,她觉得本领一疼,身子一轻,随便整个人“飞”了起来,而后腹部重重被硌到,眼前的全部造成了倒立,头上的发钗掉落一地……
高云绩把她扛到了肩膀上!
娇娘下意识地挣扎,随便便感觉到被人在某个地方重重拍了一巴掌。
“老实点,你是替你家公主来试本将军的。本将军最讨厌他人说我不可能,今晚便要让你晓得,我到底行不可能!老子弄死你!”高云绩直接爆了粗口。
不晓得是因为头向下的原因或是太过含羞,娇娘觉得她的脸都快烧起来了。
她不再挣扎了,把发热的脸牢牢贴在高云绩的后背上。
高云绩便在福安公主气急败坏的唾骂声中,大模大样地扛着她出了门。
公主府的侍卫,没有一个人敢对他亮出兵器。
娇娘都可以想到,之后公主府的血雨腥风。
那些,和她都没有干系了。
公主便要把她杖毙,出了这道门,她便是死,都要死在里头了。
高云绩扛着娇娘出门,里头他带来的那些属下,顿时吹着口哨开始起哄。
娇娘闭上眼睛,有意掌握自己不去听那些声音,发热的脸提示着她,她其实什麽都晓得。
众目睽睽之下,她和高云绩,如此招摇过市。
高云绩用这种方法宣告宇宙,她是他的女人了。
后来她才晓得,高云绩凯旅进城,还没有见皇上,直接便到公主贵寓门搬弄,而后抢走了她。
高云绩扛着娇娘上马,向着他的将军府声势赫赫而去。
娇娘被他一路扛回房间,被他扔到床上。
时隔多年她都清清楚楚的记得,床上的锦被是血色的。
里头或是笑哈哈的玩笑声,高云绩经放下半边幔帐,而后解着他的银甲。
他睥着她:“是第一次?”
娇娘双手牢牢地抓住被褥,表情红得险些滴血,她轻轻地点点头,怯懦地道:“求将军珍视。”
妈妈教给她的那些东西,今日便要用了吗?
没想到,高云绩倏地黑了脸,道:“收起你在教坊司烟视媚行那套!”
娇娘表情涨得更红,泪水在眼圈里打着转儿。
她觉得很羞辱,她被她眼中英豪嫌弃了。
彼时她完全没有想过,将军为什麽会晓得她一个小小婢女的虚实。
她太难受了,难受得无暇想其他。
她不敢笑,不敢让泪流出来,也不敢行动。
高云绩脱光衣服压了下来……
娇娘觉得很疼很疼,高云绩其实比设想中温柔得多,还会问她的感觉。
她不敢,因此当他问她疼不疼的时候,她只摇头,换来的是高云绩愈加猛烈的占有。
殊不知,她经疼得一身盗汗,身下的被褥都被她的汗水浸湿。
娇娘没有觉得半点快乐,比身子更疼的是心。
高云绩的那句话,刺痛了她仅存的羞辱心。
不晓得过了多久,高云绩完,在她身上趴了一下子喃喃自语地道:“女人怎么能这么软呢?”
而后他便一迈,站到了地上。
娇娘晓得她该起来奉养他了,她挣扎了两次都没起得来。
高云绩也没穿衣服,大大咧咧地道:“你要喝水吗?真困扰,我给你拿。”
娇娘目瞪口呆,而后便瞥见他长臂一伸,从桌上捞了茶水过来。
见娇娘不动,高云绩不耐性了:“女人困扰,还等着老子喂你!惯得你!”
娇娘吓得脸上血色瞬时褪尽。
下一刻,杯子被送到了嘴边。
“喝啊!还让老子等你啊!”
娇娘忙不迭地伸手接杯子,结果手抖了下,茶水洒了满床。
娇娘想,今日她真是在所难免,怎么都是一死。
奉养娇娘的是位老嬷嬷,娘家姓杜。
杜嬷嬷是将军府的老人,娇娘对她很尊敬;只是杜嬷嬷话很紧,人也严峻,娇娘曾偷偷问她府里其他女人的情况,却被她一句“姑娘奉养好将军便可以”挡了回来,不敢再问。
娇娘继承从小在教坊司受过的教诲,随遇而安,恭谨柔顺。
既然成为高云绩的女人,她所有心理都扑在他身上。
她为他下厨,当心翼翼调查他哪一道菜多吃了两口,下次一定还做;她为他缝制衣裳鞋袜,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半点不假手于人;他有空的时候,她为他操琴,为他舞蹈;他宠幸她的时候,她身子松软,勉力承欢和献媚他。
高云绩来的时候并不多,一个月有个六七次,娇娘经很满意。
她历来不问他在里头的事儿,也不问他和其他女人的事儿。
来了将军府几个月,她都没有出过院子,有其他女人来探访她,都被杜嬷嬷挡了回来;因此她对里头的情况全无所闻。
之前她还担忧过福安公主,她在公主身边奉养过,晓得后者是不依不饶的性格,也曾做噩梦自己被她抓回来,酷刑拷打……后来娇娘察觉,福安公主那边,也海不扬波,没有掀起任何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