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传说 第七章：早会

在柜组上班，当营业员，往往一件事无法回避。

那就是早班会。

几乎没有一个营业员会喜欢这种东西。

他更多的是一种形式主义。

在早班会上说出来有用的东西，往往少得可怜。

这就是所谓的早班会。

那么，为什么还有这样的早班会呢？

因为领导们要表达一下他们的权威，也就是所谓的权利（谷欠）。

不在你们面前说些废话，怎么显出我领导的地位？

我（亻也）（女马）就说这些狗屁的废话，但我是说话的，你们是听话的。

假若明白了这个道理，有些人也许就会明白为什么他们的手机费居高不下。

正如刘顟卋往往会觉得自己的母亲在电话前说太多废话一样。

人人都有一种表达的（谷欠）望。

但中国人一惯的压抑使大多数人很难在众人面前表达自己。

当了领导了，有了机会了，自然是要好好的向自己心爱的员工们表达一下自己的口才，才能。

哪怕自己说的是废话，你们也要乖乖的听我把废话说完。

站队，听废话，好不容易，算是把上面那位大爷的废话说完了。

在一楼，有一个经理，两个副经理，一个管事，还有一个会计！

他们几位是轮番来说的。

有的时候会说的多一点。

但有的时候说得少一点。

看职位就可以知道了。

大官说的话就越多。

如果是张芳这样的小会计，她只会简短的说一下，然后就宣布散会。

那些上位者是不会计较你们的目光。但张芳还要介意一下。

她也不想永远当一个小会计。

唉……

营业员有营业员之间的无间道斗争。

那些上位者们也莫不如是。

只是这些东西，往往都在下面，属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刘顟卋品味一下，觉得还算是有趣的。

回到了柜组，距离开业时间要到了。

老唐……没错……我没有打错。

过去刘顟卋叫唐姐，现在，改口叫老唐了。

因为他自己也开始融入这个组了。

所以一些客套可以省略了。

对于唐这个人，只要小心不犯工作上的错误，她基本会无视你的任何行动！

当然，流氓的行动不算。

唐开始说了。

经理办公室要拆分了。

有容道：“这不是说还有两天么？”

她早就知道了。

唐说：“临时决定的，还没确定，不过可能就在这两天了，看那些工人。二楼的办公室和我们一楼在一起到底也是不好。所以还是尽早的分开。也没什么事啦。”

这是真的，在这个新民百货公司里，内部的装修调整是很有必要的。很值得存在的。

而且是经常搞。

刘顟卋开始不大明白，但后来周大姐说了：“这样可以搞钱。”

刘顟卋也就彻底明白了。

在中国古代，有的时候一个工程故意搞得出点问题。

比如说什么水患的问题。

在任的官员在处理这样的问题时往往会留一个尾巴。

就好比无良的修理工在修理你自行车的时候故意给你留下一个后手。

生意不能一次做完么，要多做几次，我才可以有钱拿。

柜组的这种行动移位啊的……多多少少是要上面拨钱的。

这个钱肯定不能全用在调整上。

一部分会这样的用去啦。

但剩下多少，就看你楼层经理的揽钱手艺了。

往往经理们会摆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来监督。其实是为了省钱。

省下的钱，就是他们自己的。

因此这样的调整很常见。

“不过对我们也有好处。”

这话是周说的，周的解释是……

“我们也就算了，但你们年青小伙子，肯定是主要劳力……”

刘顟卋不由道：“这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呀！”

周说了：“怎么不是好事？你以为你有多少机会和上面的领导接触？你还想不想上位？你现在年纪青青的，看上去是好，但等时间长了，还干这个工作吗？有了领导的赏识，上位也还快点。就算是将来进不了……也可以得到一个好位子嘛！”

就算是柜组，也有好的，和坏的。

有利润高的，和低的。

有的时候，高的你难以想象。

一个营业员在可能的情况下同样可以拿白领的工资。

同样可以混得风声水起。

每年论万儿挣钱。

但也的确是有那些惨的。

基本上除了死工资什么也没有。

在商场里的死工资和前苏联的公务员工资一样。

靠工资谁也活不了。

唐接下来说：“到时，我们组可能要分拆。”

这话是一石激起了千重浪。

在这个班次，是刘顟卋，有容，周。

唐是上下班打转。

有的时候还会有陈或是王来这里。

现在这里少，所以唐就来了。

她很聪明的选择早班。

早班起早的确是讨厌，但可以下班快。

对于唐来说她还是会晚点走。

但至少她不用很晚才回家。这一点才最重要。

所以现在就是这样的局面。

有容是最有资格叫的。

“我们组月销售利润二十多万，凭什么要搞我们组？”

周也说：“我们要拆到哪儿去？”

周知道上面既然下达了这样的命令，那八成是不会改的了。这只是什么时候分折，什么时候行动的事。

不过有容却不大甘心。

电视购物组一个月正常二十多万，总共却只是一个六节柜台的小柜组。

堪称是人小力量大。

这样的小柜组，还要分拆？天理何在，良心何在？

她有容还想把这个组做大，自己当个副组长呢。

当然，现在她实际上已经是副的了。

唐说道：“这是上面的意思，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对下面往往会尽力让自己英气一点的唐这个时候表示出来的却是一种软弱。

她如她娃娃脸的卡哇依样子一样，十分的无助。

刘顟卋都同情了。甚至恶意的想……她到底几岁？

有的人脸看上去嫩。

唐是其中的表表者。

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也就无谓再说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漫长的等待！

这是一个不幸的一天。

情绪不好的周把两只诺亚口杯给打破了。

之前已经说了这种**杯子的价格。

你可以不喜欢这种**的杯子，但你不能无视它的价格！

其实这事不该怪老周。

因为摆放这该死的杯子的是一节三层的柜台。其中有三分之一的部位是给另一个柜台挡住了开口。也就是说，你只能从一个地方去掏这些样品的杯子。

杯子很多，自然不可能全是诺亚家的。

还有虎牌的，和清水的，这几个牌子的货也不少。

这些杯子大约排两排。

在坚立的杯子下，给予的拿取空间真是很小。

刘顟卋不止一次的担心，如果上层的玻璃断掉，这种号称水晶玻璃的杯子跌下来那是怎样的一个状观场景。

结果这次就出事了。

但……

周就是周。如果不是周，换了别人，大约会十分头疼吧！

但是厂家很大度的把这事免了。

弄坏了商品，可大可小。

大了，厂家就要你赔。但厂家一句算了，那也就没事了。

周就有这个资格让厂家算了。

这有三方面的原因。

一是周的资格老，得罪她等于得罪有容和唐。

二是周替他工作也是很尽心的，这种事可以容忍。

三来这种看似很昂贵的杯子到底是什么一个底价那真是……

堪比美国总统行程表的秘密。

这样的秘密留下的只有一个想象空间。

你可以有无数个想象，但答案只有一个。

并且绝对会让你意外。

所以这样的损失也就……认下来了。

正如有容说的。

“亏了是你老周，换了我，就要让我赔了！”

周知道自己不用赔了，心情也好多了：“你也是的，你看看他可敢让你赔！”

这也是一句实话。

有容其实负责这个组里的一切杂务。

当然不是端茶递水扫地什么的。

而是记账。

每个柜组里都会有记账员。记录整个柜组的账目。

而且柜组里一些什么单据的问题，往往也是要她跑。

但是今天她开始教刘顟卋如果跑单据。

先去二楼，在哪个哪个地方，然后签字，在哪个地方办理手续……

什么出发单据，这些让刘顟卋讨厌的东西有容却很强硬的让他办。

“不能什么都让我办吧！你是男孩子耶！”

当这话摞出来的时候刘顟卋也就没法子了。

本以习惯的平静又给打破了。

从这一天开始，有容开始让刘顟卋学习记账和做一些事。

比如写牌价卡。

当然，刘顟卋的字丑了点，记账也很差。

这让有容气死了。

“得找个女朋友管你！”有容很认真的说：“你在我们这里看上了哪个，我可以帮你说的。”

她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刘顟卋真不知道。

但这的确是可能的。

除了前面那些化妆品的小姐们有容不是太熟。但也是能见面笑着打招呼说话的。

在超市里的那些美眉们她可就门清儿了。

但是可惜……

偏偏在这个商场里，出美眉的地方往往就是化妆品柜组。

超市不是没有，但往往会吓到你。

刘顟卋就见到一个相貌不错的，哪知道细一看，小腿居然比大腿还粗！

这就太让人无语了。

所以刘顟卋只好拒绝。

但有容的话还是摞在那儿了。

“在这里找个好的对你有好处……”

她暗指某些人背景深厚。

曾经发生一件事。

在刘顟卋进来不久后有人问他走的是谁的门路。

被人这样说刘顟卋觉得很没面子。

他就说自己没走谁的门路。

结果对方嗤的笑了。

怎么可能……

你是正式工……

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没有后台你怎么可能进得来？

所以，有容的正确意思是……

她是一个好人！刘顟卋遗憾的想，如果是你还可以，但是在这里，目前还真是没有看到可以值得我不顾一切去追的女孩。

在这个问题上，刘顟卋陷入了死结。

他现在也是二十了，自然也想搞对象。

但是……

丑的他根本不可能看得上。

什么关上灯都一样……

能做到的有几？

八成是被勉强的吧！

何况刘顟卋的算命是面相重过爱情。

但太漂亮的……

如有容……

还是姓爱新觉罗的呢。

却偏偏都已经名花有主。

这世上没人是傻子或瞎子。

漂亮的女孩哪可能没有对象，还会便宜到你的面前由得你去追，还一追就到手？那太难了。

不过……

刘顟卋不知道……

很快，一个真正可以迷住他的女孩就会出现了……

那个女孩在下一章。